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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鬧到最後, 曹嚴怕影響太壞,只能把單子還給柳眉。但柳眉也找不出太多的證據指認曹嚴。因為曹嚴給翟興國打電話的時候,明顯用的不是他登記在集團內部的電話。翟興國接電話的時候也不可能錄音。
而且集團總部對于銷售人員争單的處罰規定, 要求的是客戶在跟售樓處聯絡的時候必須用同一個電話號。如果客戶換電話咨詢的話,售樓處這邊也不可能知道電話另一邊具體都是什麽人, 那就只能各憑本事。
所以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真要是想搶單,總會有辦法。只不過大周天下售樓處的銷售人員都是老油條,真要是壞了規矩, 必定會引起報複性搶單。大家也是為了避免麻煩, 才會保持默契,盡量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曹嚴深知這一點。也是仗着顧沉剛來售樓處不久,這些心照不宣的争單手段他肯定不懂。其他人明哲保身,也未必為了幫顧沉站出來跟他這個銷售經理對峙。才會大着膽子搶顧沉的客戶。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還特地叮囑翟興國怎麽做才能不被人抓到把柄。
哪裏能想到這個單子竟然不是顧沉的,而是柳眉的。柳眉的難纏程度, 整個大周天下銷售一部沒有不知道的。曹嚴也怕柳眉撕破臉把事情鬧大, 只能把單子還回去。捏着鼻子自認倒黴。
可單子是還回去了,減免那十萬塊錢卻不能當做沒事發生。畢竟以翟興國的家庭條件來說, 這十萬塊确實不是個小數目。電話是曹嚴打的, 這福利總不能說給就給, 說沒就沒了。曹嚴怕客戶較真兒鬧到總部去,柳眉也怕再反複下去鬧個雞飛蛋打,只能按照曹嚴談好的價格跟客戶簽合同。
可無緣無故少了十萬塊錢的業績和兩百塊錢的提成, 柳眉越想越覺得憋屈的不行。
這個時候,陳媛又站出來說風涼話:“這有什麽。業績是沒辦法了,那兩百塊提成就讓曹經理賠給你呗。大家出來打工都是為了賺錢, 涉及到錢的事情,那可不能馬虎。”
陳媛不站出來還好,她一站出來,曹嚴立刻想到自己是怎麽中計的。強行壓制的怒火頓時收不住了,蹭蹭蹭的竄上腦門:“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故意算計我,這事兒能鬧到現在這種地步?”
陳媛特無辜的挑了挑眉:“我說曹經理,你說話可要講證據。我什麽時候算計你了?”
“明明就是你說的,柳眉把單子讓給顧沉了——”
“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呗。”陳媛聳了聳肩膀:“反正我聽到的就是這麽回事。怎麽聽的,我就怎麽說。再說我就算聽錯了,我可沒讓曹經理去搶顧沉的單子吧?您這話的意思,您是故意針對顧沉?”
“那我就不明白了。您堂堂一個銷售部經理,非要跟我們銷售一組的實習生過不去幹嘛?”
曹嚴被怼的無話可說。只能恨恨的用手指點了點陳媛:“你行!你夠狠!咱們走着瞧!”
陳媛嗤笑一聲,還真沒把曹嚴的話放在心上。
柳眉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從兩人的對話就聽出來陳媛沒幹好事兒,她瞪了陳媛一眼,質問曹嚴:“你們倆的事情我不管。我就問問我這十萬塊的業績還有兩百塊的提成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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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嚴不耐煩的說道:“業績我沒辦法。兩百塊的提成我補給你。”
也就只能這樣了。柳眉雖然不甘心,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處理這個事兒。
曹嚴更是倒黴。偷雞不成蝕把米。非但沒算計到顧沉,反而在所有同事面前丢了大人,還損失了兩百塊錢。
最得意的大概只有陳媛自己。坐山觀虎鬥,還出了一場氣。
午休時間,回到休息室的柳眉越想越不忿。當着所有同事的面兒質問陳媛:“你跟曹嚴不對付,幹什麽拿我當筏子?現在倒好,我平白無故少了十萬塊業績。我哪裏對不起你?”
