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指點
“蝶蝶啊,等我一下。”
“為什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存心讓你生氣是嗎?好啦,溫皇居然懷疑本天才劍者的本事,我們回去和他理論。”說着,劍無極的手搭上了鳳蝶的手,拉着就要走,鳳蝶卻掙脫了。
劍無極回頭看着鳳蝶。
鳳蝶愣了會兒,想了很久,道:“我們回去找主人。”
劍無極聽後,只是點頭,而後将視線轉向兩人身後倒地的棕馬。搖搖頭說道:“馬被累死了,只好走回去了。”鳳蝶卻向劍無極的身後指了指,藍衣少年察覺不對,手按劍鞘,轉過身去,對着對面的模糊人影說:“那邊的,幹什麽?”
“溫皇和你們什麽關系。”
鳳蝶搶在劍無極開口前道:“沒關系。”
兩人警覺同時,感到對方無形氣勁向自己逼來,竟解開了兩人按住劍柄的手勢。
那人仿佛是笑了,然後就離開了。帶走了遮月的烏雲。
“還是先買匹馬。”
“丈人爸沒這麽容易死啦。”
“劍無極。”
“啊.......好啦。”
掠羽的旨意很快就下了,而對于掠羽再次提出這件事,百官多有議論。再多說也沒用,當年的皇子都已經夭折了,現在就掠羽一個,要是推翻了,且不論這人選,光是掠羽這代先帝執掌朝務以來,從沒出過錯。也都把話全一股腦全吞肚子裏。
“汝認為賀歸以他人身份出現在掠羽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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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掠羽不會沒察覺。”
“所以.......汝讓他留心貢品。”
“耶~此乃天機呀。”
“如此吾到期待掠羽的作為了。”
“怎講?”
“此乃天機。”
說罷,龍宿喝了口劍子剛遞過來的茶。
劍子則是從袖中取出了什麽,觀摩起來。
夜還不是很深,卻因為秋日偶爾從窗口送來幾縷軟風吹拂面上,略微覺得有些刺痛。到底劍子和龍宿住處的方位不一樣,向來在冬日厚厚積雪的地上還能拂扇的龍宿,這次卻是冷不及防的打了個冷顫。
劍子像是發現,就起身到裏面去取了件還算厚的外套給龍宿披上後,繼續觀摩起手中的羊皮卷來。龍宿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認真的模樣,加上劍子一向嚴肅的臉,一時間竟不覺有任何不妥。
唔.......認真起來的樣子,好看多了。
龍宿這樣想。
“是仙鳳沒準備好衣物麽?”
劍子鑽研的時間久了,久到都忘了房間裏還有龍宿。想起自己沒盡到地主之誼,有點過意不去,所以清了清嗓子,将伏在茶幾上,撐着腮幫子的龍宿叫醒。
卻見到那人一副沒好氣的樣子,劍子只是淺笑。那一雙清澈的深眸裏,對着鎏金鳳目,沒有退縮,映着那人的華麗無雙的容貌。說實話,龍宿的容貌,就怕是女子見了都避之不及。好好睡着,突然被叫醒的感覺,真的不怎麽好。特別是,劍子已經無意識的似乎激動了這尾龍的怒氣。
醒過來後,就一直沒說話,而是就這麽看着劍子。
就算是一向很好說話的劍子,被人就這麽一直盯着,什麽話都不說,都覺得心裏發毛。
直到燭火燃盡了,那人在一片黑暗中,冷冷的回了句:“今日溫差變化之巨,鳳兒又怎能預料?”
“哎呀,這話倒說得是劍子的不是了。”
“汝方才看的什麽?”
終于還是問了。
劍子反倒是一副突然放心的樣子,走到龍宿面前,将手中的羊皮卷遞了過去。龍宿沒有接,而是用眼神示意劍子,用言語告訴他。現在的他似乎剛被叫醒,沒有精力去看着上古的文字。就自顧自的倒茶喝,想緩解一下精神。瞥了一眼羊皮卷,那文字好生熟悉。
龍宿不知是哪裏來了興致,就這麽從劍子手中奪了過去。
分明是儒家的古文字。
“汝從哪裏弄來的?”
“師尊老人家的墓穴。”
“.......直接扒了老人家的墓?”
“耶~難道好友不奇怪師尊為何會有儒尊的東西嗎?”
“師尊早年是同道尊有些交情。不過.......這上面的事情,倒是關于汝的。”
“好友可有興趣?”
“吾這一只腳都已然被汝拖下來,再上去一只也無妨。”
兩人開始商量着怎麽睡。
“吾睡地鋪,好友睡上面就好。”
“吾看,這床還是能擠下吾們兩人。”
劍子現在也很困,不想和龍宿再去多扯上幾個輪回,搞到天亮兩人都沒得睡。然後還得被龍宿吐槽上一句。
于是就當即答應下來,搬來了床被子和枕頭。
枕頭原本是對面放着的,但是當劍子出去泡了個溫泉回來後,就發現枕頭距離近得就要靠在一起。劍子也沒有多在意,而是擰了擰乖乖貼在臉上的白發,期望能晾幹。耳邊的鬓發卻仍然貼着,看上去有些蓬松的柔軟感,劍子取出毛巾後,一邊弄着頭發,一邊對龍宿說:“後面有個天然形成的溫泉,你可以先去洗洗,然後換上那邊的衣服。”說着,劍子撩起一半的頭發向一邊的木桌指了指。
“好。”剛整理好床鋪的龍宿應道,就拿着桌上換的雪白的浴袍走出去。
等到龍宿回來時,劍子已經睡着了,而留了些頭發垂在地面上。
龍宿放輕了聲音,避免吵醒劍子。
劍子選了較裏面的方位,大概是方便他洗完後上床。
龍宿是等着頭發幹的差不多了才回到房內的,所以就這麽直接躺了上去,卻隔着薄弱的月光看着劍子縮在被褥裏的樣子。
好想摸一下是什麽感覺。
伸手,是那人的鬓發,柔順得像他一樣,似乎從不懂得反抗。
最後撩了下劍子的劉海,龍宿換了個姿勢,合上了雙眼。睡夢中的龍宿,似乎感覺頭發像被誰在撫摸,動作很輕,時間卻很長,究竟摸了多長,他自己都不清楚,畢竟是處在迷糊之中。但是,很癢。
大概是到了秋老虎的時候,次日的眼光刺痛了雙眼。照在人身上,也覺得有些熱意。龍宿慢慢從床上起來,耳邊傳來劍子的聲音:“龍宿,你醒了?”
