98 ,不眠夜
夜,明月當空,群星璀璨。
瀾溪從門診大樓裏出來後,四處張望着,一旁有車大燈明晃晃的支過來。
她眯眼看過去,就看到停在那裏的白色路虎,沒多猶豫,她便朝着車子走了過去。
她打開車門坐進去時,正抽煙的賀沉風就将手裏的半截煙掐滅了,同時也将自己一側的車窗關上。
皺眉開口,“怎麽穿這麽少。”
她只穿了件薄薄的針織衫,挂了電話她就直接出來了,也沒覺得會冷,這會兒坐進來,他将車裏暖氣打開,一冷一熱的氣流刺激,不由的雙手抱住了手臂。
“太着急下來了?”他驀地挑眉,眼底有幾絲輕芒。
“沒有。”她咬唇回,感覺臉有些熱,應該是暖氣的關系。
忽然想到了什麽,他聲音有些沉的問,“秦晉陽的錢還給他了嗎。”
“還沒……”她老實的回答。
下一秒在看到他陰沉下來的眉眼時,忙解釋着,“今天早上才轉院,上午又動了手術,下午又一直在醫院裏忙着,沒倒出時間。”
“盡快還給他。”冷峻的眉眼有所緩和,聲音卻也還是沉沉。
“嗯。”她乖乖的應着。
這樣沉默了半響後,她側過眼來看他,咬唇問,“為什麽轉院不先通知我,之前的醫院也很好,手術什麽的都安排好了,不用這樣麻煩的。”
“這裏不是更有保障?你爸是胃裏腫瘤切除手術,都會傷及到胃阻止,弄不好會弄出些炎症。而且良性腫瘤繼續發展很有可能就是惡性的,手術本就是很關鍵的,找個更有保障醫院來做手術,難道不妥?”賀沉風一番話說得很是平緩,有條不紊。
“……”瀾溪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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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都對,當時在聽到謝父胃裏長瘤要動手術時,她眼前就是一黑,雖然是良性的,但幸虧發現的早,若是轉變了,她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去面對。
“不高興?”見她低着頭,他皺眉。
“不是……”她搖了搖頭,說不上是什麽感覺,有些下意識的,自己的事情不想讓他幫忙。
“我發現你這女人真夠難搞的,給你錢不要,幫你安排妥當了,一點感激都沒有!”賀沉風終于是領教了什麽叫做費力不讨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見他不悅,她擡頭有些無措的解釋着。
她說話間,賀沉風一直凝眸看着她,似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悄聲嘆了口氣。
“不白給的,你可以當做一切是我幫你墊付的,有錢再還給我,這樣可以了?”
他的一只手在方向盤上輕敲,有節奏的,像是一下下也敲到了她的心上。
他竟然都懂……
她怔怔的看了他半響,随即低低的說着,“……謝謝。”
“就光嘴說說?”手指的動作頓住,他朝她欺身而來。
“呃?”男人呼吸淺淺拂來,她自己的呼吸開始漸漸的變慢。
“來點實際的。”他的手也伸了過來,将她臉頰邊的發絲往耳朵後掖着。
實際的,什麽實際的?
一擡眼一張嘴,就剛好被他貼過來的唇堵了個正着。
熟悉的感覺和味道,一如既往的那麽急那麽快,而且那麽深,她甚至覺得每顆牙齒都被他的舌尖刷過了。
可能是他在謝父上所做的舉動,之前倆人的冷戰和嫌隙在此時她都忘卻了,被他這樣耐心的吻着,心下柔軟,他手從衣擺下面伸進來時,她都沒有拒絕。
賀沉風的氣息漸漸不穩,下.腹的緊繃,想要她的感覺越發的強烈。
薄唇下移,貼着她脖頸間的皮膚,一下下的輕舔,罩在她胸.脯上的手也鑽入了內衣當中,指尖慢慢撚着頂.端,感覺到其慢慢的變化。
“今天晚上,我想跟你睡。”他的聲音已然粗.嘎,裏面透露着滿滿的都是欲.望。
“不行……”她小臉紅了一片,發出聲音時自己也是驚訝裏面的沙啞。
賀沉風卻明顯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繼續上下其手着,掌下那柔.軟的觸感都令他熱血沸騰,若不是還有着自制力,他甚至會将她拖到車座後面,直接就地正法。
他嘬的用力,瀾溪有些緊張的提醒着,“別留下痕跡!”
