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義要斷?
“三哥,你這話就不對了,沒見過不代表就沒有,我跟你說,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只有發現才能知道的,一旦有了一個認定,或是心中有了一個判斷,那就完了!智慧從此一落千丈,想要學會點東西,可就太難太難了。”
方莫滿臉鄭重其事,接着又掰着手指頭道:“你像那個冰可生火,煙可生水,土可生蟲、食、動物……”
“都是在漫長歲月裏發現的,三哥沒見過,只能說是你見識短!”
說到這裏,他看到關羽都開始摩擦自己的關刀了。
猛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拍了一下額頭,扭頭就要逃跑。
可惜的是,他還是沒能跑掉,在剛剛踏出一步之時,就被硬生生的給扯了回去。
還是劉備的那根長長的胳膊。
“嘿,嘿嘿!”
方莫眼看不得了,連忙嘗試賣萌。
……
在剛剛打退了黃巾軍的臨淄城中,繁華的街道上,不時傳來一聲慘烈的嚎叫聲。
而聲音的主人,則是一個長相柔弱,偏向陰柔的家夥。
他身高約有一米六左右,還沒達到七尺男兒的程度,一身衣服雜亂,似是剛剛被猛漢給爆強了,頭發更是亂糟糟的,形如乞丐。
“跑啊!”
“四弟,你怎麽不跑了?”
“呵呵呵,我們去自揭其短,你可倒好,跑到一邊飲酒作樂便也罷了,竟是與人說起我們往昔,語氣之中頗有不屑,四弟想做什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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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不想認我們這些窮哥哥了?”
張飛一直在呼呼的大叫着,劉備也不時的附和幾句,只有關羽一直沒有開口。
“二哥,還是你好啊,我其實……”方莫帶着祈求,剛剛要跑到關羽身邊,便看到這家夥一捋長須,而後冷冷的眸子便睜開了。
而後,關羽仿若天神一般,舉起青龍偃月刀,帶着肅殺之氣落下:“不如,讓我來将此不仁不義之徒,直接斬了,也省得令天地之間留存如此之人,害的我們兄弟皆要喪失顏面。”
方莫跑動的腳步,停了下來,連連後退幾步:“二哥別開玩笑,罪不至死,小弟真心罪不至死!”
“确實!”劉備搖了搖頭,兩個耳垂布拉布拉的晃動着:“四弟之罪,不應去死,而且雲長你若殺了他,我們豈不也要為其陪葬?兄弟之義,千古難分,聽我一言,斷了他的手腳,留下一個根苗,日後也好為方家,留下半子一兒!”
說着話,他便偏過了頭去:“想想,還真有些不忍心去看。”
“俺別的不要,就要一個腿!”張飛揮舞着自己的蛇矛,連連感嘆:“此物,沒想到竟是先沾染兄弟之血了,唉,也怪吾等緣分不夠,竟是相信了四弟你的花言巧語!早知如此……便一刀砍了你!”
“大哥,不要啊,你可是最最最體貼的了,小弟一直以來對您都敬若神明!”
“三哥,你前面起碼殺了幾十個黃巾,此時卻是來這般說話了?”
方莫做着垂死掙紮,腳步則是在緩緩倒退之中。
關羽發現後,一刀便砍了下去。
锵!
青龍偃月刀與青石地面來了一個激烈的碰撞,發出一聲極為震撼的聲響,而後他重新舉起刀,下一步便要落在方莫的胳膊之上。
“關老二,你無情無義!”
“大耳賊,你張嘴放屁!”
“閹賊張翼德,你木有小勾勾!”
方莫一邊喊着,一邊快速的逃竄,而後看到旁邊閃過一道身影,他立刻就靠了上去:“鄒校尉救我!快救我啊!”
鄒靖剛剛從府中走出,本來是想看看笑話的,可是位置不是太好,他剛想換一個位置,便直接被方莫給抓住了,而後硬生生拉着往城外便跑。
他倒是想掙紮,可關羽那帶着殺機的大刀,時刻都在防備,似乎他只要敢跑,立刻就是一刀劈落。
張飛的丈八蛇矛,更是便在他的旁邊不斷的揮舞,讓他根本就不敢閃躲開方莫抓住自己衣服的手。
“三位,我與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們且不可對我下手啊,若不然,到時太守怪罪下來,小心你等吃罪不起!”鄒靖開始出言壓制了,他害怕了。
然而劉關張卻仿佛紅了眼睛,對他的話視而不見,暴怒的吼着:“方莫,你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今日便讓哥哥親手終結了你,省得你在這世界上為非作歹,賊子休跑!”
鄒靖看到自己被一刀劈的差點變成兩半,連忙靠近了方莫。
他算是發現了,這三人狠話放的厲害,可真下手時,對他不留情,可對方莫卻留有一定的餘地。
這算是個什麽意思?
表面上,是方莫被追殺,而他護衛在方莫身前。
可實際上,他最是清楚不過,明明就是自己在被追殺,而方莫的存在,卻是為他躲避了很多差一丢丢就能砍死他的攻擊。
“我死矣!”
他發現關刀再次來到,長嘆一聲,正要當場去世,緊接着便聽到那個令人嫌惡的聲音再次出現。
“鄒校尉,不可為了我而導致你受傷啊。”轉過臉來,他仿佛是将為他抵擋關刀的鄒靖拉到了身後,對關羽道:“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哼!”
關羽冷哼一聲,大刀一提:“說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便是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們尚不能死,你把雙手雙腳交出來,容後我與大哥,為你結成一門婚事!”
“仗義啊!”
“都如此了,竟還不舍得下手!”
“那鄒靖也是仁義,居然生生擋了好幾次,若非如此,恐怕那瘦弱之輩早已被砍掉手腳了。”
“不過官府為何不出面?”
“你們沒看到嗎?那可是剛剛救了整個青州的三英傑,若是官府出面,豈非不夠意思?”
“也是,也是,可千萬不要靠近了,要不然被這三英傑當成了替死鬼可就不好了,現在殺了我們,恐怕也是白殺……”
……
人群紛紛開口,他們沒有一個要上來的意思,但嘴裏的意思,卻仿佛自己就要站在那邊阻攔一般大義凜然。
事情越鬧越大,但是卻沒有人跟着五個人奔走。
等他們出了城,衆人才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散了去,他們倒是還想繼續看下去,可是很顯然,城外的情況與城內那是毫不相同的。
“不過,此事到底因何而起?”
有人發出疑問。
“聽聞,那個逃跑之人在軍中也有一定地位,劉關張三英傑當初與其結拜為兄弟,之後更是處處相讓,寵到他人不敢相信的地步,如今……”一人說到這裏時,搖了搖頭,嘆息道:“那方莫竟是在酒席宴間诋毀三人,此情此義,怕是要斷了!”
“原來如此,閣下知道的如此清楚,莫非……”
“沒錯,方才我便與那方莫在一張桌子上,清楚的看到了這件事的始末,實在不能怪三人啊,帶兵之人,幾個沒有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