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蘇市18
從小就會喝白酒的楊初居然喝醉了。用衛末的話來說:“我看他不是被白酒醉的,是被你們愛情那杯酒醉的!”
對此柳之遇有些無奈,因為楊初醉酒沒有什麽表現,除了黏人一點,不過對于他來說,求之不得。彼時的楊初就躺在柳之遇的懷裏睡的那叫一個香甜。
此刻所謂的單獨宿舍,一點也不單獨了。因為餘圓圓看不慣李楠,直接跑到衛末他們宿舍裏和趙汝打了地鋪睡覺。
餘圓圓湊到趙汝耳邊小聲說:“嗨呀,都是一對一對的,想想就好激動哦!”
趙汝十分無奈的揉了一把餘圓圓的腦袋,将人摁到床上,“噓,難得睡個好覺,明天我們還要把那麽多屍體處理掉,很累的。”
餘圓圓把腦袋拱到自己男朋友的懷裏,唉聲嘆氣:“我從生下來就沒這麽累過,不僅要提心吊膽,還要做體力活,比那啥的時候還累人。”
趙汝捏了捏他的鼻子,暧昧的說:“你很累嗎?每次埋頭幹活的人是你嗎?”
餘圓圓打掉趙汝的手,指着他的嘴巴說:“我在上面的時候也很累的好嗎?你都不動的!”
趙汝捂住了那張停不下來的嘴,畢竟房間就這麽大,再小聲說話也能聽到的。“下次,下次我不讓你動,全程我來好吧?現在你就乖乖睡覺。”
溫由這會兒正在給衛末換藥,傷口看着還是很猙獰,溫由下手非常輕,還輕輕的吹了吹,“你忍着點啊!”
衛末坐的端正,緊咬着唇,說不疼那簡直就是在開玩笑!都能看到洞了,會不疼?但是他不能吱呀亂叫,那太掉面子了。
溫由拿着棉簽擦拭的時候還說:“要是覺得疼,你就喊出來。”
衛末咬牙道:“我不疼!”
溫由擡頭看了一眼,那額頭上的汗水都要滴到地上了,還逞強呢。“沒人會笑話你的。你這是為了救我才會被咬的,我溫由欠你一條命。”
“一條命?你不是讓我對你負責嗎?我只是在盡我的職責而已。”衛末聲音都有些抖,傷口還有些滲血,恢複的雖然比常人快,但是傷口太嚴重了。
“随你怎麽說,在我這兒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如果我們能順利到川省,我就跟你們走吧,給你當牛做馬報答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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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末低頭看着溫由給他處理傷口的認真模樣,他還有心開玩笑:“當牛做馬?你去給我們家放牛吧!我外公家還有三頭牛呢。”
溫由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聽他這麽說,他便順勢問了起來:“放牛是不是要到山上去?我是不是還得拿個鞭子趕它?”
“不止呢,你還得給他它找最好的草,還要幫它趕蚊子!早上淩晨就得走,我外公家的牛都必須要吃帶着晨露的鮮草!”
溫由:“.…..”
衛末繼續吹:“農村的空氣你聞過嗎?甜的!晨間的露水更是清甜,你想啊,那帶着清甜的青草味,是不是特別棒?”
“中午你還得帶着它們去避暑,哄它們睡覺,下午要趕在日落前帶它們回家,回家之後還要給它們沐浴焚香!”
“你們家的牛還挺金貴!”溫由擦好藥,又小心翼翼的給他重新換新的紗布纏上去,一圈一圈的包裹起來,衛末還在吹噓他外公家的牛長得多好看,要求有多高。
注意力根本就沒放在手上了,溫由給他打結的時候,他還在感慨:“以前小的時候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放假回去放牛了,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
宿舍裏的人聽着衛末那完全走音的調調,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柳之遇非常有先見之明的先一步捂住了楊初的小耳朵,但是餘圓圓聲音非常洪亮,楊初成功的被他吓醒了。
楊初睜眼看見的就是一雙好看的眼睛,那眼睛裏全是濃濃的愛意,他不由自主的就笑了起來,“這個夢好美啊,你是哪裏來的帥哥哥啊?”
柳之遇:“……”
這語氣,是還醉着呢,帥葛格?“要不要喝水?”喝了白酒之後口會渴,而且楊初的嘴巴也有些紅腫,被柳之遇不算高超的吻技啃得。
“好啊。”楊初笑着說。
衛末看見兩人的互動,跑調的歌聲裏還帶着淡淡的憂傷,弟弟長大了,留不住了,你看看那傻笑的樣子,他從來沒見過!
“哥!”楊初坐起身來,望着他哥說:“你不是跟我說你現在唱歌不跑調了嗎?”
“不跑調的歌不是這首!”衛末看着溫由綁的蝴蝶結,表情有一絲裂縫,他一個老爺們兒你給我綁個蝴蝶結?
溫由沒理他的目光,起身去找柳之遇換藥了,自己一個牙醫要擔負起外科醫生的責任也是很不容易了,本來柳之遇的應該先換的,但是某人在睡覺,他不想吵醒楊初,所以就打算等他醒了再換。
“哇,你傷口真的比衛末的好得快哎。”溫由拆了紗布驚喜的不行,只見那牙印都已經愈合了,雖然看着還是很吓人,但是至少沒有滲血了。
而且他們白天那麽大動作的清理喪屍,都完全沒怎麽影響到。
“多喝幾口。”柳之遇還不忘叮囑楊初喝水。然後他才和溫由說:“這樣看的話,是不是再過不了多久就能好透了?”
