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1+2=3

陳若若在腦海中回憶起當時做Chips Mayayi的步驟。

“你可以嗎?”溫律把最後一個三明治裝盤,他拖着盤底慵懶的昂起下巴。

陳若若低頭操縱着刮皮刀,削了好幾下也沒能把土豆皮削掉,自然是沒心情理會溫律,煩躁又敷衍的“嗯……”了一聲。

他嗤笑起來。

就在她頭頂。

陳若若放下土豆,瞪他:“笑啥?長得高了不起啊?”

“恩。”溫律聳聳肩:“160的矮子永遠也體會不到登高者的樂趣。”

陳若若滿臉黑線,咬緊後槽牙警告。

“首先,你的刮皮刀拿反了,其次,手腕用力,力氣往前推不是往後削。”溫律在一旁說明,大約覺得許久未逗小朋友,語調有些幸災樂禍。

雖然得到場外援助,陳若若覺得丢了面兒。

細想,早就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沒臉了,不争面子也得争口氣!這次做飯不僅要證明自己可以獨立,還要做的色香味俱全。

陳若若咳嗽幾聲掩飾尴尬:“之前用的刮皮刀不長這樣,我第一次見肯定不會用。”

“試試我教你的方法。”

陳若若站穩了身子,把頭發綁起來,袖子往上一撸,頗有廚娘的架勢。

她按照溫律教的辦法刮了幾下,土豆皮很輕松的刮了下來。

陳若若來了精神,手裏的動作也快了不少,但又不能表現出來新奇感,否則[生活白癡]這個頭銜可真要跟她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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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律看破不說破,把做好的三明治和皮蛋瘦肉粥端去餐桌,再次折返到廚房。他走到陳若若身後,很自然的按住了她的手腕,說:“給我吧。”

“為什麽?”若若瞪圓了杏眼,護食般的握住手心裏的土豆,“我會做飯也能照顧好自己,你別想以此為借口,總之假期一到我還是會回去當志願者的!”

溫律冷下臉。

他的手指從陳若若手心裏穿入,修長的骨節使勁捅了一下,輾轉中勾住她的手指,只需微微用力,那塊被她藏在拳頭之下的土豆就會落入他的手掌心。

“你自己要想刮土豆就重新拿一個!”陳若若惱了,“搶別人的很開心?”

她手腕使勁,仍然未能争過溫律,連同土豆一起被他的大手按在菜板上,陳若若渾身一僵不敢亂動。

溫律餘光瞟過,察覺到她的別扭。

這才不到一年就已經跟他生分了。

随後,手勁用力,嗓音陰沉:“還不松手麽?”

若若愣了愣,趕緊把手縮回來,刮了一半皮的土豆輕而易舉地滾到溫律手中。

他三下五除二把土豆弄幹淨,打開水龍頭沖洗:“我來,辦事效率高。”

這是溫律給她的解釋。

陳若若咬咬牙,沒有反駁。

如果是自己做Chips Mayayi,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吃上飯。況且,溫律早先做好的那些也該涼了。

所以,她只得點點頭,敷衍的攪着雞蛋液。

溫律漫不經心的把擦好土豆絲的玻璃盆往陳若若跟前一擱,說道:“我去餐廳等你。”

她興奮地咬唇:“這是?!”

“有個小朋友說,要做飯給我吃。”

“可……”

“ 剛才只是幫你打下手。”

陳若若難掩開心,做好這頓飯,溫律再也不能以“自理能力差”的借口帶走她。

這種興奮像是吹大肚子的氣球,毫不誇張的展現在她的臉上。

溫律坐在餐桌前,饒有興致的看着那張沾沾自喜的側臉,眼眸落在赤紅的耳尖上,可愛又小巧。

一年未見,這個鄰居家的小朋友長高了,想起他手掌下曾按住一雙柔軟的小手,那股淡淡香味沖進鼻腔,是她身上熟悉又好聞的味道。

陳若若此時正在全神貫注的用木頭鏟子把鍋裏的土豆餅翻個兒,絲毫沒有注意打量到她身上的那抹目光。

偶有一點發糊。

畢竟她還是沒有掌握住火候和把餅翻個兒的時間,一面是金燦燦的黃,而另一半則是隐約變焦了的顏色。

她有點急,轉頭去看溫律,不能讓他識破。

溫律似乎知曉若若內心那些小九九,于是在她投過眼神的瞬間便移開了視線。

應該是沒發現吧?陳若若心想。

“好了麽?”他懶懶地把搭在額角前的頭發捋到耳後,捏着眉心,說,“我餓了。”

溫律這人作息規律與常人不同,午飯向來都是10點準時吃,能不拖延就絕對不會挨到随大流的時間段。

于是陳若若順口問了句:“你吃早飯的時候沒有備好午飯嗎?”邊說邊用咖喱醬拯救土豆餅。

“恩。”他瞟了眼那盤土豆餅,有點哭笑不得。

美其名曰Chips Mayayi,實則就是被咖喱醬塗滿的土豆餅切成了小塊狀,以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毀屍滅跡”用醬料做僞裝,可惜被他一眼識破。

陳若若的這番動作,不由多了些以前的天真。

一年未見又怎樣,依然是那個自以為是卻又不怎麽聰明的小朋友。

想到這,心裏的悶燥蕩然無存,他還能掌控得了局面,不會因為陳若若長大了要獨立了而控制不住她。

烏雲轉晴天,顯然溫律情緒極佳,一塊土豆餅連帶着咖喱醬送入口中,意外的好吃。

溫律接着又送入第二口,味蕾被打開,不湊巧那塊焦糊了的部分被吃到。

他忍不住皺眉,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如此優雅的舉動顯得面前的陳若若很不安分。

溫律背脊挺直,眉頭輕挑:“不錯。”還是沒狠下心說句不好聽的話。

陳若若高興了,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做土豆餅的步驟以及當初剛來坦桑不會做飯的窘迫,活像只叽叽喳喳吵個不停的小麻雀。

