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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辯友已經承認了輔助學科對于學生未來的生活和工作是有用的,只不過認為有些學科的作用只是‘讓人多帶一把傘’或者‘撬起一塊石頭’,所以并不能稱得上有用。”
“不過這只是我方對于生物化等學科淺顯的舉例。既然對方辯友針對這一點表示了疑問,我就對這些學科對于未來生活工作的具體作用來進行一下介紹。”
二辯妹子這樣說着,卻是伸手拿起一張列表讀了起來。
她沒有師兄師姐們身經百戰的好功力,不用稿子就可以舌燦蓮花妙語連珠,幸好妹子的好處在于謹慎有分寸不托大。
所以她該拿稿子的時候就拿稿子,絕不矯情。
這份稿子很長,卻是林舒他們準備的最有力的數據列表。這份數據列表主要分為兩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許多大學各種專業所需要學習的課程和能聯系到的中學基礎知識學科,以及各種領域工作所需要掌握的基礎專業知識;第二個部分則是歷史上大約九十多名著名人物的“轉業史”。
這份名單很長,二辯妹子其實并沒有辦法在短短幾分鐘內念完所有資料,所以她只是念完了一部分具有代表性的例子,并總結了一下相關數據,然後通過階梯教室的投影儀把這份資料展示在了大屏幕上。
其實這個表格并不需要特意展示,即使展示了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也無法看完,這展示只是正方用來證明自己總結的數據可考性和真實性的一種手段。
辯論這個活動,雖然說起來是一種訓練口才的活動,但是本質上還是要從辯論中求真知的活動。
而就如政治課上常常會提到的那句話一樣,實踐永遠是檢測真理的唯一标準。
所以對于辯論來說,數據和實例是非常重要的,有時候甚至能決定一場比賽的勝負。林舒也許沒有參加比賽,但是卻始終在後臺幫助小夥伴們進行準備。每一場辯論賽之前,別班林舒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一組的準備卻是十分充分的,花費的時間也是實實在在的。
這世界上,也許有天才,也許有強運,但是無論天分還是運氣,都沒有可能百分百地保證每一次的成功。
只有努力可以。
最後妹子總結道:“這份資料其實只說明了一件事,也許不是所有,但是未來的大部分專業,大部分職業,它們所需求的知識和技能,都是以我們現在學習的課程為基礎的。也許有些知識,你現在用不到,有些專業,你覺得未來不會去從事。但是正如有人投筆從戎,有人棄醫從文……如果不接觸,我們如何知道我們的天賦在哪裏?未來還沒有一個結論,在十二三歲的時候就輕易地為自己幾十年後的未來下判決,這是很不公平的,對自己,也對自己的人生。”
“我的講話完了,謝謝大家。”
二辯妹子話音剛落,反方的二辯就站了起來。胡致知本身就是校內外都比較有名的辯論選手,但此時他的神情卻相當凝重。
今年的辯論賽,雖然有兩個一年級的隊伍打入十二進八,但是胡致知也沒有預料到,幾個初一的學弟學妹會這麽難纏。
他自忖自己剛參加類似比賽的時候,絕對沒有對方這樣的技巧和表現。
但是無論如何,胡致知他們在班裏受到的期待可是很高的。他們班在去年也是打入了校際賽的存在,今年卷土重來,在經驗和見識上都要遠比去年的時候更加成熟,如果止步于校內賽十二進八,那麽不但會辜負老師同學的期望,自己肯定也絕不甘心。
所以胡致知在接下來的辯論之中十分用心且用力,他開口就說道:“中學的基礎課程是一切專業的基礎,而我們中很多人也許對未來都還沒有具體的計劃,這是真的。但是對方辯友有沒有想過,我們的一生,是會涉及所有的專業嗎?我們現在的學習,能夠引導我們決定未來的道路嗎?也許在中學裏,我們還不能決定最後什麽專業會變成我們最後的歸屬,但是我們難道也無法分辨,哪些科目使我們完全沒有天賦,也沒有興趣的嗎?”
