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衣服又重又麻煩，且鮮少留在教中，早就被丢進了箱子，再也沒拿出來過。

……

對面有人朝這邊喊話：“敢問岳盟主在何處！”

岳渺皺起眉頭，他想自己行得直坐得正，不管對面是何人，也不至于要躲躲藏藏，便上前一步，朗聲道：“在下便……”

對面有人驚叫：“有人偷襲！”話音未落，隊伍末端便倒了兩人。

岳渺：“……是。”

岳渺：“……”

101.

對面一片騷亂。

此時夜色已至，影影綽綽間，只見得對面假扮魔教衆人已與幾名黑衣蒙面人打鬥了起來，雙方一時不分上下。

司木在一旁感嘆：“今晚真是熱鬧。”

岳渺：“……”

司木又道：“坐下來看戲吧。”

岳渺：“……”

兩撥人打得正開心，竟完全忽略了一旁的他們。

天山弟子們面面相觑，看了好半晌的戲，總算有人開口詢問：“岳師兄，我們可要上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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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渺看着打鬥雙方，心下茫然。

這得幫誰。

岳渺：“……先看看再說。”

他看黑衣人中有一人武功格外出衆，又顯身形高大，十分搶眼，此時正緊逼假教主，相比下，那位假教主就要遜色上不少，只是占着人多，逐漸占據上風，黑衣人處境越發兇險，身上挨了假教主一劍，不由得悶哼出聲。

司木神色忽變，拉着岳渺湊近他耳邊，語調急促：“那人是右護法！”

岳渺：“……”

岳渺道：“那夥黑衣人與魔教惡人相鬥，想必是江湖義士，我等既出身名門正派，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說完，自己拔了劍便朝着假教主刺去。

天山弟子們怔愣片刻，想，師兄都沖了，總不能在後邊幹坐着，便也一塊拔劍沖了上去。

司木被封了穴道，手上又有鐵铐，只能一旁看着，三撥人混戰在一塊，竟沒留一人照看他，他覺得危險，便偷摸摸要往樹後躲起，忽有一名假扮魔教的壯漢看見落單的他，舉起手中大刀，就要朝他砍去。

岳渺離得極遠，瞥見這邊狀況，驚得三魂不見七魄，而就近的黑衣人也吓的不清，一蜂窩全舉起武器朝那壯漢撲去。

那人猛地看見無數刀光劍影朝自己落來，吓得撒腿就跑。

岳渺：“……”

岳渺抽身撤到司木身邊來。

司木身邊留了一名黑衣人，見他過來，朝他微微颔首，低聲道：“岳盟主。”

聽聲音倒像是是左護法。

岳渺問：“你們不是在暗中跟着，來這兒做什麽？”

左護法指了指那假教主，道：“他好像是你們天山的人。”

岳渺一怔：“你說什麽？！”

……

再往那邊看去，假扮魔教之人落了下風，也不知誰高喊了一聲撤，衆人便四下分散逃開。

天山弟子們紛紛追去，岳渺心中着急，正想着去追那假教主，司木拖着他的袖子問：“我怎麽辦！”

岳渺拽着司木便跑：“一起追！”

左護法：“……”

102.

這山林地勢頗為複雜，又入了夜，月色也不很明朗，三人循着假教主的方向追了片刻，不知不覺便迷失了方向。

岳渺飛身攀上路邊古木，四下望去，不見半個人影。

司木嘆口氣：“怕是跟丢了。”

三人坐下休息，司木問左護法：“你們不是在後頭跟着麽，怎麽出來了。”

左護法道：“教主，我與右護法在後跟随，見那夥人假扮我聖教，他們人數衆多，我擔心會對教主不利，不得已才闖了出來。”

司木問：“你方才說，他們是天山派人？”

左護法答：“我見其中幾人從天山下來。”

司木更加不解：“若是天山中人，應當知道我被扣押在此，難道不怕我拆穿他們？”

岳渺同樣不解。

左護法深深望司木一眼，反問：“教主，自七年前您繼承教主之位後，您還有哪次曾在所有教衆面前露過面？”

司木：“……好像沒有。”

左護法：“七年前您正值束發，樣貌與現今有不少差別，大多教徒早忘了您的容貌了。”

司木：“……”

左護法問：“您還記得教中十位長老與三十六名堂主的樣貌名姓嗎？”

司木：“……不記得了。”

左護法嘆口氣：“正派傳言教主您神秘莫測，無人有幸一睹您真容，對聖教教衆而言，又何嘗不是如此。”

司木：“……”

左護法十分沉痛：“老教主若是泉下有知，是會氣得爬起來的。”

司木：“……我錯了。”

岳渺：“……”

103.

