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壽宴
謝明澤聽着褚厲這一句句詢問, 心裏淡定得很,從回答謝玉嬌的話開始他就知道褚厲肯定會有疑惑。
不過謝玉嬌都不擔心自己會暴露笨得說出來他怕什麽?再說了,重生這種事怕是也沒人會信沒人敢往這上頭猜。
所以, 謝明澤心虛的是自己又把便宜夫君當靠山還演得這麽浮誇,覺得自己是不是下次演戲稍微換個人?
謝明澤睜着茫然的眼:“這個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我把香珠給了寧婉婉, 她不會……是派人跟蹤我了吧?知道我這兩天跟寧婉婉有接觸, 我又說香珠給了一個姑娘, 她就這麽聯想到了?可不過就是一個普通香珠, 我也想不通她怎麽會這麽在意, 好奇怪啊。”
褚厲一直看着謝明澤, 最後發現自己竟然什麽都發現不了。
褚厲沒再繼續問:“廚房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冒這麽大的煙, 可有受傷?”
謝明澤搖頭:“沒有,我好着呢。我是故意的,謝玉嬌這兩天一直來找我, 我覺得她不懷好意故意折騰她的, 所以提前将柴火潑濕, 她不會燒火,自然一點燃就會冒濃煙。”
褚厲卻抓住另外一個重點:“你怎麽知道濕柴火會冒濃煙?”
謝明澤随口胡謅:“夫君也知道我生母早逝,後娘進了門對我那叫一個壞,那些照顧我的下人見人下碟,我時常吃不飽,只能自己在自己的小院子裏想辦法弄些吃的, 這不就會了?不僅會這個,我還會做飯, 我給夫君煲了湯,侍衛可別給我給也弄滅了,我先去瞧瞧。”
褚厲聽着謝明澤小時候過得那麽受罪, 一時怔愣倒是沒來得及将人喚住,只能皺眉:“厲四,跟着過去。”
厲四趕緊推着輪椅一起跟過去,腦海裏也是蒙的:天啊,夫人竟然過得這麽慘嗎?竟然夫人連煲湯都會,他都不會!
他是個不稱職的屬下!
謝明澤到廚房的時候煙已經散個差不多了,他之前折騰謝玉嬌這麽久,他在另外一個火上煲得湯也差不多好了,他跑出來的時候把湯盅放到錦盒裏端到離火最遠的地方窗臺前,所以此刻安然無恙。
謝明澤将錦盒提起來,心情不錯。
侍衛們圍過來,也擔心夫人會出事,謝明澤擺擺手:“我沒事,不過咱們府裏的廚房被謝二姑娘‘燒’了,這個損失得她來賠,等下你們選出來兩個,就守在謝府外,等謝相下馬車,就過去向他讨賬,記得一定要說的清清楚楚的。謝二姑娘拿着我生母的遺物來跟我換銀兩,我給了,她卻把府裏的廚房給燒了,女債父償,讓他還個五百兩就行了。”
侍衛們愣住了,他們……要賬要到相爺面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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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刺激了吧?
還是在門口,怕是不到半日,謝相府的二姑娘竟然拿着大哥生母的遺物跟他要錢,這、這不僅是二姑娘人品有問題,也是直接打了謝相的臉。
謝明澤才不管謝相要不要臉,他能出一口氣就行了。
褚厲到來時就聽到這句,想到謝明澤小時候過得這麽慘的事,甚至能腦補一個半大的小孩子吃不飽穿不暖餓得瘦瘦的,他雖然不受寵可宮裏也沒缺了他吃食……可誰知道謝明澤一個相府大公子竟然過得更慘。
褚厲開口:“按照夫人的話去,如果謝相問起來,就說是我讓你們去讨債的。”
侍衛們對視一眼,立刻颌首:“……是!”
謝明澤沒想到便宜夫君這麽上道,獻寶似的把錦盒提過去,因為耽擱這麽久怕湯涼了,幹脆讓厲四端着盒子,他打開拿出裏面的湯盅,溫溫的,剛好入口。
“夫君我給你煲了湯,你嘗嘗怎麽樣?”謝明澤直接拿着盅,舀了一勺遞到褚厲唇邊。
厲四本來還怕萬一夫人熬得太過難喝,不行他就替爺承受這種痛苦,結果随着湯盅一打開,即使餘溫散了不少,可香氣立刻撲鼻而來,讓厲四咕咚咽了一大口口水。
因為三人離得近,這聲音太過明顯,厲四一張黑臉頓時黑透了:他、他他他是不是太沒出息了!
謝明澤沒想到厲四能看着湯反應這麽大,張嘴剛想說要不一分為二,他穿來的時間短,倒是還沒太大的尊卑之別,加上厲四一向盡心盡力,只是這話還沒說出口,察覺到他意思的褚厲淡定看厲四一眼:“還不把膳盒先放到廚房去?”
于是,厲四就這麽被打發走了。
謝明澤:??
