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叛逆外甥與舅舅的愛恨情仇(10)
餐桌上,裘原忽然看向了身側陸桉,開口問道:“請問師父,昨夜和友人暢談如何?”
陸桉頓了頓,眉頭微蹙:“友人?暢談?裘兒所指何事?”
聽見這話,男人臉色驀地變了幾分,道:“昨夜,我練劍之時,遇見了一名白衣男子,戴着一張面具,說是,與師父您相識,想要來找您敘舊。”
陸桉微微搖頭:“我昨夜并未見到什麽白衣男子,你說的這個人,可還有別的什麽特征?”
裘原回憶起昨晚的男人,捏了捏拳頭道:“除了面具和白衣,再無其他。”
這二者皆是大衆着裝,并無什麽特別之處,陸桉心頭帶着疑慮,想了想,喃喃道:“……也許是哪位熟人吧。”
然而裘原心裏卻驚覺自己應當是被騙了。
——那個人,根本就沒有來找師父!當時說的那些話,恐怕也只是為了吓住自己的言辭!
他漆黑雙目盯着隔壁桌上的長笙,男人眸中湧起的怒意和貪婪像是要将少年身軀鑿出一個洞來!
該死,白白浪費了一晚上的時間!
感受到身後一道陰冷的目光,長笙拿着筷子的手輕輕一頓。
他雙眼微沉,從聽兩人談話之時起,少年便知曉裘原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看來今晚,自己還得想辦法避開他!
快要結束用餐時,一早便離開的王洋這才姍姍來遲。
男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着有些狼狽。
陸桉見此,蹙眉問道:“這是怎麽了?”
王洋瞥了一眼長笙,只見那少年坐在長凳上,一只手撐着下巴,另一只手輕輕放在桌板,伸出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着桌面,漆黑雙目狀似不經意地向自己投來了一個警告之意。
Advertisement
男人心下一跳,回憶起昨晚被少年按着腦袋往地上砸的情景,頓時覺得臉上的青紫塊又開始隐隐犯疼,于是讪笑兩聲說道:“無礙,只是昨夜睡覺不小心翻身掉在了地上而已。”
瞧着王洋臉上的傷卻是像是落地撞出來了,衆人心裏也沒有起疑。
而那罪魁禍首長笙此刻站了起來,俊美白皙的臉上露出擔心之色,靠近男人關切問道:“師兄怎麽這麽不小心呢,我行囊裏有藥,不若然,你随我回房,我給師兄上一點?”
王洋不知道這家夥把騙進屋中是否又想要動手,他不可願意再和眼前少年單獨相處。
“不、不必了,謝謝師弟好意,我這傷自己會好的。”男人立刻拒絕道。
長笙聽罷,也不強求,眯眼溫和笑着說:“那好吧,只是可惜師兄這端正容顏,只怕要破相幾天了。”
王洋道:“不礙事,不礙事。”
餐桌還剩了幾個饅頭,男人随便取了兩個,而後道:“我剛才去街上逛了逛,很多門派弟子已經開始報名了,右師大人,我們也快去吧。”
陸桉聽着王洋的話,擡眸看了一眼門外天色,雖然天邊剛泛起魚肚白,但此刻街上人并不少,他點點頭,道:“走吧。”
街道上人聲鼎沸。
丹峰山腳每三年都會熱鬧這麽一次。
王洋走在最後面,目光落在那前方少年的身上,眼瞳裏驀地劃過幾分陰狠。
昨夜被揍之後,他雖能屈能伸,暫時在那雜種面前低了頭,卻并不代表自己不會想辦法報複回去!
男人眸中寒芒乍現,想到張巧兒誇贊少年根骨不錯的話語,頓時嫉妒萬分,臉上神情也跟着略微扭曲起來,看着有些駭人。
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又如何?一旦真正對上那些武林弟子們,那小雜種還不得被打死在這演武臺上?
自己需要等着,好好等着。
過不了多久,就能夠看見那家夥在演武臺上被別派弟子痛打後的慘狀了!
