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真要離婚這胎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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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宜玥多了十年的磨練已深深的知道,說話的藝術,一直是門高深的學問。

明明是同樣的意思,用不同的語氣說出來,會讓聽的人,有不同的心理感受和效果——

将女兒哄睡後,栾宜玥就被她娘拉到了屋外。

屋檐下,栾宜昌和栾建民顯然等的時間不短了,兩人前面都剝了不少的花生殼碎……

栾宜玥也不多隐瞞,因為她是奔着與濮陽渠離婚而去,在說起濮陽家對她的行為上,就沒有掩藏,甚至還添了一、兩把火,直聽到栾家三口人氣地喘急了好幾次。

特別是栾宜昌,年輕氣盛,若不是被栾宜玥按着肩頭,不敢亂動,他可能早就沖動跑走了。

“娘、昌昌,也不是我要敗壞栾家的名聲,可是這濮陽家,我是不敢再呆下去了。我想着,若是小珠寶他爸回來還相信我,我就、還跟他過下去,若是他不相信我……我想離婚。”

這時候,離婚是失德的行徑,所以栾宜玥用上了‘敗壞’的字眼。

“不、不行!”栾建民聽到長女不喚自己,他心裏失落,知道因為他老娘和大嫂的行為,已經讓長女對他沒有了信任感。

可是一聽到長女說要離婚,他本能的反對。

“閉嘴,這裏有你啥事?你別說話,我一聽到你這聲音,就一肚子的火氣!”

未想,宜秋棠一晚上壓的火氣,聽到丈夫反對的聲音,立馬低沉地反駁:“你再大聲、吵醒了小珠寶試試!”

栾建民聞言,望向特意留給長女的屋子,沒聽到聲響,他這才松了一口氣。焦急讓他想要抽上幾口,可是看到臉色發沉的妻兒,最後眼光落到長女身上,只得作罷。

栾宜玥卻象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對着親娘說道:

“娘,你先別生氣,我知道我這個想法過了。可是,娘,我在濮陽家是真的不想再呆了。何況,那江麗婷惡毒婦現在又懷上了,憑着她肚子裏的胎兒,肯定就能逃過這一劫……真要我天天、跟着那惡毒婦同處一室,我會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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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真想跟渠哥離婚?!”栾宜昌雖然生氣濮陽家的人,這般對他姐,要怒氣全是對着濮陽家的。

對于姐夫濮陽渠,他卻沒有遷怒。

他姐夫對姐一直挺好的,姐夫每次過來岳家時,可謂是将栾家裏所有的粗重活兒,看到就撿起來做,俨然是将他們當成了親人。

何況,姐夫對他姐、小珠寶,一向如珠如寶。反正他自己就覺得,他要是娶了媳婦,肯定做不到他姐夫對他姐這般事事遷就媳婦兒的。

“也不是…”

栾宜玥看到小弟的大反應,随口否認後又再解釋了一句:

“只是,青溏村裏的謠言都已經大範圍傳開了,也不知道小珠寶她爸信不信我……”

“姐,渠哥怎麽會不信你!他都快把你寵成女王了……”後面一句栾宜昌小聲的嘟嚷,瞄了他母上大人的表情,幽幽的提醒。

不管怎麽說,渠哥當初是真的心慕喜歡他姐,這才認了他阿奶的壞心眼算計。

且渠哥一心一意的将他姐娶回家後,更是花費心機的寵愛保護她。

只是渠哥明顯有個不着調的親娘,他姐的日子越來越難過,現在還鬧出這等醜事,再看他姐看似随意,其實行徑中無不透出,‘她就是要要離婚’的隐晦提示!

栾宜昌回頭再細想,想到他姐結婚這四年裏,就除了她剛結婚的那個月才有幾個好日子——

那時,娶她姐的聘金還沒有暴出來,若不是栾寗晞那個壞女人故意跑去濮陽家漏了口風,她姐日子也不會這麽難過![寗=寧]

雖然都說這聘金之事,是紙包不住火的,畢竟衆目睽睽之下給的聘金,總有一天會傳到濮陽家去。

然而,被自己堂親妹妹捅刀子的事實,是真的讓人糟心。也就他姐這天真的,才會相信栾寗晞是無心的!

這麽一想,栾宜昌想要站在姐夫的方面勸他姐,居然又下不嘴!因為濮陽家這一回實在是太過份了,真當他們栾家二房好欺負的不成!

栾宜玥無奈的望了眼小弟,轉過頭來望回親娘:“娘,在小珠寶他爸沒有回來之前,我想住在家裏,你看行嗎?”

“當然行!”栾宜昌直接回道:“姐,你這就跟家裏生分了,難道你嫁了,這就不是你家了?”

看到栾建民一臉遲疑的樣子,栾宜昌火氣大的朝他質問:

“怎麽,你不願意?你要是不願意,那你就去老宅那邊,看他們收留你不!”

自從發生了親姐嫁妝這破事後,栾宜昌就不太樂意在人前叫父親,就是宜秋棠拿着棒子捧他,他亦是硬嘴到底。

真要說起來,栾宜昌心底是真委屈:

同村人家的父親都是寵兒子,他的父親,不寵他,也不愛姐姐,倒是将他爺、他奶,當成‘太上皇、老佛爺’般來服侍孝順。

總之,栾宜昌對于父親這男人,沒啥感情。

栾宜玥也很少叫,因為栾宜玥自從心裏覺得日子太苦後,心裏也是埋怨父親和祖宅裏的家人。

“你、還是你嫌棄我給你丢臉了?”栾宜玥聽到小弟的話,目光一下子調了回來,朝着栾建民反問。

“他敢!別理你們爹,他腦子被豬啃了。行了,他爹、你先回去睡別礙眼了,昌昌也是,我跟你姐說幾句體己話,你要睡不着,就去你姐房裏守着小珠寶。”

一直沒什麽發話的宜秋棠,看到兒子女兒都一副要針對丈夫的德性,終于開口将人趕走。

等确實那對父子依依不舍地走後,宜秋棠心酸的拉着女兒細小的手腕,輕輕的問:

“玥玥,你要是真要離婚,這胎怎麽辦?”一個女人離婚,帶着一個女兒就夠難了,若是還帶着一個兒子,根本就找不到好人家。

栾宜玥懵了。

而後,一下子就聽明白了親娘的潛在話意,她驚地連連搖頭,解釋又似是辯白的說道:

“娘,孩子我都要。”栾宜玥堅定的說,然後消瘦的手指骨疼愛的撫.摸着自己還隆起的腹部,裏頭的生命,象是在給她希望似的,活潑的動了一下,引得她凝視親娘的眸光更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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