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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表演完,在後臺的單間裏。
江月纏着陳若若不放,被趕來的薛沛笑嘻嘻的隔開,她一邊打圓場一邊說:“跳得真不錯,還有若若你的唱功直接驚豔到我了!”
江月眼裏只容得下若若,哪裏還能看得到旁人?她推開礙事的薛沛,重新擋在陳若若面前,不讓她出門,完全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是……原諒我了對不對?”
“是不是不記恨我了?”
江月生的好看,個子高挑,她略帶祈求般的仰望着面前的少女,聲音有點哽咽:“我錯了,我知道那個時候是我沖昏了頭腦,但我真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哪怕得不到回應,我也不會放棄的,對你的愛真的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嗯,我知道你對我是什麽樣的感情。”陳若若先是首肯她的話,因為自己沒有任何權利去管控一個人的感情,所以才點頭表示認可。
江月覺得有希望,便将少女圈進懷中,卻等來了另一句話。
“幫你是幫你,但我并不選擇原諒,這是我回報友情的态度。”陳若若的聲音裏夾雜着幾絲疲憊,她重重的推開江月,“不管你在我走後做了什麽,我都不想知道了,就現在而言,我們當不了朋友。”
江月還想說什麽,單間的門被推開,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具有壓倒性的人倚在門邊,似有若無的打量起來。
江月沒忍住,視覺沖擊逼迫她不得以低下高貴的腦袋,沉默不語。
若若轉身,有點驚訝:“你怎麽在這兒?”
溫律薄唇輕起,視線從江月身上沉沉的落在陳若若的肩頭,眼眸裏帶着點戾氣:“不放心你,順路過來看看。”
恰逢救場,陳若若像老鼠一樣竄的賊快,她溜到溫律身後,仿佛他就是安全港能遮風擋雨。
溫律對若若簡直是好脾氣,任由她藏在身後扒拉,甚至還故意捏着若若軟軟的耳垂,故意刺激江月,又出于本能想要把小朋友寵愛一番。
少女被揉的面紅耳赤,探頭說:“走吧,後臺好熱。”然後招呼着薛沛一同離開。
三人并排而行,薛沛完全花癡臉,一改咋咋呼呼的毛病,安靜的聽着溫律說話。
“一會兒跟我回趟家,你要是不想上樓就在樓下等我,完事以後陪我去白城進一批貨。”
“我現在還不能走……”陳若若為難的開口,“人家都已經留了一級,總不能永遠也畢不了業啊!”
“不怕。”溫律伸手撥弄了一下陳若若被風吹亂的劉海,說,“我已經跟學校這邊打好招呼了,你在國外當志願者的這兩年以交換生的資格去學習,按道理講,你只要在海油實習一年就能畢業了。”
“真的假的!?”陳若若猛地轉頭,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兒。
溫律挑着眉,眼眸裏撞上了小朋友那張稚嫩的臉龐,他忽而一笑,低頭說道:“嗯?我會騙你麽?”
這個音調調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從溫律嘴裏嘆出來別提多蠱惑,兩個人的距離很近,陳若若呼吸一頓,不由自主的往旁邊移了移。
男人眼裏的笑意更甚,伸手提溜着陳若若的領子往上拽了拽:“露着肩膀了,你們學校居心不良的人這麽多,還不注意點。”
陳若若臉色微紅,她忽閃着手掌:“……額,怎麽這麽熱。”
“若若,你今後有什麽打算?”言歸正傳,溫律還是氣派的很。
陳若若立即認真起來,她思索了片刻,又看了看薛沛,好朋友表示‘大佬說話,我不敢插嘴’。
少女的場內求助沒用上,只得磕磕絆絆的開口:“嗯……我以後應該是要朝着……朝着……”
馬路上的立牌挂着當代知名小生的廣告,上面是他代言的彩妝。
陳若若心生一計,趕緊照搬過來道:“我以後應該是要朝着化妝師努力!!”
“服務行業很累,每天起早貪黑,尤其是化妝師。”溫律深深地看了一眼小朋友,“你能受得了?”
