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嘿嘿嘿

“都挺自覺的啊……”陸陽炎看着已經空了的大廳喃喃道。

陸陽炎不慌不忙的倒了一杯茶水放到莫聲谷的桌前，之後一雙眼睛就在張無忌和宋青書之間來回轉悠，嘴邊還泛着神秘的笑。

“現在就剩下我們幾個人了，陸教主是打算說什麽？”宋遠橋年紀最長，于是被推出來問道。

“雖然是我明教與張無忌的合作，不過我覺得你們都屬于直系親人，所以将你們都留了下來。其他人大概也是看出這一點了，所以暫避了。”陸陽炎打着口花花，并沒有說出主題。

張無忌緩緩說道，“陸教主有什麽要求？”

張無忌此言一出，在座幾人都紛紛看向陸陽炎。這讓陸陽炎無比頭大，他頭一次做了一個算是虧本的買賣，竟然還被人這樣說！

尤其是在情緣緣的面前這樣說，那他不坑一坑對方多對不起自己？當然，也不能太過。

“我觀察過張少俠與宋少俠的內功，似乎和純陽無極功不太一樣。不知道兩位是經歷過怎樣的福澤，才能一陰一陽恰得其好？”陸陽炎輕笑，“原先我安排在武當的探子曾經告訴過我，宋少俠體內一股陰寒之氣，與武當純陽心法截然相反。當時我還不知道那股氣是什麽，不過前段時間碰巧讓我遇上了一個人。”

宋青書的雙眼微微眯起，張無忌擔憂的望向對方，開口道，“陸大哥究竟想說什麽？”

“唔……張少俠體內的陽剛之氣也過于足了。”

張無忌引火上身，然而他顧不上這些，他得弄清楚陸陽炎說這一番話究竟是為了什麽？

莫聲谷一直沒有出聲，原因無他，因為他早就發現宋青書體內的內力不是武當的內功心法所能練出來的。并且他還想知道八年前一個剛入武林的人為什麽能一眼看出陸陽炎的僞裝，說殷素素閱歷多能看出來她信，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能？莫聲谷對此還是抱有質疑的。

他才不承認就他一個是傻才被騙住的！哼！

陸陽炎坐直了身體，微笑道，“我只是覺得，既然要合作，還是知根知底的比較好。比如，一個武當第三代弟子怎麽會百年多以前能掀起武林狂潮的絕世武學——《九陰真經》。”

“先說明，我這是有來路的，因為我碰巧遇到過古墓派的傳人。他的內力和宋少俠的一般無二，而他很肯定得說了，這套武功堪稱無上武學，古墓獨此一家。”

“那個傳人姓楊嗎？”張無忌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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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陽炎眸色輕閃得點了頭。

“終南山下，活死人墓；神雕俠侶，再現江湖……”張無忌呢喃道，突然又問道，“那楊姓人，是女子嗎？”

“告訴我這件事的是男人。”陸陽炎意味深長的看着張無忌，張小同學的秘密還有待挖掘啊。

“男人？不應該是楊姐姐嗎？”張無忌有些懵逼，按照他上輩子的記憶，那名楊姓女子是古墓派的傳人，最後出來打臉周芷若的。怎麽可能是個男人！？張無忌面無表情的看着陸陽炎。

“……”陸陽炎眨了眨眼睛，“哦，對了。他還有個姐姐，可是那個楊姐姐又怎麽了？”

……

說話不帶這麽大喘氣的啊！張無忌咳嗽兩聲，輕聲問道，“陸教主，你說了這麽多，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麽？”

“我說了啊，為了知根知底啊。”陸陽炎笑眯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其實還有一件事，關于趙敏。”

張無忌有些抓狂，他苦惱的抓了抓頭發，“這又和趙敏有什麽關系啊？”

“本座八年後第一次現身，是在明教舊址昆侖光明地密道裏面。可是一個元朝郡主會出現在那裏，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陸陽炎輕輕勾起唇，“而且她的目的很準确，是為了本教至高無上的心法。不過那心法早十幾年前就被本座拿走了，她撲了個空，然後緊接着就去了……”

“你們那時要去的地方。”

張無忌抿着唇，将陸陽炎說過的話在腦中反複的想了好幾遍後開口，“其實，哪怕我和師兄什麽都不說，陸大哥你也清楚的知道那些事吧。”