陳媛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将自己帶的水果分給柳眉,就算示好了:“別那麽生氣嘛!大不了我請你吃飯,給你賠禮道歉。我也沒想到曹嚴那王八蛋居然蠢成這樣,真敢搶單子。”
“你什麽沒想到?你就是故意的!”柳眉扭肩膀甩開陳媛的手:“我好不容易簽個單子,我費多大力氣,我容易嘛!”
“有什麽不容易的。不都是顧沉幫你談的。大不了下回我也幫你談一個。多大點事兒。”
“真的?”柳眉眼珠子一轉。陳媛跟她可不一樣,陳媛長得好看,又會打扮又會說話,她手上的客戶基本上都是有錢的大老板。要是真願意讓一個給她,柳眉算計一下,覺得自己也不吃虧。
“想什麽呢!我是說幫你談,沒說把我客戶讓給你。”陳媛白了柳眉一眼。長得一般想得倒美。
廖春華冷眼旁觀,忍不住皺眉提點陳媛:“你也別太過分了。今天這事兒,擺明了就是你設套給曹嚴鑽。以曹嚴的脾氣,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是他自己願意鑽。”陳媛嗤之以鼻:“再說就憑他一個銷售經理,還能把我辭了不成?我是正式員工,還是銷售骨幹,我還拿過優秀員工獎。他曹嚴無緣無故就想辭退我?哪有那麽容易!”
“反正你自己收斂點。”廖春華嘆了口氣。總覺得這事兒沒完。
“就為了一百塊錢,你說你何必呢!”
“我說了,那就不是錢的事兒!”陳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哎呀!事情都過去了,別聊這個了。下午還得上班呢,都休息一會兒吧!”
“……我早就說過,別看你們銷售一組的女同胞平時叽叽喳喳的,個頂個都是妖精轉世,誰都不能惹!怎麽樣,今天見識了吧!”
銷售二組組長的辦公室,龐春明坐在旋轉皮椅上,一邊打游戲一邊聊天。游戲的音效聲時不時的響起,龐春明眼角餘光掃過坐在旁邊安靜看手機的顧沉:“我們打游戲,沒耽誤你幹正事兒吧?”
“沒有。”顧沉笑笑。
午休時間,他本來是坐在售樓處大堂的沙發上看資料的,被路過的龐春明看到了,執意把人拽進辦公室:“你自己一個人坐這兒多無聊。跟我們湊一塊兒,人多還能熱鬧點。”
“你看什麽呢?”銷售二組的男同事好奇問道。
“我今天早上在《財經日報》上看到一則新聞報道,是有關直投資金備案的。我很好奇,就搜集點資料看看。”顧沉回道。
“哦。”其他幾人點點頭。相互看了幾眼。總覺得氣氛有點尴尬。
主要是顧沉這個人,不說話的時候氣質太沉靜了。以至于他們玩游戲弄出點聲響來,都覺得有點不自在。
大概也是留意到屋子裏的氣氛有點沉悶。顧沉索性放下手機,詢問道:“我們售樓處,平時也會有這種争單的情況嗎?”
顧沉主動說話了!大家夥兒莫名松了一口氣,龐春明一邊玩游戲一邊給顧沉解釋道:“我跟你說,公司規定是公司規定,人是人。規定是死的,但銷售員真想争單,有的是招兒。今天這種都算是最低級的。真正高明的手段,是讓客戶主動找上來,指定就要誰負責。換個人來都不接受。”
龐春明頓了頓,看顧沉一眼:“就像你那個孫總。一開始也是柳眉接待的吧!可人家第二次來了就找你,指名道姓的找你,為了等你,能在售樓處坐一個小時。就這種情況,別說是咱們售樓處,就算銷售員告到總部都沒轍。誰讓客戶至上呢!”
說起這個,大家就不得不佩服顧沉。且不說顧沉談客戶的能力,那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就說柳眉多難纏一人,連曹經理都在她手上吃了虧。偏偏顧沉就能讓她把自己的大單提成心甘情願的讓出來。這本事誰能不服?
