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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彥不知道他已經被陳艾學姐劃入了‘畜生’的行列，還在想着怎麽跟父母解釋錄取了的事情。

拿到通知書後大發雷霆的估計只有衡彥家了吧。

“小彥，怎麽回事，為什麽不是法律專業？”律師媽媽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宋晴，可能是弄錯了，我打電話問問。”律師爸爸一面安慰妻子，一面去查電話。

“爸，別查了，志願是我自己改的。”衡彥考慮了好久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什麽？那天不是看着你填好了的麽？”

“後來你們走了，我就給改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一直是這個家的傳統。

“衡安民，看看你兒子，都是你慣的，這麽大的事兒，說改就改了。”宋晴有高血壓，這會兒氣得發抖。

“媽，爸，我不喜歡法律，也沒沒興趣，你們不能因為自己是律師就要我也一定當律師啊！”選這條路似乎是約定俗成的，沒有人問過衡彥的意見。

“那你選的這個，這個，是小語種吧，你喜歡？”

“嗯！”衡彥想也不想地點頭。

“宋晴，我們先去看看這是個什麽東西，既然事情都已經這樣了，總不能再讓他念一年高三吧。”衡安民給兒子使了個眼色。

“媽，這個專業我調查過的，就業率一直都是100%，而且我上次去參加校園開放日的時候，還特意了解了，老師都挺好的，真的，不信我查給你看。”

一家三人擠在電腦屏幕面前，衡彥熟門熟路地找到頁面，看樣子幹過很多次。

“吶，你看這裏，06年開設，畢業學生在新華社，國際廣播電臺，軍區都有的，還有大使館，外企，反正工作不成問題啦。”學校的官方介紹當然是把最好的一面展現在世人面前，容易造成假象。

“宋晴，我看這個專業還行，以後小彥學了這個，我們去旅游都不用帶翻譯。”衡爸爸反正對兒子的選擇沒所謂，只要有興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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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向來穿一條褲子，不過我聲明在先，以後有麻煩了別說是我當初給你帶錯了路。”大學，說白了，跟之後的工作沒多大關系，宋晴氣的是自家兒子竟然吭都不吭一聲地改了志願，敢挑戰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

“不用管你媽，她過幾天就好了。我就覺得你這個專業選的挺好的，反正不管怎麽樣，有興趣就好。”衡爸爸在衡彥耳邊如是說。

衡彥看了一眼母親大人，十分專注地浏覽學校官網，又對父親大人眨眨眼表示了然。

暑假過了一半，陳艾還是沒收到出國的通知，糾結了再糾結，終是打了電話給康老師。

“康老師，我是陳艾，我想問問我們那個出國的事兒。”

“陳艾啊，這事兒怪我，我把你們的資料都交了上去但沒編號，結果那邊學校要不了那麽多人，就抽簽抽了10個人，你不在裏面。”康老師說的有點支吾。

“哦，這樣啊。”陳艾心裏總歸是有點不舒服的，“那沒事兒了，謝謝老師。”

“在國內也好，多學點專業知識，出去也就是見見世面。”康老師在這件事情上很過意不去。

“沒事的老師，”陳艾回答道，“哦，對了，康老師，我們什麽時候開學啊？”以為自己肯定會出國，陳艾甚至都沒去記開學的時間。

“8月29，30號報道，新生的話比你們晚2天，到時候你還得幫我照看下。”既然不出國，那還是繼續自己‘漢子’的生活吧。

“恩，好，那老師再見，暑假快樂！”

“你也是。”

陳艾沒心沒肺慣了，當天吃了媽媽燒的紅燒肉，聽了幾小時的歌後，徹底不介意了。

對于學生來說，假期時間再長也是短的，一轉眼就到了開學的時間。

陳艾提前2天到學校已是定律，自從當了這個班長，開學總是有各種事情。

王珂出國了，宿舍剩下3個人，顧垚和劉淩是不到開學前一天晚上不會到的人，所以打掃的任務自然落到了陳艾的身上。

“哎，陳艾，你沒出國啊？”不明真相的李可同學。

“這事兒說來就話長了……”叽叽歪歪地講了一堆。

“這也太不負責了吧，抽簽算怎麽回事啊，真是！”李可同學很是憤憤不平。

“其實也還好，至少留在這有學弟可以看，我聽康老師說，這屆一共招了57個人，分兩個班，15個男生”

“什麽什麽，15個男生？！真的！？”拖着行李箱飛奔而來的楊樂樂同學。

“楊樂樂同學，你家大叔叫你回家吃老壇酸菜面，瞎起什麽哄。”這個梗屢試不爽。

“蒼天啊，大地啊，我等了3年，總算等到光明了，怎麽樣怎麽樣，長得帥不帥？”

“都還沒來呢，誰知道長什麽樣。”三個女人果然能湊成一臺戲。

“聯誼吧，聯誼吧，不是兩個班嗎，一個給大二，然後我們聯一個。”

“那叫結對子。”陳艾白樂樂一眼。

“管他結對子還是聯誼呢，拜托了，班長大人！”扯着衣擺晃蕩真的是大三學姐能幹的事兒嗎？

“好啦好啦，正好康老師找我有事，我去問問看。”受不了這群女人了，不過陳艾也挺期待的。

所謂結對子，是一直以來的傳統，都是大二和大一間的活動，表演些節目，然後兩兩結成對子，留下聯系方式以便有什麽問題可以請教。但這一屆有兩個班，出動大三學姐好像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陳艾揣着這個想法就去找康老師了。

“康老師。”

