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chapter 33
“什麽玩意兒,我還是第一次見有這麽嚣張的嫌疑人家屬。”真的,就那個蠻橫的樣子,要不是楊衛考慮到自己還挂着警察的身份,他簡直是想直接拿個麻布口袋蒙着拖尼瑪的小巷子暴揍一頓,不揍到他爹媽都認不出來為止。
白夜在給鄧局打電話,“好,我知道,我這邊盡快處理。”他挂斷電話,“解決了嗎?”
楊衛揚了揚下巴,“解決了啊,我拜托雷處找了點關系,把他家最近的一單生意攪和了一下,人就趕緊屁颠屁颠回去了,沒空鬧騰了。”
“都快下班了你們還要統計出警記錄幹什麽?你小子一天到晚不老實,整什麽幺蛾子呢?”報警中心負責人陳志堅聲如洪鐘,吼得趙冬冬手機拿了幾米遠。
“哎呀,我老大要呢,你當我閑着無事拿你開涮啊。趕緊地吧,我這兒還等着要呢,弄完你也好下班啊。我到時候完事請你吃飯。”趙冬冬沒等對面罵出聲,就趕緊撇着嘴把電話挂了。
“老大,龔林玲我問過了,筆錄在這兒。”吳鐘潔把筆錄遞給白夜,“按照她所述的情況,兩個人算得上是酒肉朋友,就是一起蹦迪的時候認識的,然後她看朱建賓這個人出手闊綽,人長得也還行,關鍵是每次大家出去,朱建賓表現就挺紳士的,所以漸漸的就有了點心思。不過,朱建賓這個人倒是一直沒有搭理她。”
白夜翻了翻筆錄,擡頭對着辦公室的衆人說道,“今天大家辛苦一點,晚點下班,等報警中心把出警記錄發過來,在盤查一下。”
衆人高聲應道,“好。”
謝景出了口氣,疲憊地揉揉眉心。
窗外天色漸晚,玻璃窗上映出辦公室衆人忙碌奔走的身影。會是我想多了嗎?是不是我太敏感了?
“恭海市近一個季度內所有的兒童失蹤綁架包括可能存在拐賣性質的排查出來一共三十多起,然後已經找到的再篩除出來,也就還剩下三起。”趙冬冬從一堆材料裏面擡起來對白夜說道。
“好,安排探組着重去相關的分局或者派出所把這三起報案排查一下,我已經給各個轄區的人員都打好招呼了,相關的治安大隊會協助你們調查的。另外再安排幾組人帶着朱勇的照片去洗浴城掃蕩一下,重點去海上人間,看一下裏面上班的有沒有對朱勇有印象的。”白夜沉聲吩咐。
“隊長!”肖江輝推門進來,“經偵那邊的銀行流水抽調出來了,朱建賓的父親朱勇的銀行戶口确實是在八月十七號有一筆十萬的取現記錄。而在次日受害人家裏正好有一筆十萬的入賬。”
十萬對于一個普通的農村家庭,估計也得是好幾年的收入了,特別是劉佳麗還有個弟弟,母親務農,僅靠父親工資維持家庭日常開銷,本就有些捉襟見肘。
再加上在這起案子中,受害人處于一種願意諒解嫌疑人的情況下,劉佳麗家裏面态度轉變也不難理解。
白夜保存了一下今天整理的文檔站起身說道,“那辛苦大家了,先下班吧,明天接着處理。”
得到領導批準下班的衆人都疲憊的伸了伸懶腰,一下子辦公室裏都是腳步紛踏和桌椅移動的聲音。
聲音漸消,人影漸少,剛剛還吵嚷的辦公室轉眼間只剩下白夜和謝景兩人。
“謝景?”白夜站在辦公桌後沖謝景的位置輕輕喊了一聲,“下班了。”
謝景正在查詢和戀/童癖相關的知識點,聞言從電腦前擡起頭,沖白夜的方向看了看。
他的頭頂是大辦公室明亮的燈光,謝景有些略顯疲憊的眨了眨眼睛,仿佛有些困倦。他的肩膀自然地垂落下來,黑發淩亂搭在耳梢。接着他長長吸了口氣,“我知道了。”
白夜知道,這個案子的疑點是他提出來的,他其實心裏比任何一個人都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對不對。亦或者是也在擔心是不是自己猜測錯了,而耽誤大家的時間,這麽一出瞎忙活。
白夜沉吟兩秒,穿上外套,理了理袖口,“要去我家嗎?”