顧沉笑笑沒說話。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
銷售二組的男同事問道:“咱們明天發上個月工資,顧沉你是上個月月中過來的吧?提成能有20萬?”
顧沉點點頭:“差不多吧。”
“真行!”銷售二組的男同事沖着顧沉比了比大拇指:“咱們銷售一部的月冠軍還是廖姐,好像提成也就賺了不到四十萬。她是一個月就休兩天,你是一個月就上四天。論牛逼還是你牛逼。”
顧沉說道:“我是運氣好。碰到了幾個大客戶。”
“沒必要謙虛。運氣好不假,那也得有實力把客戶談下來。”龐春明一局游戲輸了,也懶得再玩。退出界面把手機扔辦公桌上。伸了個懶腰:“到點了吧?都出去上班!別讓人抓咱遲到。”
顧沉和銷售二組的男同事們一起走出辦公室,迎頭就碰見翟興國被柳眉打電話叫回來簽單。看見顧沉以後,翟興國還有些不好意思。神色間躲躲閃閃的,欲言又止。
“我,”翟興國想了想,還是走過來賠個不是:“我也不想這麽做。但是人窮志短。”
翟興國自嘲的笑了笑:“兄弟,對不住了。”
“能便宜十萬塊錢是好事兒。”顧沉笑了笑,倒是沒說別的:“快去辦手續吧。”
“翟先生,走吧!”柳眉緊跟在翟興國後面。出了那麽一個岔子,她也不放心別人,自己把單子盯得緊緊的。
翟興國一臉悻悻的看着顧沉。其實還想問問顧沉那個家教兼職的事兒。猶豫再三,話都憋到嘴邊兒了,終究也沒好意思問。就像他自己說的,人窮可以志短,但是不能不要臉。
顧沉下午接待了兩個客戶,一單也沒談成。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他這個下午總有些心不在焉,仿佛自己忘了什麽事情。但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忘了什麽事情。
這種心不在焉的狀态一直持續到下班。鐘離遂來接他去吃涮羊肉。
菜都點完了。鐘離遂看着若有所思的顧沉,笑着問道:“怎麽了?”
顧沉回過神來:“沒事兒。就是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兒。想不起來。”
“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鐘離遂笑道:“如果真的很重要,以你的脾氣,應該會寫在備忘錄上。”
也對。顧沉笑了笑,回應道:“或許吧。”
一時菜上齊。兩人邊吃東西邊聊天。
“我喜歡吃涮羊肉裏的白菜。還喜歡吃木耳。”鐘離遂笑着問道:“你喜歡吃什麽?”
“我都行。”顧沉不怎麽挑食。頓了頓,又說道:“他們家麻醬不錯。”
鐘離遂莞爾:“好像我們北方人吃火鍋都喜歡蘸麻醬。”
顧沉附和道:“應該是吧。”
福興祥的涮羊肉确實不錯。就連顧沉這種比較注重養生的人,一個沒忍住,又吃撐了。
吃完飯,鐘離遂帶着顧沉上樓去參觀天遂資本。
——和大多數投資公司的裝修風格差不多。天遂資本總部大樓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專業,大氣,精明幹練。經理辦公室和公共區域辦公室只用一層玻璃和一扇百葉窗隔斷。而總裁級別的辦公室和大客戶VIP接待室的密閉空間就做得非常好。
鐘離遂帶着顧沉參觀了一圈,然後把人帶到自己的辦公室:“咖啡還是茶?”
顧沉看着站在咖啡機前躍躍欲試的鐘離遂,莞爾笑道:“你是想告訴我,你咖啡煮的好?”
“不愧是知己。”鐘離遂笑着稱贊道:“果然心有靈犀。”
“那就喝咖啡吧!”