他一連提出了三個問題,三個問題都相當尖銳,而胡致知也非常明白如何引導氣氛,慷慨激昂,落地有聲的語氣瞬間把辯論的氣氛推到了一個頂峰,令其瞬間繃緊。
接下來的時間裏,胡致知細述了關于選課教育和必修教育彼此之間的差別,對于學生的好處與壞處,同時也把辯論推向了高潮。
池心廣是林舒他們這方的三辯,在胡致知發言結束之後,卻是立刻反駁了對方“選課教育更優越論”,質問“有沒有數據可以證明接受選修教育的學生在未來的工作生活中表現得比接受必修教育的更加優秀?有沒有調查可以證明接受專科教育對一個人本身‘智力、情商、素質’的影響大于基礎教育?”并通過這個論點,與對方開始了激烈的争辯。
接下來的熱烈氣氛一直延伸到了自由辯論和觀衆問答階段。在臨場應變上林舒他們班的隊伍明顯稍遜于二年級的隊伍,但好在幾個組員在這一場之中都發揮超常,表現得非常出色。
因為上一場的發揮失常,這一場小夥伴們的精神明顯更加集中,總算在學長學姐們的窮追猛打之下穩住了陣腳,沒有被對方帶跑節奏。而在同時,他們也有理有據地闡述了己方的觀點,在保持自身辯論核心的情況下,一再以判斷性的問句向對方發起追擊。
這一場辯論比前面的幾場都要激烈很多,雙方的實力也更加勢均力敵,卻是讓不少師生都提起了精神。直到辯論結束,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不管結果是誰勝誰負,這一場辯論都在學生的心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終于結束值周,就到了評判階段。臺上的評委一共有五名,都是學校的老師。林舒旁邊的同學看着一衆師長在裁判席上竊竊私語,忍不住就緊張地抓緊了林舒的胳膊,問道:“我們班會贏吧!?”
居銘豐忍不住就盯着她抓住林舒手臂的手多看了一眼,然後裝作沒多想的樣子繼續望向臺上。
林舒說道:“看老師怎麽裁判吧。”
然後他也望向了臺上。
當最後裁判舉起那個“正方獲勝”的牌子時,林舒他們班的座位上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歡呼。有男生站起來,抱着同伴又跳又笑,也有女生緊緊抱住朋友的胳膊,開始不自覺地笑彎了眼。
這一串的辯論賽下來,付出努力的不只是林舒和辯論組的小夥伴們,班級裏的大部分同學,尤其是當初班內選拔賽沒能脫穎而出最後只當了拉拉隊的陪練選手們,都付出了時間和努力。
所以上一場的險勝之後,辯論組的孩子們也是相當有壓力的。而這一場的勝利雖然依舊很險,但是至少每個人都發揮出了自己百分之百的實力,因此贏來了大家十分真摯的掌聲。
這一輪的辯論一共有六場,但是只淘汰四個隊伍,照理說淘汰率其實還不到一半。二年級的對手隊雖然輸了,不過因為表現出色,還是有不被淘汰的可能性的。
而相比之下,這天晚上,五班的辯論結束之後,陳捷然額臉色就非常難看了。面對三年級身經百戰的學長學姐們,陳捷然雖然努力抗争過了,但無奈隊友都不怎麽給力。
随着辯論進行,隊伍開始陷入劣勢,五班學生的發揮也明顯開始失去水準。陳捷然雖然本人表現得非常強勢,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力挽狂瀾。
雖然對方獲勝的判決展現,陳捷然下臺的時候明顯臉色陰沉。之後回到班級的隊伍,似乎有人跟他說話,但他卻愛理不理的。
第三輪結束之後,階梯教室的人開始紛紛往外走。林舒他們班的位置分配得比較靠近門,林舒本人還是坐在前排,陳捷然在他前面停了一下,瞪了他半晌,林舒還以為他要說什麽,卻不料陳捷然只是瞪了他半晌,就轉頭繼續走了,從頭到我什麽都沒說。
居銘豐覺得這孩子今天回去準得要躲在被子裏哭上好半晌。
然後卻見一旁走過來幾個學生,卻是林舒他們班裏小組這一場的對手。四個二年級的學長學姐走了過來,卻是開口說道:“你們很厲害,我們八強賽見。”
這話自然不是對林舒說的,而是對參加比賽的幾個組員說的。
卻聽一辯妹子說道:“我們會贏的,因為我們有軍師呀。”然後用一個你知我知的表情笑着跟林舒打了個眼色。
那幾位卻是笑笑,然後就先後從幾人面前走過,往教室外走了出去。
他們全部走了之後,妹子才握拳跟着林舒他們一起離開了階梯教室,并在路上俏皮地沖着林舒比了個敬禮的姿勢,說道:“報告首長!幸不辱使命!”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并沒有覺得自己寫了很長的不相關內容,包括之前的游戲內容,和這次的辯論賽內容,我花費的筆墨也不過就是一兩章的具體描述。