他好似是非常自然地說出的這話,但是只有白夜自己清楚,他那顆仿佛不論經歷任何事都沉着平穩的心髒,此刻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攥住一樣。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在怕什麽。
還好,心髒落回胸腔,開始了節奏鮮明的跳動,那種挾制感慢慢消失了。因為他看到謝景站起身,把椅子擺放好,低垂着頭輕輕說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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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站在冷藏櫃面前,盯着前面一排排素淨整齊的酸奶,心裏琢磨着自己帶的錢夠不夠付款。他每天除了車費和飯錢,真的不帶多的。畢竟這個月工資還沒有發,以前打零工賺的錢要省着點花。
然後,白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拿了好幾板不同口味的酸奶丢進了推車裏面。
“诶诶。”謝景連忙制止,“我不喝這個。”伴随着話音剛落響起來的是清晰可聞的,“咕咚——”咽口水的聲音。
白夜,“……”他一臉看智障的表情,“你不喝關我什麽事?我自己買的。”
“……”謝景撇撇嘴,“哦——”
白夜把推車遞給謝景,“你自己逛一會兒,待會兒在收銀臺等我,想吃什麽自己拿,我去買點東西。”
“哦。”他伸手接過推車,“好吧。”想吃什麽自己拿?這是隊長要請客的意思?肯定是的啦,哦嚯嚯,畢竟隊長知道自己是個可憐無助貧窮的娃兒。
然後等謝景眼巴巴看着白夜走後,就大步的推着車,昂首挺胸的走向了超市三樓零食區。
謝景看着差不多滿滿一筐的零食,心想,待會兒白夜真的不會劈我?他往門口看了看,怎麽白夜還不回來?該不會是看他買得太多,已經跑路了吧?
謝景低着頭,拿出手機翻開微信正打算發個消息給白夜,結果就聽到有人叫自己,“謝景!”
他聞聲擡頭,白夜提溜着一袋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站在收銀臺旁邊招呼他,“過來。”
然後白夜盯着推車裏面的一大堆零食,和謝景大眼瞪小眼。
謝景默默地拿出一袋薯片,“其實……我可以放一點回去的。”他樣子委屈得就像是白夜是一個剝削勞動人民應有合法權益的資本家一樣。
他面容本就生得年輕,有種少年特有的青春感,再配上現在這樣一雙水霧霧的眸子。就連旁邊的櫃姐都忍不住想上來勸勸,看把孩子委屈得,給孩子買吧。
白夜用空餘的手把薯片從他手裏搶過來,真的是搶,謝景拽得很緊。然後又在謝景看起來馬上要潸然淚下的眼皮子底下,又放回推車裏面,“待會兒你自己提。”
勞動人民瞬間眼睛冒星星,滿血複活,“好的!”