若是留下吻痕了,回去還指不定被謝母怎樣嚴刑拷打,這一整天的逼供她都已經快崩潰了。
見他根本沒有放開她的意思,瀾溪只好伸手去抱他的頭,湊過去急急的說,“我爸今天剛動的手術,我怕晚上我媽一個人照顧不來,我得陪着……”
賀沉風擡眼瞪着她,眼裏顏色紅紅,“可是我想要!”
“……”她咬着唇,對于他這樣直白的話,還是沒有免疫力。
他眉眼,直接就拉過她的手,沿途一路往下,覆蓋在已經活躍起來的某處上。
“它難受。”他的呼吸也熱熱的。
“……”瀾溪的手幾乎是下意識的彈跳回來的,可那火.熱的觸感似乎還在,即便是隔着褲子。
“不然我們先回家,然後我再送你回來,這樣如何?”賀沉風再度拉回她的手,很暧.昧的在上面吻,開始提議。
“不好!”她當下就拒絕。
天,他在說什麽!
為了做那件事,跑回去,然後完事後再回來……
一想都讓她夠覺得羞人的了,她才不要,絕對不要!
“好。”他皺眉。
“不好!”
“好!”
感覺跟他這樣對峙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只好放軟了聲音,還帶着一絲讨好,“今晚真的不行,改天還不行麽……”
賀沉風兩條手臂都打在她肩膀上,右手擡起扣着她後腦,像是寵物一樣的摸。
“明天下午我要去外地,那邊分公司出了點纰漏,得七八天的時間,我怎麽忍,又沒辦法像是上次那樣把你打包帶走。”他無奈的嘆氣,語氣裏竟有一絲抱怨。0
瀾溪有些被驚到,咬唇低低,“那就等你回來……”
賀沉風俊容再度朝她逼近過來,手扣着她的右腦也向前,雙額相抵。
“今晚,真的不行?”他薄唇貼在她的上面,再度問。
“……嗯!”她很是羞澀,卻也很堅決。
他眯眼瞪着她,有種想要将她直接拆了吃掉的感覺。
“別,唔。”她有些怕,伸手小手才剛推了下他的胸膛,他就直接咬着她的唇再度吻了上來。
又是一記火辣辣的法式熱吻,比剛剛還要深,結束的時候,她的眼神都迷離了。
他細致的将她唇角的唾液舔幹淨,俊容上有着幾分掙紮,随即似是不太情願的放開了她。
“下車。”
“……”身上的力量忽然消失,瀾溪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有些茫茫然的看着他。
賀沉風後街艱難滾動,“再不下車,我就改主意了!”
“我馬上!”聞言,她一激靈,直接打開車門跳下了車。
“回去吧。”車門縫隙之間,男人的聲音傳來。
瀾溪咬唇點了點頭,明月灑進來的銀輝剛好将他輪廓半明半暗的描繪出來,心下一陣慌亂,她關上車門,轉身便往門診大樓裏跑去。
夜色下,男人将煙掏出來點燃,緩緩的吐着煙圈。
雖然面上沒什麽溫度,但眼裏似乎是噙着幾絲笑意的。
待一支煙熄滅,他奔騰的血液也漸漸穩定了下來,這才将車窗關上,發動引擎離開。
注定是個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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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父的情況也逐漸穩定,瀾溪在手術後第三天就回了公司上班,下班後會去接上兒子再去醫院,到周末時,她就幹脆帶着兒子直接住下。
有小家夥在,病房裏的氣氛一直是熱鬧的,就連卧在病床上一直感覺惆悵的謝父也是滿臉笑容。
術後恢複的很好,也沒有任何的感染跡象,一頓三餐都還是賀沉風派人送來的,每天每頓都很準時,幾乎是風雨無阻。
謝父和謝母夫妻倆私下裏偷偷商量着打算出院,決定了才告訴瀾溪,後者不太同意,想讓兩人繼續多住院觀察着。
“這裏太貴了,那天我跟着護士去取藥,留意了眼藥單,那價格差點吓死我!雖說一切都是你男朋友承擔的,但你們倆畢竟還沒結婚,讓人這樣老是擔着可不行,你爸也恢複的很好了,醫生也說可以出院,而且你爸也覺得悶,醫院怎麽說都是沒人愛待的,家裏一走這麽多天我也不放心,我們還是想回去。”謝母認真的說。