岳渺道：“左護法，你的意思是，假扮教主之人，是想司木不過是普通魔教弟子，并未見過教主真容？”

左護法道：“就算見過也不打緊，殺了便是，再放一兩人生路，傳出話去，便說是我聖教教主帶人偷襲，殺了你們盟主。”

司木感慨：“好陰險。”

左護法冷笑一聲：“他們之前幹的不都是這種勾當麽，這次不過是做得過分些罷了，武林盟主一死，江湖上必定群情激憤，那幕後人的詭計便已達成。”

岳渺覺得有些不自在，咳嗽一聲，道：“憑那些人的武功，想殺我，怕是有些難度。”

左護法道：“他們武功雖不及岳盟主，可勝在人多，車輪戰般走下幾回，怕盟主您是撐不住的。”

岳渺皺了眉頭，又問：“他們人數衆多，可若這麽多弟子下山，天山定會有所察覺才是，未免也太明目彰膽了吧。”

左護法答：“只怕有些并不是天山派的。”

司木道：“既然把人跟丢了，說這些話也沒用，還是先回去看看，保不齊就有人抓住了人。”

左護法答：“教主說得是。”語調一頓，他又說，“方才右護法受了傷，我有些擔心……還是先回去尋着他再說。”

于是三人便循着來時路往回去，走了一段，卻覺得越發不對。

司木問：“我們來時，可曾經過這個地方？”

岳渺道：“不曾。”

司木：“……”

岳渺：“只怕是迷路了。”

104.

又走了一段，岳渺随口道：“當初你第一次偷我腰帶，我追你時也曾迷過路。”

司木想起那時被岳渺追出十裏地的痛苦經歷，十分生氣，瞪他一眼，瞥見岳渺腰間腰帶，竟又覺得有些手癢。

岳渺立即警醒：“眼下找路要緊，你別胡來。”

左護法：“……”

司木冷笑一聲：“胡來什麽，變态。”

岳渺不解，禁不住開口問：“這一日你為何老是這麽罵我。”

左護法總算聽不下去，咳嗽一聲，道：“我去前邊探探路。”

兩人卻好似壓根沒有聽見一般。

司木：“下流。”

岳渺：“我可曾做錯什麽？”

司木總算忍不住道：“你在懷中藏着什麽，你自己應當清楚，呸，下流！”

岳渺：“……”

岳渺欲哭無淚：“……你聽我解釋，這是個誤會。”

司木：“你不必解釋，我不想知道。”

岳渺：“這是大師兄塞給我的！”

司木冷冷看他：“大師兄雖啰嗦了些，可為人也是光明磊落的，你不要騙我了。”

岳渺委屈：“真是大師兄。”

司木：“你若說是你那吳師弟塞給你的，我倒還有幾分相信。”

岳渺立即改口：“對，就是吳師弟塞給我的！”

105.

吳師弟狠狠打了個噴嚏。

大師兄在一旁翻着天山賬冊，随口問：“你怎麽了。”

吳師弟揉揉鼻子，可憐兮兮道：“師兄不疼我，我便染了風寒了。”

大師兄：“……只怕是有人罵你。”

吳師弟更加委屈：“師兄不疼我，都有人罵我了。”

大師兄問：“……我何時不疼你了。”

吳師弟泫然欲泣：“師兄都三天不與我同床了。”

大師兄：“……”

大師兄：“……滾。”

106.

他們走了許久，仍舊找不到回去的路，便想着先到附近的農莊鎮子上，想法子聯系上其餘人再說。

岳渺說就近的鎮子在這林子南邊，好在今夜月色雖不明朗，天上的星星倒是看得極為清楚，三人簡單辨認方向，便往南面走去。

走了不多時，忽然聽見前邊有些聲響。

一人罵：“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話才說完，便傳來一聲悶響，那人痛哼了幾聲，咬牙切齒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打我！”

另一人道：“假扮我們教主，就該打！”

這漢話混雜着異域口音，是右護法無疑。

左護法心急，第一個跑了上去。

只見右護法同幾名穿着黑衣的魔教弟子在一塊，地上還捆了幾人，其中一名就是那假教主，臉上的面紗早被扯開，只是被打得鼻青臉腫，岳渺瞪着看了半天，也沒認出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