一番談話下來，他對陸陽炎的稱呼變了好幾次，都源于對方口中的話。

該投橄榄枝的時候還是不能忘了，畢竟他們現在是合作狀态。

陸陽炎看了眼莫聲谷，視線又從張翠山夫婦和宋遠橋的臉上滑過，看着張無忌說道，“借屍還魂，你們兩個應該不會驚訝。”

借屍還魂！

莫聲谷猛然看向陸陽炎，“所以你說你姓陸，是真的姓陸。”

陸陽炎看着莫聲谷輕輕點頭，“我上輩子活在大唐，正是安祿山反唐的時候。而我，是明教教主陸危樓的首徒，是下一任教主的繼承人！誰知道輕功太快一個猛子被沙暴卷到了這裏。”

衆人忍俊不禁，先前還在為陸陽炎是借屍還魂的事情驚奇，現在又為對方死的太凄慘而感到好笑。

“可能，是命中注定吧……”陸陽炎注視着莫聲谷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一直找不到情緣的我，在這裏找到了你。”

莫聲谷拿眼神瞟了瞟對方，陸陽炎臉上一點也看不出害羞，甚至一本正經的樣子。但是莫聲谷心中就沒那麽平靜了，一來是被陸陽炎的話觸動到了……或許他們的相遇相知就是老天的一種安排呢？

二來……炎炎一定還沒有将所有事情都說出來。

莫聲谷微笑。

陸陽炎似乎看懂了這個笑容背後的意思，朝着對方擠了擠眼睛。

“我現在的這個身體是上任明教教主陽頂天的兒子，當上教主簡直是輕而易舉啦。”陸陽炎向着張無忌等人挑了挑眉。

“怪不得……我說明教怎麽會突然多出一個教主來。”張無忌若有所思，“那陸大哥是什麽時候來的？”他俨然一副接受良好的狀态。

“比較慘，陽頂天身死的那一天。”陸陽炎攤了攤手。

“不對啊，我聽……說陽夫人死時是一屍兩命，緊随着陽教主就去了的。”張無忌又疑惑了。

“唔……張無忌，你覺得你上輩子記憶裏的事情和這輩子發生的事情是吻合的嗎？”陸陽炎反問道。

張無忌一時怔住。

“世間事每時每刻都會發生變化，誰也無法未蔔先知。蝴蝶效應，你應該不會沒聽過吧？”陸陽炎啧了啧嘴，“從我來到這個世界，從你重生在這個世界，從宋青書重生在這個世界，從趙敏一體雙魂存在于這個世界，從阿離郭林穿越重生到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原始的發生軌跡就已經被偏離了。它未來的走向是去向何方，沒有人會清楚。”

“你不也正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想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張無忌睜大了雙眼，“你……”難道是他們太拘泥于上輩子的記憶，才會束手束腳嗎？

“張無忌，如果按照原始的軌跡，我問你宋青書的将來是什麽樣的？小……小七的将來又是什麽樣的？”陸陽炎突然爆發，一聲比一聲大。

震耳欲聾。

但是自從宋青書聽到陸陽炎的話後，就站起了身，連靠椅都因為起身動作太大而砰然倒地。

“七叔，我……不是我……”宋青書額頭開始冒汗，驚慌的眼神看向望着他露出奇怪目光的宋遠橋，又看看還是一臉懵逼的莫聲谷。他同時搖着手和頭，低聲道，“真的不是我。”

“師兄……”張無忌站起來一步移到宋青書的身側，“師兄，我知道不是你。”

他側過身目光射向陸陽炎，此時他忘記一切，只是單純的不想看到宋青書臉上出現這麽脆弱的表情。

他都多久沒見過師兄這樣了……

陸陽炎也站了起來，看着宋青書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頭，“你知道的，我喜歡小七。所以，埋在小七身邊的定/時/炸/彈我都會将其一一拆除。”

“我前段時間做了一個夢——”

“不要說！”宋青書瞪圓了雙眼，哀求的看向陸陽炎，“我求你不要說。”上輩子他是武當叛徒，又是峨眉棄徒，為整個武林所不齒。他本以為他能忘掉那些不好的記憶，重新開始，可是……