聞言,瀾溪皺眉沉思了下,“明天周一,我去辦理出院手續,但你們倆再等兩天,我怕爸太勞累。”
“也好。”謝母點了點頭。
等到周一時,瀾溪去辦理出院手續時,過程卻有些慢,中途等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賀沉風。
“今天出院?”接起電話後,他便單刀直入。
“嗯……”她也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下意識的回着。
那邊似乎頓了幾秒,才開口,“不再多住院觀察下嗎?”很面天開。
“不用了,術後恢複的很好,醫生也說沒事。”她低頭撞着自己的腳尖。
“嫌這裏醫藥太貴了嗎?”聽她說完,他問。SOIW。
“不是……”瀾溪稍稍捏了把汗,為這男人的銳利。
她極力自然的說着,“是真的沒什麽事了,我爸也覺得悶,不太喜歡在醫院裏面待,剛好我接他出院陪陪他。”
“嗯。”賀沉風聽了後應了一聲,随即又扔下一句,“我讓人安排。”
瀾溪還沒明白過來他最後一句是什麽意思時,手機已經被切斷了。
她不解的晃着腦袋,前面護士喊着她,手續辦好了,她忙起身跑過去。
等傍晚時她和謝母将東西收拾好從醫院裏走出來時,一眼就看到了那輛黑色的商務車,車牌號也是她熟悉的。
皺眉間,駕駛席位上坐着的司機已經打開車門下來,看到她微微颔首,“謝小姐。”
“賀總吩咐我過來接你們出院,上車吧。”
“不用的,打車就可以了……”她搖頭拒絕。
“上車吧。”司機很堅持。
瀾溪最終也只好在謝母不時飄過來的眼神中點頭,挽着謝父坐上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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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駛到一半時,瀾溪覺得方向不太對,輕拍了下駕駛席的位置問着,“是不是咱們走的路不太對啊?”
“是對的。”司機擡眼看了下倒車鏡,微微一笑。
瀾溪孤疑的看了看周圍,難道這樣走比較近一些?
等車子挺穩在一家星級酒店門口時,她不禁蹙眉,之前自己的孤疑一點不奇怪,根本就不是自己家的方向。
司機已經下車将車門拉開。
瀾溪只好下車,還未張口,對方就遞過來樣東西,“這是……?”
“我已經訂好了房間,謝小姐帶您父母直接上去就可以了,這是房卡,都是賀總交代的。賀總說您那裏地方小,也住不下。”
她嘴巴張了又張,聽到後半句時,她被堵的閉上了嘴巴,可是就算是她那裏住不下,自己可以去相思那裏,或者住賓館也可以,沒必要跑來這星級酒店啊!
司機也未再多說什麽,微微颔首後,便轉身坐進了車內。
最終還是李相思拉着三人一塊走進了酒店,到達所預定好的房間,劃了房卡進去。
謝家夫妻倆一進到酒店套房裏就立即瞪圓了眼睛,連感嘆聲都沒了,這種高級酒店,他們也就只是在電視上看看而已,哪能想到自己會入住?
跟在最後面的瀾溪掏手機撥着賀沉風的電話,可那邊一直提示着的都是無法接通,也只好暫時放棄。
等謝母扶着謝父安頓好在卧室裏後,她擡眼看着坐在那裏蹙眉若有所思的女兒,面上神情凜了凜,朝她走過來。
“瀾溪,你跟我到外面來一下。”低低的說完,謝母瞥了眼躺在床上休息的謝父,就直接拉扯着瀾溪往出走。
瀾溪被她拽的有些突然,看她很仔細的将卧室門關上,頓時不解,“媽,你怎麽……”
後面的聲音消散,因為看到了謝母忽然沉下來的臉色,眉眼之間是她鮮少看到的嚴肅和淩厲。
“潇潇,你跟媽老實說,你是不是學壞傍大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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