陳若若:“……”
“如果你不想實習,我幫你找人把畢業證領出來,你可以在茶館工作。”
之前在坦桑的時候,他讓陳若若回國面對一切不要一味的逃避,其實不過就是苦口婆心勸她回國的手段。
真的回來了,一切都好商量。
溫律在秦城雖然不說是只手遮天,但也小有權勢,這點事兒對于現在的他來說不費吹灰之力。
“唔,我覺得還是不要了吧!”陳若若猶豫了一會兒,說出心裏話,“我總不能一輩子賴着你,花你錢還掙你的錢。”
“有何不可?”溫律拿了煙,沒點,目光似有若無的瞥向稍稍靠後的薛沛,勾了勾嘴角,“你朋友要是想走,也能走得了,她不差這個學歷,一張紙而已。我茶館最近人手緊缺,招人麻煩,你們兩個要來,工資待遇都不是問題。”
溫律看着陳若若的好朋友,語調十分溫柔,既然Q到薛沛,那意圖非常明顯。
“我們去我們去!我們當然去了!”薛沛頭腦發熱,見到帥哥就走不動路,更何況是這麽巨大的一只仙物!
陳若若忙不疊的去捂薛沛的嘴巴,結果還是讓她說出了後面那句話。
薛沛是這樣發毒誓保證的。
“大佬,我辦事你放心,就挑個時間,我帶着我好姐妹去你那應聘,包吃包住麽?橫東老宅區的房子貴到租不起。”
溫律今天穿了件簡單的白色針織短袖,外搭一件米黃色的薄毛衫,寡淡的氣質斂了幾分,多了點人情味。
聞聲,只見男人朝薛沛看過去,那雙桃花眼頃刻間彎起,下一秒,他從手機上調出來張花花露露的卡,上面有一行字:會員姓名。
“是叫薛沛麽?”溫律懶得擡眼,手指在屏幕上擺弄着。
“嗯,對!”薛沛興奮的直掐陳若若的胳膊,“薛寶釵的薛,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沛。”
溫律再次多看了薛沛一眼,陳若若的這個朋友倒是孺子可教有眼力價。
“方便拍個照麽?”他把手機調到前置攝像頭,一本正經的問道。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薛沛非常尊敬的雙手接過手機,拍完照以後又小心翼翼的把手機舉高于頭頂。
溫律看着系統生出了一張電子會員卡,他截了個圖直接發給了陳若若:“這張電子卡是納羅門會所28樓的門卡,這月月底舉行一個小型酒會。要是不忙,可以去拓展一下關系圈,裏面都是我朋友,人品不錯,不用太提防,倒也得多留個心眼”
陳若若的微信震動了兩下,她點開以後,滿臉問號:“哎?你幹嘛發給我啊?”
溫律微微一怔,除陳若若之外,他無法忍受任何女人進入自己規劃的領地之內,這事怎麽可能告訴她?随即難掩尴尬,故作冷淡的開口:“習慣了。”不妨加了一句,“你發給你朋友也是順便的事。”
陳若若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
溫律伸手揉了揉小朋友的腦袋,有點哄小孩的意味,他手指刮蹭着若若的臉蛋,語重心長的說道:“等到你們找到喜歡的工作或者想要去進修其他專業,我也不攔你們。現下,把茶館當成你們步入社會的第一份工作,全當是歷練,履歷表上也好看。”
薛沛在一旁添油加醋:“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呀,能早畢業幹嘛要在學校裏待着浪費時間!你既然有這麽個大大大大佬當哥哥,還不好好把握住資源?”
溫律聽得爽快,難得有人跟他打配合這麽無敵的。現在的學生就跟養了只小貓小狗一樣,做對了事情需要獎勵,他的表情顯得極為神秘:“薛沛,我朋友在你們學校附近新開了家游泳館,裏面有網紅打卡地,今天下午若若沒辦法陪你,我得帶走她。”
薛沛不見外,厚着臉皮說道:“是不是跟電視上演的那樣,去了以後報你的名字,消費啥的……”
“去了只管玩,其他的不用擔心。”溫律還是一貫的大佬做派,霸氣不得了。
他們三個到了停車場,薛沛很自覺的坐在後面,原以為陳若若要去坐副駕駛,沒想到她直接拉開後方的門爬了進來。
薛沛滿臉懵逼,嘴裏就差能塞進一整個雞蛋了,她不太想當電燈泡啊……
“要不你坐前面吧?”薛沛看了眼前面後視鏡,溫律正勾着嘴角,那笑容真叫個颠倒衆生魅惑無比,但是也讓她倍感壓力,後背直冒涼氣。
陳若若不明所以,她指了指溫律:“讓他當車夫,一會兒你走了之後,我躺在後排補個覺。”
薛沛也沒再說什麽,作為一個旁觀者她總覺得溫律是喜歡自己的好姐妹,但他們倆人好像還缺點什麽……至于到底缺什麽,她區區戀愛小白更是弄不懂了,但女人的直覺總歸是沒錯的。
這個時候,溫律把車發動起來。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薛沛有一搭沒一搭的問着若若:“我看陸海名對你是不是還餘情未了?”
