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安省20
柳之遇鑽進被窩裏,将人摟在懷中,“大禮物先欠着好不好?”
楊初這會兒已經困得不行了,他打了哈欠說好啊,那我記着,到時候一定不要忘記給我哦!
這個夜晚,他們在餐廳裏睡了個好眠,外面的喪屍成片堆着,他們也沒有處理,無暇顧及。清晨太陽照常升起,天空中傳來直升飛機的聲音将他們喚醒了。
“幸存者聽着,我們是安省16大隊的救援人員,你們如果還活着的話,今天中午十二點,我們的車隊會到十字路口等十分鐘。”
“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沒幻聽吧?我沒做夢吧?”王水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指着外面語氣激動,“是直升飛機吧?是人在說話對吧?”
方知知興奮的抱住秦緋,“救援隊來了對吧?我們有救了!”
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當然不包括宿醉後頭痛的楊初,楊初在柳之遇的懷裏悠悠轉醒,剛才的喊話他好像聽見了,但是沒怎麽聽清楚。
他這會兒只關心自己的頭為什麽這麽痛?
“頭痛?”柳之遇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響起,他往柳之遇懷裏一鑽,臉頰貼着柳之遇的頸部,感受到來自男人的溫熱後才緩緩點了點頭。
“我給你揉揉?”
楊初再次點了點頭,他這會兒羞愧着呢,喝醉後自己都說了什麽話,他這會兒記起來了。簡直是,,,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他紅着臉窩在柳之遇懷裏,柳之遇修長的兩根中指給他揉着太陽穴,旁邊的人們都在窸窸窣窣的聊着天,心情不言而喻。
“溫醫生,有頭痛藥嗎?”
溫由也剛醒,看了一眼旁邊已經坐起來的衛末,“你什麽時候睡到我旁邊的?”
明明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已經明令禁止這位不要靠近他了。他睡着之前印象中衛末确實沒有挨着他。可這一覺起來,人不僅挨着他了,還,他娘的跟他睡在同一個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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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末像個小媳婦兒似的縮到一邊沒說話。
表情委屈的像極了昨天晚上剛被欺負過似的!
溫由:“…….”
“有醒酒藥,也有止痛的,我給你拿。”溫由不去看小媳婦衛末,徑直走到自己的醫療箱旁邊找藥給楊初。
“所以十二點真的有人來接嗎?”
“我們沒有出面,他們會不會以為我們都死了呀?”
“他們是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的?”
“應該是總部發現他們的人一直沒到吧。”楊初藥剛吞下去,就想起了那個黑皮士兵,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他們有聯系的。”
大家突然安靜了下來,視線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另一邊的大巴車,周圍甚至還有好幾個喪屍圍着大巴車在轉悠。
楊初安靜了一會兒,才喃喃道:“我們連他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柳之遇将人抱得更緊了幾分,低頭親了親紮嘴的頭頂,他沒有說話,只是無聲的安慰。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天堂,但是他們這樣的人死後肯定是會到最好的地方去吧。”餘圓圓從被窩裏爬起來,到自己的包裏翻了翻。
翻出了一個本子,上面記着一些信息。
其中有一條是哪個跳樓自殺的同學,餘圓圓記了一串號碼。
他将本子遞給楊初。
現在又多了一欄,楊初寫着:在安省當兵的少年,二十出頭,皮黑偏黑(可能是曬得),性格開朗,說着一口東北話,猜測是那方的人,身高一米八左右。
右邊臉頰上有一顆黑痣,嘴角有一道很小的傷痕。
柳之遇看着他一筆一筆的寫下黑皮士兵的特點,然後像是在回憶什麽,他看着楊初再次落筆:他很勇敢,我永遠記得他。
楊初将筆記本合上,交給了餘圓圓,“這個工作很重要的,你要保護好哦!”
餘圓圓拍拍筆記本,“放心,我餘圓圓和它綁在一起了,除非我死,它一定會發揮作用的。”
中午十一點五十分,他們收拾好背包,站在商場的大門處,與外面的喪屍大眼瞪小眼。若是換作初始,他們肯定是躲都來不及。
而現在,他們不僅沒躲,還和喪屍來了個對視。
“我好像聽見了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屈六六趴在商場的大門玻璃上,耳朵貼在玻璃上,閉着眼睛非常認真地聽着。
楊初拍了拍屈六六的肩膀,“六六,趴在地上更有效果。”
屈六六‘哦’了一聲,立馬就要做,被楊初一把拉住,“幹嘛啊?還真當自己是順風耳了?”楊初收起笑臉,認真地說:“他們肯定會來的。”
十一點五十五分,他們先聽到了空中直升飛機的聲音。
十一點五十八分,有車子行進的聲音。
十一點五十九分,兩輛武裝車停在了十字路口處,裏面的人拿出消音的槍射殺了靠近的喪屍,十二點整,武裝車上跳下來四個士兵,他們身手矯健的直接将面前的喪屍解決掉。
目标朝着楊初他們而去。
衛末打開了門,所有人拿着武器奔赴了十字路口的武裝車,他們和四個士兵在半路相遇,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他們全部上了車。
毫發無損的到達了武裝車上。
“各位好!”裏面坐着一個杵着拐杖的中年人,看起來和董連長差不多大的樣子,大家都站在車裏,對方的威嚴從骨子裏透了出來。
大家都站的筆直,衛末繼續當先鋒隊長,與領導回話。
“所以,張偉殉職了?”大家這才知道,那位黑皮士兵的名字叫張偉。
“非常抱歉,領導。”
領導苦澀的笑了一下,“跟你們無關,這就是我們的本職工作。你們能活下來他就已經完成使命了。”他沉聲道:“你們很勇敢,也很堅強。”
“我們接下來會乘坐直升飛機去湖省,你們是願意回總部還是繼續前行?”