十分鐘後,鐘離遂把煮好的咖啡端給顧沉。
醇香馥郁的咖啡香氣彌漫在辦公室裏。顧沉捧着咖啡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霓虹閃爍的夜景。
鐘離遂走過來,與顧沉并肩站在一起,他的目光勾勒着落地窗上若隐若現的輪廓,看似不經意的詢問顧沉:“之前我問過你,有沒有意向來天遂資本實習。當時你說不考慮。現在呢?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沒等顧沉回應,鐘離遂又補充道:“我是覺得我們兩個人很合得來。如果能在一起工作,應該會很開心。”
“可惜時間不允許。”顧沉笑着婉拒。投資公司的工作時間嚴格遵守金融市場開閉市,以及政府相關部門的工作時間。無論在地球哪一個角落,雙休日是絕對不會上班的。然而顧沉只有雙休日才有時間做兼職。再說以顧沉目前的工作能力,就算他真的加入天遂資本,也未必能起到什麽作用。
顧沉笑了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因為特殊的經歷,對天遂資本所有投資項目了如指掌。但是這并不代表顧沉擁有可以與鐘離遂,與天遂資本其他高級合夥人相匹敵的操盤能力。他應該沒能力跟那些聰明人耍心機。他也不想躺在上輩子的記憶裏投機取巧,混吃等死。
顧沉知道鐘離遂是因為浩洋科技收購案的事情對他另眼相待。知道鐘離遂一定好奇他是怎麽知道潘浩洋的底價,又是從什麽渠道知道D國XD公司的機密的。
邀請他到天遂資本工作,也未嘗不是一種近水樓臺的試探。
顧沉很感謝鐘離遂一直以來心照不宣的默契。可惜他要讓鐘離遂失望了。這個秘密,他絕對不會說。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鐘離遂很敏銳的察覺到顧沉一瞬間的疏離和退縮。他笑了笑,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那是挺可惜的。不過你剛上大一,還是學業為重。我就在這裏,提前歡迎你在大三實習的時候加入我們。”
顧沉打起精神來:“好。”
“很晚了。我送你回學校吧。”鐘離遂說道。
顧沉點點頭:“好。”
兩人一路無言。到了A大校門口,鐘離遂在顧沉下車前,開口問道:“我下個禮拜要去D國出差。你之前答應過我,要幫我盯裝修的事兒,不會反悔吧?”
“當然不會。”顧沉笑了笑。
“那就好。”鐘離遂頓了頓,問道:“這次去D國,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禮物?我買給你。就算是你幫我盯裝修的謝禮。”
沒等顧沉回答,鐘離遂又笑着調侃道:“當然,一碼歸一碼。謝禮是謝禮,你的辛苦費不會少的。”
“不用了——”
“我們兩個都這麽熟了。你又幫我這麽多。一個謝禮而已。”鐘離遂笑着問道:“重禮不要,謝禮也不肯要麽?”
顧沉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我不知道要什麽——”
“那就随便我!”鐘離遂沒等顧沉說完,立刻接話。頓了頓,又補充道:“看來考驗我們默契的時候到了。”
顧沉道別,下車。
鐘離遂看着顧沉緩緩走進校門的背影,有些頭疼。
真是個很難搞定的人。稍微逼近就會警覺的想跑。可是又不能放的太松。
鐘離遂一打方向盤,黑色的邁巴赫緩緩融入夜色。
放的太松,就會跑的更快。抓都抓不到了。
顧沉回到寝室,就見霍明璋和他那倆發小氣呼呼的坐在寝室裏。大馬金刀的,擺出一副三堂會審的架勢。
“你這兩天都沒去籃球隊訓練!”霍明璋質問道:“顧沉,你是不是忘了你是籃球隊的正式隊員了?”
顧沉看着霍明璋那張暴怒的哈士奇臉,猛然想起自己忘記什麽——他忘了走劇情了。
按照上輩子的劇情,他被喬安娜潑了一臉水,又被喬總和喬夫人叫物業保安趕出喬家後,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學校。恰好碰到霍明璋。霍明璋拽着他去籃球館打球。因為之前被霍明璋狠狠教訓過,每次打球顧沉都會咬牙忍着。但是那天憋了一肚子氣的顧沉實在忍不下去,腦子一抽就反抗了。結果被霍明璋揍的更狠。
霍明璋揍完人,就覺得不對勁。到處打聽顧沉為什麽會抽風,然後就知道了喬家人為難顧琇的事兒。第二天就上喬家給顧琇撐腰去了。
可是這輩子,因為顧沉要去售樓處做兼職,根本不可能在規定時間返回學校挨霍明璋的揍。當然現在霍明璋也揍不了他。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顧沉今天沒走劇情,但是身體卻沒出現排異反應。沒病沒痛的。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問題?