丹峰門派弟子一早便在山腳設立的報名點。
武林盟中門派皆可以帶着弟子将名字和所在門派投入登記木箱中,截止時間為巳時,之後再想報名,便做不得數了。
雖一路走來弟子衆多,那場面卻極為有序,丹峰門派最講究秩序,一旦有誰違背,必然會取消比武資格,還會被限制進入丹峰山。
張巧兒将內門弟子的名字們全部投入了木箱中,便随着衆人一道上山。
武林盟歷練大會主會場在半山腰,待幾人上山之後,那裏的四座演武臺周圍已然圍滿了人。
雖然參與比武的名額有限,但觀衆卻是沒有限制的,那些山腳客棧老板和平民百姓,都可以來湊個熱鬧。
陸桉目光從身邊之人臉上一一看過去,勾唇溫和笑道:“倒是見了許多生面孔,差不多十二三歲的年紀。”
歷練大會的最低年齡限制便是十二,那些從小就開始習武的孩子對此次比武皆是一番躍躍欲試。
張巧兒聽罷微微眯眼,語氣有些高傲道:“想我十年前,也是這般年紀,卻在比試上贏了飛劍閣一名比我大兩歲的師兄!”
陸桉道:“巧兒天資卓越,是不可多得的練武奇才。”
女人一聽眼眸中立刻浮現出些許笑意。
“不過——”男人話鋒一轉,輕笑一聲,繼續道:“練武者,最忌諱的便是驕傲自滿,若想再進一步,恐怕巧兒還需好好戒驕戒躁才行。”
陸桉話語溫和,沒有多少指責,但正是這善意提醒的語氣反倒是令張巧兒雙頰微紅,癟癟嘴嘟囔一句道:“……知曉了,陸桉師叔。”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很快,午時已到。
四四方方的演武場上,随着山崖上方那懸空建築的大門打開,那些嘈雜的聲音也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見着看臺高處,一名模樣威嚴,留着白色長須的老者踱步而出。
他身穿一襲绛紫長衣,上面繡着金色龍紋,腰間系黑色鑲銀寬帶,氣度不凡,身姿挺拔,俨然一副鶴發童顏之貌。
這便是當今武林盟主,張蘭生。
從他出場那一刻起,那些看客們幾乎都屏住了呼吸。
強大的氣場仿佛在那瞬間化為了實體,一股一股地壓迫在了衆人的心上。
讓人不由望而生怯,不敢亵渎。
長笙擡眸望着那老者,大前夜裏雲虛師父的話語又浮現在他腦海中。
少年面色染上幾分愁思,也不知這位武林盟主,是否真的會幫助自己。
——他其實沒有報任何希望。
簡單的開場白過去,那些丹峰弟子們開始陸續公布比試的對手。
由丹峰弟子念出兩人名字,二者上臺進行比試,贏者便可晉級。
演武臺四周懸空處還設置的有各個參與門派的專屬的座位。
陸桉帶着幾人走上落霞谷的專座,長笙和王洋跟在男人身後,而其他六名內門弟子已經前往了演武臺候場。
落霞谷旁邊的門派皆穿着一身紅衣,乃是天機門弟子,擅長暗器機關傀儡術,門中弟子皆以操控傀儡作戰,實力不凡。
長笙看了眼身側的弟子們,其中一人似乎注意到了長笙,忽然笑道:“落霞谷這位弟子,倒是容貌昳麗。”
長笙微怔,随即禮節性地回應道:“皮囊都只是無用外表而已,這位師兄過譽了。”
男人又問:“小師弟可是落霞谷右師門下弟子?”
長笙搖頭,“不是,區區雜役而已,怎敢入落霞谷內門。”
“雜役?”男人有些驚訝,目光終于從少年的臉上移到了他的穿着,只見着對方果真穿着落霞谷雜役的衣物,不由道:“這根骨,竟然只是雜役?落霞谷真是浪費人才。”
長笙微笑,“只是谷中規矩,年齡不到,所以未能入內門而已。”
“原來如此,”那人微微點頭:“看來再過幾年,也許就能夠和小師弟在這演武場上遇見了。”
觀衆席下,第一輪比試開始了。
四個演武場同時進行比試,半個時辰後,基本上都分出了勝負。
張巧兒成功晉級,歡喜地走上了觀衆席,坐在陸桉身邊笑道:“怎樣師叔,我的表現還不錯吧?”
陸桉微微點頭:“進步很大,不過,還可以做的更好。”
張巧兒又看向長笙,杏目含笑:“長笙師弟可見得師姐剛才英姿?”