溫律耐心聽着若若的唠叨,雖然他沒有回應更沒有表情,但那雙清澈的眼睛卻在忠誠的微笑着。

從溫律的這個角度望去,陳若若一邊吃着三明治一邊手舞足蹈,透出一種及其放松悠閑的樣子。

他還以為一年沒見,多少會有些.....放不開的,想來是多慮了。

陳若若無拘無束和外向性格,大多都給了溫律,俗稱家裏橫,反倒一出去就不怎麽愛說話,安靜得不行。或許是從小一起長大,好的壞的知根知底,面對溫律的時候沒有任何假面和拘謹。

“我說了那麽多,你怎麽連點反應都不給?”陳若若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

溫律放下喝粥的勺子,似假似真的為她鼓起掌來。

“夠敷衍的,肯定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溫律沉默一瞬,撿着重點重複:“志願者之家一共有兩間平房,每個房子可以住 6個人,是上下床鋪跟大學宿舍一樣。美中不足的就是熱水器裏的水是常溫,生理期洗澡會涼,但也總比某個人把我的臉按到雪堆裏強。”

陳若若腹诽,真是一個可以把三心二意做到極致,讓人挑不出毛病的男人。

這頓午飯吃下來不算快,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語”的溫律因為有陳若若在飯桌上聊天這個毛病,所以速度比平時慢了很多。

終于在陳若若喝完最後一勺粥之後,男人再度開了口:“吃飽了麽?”

陳若若看着被她幹掉的半個三明治和那碗皮蛋瘦肉粥,嘴角帶着笑意感嘆:“真是久違的味道,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次吃上你做的飯呢!當然得把自己吃撐才算圓滿。”

溫律睨着她。

現如今連他做的飯都誘惑不了她了?這個小朋友想要繼續當志願者?

莫名的,氣壓就這麽沉下來。

陳若若屬實沒有眼力價,吃飽喝足就開始抱着手機玩游戲,把千裏迢迢過來找她的溫律晾在一邊。

“起來。”溫律把碗筷洗好,手腕搭在陳若若的肩膀上,揪着單薄的白t恤把她提溜起來。

“你又要幹嘛呀?我都快死了。”

游戲裏的人物已經失掉一血,陳若若抱怨着。

“我定了電影票,還有半個小時開場。”

“嗯,那你趕緊去吧!”說話期間并不耽誤陳若若玩游戲,兩只手快速的在屏幕上操作。

“兩張票。”

“我不看,沒意思。”

“陳若若,我不是來跟你商量的。”

溫律微笑,引得她汗毛直立,這笑,必定是藏着什麽壞,腹黑的男人惹不起。

于是,陳若若連哄帶騙:“要不你等我贏了這局?”

事實上,她們的隊伍已經很難勝利了,這局穩輸。輸了就會無限重生,只有搶到對方寶石才能結束戰鬥。

估計在此之前溫律會因為等不到她而自己去看電影。

陳若若狡黠的眼睛眯了眯,像只小狐貍。

溫律抱着手臂,默不作聲的看着,整整三分鐘過去,戰鬥僵持不下,陳若若手底下的人物以及她的隊伍過于蠢笨了。

大約把操作手法和游戲規則了解個差不多,溫律順手牽羊,手機在他股掌之間反轉了個花樣利索的躺在手心裏。

溫律按住移動鍵和攻擊鍵,肅殺敵人,扭轉了局面。

整個操作下來不到40秒。

隊伍勝利的時間只有短短一分鐘。

他們隊贏了,游戲結束。

“走吧。”溫律很自然的把某人的手機揣進兜裏。

身後的陳若若無聲叫嚣,贏就贏,走就走,拿她手機幹什麽?沒了手機,那才是真正的需要打發時間呢!

溫律靠在圍牆邊,撚了個方體小盒把玩,一根綠色的火柴頭被修長如玉的指尖挑出,“哧啦”一聲,灼豔的火苗頃刻間搖曳。

他扭頭看向陳若若,眼神迷離,神态悠然。

煙起,徐徐吐出妖嬈的霧氣,交纏在他那張冷峻的容顏之下。

陳若若看呆了,也不是沒有見過溫律抽煙,可如今性感的令人起雞皮疙瘩,跟天地神韻融為一體,像是別的次元走出來的人,美好的過于不真實。

男人抖了抖煙灰,星眼微眯:“上車等我,抽完這根煙就走。”

她愣愣的點頭,坐在副駕駛上,隔着窗戶扭頭看去,同樣都換了白色t恤,怎麽偏偏差這麽多呢?

四目相對,看出小朋友眼裏的急躁,便不想讓她等太久。

溫律指節微曲,竟徒手捏滅了煙頭。

盡管這麽不良的動作被他做出來也是極其優雅,那雙星河璀璨的眸子裏噙着些許淡淡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游戲虛構,無從考據。

*溫律理解的控制掌控就是陳若若在遇到人生重要抉擇的情況下,他是希望自己可以默默地引導她選擇正确方向。

*現在溫律對女主就只有從小玩到大的玩伴感情,更多是一種長她5歲的責任感, 在這種類似親人關系存續期間是不可能摻雜愛情的,絕對是親情至上,慢慢來,不急。

*溫律愛上若若大約也是有了另一個平行世界碎片的記憶,被男二刺激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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