褚厲淡定喝了嘴邊的湯,難得稱贊一句:“湯不錯。”可想到這都是小時候謝明澤可憐兮兮一點點練出來的,對謝府一窩子更沒什麽好印象。
尤其是那個謝二姑娘,很是古怪,看來得派個人去跟着這謝二姑娘。
等謝明澤喂完一盅湯,看便宜夫君喝得幹幹淨淨,再聽着系統接二連三的提示音,心情就更加美妙了。
【恭喜宿主[原身的遺願進度完成度10%],獲得生命值20,總生命值為84。】
【恭喜宿主完成[随即任務:為夫君準備的一道湯X1];獲得生命值20,總生命值為104。】
謝明澤聽到生命值又過百,心情大好,推着輪椅陪褚厲回了房間,身後默默跟着厲四。
等謝明澤要走的時候,還貼心又囑咐一聲:“夫君,別忘了晚上泡藥浴,我就先回了,對了我放了廚娘的假,中午咱們吃一品齋的膳食。”
說着轉身要走的時候,就對上厲四欲言又止的目光,他也沒多想就回去了。
直到謝明澤吃飽喝足晚上躺在浴桶舒舒服服起來擦水的時候,他手上的幹巾落在腿上,總覺得自己像是忘記了什麽,他繼續擦了一下,再看看浴桶裏的水,再看看自己的腿……
謝明澤終于知道厲四之前那眼神是什麽意思了:褚厲這腿上打了石膏的,他怎麽洗?倒着泡嗎?這動作也太高難度了。
謝明澤甚至都能想到便宜夫君拿到他精心給他準備的藥浴時的心聲:這怕是個智障吧。
謝明澤幹脆破罐子破摔往床上一躺,被子一蓋頭睡着了。
只是半夜做了個夢,夢裏褚厲解了毒手能動了,自己推着輪椅一直追着他,還拿着藥浴一起追:夫人既然這麽想讓為夫泡藥浴,就過來親自給我泡啊,為夫倒要看看夫人怎麽不沾到腿能泡好……
謝明澤就這麽被追了一夜,第二天醒來時還覺得自己耳邊都還是便宜夫君的魔音穿耳。
這導致謝明澤一整天情緒都蔫蔫的,好在今天不用出門,他果然收到了定國公府遞過來的請帖,不僅他有褚厲也有,厲四詢問過主子的意見,褚厲打算陪謝明澤走一趟。
若是以前這種事褚厲連去都不會去,可是自從知道謝家的事,這次定國公府肯定也會請謝家,所以褚厲打算去給謝明澤當靠山。
尤其是昨天侍衛當真拿到了五百兩債錢,據說當時侍衛說完謝相連都青了,尤其是還被人圍觀要賬,偏偏去的侍衛一根筋,就站在那裏等拿錢,謝相又沒有揣這麽多錢,趕緊去讓管家和孫氏拿錢。
這一來一回,謝相丢人丢到家,氣得回去罵了謝玉嬌一頓又罵了孫氏一頓,又去了姨娘那裏。
孫氏這人心不正,婚前就不顧名譽搭上謝相,不惜忍辱負重是個狠角色,褚厲怕謝明澤吃虧。
謝明澤在壽宴當天和褚厲一行人坐着馬車去了定國公府。
謝明澤早上起來已經看過[當日劇情],謝玉嬌昨天直接被孫氏禁足,今天要不是得帶謝玉嬌過來多在人面前露露臉,她估計還會讓謝玉嬌禁足。
謝玉嬌今天來了之後果然先去找了寧婉婉。
寧婉婉不知謝玉嬌的真面目,加上年紀相仿,倒是女眷的聚會上見過幾次,謝玉嬌故意搭讪寧婉婉也沒多想,兩人就一起走,只是等謝玉嬌故意誇她的香珠想要走時,被寧婉婉給拒絕了,甚至因為香珠對謝玉嬌印象也不好了,幹脆分開了。
謝玉嬌看香珠是不可能拿到了,竟是起了她得不到也不會讓寧婉婉得到的念頭。
打算按照上輩子壽珠公主發病的時辰将寧婉婉給騙離壽珠公主身邊,沒有寧婉婉手上的香珠,壽珠公主病發時,這次又兇又急,怕是兇多吉少。
謝明澤斂下的眸色沉下來:謝玉嬌這人還真是心狠手辣啊,為達目的寧願毀了也不讓人得到她得不到的。
可惜啊,謝玉嬌還是點寸,偏偏遇到他了。
這就是孽緣啊。
只是謝明澤這邊剛想到自己是謝玉嬌的孽緣,等下了馬車,看到太子從另外一輛馬車裏剛好也下來,他嘴角抽了抽:這位估摸着也是來克他的。
怎麽哪兒哪兒都有他?
可畢竟是貴妃的祖母過壽,壽珠公主都來了,太子自然也會到場。
太子顯然也看到了他們一行人,視線落在先一步出來的謝明澤身上,視線就轉不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明明那天謝明澤說得很清楚,甚至直白說自己不會和離,甚至已經移情別戀。
可他……竟然不僅沒放棄,反而這幾天一直會夢到謝明澤。
太子的目光太過專注一時間,等對上褚厲,渾身一激靈清醒過來,收起所有不該有的心思,朝褚厲笑着走了過去。
只是還沒等靠近,一輛馬車緩緩駛過,馬車帷幕撩起,一個戴着面紗的女子露出臉,面紗外的一雙眼明眸善睐,看到謝明澤眼底閃過驚喜:“謝公子!”
謝明澤一擡頭,對上寧婉婉噙着笑意的雙眸。
而另一邊,褚厲聽到這一聲也順着聲音看去,就看到寧府的馬車,眉頭深深皺了起來,而厲四看到寧婉婉,腦海裏閃過坊間對寧閣老孫女的贊美:寧家有姝,才容無雙。
厲四望着互相對視的男女,心裏一咯噔:不是吧……夫人對寧姑娘這麽好,不會是……看上寧姑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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