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辦大事

鄒靖自不會阻攔，相反他還很期待接下來的戰鬥。

不論輸贏，總是能夠給劉焉一個交代了，如此耗下去的話，他早晚是會被邊緣化的，到時候……

可就不好了。

劉備也就随口一問，根本沒想他能表态，看到他不說話，只是用眼神激勵自己，他微微點了點頭：“不錯，确實應當開戰了。”

五千兵馬，本就是聚集在一起的，因此整兵之時速度不慢。

大興山下，兩軍相遇。

一方五萬多人，接近六萬，另外一方靠近五千多人，距離六千如同天塹。

劉備站在最前面，左有關羽，右有張飛，後有方莫，意氣風發的對着前方幾十步外的程志遠開口道：“反國逆賊，何不早降？”

在他的認知裏，黃巾是可有收服的。

可是鄒靖卻不這麽覺得，若非劉備已經掌握兵權，他必然會出聲制止。

萬一，黃巾真的投降了呢？

劉焉敢接收嗎？肯定不敢啊！

這裏就涉及到一個破窗效應了，一旦有人覺得，造反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等到戰敗之後投降便是，那麽以後的天下，還能多麽安穩？

古人雖不知道破窗效應這個詞，但也很明白抓典型。

程志遠聽後，果然愣住了，繼而他便恢複了過來，大漢天下十三州，都有黃巾軍隊，這個時候投降，不是鬧着玩嗎？

“休說大話，程某雖不才，但亦知忠義二字，如今你我兵力更是十倍差距，你如何能夠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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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的瞬間，還不屑的看了一眼劉備後面的五千人，眼裏全部都是看不上。

“鄧茂，你且先出戰會一會他們，讓他們知曉知曉我們的厲害。”程志遠開口便對着一旁已經躍躍欲試的鄧茂吩咐道。

“将軍放心！”鄧茂獰笑着點頭應諾，而後撥轉馬頭看向劉備等一夥人，大罵道：“鼠輩，可敢與我軍前對戰？若是不敢，不若降了黃巾！”

說話之時，一股風漸漸起了，令他額頭上捆綁着的黃巾都開始飄蕩起來，顯得異常的威武。

沒等別人開口，張飛便大喝一聲：“俺張飛來回回你！”

劉備伸出手想要拉扯，可看到張飛那氣勢洶洶的模樣，也就放下了手。

一個将軍，尤其是戰将，最忌諱的就是氣勢洩了，一旦洩了，想要再恢複可就難上加難了。

再者來說，他對張飛還是十分信任的。

張飛出陣，鄧茂自也沒有猶豫。

雙方都帶着自信滿滿的氣勢，很快就相撞到了一起。

而後鄧茂便感覺自己肋下有些疼痛，正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的時候，已經徹底氣絕身亡。

“好匹夫，竟殺我兄弟！”

程志遠看到鄧茂倒地，心中便叫不好，他平日裏與鄧茂關系十分緊密，此時對方被一擊而殺，他自然也好受不了多少。

于是，他也提起刀便向着張飛沖了過去。

“納命來！”

正在此時，關羽忽然舞動大刀，縱馬飛躍，以比程志遠更加快的速度，來到了他的面前。

程志遠措手不及，正要舉刀相擋，誰料想關羽一刀竟比他速度快了不知幾倍。

一瞬間，他便上下身體兩分，一斷為二。

他一時沒有死去，上半身掙紮着想要站起來，可就在此時，張飛已然回頭，一把将他人頭割下，扔給關羽道：“功勞你的，三弟可不會搶奪。”

“自家兄弟，不說那些。”

關羽搖了搖頭，卻還是接受了這一番好意。

而在後方的黃巾賊寇，卻開始大亂了起來，兩個将領統統死了，他們現在便成了無可依托之人。

而且慌亂是會感染的，一開始是看到鄧茂和程志遠兩人死去的那些黃巾驚慌，但随着這些人大驚失色，同時将這足以引起恐慌的消息傳播出去，越來越多的人，陷入到了恐懼。

他們早就忘了應該如何站隊，也不知該如何應對，每個人都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該做什麽為好。

“好，好，好！”

鄒靖連叫了三聲好，“玄德這二位兄弟，當真不凡，僅僅一合，便将兩個反賊擊殺……”

他還要繼續誇耀的時候，劉備已經對着身後開始揮手，同時各路的旗語也開始傳播下去。

他雙持雌雄雙股劍，用雌劍猛然一打馬背，道：“跟我殺！”

這裏就看出區別了，鄒靖只是覺得關張二人兇猛，武力驚人，但是劉備卻能抓住機會，并且對戰場形勢嗅覺靈敏異常，幾乎在瞬間，就知道此時是大軍出戰之時。

也正因此，在鄒靖還要繼續誇耀一番關張的時候，劉備早就已經出戰了。

他心中有些惱火，不過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知道眼下也是一個好機會，于是也就跟着一起沖了上去。

黃巾軍一直以來都是靠着幾個将軍率領，此時沒有了依附之人，自然紛紛落荒而逃，倒戈而回。

有效的抵抗，根本就沒有遇到過。

再加上關張二人護持在劉備左右，幾乎瞬間就将整一支大軍來了一個對穿。

黃巾勢去，一時間跪地求饒者有之，抵死不從者也有之，更有人速度飛快，短短片刻就跑出了劉備所能追趕的極限，讓他們逃了出去。

這個時候，方莫正拿着一把扇子躺在土轎子上優哉游哉的扇着風。

張飛出馬的時候，他擔心過。

關羽舞動大刀之時，他惦記過。

但是當這兩人大發神威，将兩個黃巾将領都斬殺了以後，他就如同鹹魚一般靠在了土轎子上，嘴裏還低聲呢喃着：

“無敵是多麽寂寞！獨自站在冷風中，我的寂寞，誰又能明白我……”

留守這裏的大概有三百多人，看他的樣子，都有些焦急。

他可以不急，但是這些人想要去戰場上立功啊，現在很明顯就是去撿功勞的，他們怎麽能夠錯過？

可惜，方莫依舊鹹魚，并沒有有任何的動作，過了一會兒，他才眯着眼，用扇子遮着自己的腦袋站了起來。

站在三百個胸中有一團火焰，仿佛一座座火山的軍士面前，他心裏是有點慫的。

不過，很快他就安靜了下來，然後故作平靜的扇着扇子道：“如此功勞，不要也罷，你們要知道，大哥留守我們在這裏，可是要做大事的！”

他總覺得，依現在劉備已經膨脹了的心，說不定就會把鄒靖給宰了。

到那時候，就輪到他們出場來收攏殘兵了。

實力弱不要緊，只要不斷壯大就行了。

誰還不是一點點壯大起來的？

難道他曹老板就不是？他一開始就有幾十萬大軍？沒有啊！

他也是從一開始的光棍，一步步走到前面的。

軍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加上平日裏方莫與劉關張并稱四兄，他們倒是相信了，所以也就安靜了下來，都等着大事的發生。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讓方莫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