“汝起這麽早?”
“吾一向早睡早起。”
“.......真不像汝。”
“好友這話可是傷了劍子的心吶。”
“早飯吃什麽?”
“白粥,還有些昨天的剩菜。”
“汝就吃這.......”
還沒等龍宿話說完,嘴裏就被劍子塞了一勺白粥。
然後龍宿重新打量起劍子。
白粥就醬菜的味道還不錯。大概是向來吃慣了山珍海味,頭一次吃清淡的。
“龍宿。”
看着自己喝着白粥,劍子卻是意味深長的喚了自己的名字,聽劍子的話音就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龍宿懶洋洋的回了句: “嗯?”
“你昨晚是不是對吾做了什麽?”
“沒有。”
龍宿回答的斬釘截鐵到劍子都沒料到。
感情剛剛是報複吾昨夜做的事情。
“汝昨晚是不是也做了什麽?”
“好友你用‘也’?難道是承認了麽。”
“劍子。”
“沒有,劍子怎麽敢惹動華麗無雙的儒門,龍首。”劍子說話時,最後幾個字像是刻意加重了尾音。
饒是好說話如劍子仙跡,也是受不得被人吃豆腐。
龍宿不得佩服劍子的敏感程度,自己的動作不算太大。罷罷,不管自己怎麽回答,劍子也都能從中窺出端倪。就是,沒想到劍子竟會當場反應還報複回來,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人?
劍子懷中多了塊殘玉,照上面的紋路來看,像是幾個月前在燭火下那塊能變化出過往之境的玉。是怎麽變成了殘缺的玉石,倒是不得而知了。
“好友,這上面的文字,吾看不懂,有勞好友了。”
“壑國蘇應左。”
聞言,震驚都極快的從兩人的面上浮過。
手中的殘玉落在極好的木質地板上發出悶聲,待道者回過神來,只是往窗口的方向走去,将窗子收了些。
蘇應左,字泊商。這個名字就算是現在和店家提起都能讓人默不作聲只留嘆息。
曾經的少年将軍,只以百人鐵騎突破數倍橫溝大軍。使得一杆長戟,聽說喜歡在清理戰場的時候,對着不斷堆起來又被燒成灰燼的屍體喝酒。會安撫那些沒有及時逃離的百姓。有戰功赫赫,卻住着草木房。
最後卻戰死在了橫溝。
屍體據說是被掠羽安葬了。
關于他的事情,沒有太多的着筆,只留個姓名,筆畫間,述說着多少封塵往事。
在旁人看來,娶了國君的姐姐,還有兩個兒子,自身的功績也得到前任壑國國君的賞識,蘇應左已經是很幸運的了。就在那時,一家人準備給小兒子過生辰,突然間外面的火把波及到草房裏,而前幾天還被國君調到外面去固守的蘇應左不在家中,慌忙之中,下人勉強保全了長公主和孩子。長公主不知道真正的長子被國君當成親兒子,蘇應左知道。
那是他一次進宮朝見,離開時,偶然遇見了七八歲的掠羽。
他去問了當年為玄靈長公主接生的産婆,說是照左丞相的命令,這麽做的。他不能告訴長公主,母親對于孩子的天性會讓她露出破綻。他選擇了隐瞞,對将滿三歲的小兒子亦是如此。當他接到前往固守的命令時,他清楚,這一去的戰争過後,他将不會再回到壑國。
看着那個熟悉的地方的火光灼燒深夜的星辰,他終于按耐不住,疾奔下樓縱馬趕去。
大兒子早年前,因為感染熱疾早夭。
兩人一定都沒事,拜托。
他心裏這麽想,但是當他見到被圍在軍隊中,只有驚魂未定的小兒子和名陌生村民護着他時,他茫然了。
等緩過神來,見利箭即将向兩人射去時,他沖了進去,不顧一切。
他救下了孩子,然後又離開。
他離開後,大批的軍隊蜂擁而上,終因體力不支,在金戈亂馬中重重到了下去。
最後一點的光亮照耀大地時,他清楚的看到滿天大雪飛落,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些涼意。
“你沒有下令讓軍隊在他離開時跟上去。”
“但是還是有人下令了。”
“那個人的命令你也無法違背。”
“是的。”
“那麽.......現在又為何想要推翻了?”
“因為,因為吾想看看,你的能力,兄弟。”
“有方向嗎?”
“去後山吧,更深入點,會有答案。”
2016.01.16
作者有話要說: 算第一個□□前的過渡文(大概?)
畢竟我還是個很無良的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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