“不知道。”陳若若撐着下巴,恹恹的開口,“我見你之前其實故意刺激過陸海名,反正我跟他不可能舊情複燃。”
“兩年的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但是讓一個人悔過足以,這兩年陸海名真的跟譚雨沒有一點點緋聞,更沒交過女朋友。”薛沛說這話的時候偷偷打量着開車的溫律,大佬看上去好像沉默了幾分?
“我怎麽沒看出來他有什麽變化?還是一樣好面兒。”
“男人多多少少都是好面兒的,尤其是在喜歡的人面前!不信,你問問你家大佬。”薛沛突然把這個燙手的問題丢給了三心二意開車的溫律。
陳若若立刻擡起頭望着男人的後腦勺,她期待聽到和閨蜜不一樣的回答。
可是,這個棱角分明的側臉微微一偏,沒看若若倒是眯起眼梢瞥着薛沛,狹長的眸子勾魂攝魄,笑的有點陰冷。
溫律雙手握着方向盤,冷不丁的說:“男人都一個樣,愛面子自尊心強是必然,但也得分人,在喜歡的人面前這些都不算什麽。”
“呀!果然成熟男人就是不一樣,職場得意情場也得意!”薛沛滿足溫律得回答,從她的分析來看,悶聲吃醋的幾率很大。
尤其加上陳若若的神補刀。
“薛沛,你想多了,我這哥哥可是從來沒戀過,初戀都沒有!”
薛沛唇線慢慢上翹,看向陳若若的眼神裏多了點意味深長,她透過後視鏡跟溫律對視了一下,結果就被大佬惡意的眼神警告了。
就在這時,若若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陸海名,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陳若若看了薛沛一眼:“接麽?”
“接吧,問清楚他要幹嘛~”
少女清了清喉嚨,按下了免提,剛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了陸海名久違的聲音:“若若,你現在在哪?”
“有事?”
“嗯……你旁邊有人麽?”
陳若若看了一眼閨蜜,淡淡的說道:“我這沒人,你有什麽事?”
“我現在在你們宿舍樓下,想跟你談談,我可以等你回宿舍的!”
“不用了,我一時半會回不去。”
手機一時沒了聲音。
陳若若冷言冷語道:“還有事麽,沒事就挂了。”
“這兩年我想清楚了,當年是我的錯,我沒有義無反顧的去相信你,因為學生會評選會長這事多了顧慮。如果你還能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好好照顧你的。”
“張弓沒有回頭箭,而且我們真的不合适。”陳若若沒有給陸海名繼續糾纏下去的機會便挂斷了電話,反過頭問薛沛,“會不會有點無情?”
薛沛愣了愣,她癟癟嘴,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我現在終于明白當初為啥帖子裏好多人叫你白蓮花聖母婊了。”
“我看你欠收拾了又!”陳若若沖她揮揮拳頭,“我只是覺得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倘若有一天我遇見了真的非常非常喜歡的人,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如果他像我拒絕陸海名一樣拒絕我,我會難過死……”
“人要自私的活着,多為自己着想,那樣才不累。”薛沛安慰着陳若若,“你其實做的很對,不給他們希望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溫律一直斂着眸、悶聲開車,現在臉上連一絲笑容都沒有了。剛才聽到薛沛和陳若若兩個人聊起陸海名——那個他十分不待見的男同學,據說還對小朋友戀戀不舍。現在又聽見陳若若會為了将來的男朋友做到連命都不要的地步,心裏那種古怪的感覺又用湧上來了……
吃醋也許不是,這種感覺要比吃醋、比占有欲更旺。
這是一種血腥味,古怪的血腥味,想要屠戮人類的血腥味。
作者有話要說: 偶有一點小小異變,我們爹爹是溫柔的,但其實也是一個有秘密的男人,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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