衛末他們張了張嘴,領導笑了笑,“先鋒部隊的隊長跟我說過你們了。你們很厲害,那麽我猜,你們應該是會跟着我們去湖省的。”
衛末猛點頭,“能做飛機過去那再好不過了,我們直接省好大一段路程了,多謝領導了。”
領導敲了敲隔板,車子開始出發,外面一直不停拍打的喪屍越來越少,車子上了大路,喪屍幾乎都被扔在了身後。
領導介紹自己姓李,但是衛末他們直接就叫他首長。
“到了湖省後,如果條件允許,我們再給你們派個飛機直接送你們去川省。”
“首長,總部那邊不安全嗎?”餘圓圓小聲的問出了自己的想法,好好的總部不待着,去湖省幹嘛?
首長看着這一群小年輕們,心下欣慰,總部的人大多都在第一時間就受到他們的營救了,而這群年輕人,自己一路從海市到安省,這中間的變數,他都不敢想。
“安全,總部非常安全。”首長看着餘圓圓那張圓乎乎的小臉兒,“總部有很多你們這樣的大學生,未來還要靠大家共同建設。”
餘圓圓笑了笑,“那首長去湖省做什麽?”
首長摸了摸自己的腿,“上面的直升飛機上有位權威很大的教授,安省的科學研究設備被摧毀了,最近的最好的設備在湖省。”
楊初忍不住問道:“研究疫苗嗎?”
首長看了一圈後點了點頭。
“首長,京市安全了嗎?”方知知忍不住問道,她的媽媽已經沒有了,她最後的希望就寄托在她爸爸身上了。
首長看了看方知知,衛末解釋道:“小姑娘的爸爸在京市工作。”
“據我所知,京市比海市還要嚴重一些,但是這次去湖省的,不止我們,還有從京市過去的研究人員,所以,孩子們,會好起來的。”
他們的車行進到一個非常空曠的地方,周圍三兩個喪屍,人煙稀少,喪屍也沒有襲過來。所有人下了車,餘圓圓拉着楊初去尿尿去了,柳之遇走到首長身邊。
“首長,我有個事情想問問您。”
首長看着比自己高上許多的年輕人,微笑着點了點頭,“你問吧。”
柳之遇伸出手,露出了被咬過的痕跡,顏色很淡,但是依舊能看出來是被咬過的。首長看到後瞳孔都放大了,“你這是?”
柳之遇解釋道:“實不相瞞,我在病毒爆發的時候曾意外打了一針藍色的試劑,初步估計是抗體。而且我們在蘇市也做過實驗了,我身體有抗體,咬傷後也不會變異。”
首長手都顫抖了,“你說真的?”
柳之遇認真地點了點頭,“真的,可是我們研究失敗了。”
首長激動的拍了拍柳之遇的手,“如果小同志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跟我們去湖省研究所試試?”
柳之遇就是有這個打算,可是他怕楊初會擔心,他抿了抿唇,有些籌措的說:“如果成功的話,能不能最先給我的愛人留一管?”
首長挑了挑眉,看向了隊伍裏唯一的兩個女孩子,柳之遇随即說道:“不是她們,是他。”楊初正好和餘圓圓從樹林裏走出來,被餘圓圓推着往前走。
“男孩子?”
柳之遇笑着說:“對,很可愛的男孩子。”
首長:“......”
“只要成功,別說給你的愛人了,給全天下的人都可以!”首長激動的不行,這是病毒爆發後他聽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了,他拄着的拐棍都激動的跺了幾下。
“可是這期間,我希望我們隊伍裏的人都能留在研究所,如果看不到他們,我會心慌。”
首長笑着拍了拍柳之遇的背,“年輕人,能理解,我會讓你對象跟着你的,你在裏面做研究,我就讓他在玻璃門外看着都行!”
柳之遇:大可不必!
“柳哥,你和首長聊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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