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抉擇

卯花和灰原離開的時機恰巧是葉梓突破石柩的那一瞬間，所以葉梓沒有看到卯花和灰原往哪個方向而去。

緊密高強度的戰鬥使查克拉所剩不多，葉梓收斂查克拉，激蕩的電絲慢慢消弭，轉頭看了眼身後遠處，那裏，萬蛇和岩石蜥蜴正在攪動風雲。

目标去向不明，現在的局勢和狀态也不支持去追擊，所以葉梓放棄了追擊。

街道上，玖幸奈一行人正陷入十分危險的情況。

由于要保護受傷的深木和北星夜，玖幸奈和言葉只能被動防守，身上已是多了好幾道傷口。

圍攻他們的忍者似乎也深谙消耗之道，不近身，反而以遠程手段攻擊，主要目标便是深木和北星夜，兩人腿部受了重傷，行動不便下更容易擊中，加之随着時間流逝，他們的勝算便越大，所以他們根本不急。

反之，玖幸奈和言葉則越來越煩躁，不僅身上受傷，查克拉也在飛快流失，不用多久，別說保深木和北星夜周全，連她們二人也得交代在這裏。

一開始非常害怕被留下來的北星夜眼看着玖幸奈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心痛之餘，恐懼的心也逐漸弱化，他很怕就此死在這裏，但他更害怕玖幸奈因為他也會死在這裏。

“玖幸奈，你們走吧。”堅決的語氣不似玩笑。

玖幸奈身體微微一頓，又立刻動了起來，她背對着北星夜，不容置疑的道：“不可能。”

北星夜眼眸劇烈顫動起來，他看着玖幸奈的背影，心中升起濃濃的悲哀，一直想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能保護他人，可是，一直以來最弱的自己反倒一直被保護着。

“走啊。”他忽然撕心裂肺地喊道。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這麽輕易就死去，他想陪在她身邊，一直到能走進她的眼中，哪怕不是心裏…

玖幸奈咬着唇，不為所動，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抛下…

深木看了眼北星夜，眼中掠過一抹嘆息，他對着保護他的言葉沉聲道：“言葉，走吧，我為你們争取撤退的時間。”

言葉搖頭：“不要。”

“唯獨這次，聽我的，好嗎？”

“不要。”

深木徒然怒喝道：“走！”

言葉憋在眼中的淚水伴随着這一下怒喝，滑落臉龐。

負責指揮圍攻的敵方忍者看着這一幕仿若生死離別，冷笑一聲，道：“一個都別想走。”

他的話剛出口，臉上陰冷的笑容瞬間凝固，胸膛處傳來的痛楚令他緩緩低頭，一抹鋒利的刀尖從胸前穿出。

“呃…”

葉梓用力抽刀，大量的血液噴薄到半空中，那名忍者豁然倒地。

看着突然出現的葉梓，周圍的忍者一驚，紛紛轉而攻擊葉梓，後者激發雷遁纏身，躲過攻擊後飛快的來到玖幸奈身旁。

玖幸奈看到葉梓，神情一喜，道：“葉梓，你有什麽…”

葉梓毫不猶豫地打斷道：“繼續留下就是死。”說着，他看了眼周圍，深沉的夜色中，圍攏過來的敵人越來越多，此時月亮被烏雲遮蔽，借着夜色逃離會容易許多。

“你想抛棄隊友嗎？”玖幸奈愣愣看着他。

葉梓沒有去看玖幸奈，反而看向北星夜，淡淡道：“他已經做好了覺悟。”

北星夜與葉梓對視着，臉上忽然浮現大大的笑容。

葉梓冷漠的神情因為這個笑容一怔。

“我知道你能保護好玖幸奈，對嗎。”北星夜忍着痛楚起身，受傷的那一只腿哪怕輕輕抵地也會傳來錐心痛楚。

葉梓聞言沉默，正是因為這一刻，所以他無法說出違心之語，如果抛下玖幸奈就能活下去，那麽他會毫不猶豫的抛下，正如對抛棄北星夜毫無心理負擔一樣。

北星夜不知葉梓的想法，只是看葉梓沉默，眼中便浮現失望之色，沉聲道：“帶着玖幸奈走。”

“不。”玖幸奈一邊擊落飛來的手裏劍，一邊倔強搖頭。

“不要輕視別人的覺悟。”眼看圍攏過來的忍者越來越多，而大蛇丸則被土屋三造牽制，葉梓心知不能再拖，拉着玖幸奈的手臂，直接往事先認準的方向突圍而去。

北星夜看着離去的兩人，臉上的笑容慢慢變得苦澀。

“玖幸奈心裏的那個人是我的話就好了…真嫉妒你啊，葉梓。”

“言葉，跟着那個少年走。”

深木看了眼北星夜，随即将言葉推向葉梓離去的方向，使自己暴露在衆多攻擊下，這一推，也推盡了言葉所有的堅持。

她很清楚留下來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與其死得毫無意義，還不如将來為父親報仇。

“對不起…”

輕聲喃語間，她決然轉頭，追向葉梓，晶瑩的淚珠在半空中灑落一串。

深木臉上浮現欣慰的笑容，随即，一臉的堅決。

“風遁，大吹風！”

已無保留餘地…

傾盡了所有的查克拉，深木嘴巴一張，恐怖的狂風從口中傾吐而出，卷着漫天塵土，摧朽拉枯地将眼前所有一切吹飛殆盡。

狂風肆虐而過，将所有夷為平地，威勢驚人，卻無法全殲敵人。

查克拉的耗盡以及腿部傳來的痛楚使得深木氣喘籲籲的跌倒在地，此時此刻，已經毫無反抗之力。

“少年，你後悔嗎？”

當葉梓他們消失在黑夜中，北星夜再也無法堅持站立，同深木一樣坐倒在地，仰頭看着被烏雲籠罩的天空，失落道：“後悔。”

“是嗎。”深木嘆息。

“可是，我覺得離天空更近了一分，真的不想死啊…！”北星夜朝着天空伸出手，似乎要觸碰到那仿佛要壓向大地的烏雲。

在大吹風下緩過神敵方忍者憤怒地朝着留下的北星夜和深木出手。

帶着遺憾和不甘，北星夜和深木被淹沒在遁術與手裏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