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你才是我一生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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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到妻子驚駭的眼神,濮陽渠心腔撕痛,沙啞的朝着栾宜玥懇求:

“老婆,你不要一次就判了我刑、相信我最後一次、好嗎?老婆,小珠寶還等着我們一起回外婆家呢。等咱們祭拜完外婆後,我們回我老爹家,我會一五一十的說他們清楚。

以後,老婆就随我去駐地,咱們一家子好好的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這念頭我都想了四年了!”

悔恨,讓他錯失了愛妻、任由親人毀了他的家!

這一回,誰也不能再傷他的妻兒一分。

想起前世,若非每一次他提出随軍的要求,他那蠢老娘都用潑婦般的态度來鬧事,弄地一家人沒地安生,濮陽渠怎麽會一次又一次的妥協。

然而、此時的栾宜玥卻不是單純的曾經——

“不、不要!”

栾宜玥趁着濮陽渠因錯愕而失防的瞬間、用力使勁順利推開他壯碩的身體後,一臉冷淡的拒絕:

“濮陽渠,你不要再哄我了,那是你的親娘,你怎麽可以說地過她!要是能說地過,我們之間,就不會鬧成這個樣子了!”

這話,如同重雷般、擊在濮陽渠心間。

原來,妻子并不是完全沒有感覺,只是因為擔憂他工作的危險性,一直将這種真心話,全壓在心底。

想到前世的自己,一心想要再升一級軍職,到時憑着職位和津貼,他能分配到更好的住宿環境、和給妻兒更好的生活條件,他就能風光的将老婆和孩子一起接到部隊——

最後,他是升到軍長了,卻身無一人在側。不管他是餓了、冷了、病了,就只有一個人,守着愧疚和悔恨…默默地守在妻子身後。

明明兩個人心裏都只有對方,卻因為心底的傷痕,再也無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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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濮陽渠上前一步,扶住妻子削瘦的小肩頭,痛苦的訴說:

“沒錯,她确實是我的老娘,可是玥玥、你也是我的老婆,我孩子的親媽。對我來說,你跟我老娘的地位是一樣的。

但是,你要知道,我老娘,是我老爹的媳婦兒,她歸我老爹管。而你栾宜玥,才是我這一生的責任。”瞧出妻子要離開自己,濮陽渠小心又強勢地将她擁進懷裏,伏在她肩頭沙啞低語:

“玥玥,我一回來看到咱們屋裏空空的,我心就空了。我知道這一次是真的委屈了你,我很抱歉,在你受苦受難的時候,我無法在你的身邊護着你。可不管外人如何說,我都會相信,我的妻子是忠貞賢惠的。”

“不要說了。”栾宜玥掙紮地想要退開他的鉗制、、明明沒見濮陽渠用力、卻就是将她困地牢牢的。

“不,老婆,我不說你就要不理我了!玥玥乖、不要生氣了,給我贖罪的機會,好不好!!我知道、我這一次接的任務是太匆忙,沒有跟你說清楚是我不對。”

濮陽渠将妻子抱進懷裏後,就低聲道歉:“老婆,留你一個人、在老家受了委屈,是我無能、沒有保護好你!老婆,你要是心裏有委屈就打我出氣,不要将心裏話都積壓在心底…但你要小心一點、別傷了你和肚子裏的孩子……”

孩子——最後一詞,讓栾宜玥的理智回籠。

怎麽也擺脫這男人的胸膛後、栾宜玥只能低聲咆哮:“我不要!濮陽渠,我說了,我不要、不要!若是你真的覺得抱歉和內疚,請你放過我和孩子們吧!我現在只想要跟你離婚!”

“老婆?!”濮陽渠臉色一下子就變地鐵青。

此時兩人就在小道的樹後交談,除了一株老樹外,旁邊還有一個到他膝蓋高的平坦石凳。

為了看清楚妻子的表情,濮陽渠反應極為靈敏的将栾宜玥抱起提放在石凳上,因為這,栾宜玥還被驚吓了一跳。

“你、你幹什麽!”這野蠻人,突兀這麽被拔地而起,栾宜玥真氣地想咬他一口——

就會趁着他的身體優勢來欺負人!

這樣的高度,還讓栾宜玥不得不攀緊濮陽渠的雙臂,來保持平穩。

“老婆、我不同意!你不能這樣判我死刑!”濮陽渠一對隼鷹緊緊地盯着妻子的面部表情,看到她一閃而過的驚慌,心裏一刺,大手穩穩地扶在她的腰間,将她抱下地、聲音沉穩的安慰道:

“老婆別怕,老公會扶住你、不會讓你受一點傷的。”

腳落實地,栾宜玥沒憋住自己的氣,動手狠狠地捶在他的胸膛上,尖銳地低吼:“你個混蛋!”

“老婆,我害怕失去你和孩子們。”濮陽渠被妻子揍了幾拳,心裏這才有了一種真實感,将嬌小的她掩藏在自己的身影之下,頭顱抵在她的肩窩裏、抱住她悲恸低嗚:

“玥玥,你和小珠寶都是我的命,我不能沒有你們,不要丢下我。”

他是男人又怎麽樣?軍人就應該如金剛石嗎?

如今的他,還是有妻有孩子的。一想到前世被算計的命運,他心痛地要窒息了。

男人并不是無淚,只是男人的性格一向剛強,信奉‘男人有淚不輕彈、男人流血不流淚’。

栾宜玥的身體僵住了。

感覺到脖子上的淚水,她心底震憾極了。

她無法想象,濮陽渠的淚容。

可是,濮陽渠哭了。

就這麽伏在她細小的肩頭上,哭了。

滑落在她肩頭上的淚水,不可能是口水吧!

再說,栾宜玥再蠢,也是能分辨的出,口水和淚水的兩種不同的液體是什麽感覺——

就因為這份感知,栾宜玥一時間失語了。

強大如同濮陽渠,居然伏在她的肩頭上哭了。

栾宜玥猛地想起了,當年濮陽渠一臉高興的回到家,卻看到她抱着大川哥哭倒在馬路邊,那一臉的震容!

對,亡夫[石磊川]是被車撞死的。

出事之時,正好是大川哥強硬的要帶她去醫院檢查身體。

卻未想,就這麽一件普通的事情,她這才剛跟大川哥在村民的見證下改嫁給亡夫,兩人才結婚短短的三個月,大川哥就死在她的眼底下。

看到濮陽渠回來,大川哥便是快要失去意識了,仍不願意放開濮陽渠的大手,非地濮陽渠與他一起進手術室,這才一邊交待,一邊被搶救……

栾宜玥雖然感激大川哥的大義,卻知道,早在她忍辱答應嫁給大川哥時,她跟濮陽渠的夫妻情份,就完了。

後來、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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