溫由給他處理着傷口,“照這個速度,一個星期應該能全部好利索,說不定連疤都不會留。不過說到這個話題,那個試劑是抗體沒錯,可是為什麽研制不出來疫苗?”
柳之遇的視線一直在旁邊小口喝水的人身上,聽到這個話,他才回過神:“當時那個教授說過,成功率幾乎是零,那個是抗體沒錯,可是不知道病毒是哪種,所有的實驗都是靠蒙的。”
“直接提取的血液當時給一個喪屍用了,喪屍直接死亡,算是成功的,可是給即将變異的人用了,他先是嘔吐,吐出來的全是黑色的血,我們本以為會成功,沒想到過了不到三分鐘他就死了。”
“好在沒有變異。”
衛末打斷他說:“也就是說還是有用的?至少可以抑制病毒,讓人正常死亡?”
柳之遇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
趙汝坐在地上加入讨論:“那只能說是可以阻止病毒病變,但是不能救活被咬的人?那正常人用了會怎麽樣?”
柳之遇淡淡道:“會死。”
餘圓圓:“那三十個人都會死?”
柳之遇看着還有些恍惚的楊初,伸手将人拉到懷裏摟着,大家都在等他說話,眼睛都落到他們身上了,“我不知道,當時做實驗的時候,有一個學生自願當試驗品,用了提取過後的疫苗,三個小時後心力衰竭而死。”
大家都神色凝重起來,衛末也不哀傷了,“純血液也不行,提取過的也不行,那是不是還是要問方知知的爸爸才能知道?”
“這個病毒會不會也是那裏搞出來的?不然為什麽他有抗體?這完全說不過去,而且他在爆發前就将方知知送了出來。”
柳之遇這才說了自己當時在出租車上看到的那個畫面,對此衛末表示:“我靠!我還以為他們在激吻呢!那我白激動了?”
衆人:“……”
衛末:“開個玩笑,大家不要這麽凝重嘛!”他看着柳之遇說:“那當時在飛機上看見的那個血色雲又怎麽解釋?會不會是外星人給我們投毒了?”
楊初昏昏沉沉的聽着他們說話,聽到了外星人,他豎起一根手指,“我也看到了血色的天空!是不是就是當時外星人入侵的?”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外星人這個解釋好像怎麽都接受不了。
“我覺得也不是不可能!”溫由轉着圈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因為爆發的時間就像是約定好的一樣,突然就爆發了,就像是撒網一樣,完全沒有指定性!”
楊初依偎在柳之遇的懷裏,口齒不清晰的說:“可是是在爆發之後天才變成紅色的。”
柳之遇捏着他白皙的手指把玩着,對衛末說:“如果說那個豪車裏的人确實是感染了,那我們也算是在爆發之後才看見紅色的天空的。”
衛末點頭表示贊同,“所以外星人這個真的挺靠譜的,假設啊,假設是方知知他爸爸他們搞的,他又怎麽同時在各個城市投毒呢?”
“再假設他們真的是預謀已久,各個地方都有他們的人,在同一時間接到指令下投毒,那他爸爸肯定不會将他女兒送到海市。”
餘圓圓接話:“那也就是說他爸爸以為海市是安全的,至少他肯定覺得只有京市是這樣的!”
衛末翻了個白眼,趙汝誇獎道:“寶貝兒真聰明!”
衛末:“……”
什麽情況下都能撒狗糧!可恨!“所以這麽大個工程是不可能完成的,而且他們也不知道哪些人會中毒,萬一自己人糟了呢?”
楊初掰着手指說:“投毒是不成立的,這是個無解的題。可能是地球媽媽受不了我們,來報複我們了。”
“世界末日,以新換舊!”
衛末看着他的傻弟弟說:“可是它并沒有殺死所有人啊,我要是你的地球媽媽,我就來個大地震,或者海嘯,或者直接釋放來自地下層的最毒的毒氣,一定要保證全部毀滅才對!”
楊初很困,但是這個話題他非常感興趣,他努力的鼓着眼睛說:“可是全部毀滅了,就沒有人類了,那多無聊?女娲也已經仙逝了,沒人玩泥巴了!”
柳之遇:“……”
他是不知道為什麽話題會歪到這個上面了,但是楊初一本正經的小模樣又着實可愛,他撐着腦袋就看着他從天上說到地下,從盤古開天辟地開始,以喪屍病毒末日結尾。
越說越精神,到最後直接跪在床邊和那個永遠陪着他鬧的不正經的哥讨論了起來,再加上同樣腦洞很大的餘圓圓,這場關于病毒爆發的讨論一直讨論到了淩晨三點。
期間溫由最先熬不住,十二點的時候就縮到了衛末的右手邊睡了。一點的時候,趙汝也倒在了床上睡了過去。
淩晨兩點的時候,衛末以養傷為借口靠着溫由睡了。
淩晨三點的時候,餘圓圓還和楊初讨論的停不下來。
柳之遇看着越聊越精神的楊初,直接将人拉到了被窩裏,親的人暈乎乎的睡了過去。餘圓圓也不羨慕,鑽到自家老公的懷裏打了個哈欠嘟囔着:我下輩子一定讓女娲娘娘給我捏個挺一點的鼻子!
這場上天入地的曠世奇談才算是收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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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