“……”這小子可以去演戲了,找點團隊包裝包裝,說不定還能拿個野雞獎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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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6,南錦小區,頂層複式從巨大的落地窗透出暖白微醺的光芒。
“謝景!”白夜一手削皮刀,一手拿着土豆,“炒土豆絲吃嗎?”白夜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麽要親自下廚,直接帶着他出去搓一頓不就好了。但是,就是有種微妙心理刺激,想讓他在謝景面前展示展示自己的廚藝。
“我沒去學校收拾,你怎麽現在才想着給我打電話?你躲廁所打的啊?小心點,待會兒被老師發現給你收了,那書你幫我搬你寝室去就行。肯定空啊,我都會,我記啥筆記。好了,先不說了,上課去吧你。”謝景穿着白夜給他專門準備的灰色綿柔家居服,趴在沙發上和曹坤打電話。
等電話挂斷,他擡起頭,往廚房看了看,其實從他的角度看不清白夜什麽樣子,只能看到吧臺和高腳凳,以及間隙看到白夜修長的腿和精瘦的腰身。他瞳孔映襯着微光,“隊長,你剛剛說什麽呢?”
要是換成雷珩或者別的誰,白夜保證自己絕對沒有耐心說第二遍,“炒土豆絲吃嗎?”
謝景蹭地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起,然後又踩着拖鞋一陣蹬蹬蹬小跑進了廚房,“吃啊,我幫你削皮。”
廚房天頂亮着溫暖的光,飯菜在吧臺上冒着袅袅熱氣,混合而來的煙火氣息充斥一方。
白夜看着他踩着棉毛拖鞋裏面露出的白皙的腳背,不知道為什麽嘴角似乎想往上翹,不過随即被他控制住了,“不用了,我自己來,省得把你手弄髒了。”
“那哪能啊,弄髒了,洗一洗不就行了,哪有在領導家混吃混喝不幹活的道理。”謝景說完自己伸手去拿白夜放在廚臺上塑料袋裏面的土豆,連帶着領口的位置微微松脫了一下,露出好看的鎖骨線條。
白夜眼眶壓了壓,心裏有點發熱,像是被一團小火苗輕微地炙烤着一樣,“把你衣服拉好,吊兒郎當的像什麽樣子。”
謝景上下看了看,覺着自己穿得也挺規矩的,沒有什麽毛病啊,他抖了抖肩膀,“隊長,你這話就過分了,衣服是你給我的诶。”沒錯,剛剛白夜說自己去買東西,就是給謝景買衣服去了。
“哦,是嗎?”白夜揶揄道,“也不知道是誰給我說的自己和我差不多高,也沒有矮多少,那我想着,按照我的碼數來買,肯定穿着也差不多啊。”
按照你的碼數買的?這話讓謝景眉頭下意識地一挑,但随即他反應過來,白夜這是在間接說他矮是不是?
他有些不服氣的走到白夜的面前,然後拿着空閑的手在兩個人的頭頂來回比劃着,“是啊,是差不多高啊。”
其實,四五厘米還是差的。
白夜忍俊不禁,“你那是什麽瞎比劃。”
謝景想反駁,但是一時之間找不到反駁的。
白夜白皙側臉上的烏黑眉眼微微挑起,神态有些狡黠,他擡手從謝景的腰線靠過去,正好形成一個把謝景攏在廚臺和自己懷裏的動作,他微微垂着頭看着謝景在額前略微卷翹的頭發,笑着說,“一邊呆着去,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謝景特別特別不服氣,“什麽叫礙手礙腳啊,你等着,我給你做!”最後一個字他用了重音。
白夜瞳底粼粼閃爍着波光,唇角不由得彎了個淺顯的弧度,“你給我做?”
“是啊。”他驕傲的揚了揚下巴,“我給你做。”
白夜以一個你行你來的姿态,優雅退場,好讓他大展身手。
直到白夜退開,謝景才轉身面對着廚臺,小小的呼了口氣,天知道,剛剛白夜圍攏過來的時候,他多想……
“靠!”謝景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案板上。
白夜才剛剛從廚房下到客廳的位置,聞聲回頭看他,“你幹嘛?想炸我廚房?”