少年紅唇微勾,垂眸輕聲嗯道:“師姐英姿飒爽,令長笙挪不開眼。”
這番話令張巧兒心花怒放起來,伸手撫過長笙的頭,“小嘴兒真甜!師姐可真喜歡你!”
女人的動作引得另一側王洋臉色又扭曲一瞬。
他咬緊牙,捏着拳,冷眼盯着那少年,妒忌萬分。
覺察到王洋視線,長笙瞥了他一樣,那男人已然別過頭,裝作無事發生。
少年心中冷笑——倒真是陰溝的蛆蟲,肮髒又可悲。
不再理會王洋,長笙側目望向高閣之中那白發童顏的老者,正思索着如何接近對方,卻驀地聽見演武場上一聲高昂的呼喊,竟是點到了自己的名字!
“落霞谷蘇長笙,對戰飛劍閣安裕!”
這聲音一出來,陸桉和張巧兒齊齊看向了身後少年,眸中皆有驚異之色:“這怎麽回事?”
長笙也沒料到竟然會突兀地聽見自己的名字。
但下一秒,他便将目光投向了王洋,男人眼中帶着冰冷得意的笑,還有報複成功的快感,他欣賞着少年臉上那隐約浮現的冷意,一對眼睛仿佛在嘲笑長笙——看你現在該怎麽辦!
“落霞谷蘇長笙!蘇長笙在嗎?!”
丹峰弟子再一次呼喚,如果無人上場,那邊會被視為棄權。
而在歷練比武上,可以輸,卻絕不可以不戰而逃,那會丢盡門派顏面!
長笙微微咬牙,看向陸桉:“右師大人,這——”
男人臉色微沉,看少年模樣,之前也對此并不知情,許是察覺到了什麽,他的眼眸從王洋身上劃過,令對方不由瑟縮一下,沉聲道:“那就去吧,長笙。“
少年一怔。
陸桉語氣中有些無奈:“可以輸,但不可以無人上場,你上去以後,接對方兩招,就下來吧。”
長笙抿着唇,等到下方丹峰弟子不耐煩地喚起第三聲後,少年才捏緊拳頭,低聲說道:“是,右師大人。”
張巧兒滿臉擔憂地看着少年,“長笙師弟,你——”
“我沒事,巧兒師姐。”長笙回眸狀似輕松地笑了笑。
張巧兒将腰間佩劍交給少年道:“那你拿着我這個,随便接兩招,就趕緊下來。”
“謝謝師姐。”少年接過長劍,走下觀衆席,來到了演武臺上。
衆人一看這麽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竟然走了上來,皆為驚異。
“這……是落霞谷弟子?”
“看着年齡不大啊,雖然比武最低年齡确實是十二,可分配的時候那些弟子會注明年齡,也由丹峰弟子統一分配到同齡的對手,難道這小子報名的時候忘記寫年齡了?”
“不無可能,接下來怎麽辦?只能看那二十多歲的飛劍閣弟子,會不會一個小孩手下留情了。”
丹峰弟子看着長笙,也蹙緊眉頭,心道不妙。
但現在比賽馬上開始,所有的東西都必須按照流程秩序來,他也只得硬着頭皮說:“落霞谷蘇長笙,對戰飛劍閣安裕!現在開始!”
飛劍閣弟子安裕十分讨厭落霞谷,他就是之前在比試上被十二歲的張巧兒打敗的那位師兄。
這幾年一直想着一雪前恥,可惜兩次皆為落敗。
男人不服輸,非得要贏下她一次,本以為能夠在演武場上對決,卻沒想到這回,竟然在第一輪匹配到了她的師弟,也是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孩子。
開始前,安裕冷聲道:“上了場,可無關年齡和性別了,小子。”
長笙垂眸,低聲道:“我明白,師兄可盡全力,長笙也會盡力而為。”
男人冷笑一聲,“那就接招了,小子!”
話音落下,安裕舉起長劍便朝着少年刺去!
對付這種毛頭小子,不需要那些厲害的招式,想來幾劍下去,便可将其解決。
誰知那少年卻忽然抽出長劍,竟是橫向擋下了他這一擊,力道大的不似他這年紀能夠擁有的!
長笙眸色微凝,俊美臉上神色嚴肅起來。
雖說一開始聽見自己的名字時,少年确實無措了一下,但也是僅僅一瞬,他便想到了主意。
——或許,可以試着贏下這些比賽,然後,光明正大地走到武林盟主面前。
————————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