當陸陽炎提起那些事的時候，他還是怕，他怕看見父親怒其不争的眼神，他怕看見師叔們一臉厭惡的樣子。

這輩子他努力的做一個三觀正、品德好的武當第三代大弟子，難道這一切就要被陸陽炎給毀了嗎？

“宋青書，你自己都耿耿于懷過不去，怎麽抛掉過去重新做人。”陸陽炎的聲音憑空響徹在他的腦海裏，宋青書呆滞的望着陸陽炎。

“我之前以為那只是一個夢，可是看到你那麽維護小七，我才開始疑惑……那單單的只是一個夢嗎？”陸陽炎淡淡說道，“我今天不會說出那件事，我希望你能自己走出那一個圈子，自己說出來。”

自己說出來！宋青書雙眼發蒙，可……可以嗎？他迫切的看向張無忌，希望對方能給他一個答案。

“師兄，我以為都過去了，你應該能直面那些事情的。可是今天才發現，你沒過得去。”張無忌皺了皺眉，嘆聲道。

“無忌，我……”他身邊只有張無忌了，如果張無忌也不能幫他，那他……

“我知道師兄的難處，我陪師兄等。”張無忌微笑道，“這道坎師兄你快不過去，有損道心，會成為境界路上的一個大障礙。”

“倒是我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師兄，我會陪你一起度過這個難關的。”

宋青書忽然說不出話來，他覺得能偷來這輩子，還能遇上同樣歸來的張無忌，是他兩世的福分。

陸陽炎悄悄地拉着莫聲谷遁走了，留下三個大人看着師兄弟倆的溫存。

給師兄弟倆點根蠟吧。

兩人并肩走着，準确來說是陸陽炎就這莫聲谷的速度。不過也不奇怪，畢竟是陸陽炎将人拉出來的。

“炎炎，你剛才那一番話到底什麽意思？”莫聲谷停了下來，直視着陸陽炎。

陸陽炎腳步一頓，側過身看向莫聲谷，不知道從何說起。

“關于我今天說的事情，都是真的。關于宋青書的事情，我說過了，我等着他自己說出來。”陸陽炎看了看天，“我看出宋青書的境界卡在二等巅峰很久了，他內功心法頂尖，根骨也極佳。至今突破不了桎梏，想來便是那心事過重了。”

“這麽說，你是為了青書好了？”

“不是。”陸陽炎搖了搖頭，“我說過要護好你的安全，哪怕你不需要，我也要做到。”

“所以說我将來會死在青書手上嗎？”莫聲谷低着頭，既是猜測，又是肯定。

他又不笨，将那對話仔細揣摩幾遍，終歸是能知道一點的。

只是他會死在青書手上？莫聲谷不相信。

“這輩子當然不會啦。”陸陽炎擺了擺手，神情灑脫，“再說了，你也不是死在他的手上。至于具體原因，小七你就不要瞎想了，等着宋青書闖過那一關吧。”

“也只能這樣了……”莫聲谷輕嘆了一聲。

今天他所知道的秘密有些多，他的腦子到現在還有些堵。根本沒法好好想事情，所以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既然炎炎說不是青書下的手，他懸着的一顆心也就放下了。但他知道，如果沒有發生那麽多不合常理的事情，他的人生也是因為宋青書而結束。

不然，宋青書為什麽對所有的師叔都只是尊重，唯獨對他是多加關心呢？說沒有古怪，莫聲谷是不會相信的。

……

夜晚來臨，郭林打包票的叫花雞以及全雞宴已經被放在了大圓桌的上面。飯桌上除了宋遠橋和宋青書神情不對外，在場的所有人都吃的樂呵。

郭林說的不油膩還真不是沒道理，雖然是全雞宴，但勝在配菜奇，一道道的配起來竟然只讓人越吃越想吃，半點油膩感覺都沒有。

就單說一個叫花雞/吧，那雞肉就皮酥肉嫩，吃到嘴裏不會嚼的累，也不會油水直滴，可不就是恰到好處嗎？

而這樣的叫花雞，莫聲谷曾在五歲的時候被陸陽炎投喂過，那味道絕了！畢生難忘。

他以為他再也吃不到了，沒想到在郭林的叫花雞中吃到了。

莫聲谷轉了轉眼珠，炎炎和郭林殷離之間的關系與和無忌青書之間的關系又不一樣了。但是同樣能說得到一起去，裏面一定有大文章！

炎炎總是吊着他，不直接告訴他原因，說不定他一個心軟就原諒了呢！哼！

陸陽炎：我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