“陳艾，你來了啊，先等會兒，馬上好。”

陳艾看老師正忙，順手拿了桌上的紙看，恩，好像是新生名單來着，偷偷背過身拍了發到微信群裏。

“姐妹們，疑似新生名單，戳大圖。”

“哇，班長你太厲害了。”

“吓，有個比我們小6年的，怎麽回事？”

“哪裏哪裏，還真的昂。”

“神童？跳級？跳到這個專業，真是不幸。”

“……”

“……”

“陳艾。”康老師突然開口，吓了陳艾一跳。

“老師，這個是新生名單嗎？怎麽有個小我們6歲的？”陳艾這叫先下手為強。

“我也擔心呢，這麽小的娃，聽說是小學跳了2級。”康老師很憂慮，學生年紀小就意味着要付更多的責任。

“這樣啊，對了，老師，我能不能拜托個事情啊！”陳艾想到來之前答應那群女人們的任務。

“什麽事？”這群孩子，不知道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那個，這個，這次不是有兩個班嗎，那結對子的時候大二的娃肯定忙不過來啊，所以，就……”

“你們想接手另一個班？”康老師看陳艾那吞吞吐吐的樣子，幹脆替她把話講全了。

“對對對，康老師，您太善解人意了，真的！”果然谄媚的時候，‘你’立馬就變成了‘您’。

“行，多大點事兒，這樣吧，你們大三就和我教的1班結對子好了，劉老師的2班就交給大二。”還以為有什麽宏偉的計劃呢，搞半天原來就是這件事情。

“恩恩恩，謝謝老師，不過，你今天找我有什麽事兒啊？”兩人叽歪了半天把今天見面的目的都給忘了。

“瞧我這腦子，其實也沒什麽事兒，這份是你們今年要上課的書單，還有這個學期起沒有固定教室了，你待會兒去導員那裏要份課程表，然後，今年我們可能有個文化節，你回去班裏問問有沒做策劃的。”康老師遞過書單和通知。

“哦好，那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去找導員了。”

得到首肯，陳艾出了教研室，沒走幾步就是導員辦公室。

“趙導您好，請問我們大三的課程表有沒有出來啊？”大學裏導員真的只認識幾個班幹部。

“等我給你看看。”趙導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了一會兒，“還沒，你過幾天再來吧。”

“哦，那好，謝謝麻煩了，趙導再見。”

陳艾前腳剛要踏出辦公室的門，就被叫住：“陳艾？”

肯定沒什麽好事兒，陳艾心想，卻也只能無奈地轉身：“是，趙導，有什麽事兒嗎？”

“我看你們專業這次招了57個人，新生來的那一天肯定忙不過來，你找幾個人去幫幫忙。”果然，這麽熱的天，自己班的女娃們怎麽受得了。

“好，我會安排的，您忙，再見。”

大學有條真理，得罪任課教師也不要得罪導員，因為他掌管着你大學四年的請假，獎學金，入黨等等一系列的事，陳艾才不想被他抓住一點點把柄。

馬不停蹄地去財務處交了書錢，拿着收據去教材科拿書是每年的一大難事兒。

這不，又在微信群裏聊開了。

“姑娘們，馬上到D區115拿書，在校的都來，不來沒書用啊～收到回複”

“收到，收到～”

“複，複，複=。=”

“馬上到！！！”

“哎呦，我還在公交車上，同志們加油哦××”

前面照例是長的不像話的隊伍，每年這個時候陳艾總會抱怨學校機制太不健全了。

“精讀，時文，聽力，哎，文學歷史？”無聊到看書單，卻發現多了一門課。

“陳艾，還沒到我們嗎？”最先趕來的是樂樂。

“你看啊，”陳艾往前一努嘴，“怎麽就你一個人，李可呢？”

“她啊，懶人屎尿多，WC呢，馬上過來。”楊樂樂也生的一張‘賤嘴’，“這是我們今年要學的課程嗎？”

拿過陳艾手裏的單子仔細端詳：“有門新課哎，是吧是吧？”

正好李可趕到：“給我看看，還真是，老師們真可憐！”

陳艾被這麽一提醒才想到，新開一門課程的結果就是老師們得多出一個人教，這無疑是雪上加霜啊。

“陳艾～～”

竟然是顧垚。

“你怎麽來了？”天要下紅雨了嗎？

“瞧你這話說的，我就不能早來會兒嗎。”顧垚看着其餘三人懷疑的眼神，“好啦，我是聽說有15個男生才來的，你們滿意了？！”

這樣才對麽，三人一致地點頭。

“真想知道他們長什麽樣子啊？”楊樂樂泛着星星眼。

陳艾突然靈光一現：“樂樂啊，你很想知道學弟長什麽樣嗎？”

可憐的樂樂同學并不知道班長的陰謀，還傻兮兮地死命點頭。

“正好有個機會，趙導說新生報到那天人手不夠，你去吧。”總算找到個備選的人。

楊樂樂貌似很認真地思索了會兒，然後開口問道：“那天，我們原本有課嗎？”

“早上有2節，不過應該不會有實質性的內容，你知道的。”第一天基本都是聊些假期啦，展望啊什麽的，可水了。

“那我去，多放天假也是好的。”樂樂同學欣然答應，一人搞定。

“那我也去，我也去。”

“還有我還有我。”

OK，三個人，搞定！

“那後天早上8點，圖書館前，你們去找我們專業的宣傳板就行，還有記得穿院服。”三人點頭記下，陳艾很滿意。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近在看的一部電視劇 暗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