“沒事,你先看會兒電視,或者玩玩手機,等着吃飯就行。”謝景啞着喉嚨說,心裏像被輕輕抓了一下似的。
白夜沒留心他語調有點不對勁,還真的就按照謝景的吩咐,打開電視放起了水果臺的肥皂泡沫劇。
“啊,我不聽,我不聽,你無情,你無理取鬧,你不是人。”
“你才無情,你才無理,你才不是人。”
在肥皂劇男女主激情地控訴下,廚房傳來刀跺案板的锵锵聲,驀然就喚起了白夜對于家這個詞的想象。
印象中,父母親常年在外,加上少年時準備去學院上課,以及後來實習進入體制工作上班,一家人總是聚少離多。白夜自認為骨子裏不是特別感性的人,所以逢年過節一個人也不覺得有什麽。定時給父母發信息祝福,讓他們知道這個兒子還在世上活的好好的,不用擔心就好了。
也是這時,他才突然想起家還有另外一個層面,不再是下班了,自己訂外賣湊合,或者是去餐廳吃一頓,然後回家洗澡睡覺,第二天定點上班,如此往複。
也可以是鍋碗瓢盆叮當作響,油鹽醬醋茶四溢飄香。電視劇的嘈雜背景音漸漸在白夜的腦海裏退散了,他聽到謝景踩着拖鞋走在地面噠噠的聲音,油煙翻炒帶來的刺啦聲。這使得他不由得無聲無息的站起身,走到了廚房。
謝景在炒土豆絲,大火,爆炒,收盤,灑蔥花,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白夜微妙地挑了挑眉頭,原來他說自己廚藝還可以,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哎喲,卧槽!”謝景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擡着土豆絲的手都不由得抖了一抖,“隊長!你是想吓死我是不是?”
白夜從鼻腔裏發出一聲不明意味的哼笑,“我這不是怕你太入迷,吵到你嘛。”
謝景順手把土豆絲放在吧臺上,“我再弄個西紅柿蛋花湯吧,比較簡單,快一點。”說完他又回身打雞蛋,切蔥姜蒜了。
“今天沒時間了,有空我炖大骨湯給你喝,那個需要慢慢熬,隊長要不考慮考慮給我放個假呀。”他帶着一點開玩笑的商量語氣。
“好啊。”結果沒想到白夜認真的給他說,“等這個案子結束,我給你放假,你可以在家慢慢熬。”
他沒強調這個家到底是誰的家,反正,這有什麽的。
白夜自己炒了個香幹臘肉和和酸辣雞雜,在加上謝景的清炒土豆絲和西紅柿蛋花湯,雖然倒也說不上多豐盛,但兩個人也差不多了。就那臘肉都還是上次雷珩給他寄過來的。
謝景的手藝确實不錯,土豆絲根根分明,入口爽脆,算得上可以進飯店的水平了。
“怎麽樣,味道還可以吧?”終于在白夜把最後一筷子土豆絲扒拉進了自己飯碗裏的時候,謝景有些自得地說。
白夜神情毫無異狀,“還行吧。”
謝景微微搖搖頭,有些好笑,“隊長,你誇我半句能要你命啊。你要知道,對于下屬就是要經常誇贊,這樣才能激起他們工作的欲望,明白嗎?”謝景拿筷子往白夜面前一點,一板一眼的說。
白夜迅速扒完最後一口飯,放下筷子,“謝景。”他很認真的說,“那我誇誇你?”
謝景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表情很明顯,你誇啊!
“我覺得你洗碗肯定特別幹淨。”
謝景腦門緩緩冒出一個,“?”
“加油。”他站起身,隔着吧臺,還特別靈性地拍了拍謝景的頭,“對了,記得把櫥櫃和吧臺也擦一擦。”
謝景張了張口,愣是沒法出聲音,眼睜睜看着白夜極其心安理得地邁着自己的兩條大長腿,出了廚房,上了樓,進了主卧,關了門。
謝景的嘴巴還維持着微微張開的狀态,良久,他才終于緩過神來。現在,他覺得楊衛說的話一點也沒有錯,“卧槽,白夜你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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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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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