顧沉眼睛亮晶晶的。冥冥之中,他似乎找到了擺脫劇情限制的可能性。
“顧沉!”霍明璋看着明顯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顧沉,怒不可遏:“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了嗎?”
“別吵!”顧沉不耐煩的說道:“我今天沒時間,要打球明天再說。”
說完,顧沉随手拿了兩本書和筆記本去公共活動室。
“顧沉!顧沉!”霍明璋沒想到顧沉竟然敢這麽無視自己,氣的都快吐血了。
“算了吧!”金衛和陶疆嘆了口氣,出聲安慰肺都要氣炸的發小:“明天就明天。反正大家都是籃球隊的,擡頭不見低頭見。”
“什麽明天!這個月開始就有比賽了。他是正式隊員。就這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誰敢讓他上場!”霍明璋火冒三丈的罵道:“我看他就是不把籃球隊的事兒放在心上。”
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兒嘛!
金衛陶疆面面相觑,也沒法兒說。
顧沉到了公共活動室,難得沒有看書畫思維導圖。而是坐在角落裏靜靜的捋順重生以來發生的所有劇情。
刨除一些細碎的場景和片段,關鍵的節點其實有三個。
第一次是顧沉剛重生那天,因為不肯走劇情,被劇情排異搞得身體仿佛要爆炸。迫不得已走完劇情,排異反應消失。
第二次就是跟霍明璋在籃球館battle。顧沉不肯白白被揍,豁出命去打球,劇情排異反應出現,但是相較第一次輕許多,持續時間也短了。顧沉當時認為可能是自己走了一半劇情的緣故,現在想想,或許沒那麽簡單。
第三次就是這次,顧沉連劇情都沒走,但是劇情排異反應一點都沒出現。
顧沉在草紙上畫了三個圈,又畫了一個大問號。所以說這三個節點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
顧沉繼續思考。
第一次沒什麽可說的。主要劇情人物就是他跟霍明璋兩個人,他走完劇情排異反應就消失了。也讓顧沉斷定自己想要活着,就必須走劇情。
第二次的話,對比上輩子的劇情,顧沉在打球的時候死死壓制了霍明璋的風頭。霍明璋無意間撞上他的時候,周曉婷,還有籃球隊和啦啦隊的隊員全都站在他這邊,幫他說話——
等等?
顧沉眼睛一亮,籃球隊和啦啦隊的隊員都站在他這邊?!
電光火石間,顧沉忽然想到自他重生以來,除了他自己的變化,其實周圍的同學和老師也有不少變化。比如說周曉婷幫他介紹了售樓處的實習,程逸幫他在專業課上答到,商芮幫他買早飯,甚至是邢教授懲罰他寫論文。
這些都是上輩子沒發生過的。是因為顧沉重生了,他改變了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潛移默化的影響了其他人。
劇情人物是可以被影響的!
顧沉又想起今天早上他去喬家走劇情。喬安娜沒有用水潑他,喬總和喬夫人也沒有叫保安攆他。所以從劇情邏輯來說,他完全沒有必要怒氣沖沖的返回學校反抗霍明璋。
也就是說,這個劇情因為劇情人物的變化,被蝴蝶掉了。
我自己不能改變劇情,但我可以影響劇情人物的選擇!
顧沉又畫了一個圈,若有所思的用筆尖敲了敲草稿紙。
可是我又該如何影響劇情人物的選擇?怎麽才能讓這些劇情人物在關鍵時刻站在我這邊?
或者說,除了影響劇情人物,是不是還有什麽別的方法可以抵消劇情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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