從我開始寫文開始,就一直在放棄一些東西。從重回天真開始,我放棄了對于成長掙紮的描述,和不是從一而終的感情路線;從法則使開始,我放棄了無CP和世界觀設計太過複雜的背景;從顧臻開始,我決定不再寫關于人性兩面性和不那麽讨喜的現實問題;從嫁衣開始,我決定不寫武俠,也不再寫那種一開始就太甜的感情戲;從星光那一篇開始,我意識到寫人生的錯誤啊誤會啊會被罵,或者說不是被罵,是被RSGJ。
我說說我為什麽寫現在這一篇吧……因為我一直在試圖找一個安全又能吸引人的題材,不會被人身攻擊,可以開心愉快地寫,又可以能基本地作為兼職賺一點收益。但事實上這篇文從起名開始就是失敗的,按我朋友的話說就是熱題材堆砌,所以反而沒有吸引力。
這是真的,我一直在反省。
然後說說我對本人的定位:我對它的定位是重生種田文。它不是一篇愛情小說,是一篇升級流種田文。當然它并不真的玩農場牧場游戲,它玩的是一個“游戲工廠”。我在一開始定位的重點就在“生活”和“事業”上。事業不必多說,我說一下生活。
我覺得生活的部分,就是改變悲劇,享受人生。所以我寫游戲,寫社團,寫辯論賽,寫公司裝修布置和獎懲制度……而且預計計劃中,學校部分還有校慶,運動會,義賣,夏令營;寫公司部分還有游戲COS展會,各種研發之間發生的事件,攻城獅們的日常趣事。我花了很多時間鋪墊,我知道它看起來節奏很慢,主要是我寫得慢,所以看起來不痛快。
主線也是有的,一個就是後期新技術的研發,一個就是林舒和居銘豐為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和家庭做出的抗争……如果寫的話也會花費不少筆墨,但是占有的篇幅确實不會太多。我粗淺估算一下,前者大概能有二十萬字,後者能有五萬字就頂天了。
需要的話,我可以砍掉其他內容,只走主線。
像是社團啊,辯論啊,我寫它,主要是自己喜歡,覺得能給成長留下快樂和其他非物質資産。我知道很多人都嫌我寫得澀,但是我最近看了很多辯論相關的節目和視頻,我中學時也參加過辯論賽,初次參加的時候簡直做得一塌糊塗,可是我仍舊就覺得當時邁出這一步的自己很棒,和隊友們做準備的那些時光也很開心。
我說說我自己的事情吧。我從小很喜歡看書,大約三四歲的時候,就能拿着童話書讀了。我媽媽說我十個月認字,幾乎是能說話的時候就同時認字了。我真的超愛讀書,從小四開始,我就開始每天讀至少二十萬字以上的小說或者其他(包括科普讀物),寫八百到一千字的作文和小說(自動自發的)。中間肯定偶爾間斷過,但是我覺得90%的完成率還是有的。
大概是太愛寫東西了,我寫起東西來就沒完沒了,非常啰嗦。
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真沒有讓我覺得讀得澀的東西。我之前看七點一篇小說,是篇太監文吧,具體內容我已經忘了,裏面有一段主角的辯論稿,主題是“官本位和封建殘留”的問題,我真是很認真地看完了,一點都不覺得看不下去。我媽說我小時候坐在辦公室等人的時候能把日歷上的小知識從第一頁讀到最後一頁,簡直不知道為什麽會生出我這麽個書呆。
之所以說這個,是我想說,我寫的時候,是誠心誠意覺得在寫我想寫的東西,而不是生硬拼湊的。我當然知道會有人不喜歡……事實上,我在開始寫文之後,嘗試了各種不同的寫法,寫感情流,走劇情流,寫不同題材……但是沒有一次沒有被人罵的,而且有些罵的真的很難聽很過分,過分到我希望拉黑這個家夥,讓我打下的任何一個字母都可以直接從她的世界裏面消失。
不是說假的,這是真心話。尤其是有些看了盜文來罵我的……我覺得是因為沒有付出,所以她們特別不尊重作者,說話也特別過分。正版讀者即使看不下去,通常也就是說話有點戳心窩子,但并不會人身攻擊。
事實上,只要不是這種一看就很過分的言論,大部分意見我都是會好好看然而認真思考的。只是當我一再試圖閃避各種雷點的時候,我漸漸不知道自己該寫什麽才好了。
我其實喜歡那種回腸蕩氣的悲劇,喜歡虐文,喜歡科幻,喜歡艱澀的很多女生不喜歡的題材。很多人告訴我,這章不好看,那個角色讨人厭……但是我的感受其實是相反的,因為有些人不喜歡的題材,我寫得蕩氣回腸意猶未盡。
我覺得那是因為我們的點不一樣。
寫作的情緒很容易被收益或者留言影響真的,所以故事寫着寫着,我往往就開始斷更。不是因為我寫不出來,而是因為漸漸覺得痛苦。
被人攻擊很痛苦,用心塑造的情節或者人物被貶得一無是處很痛苦,又累又忙的時候維持日更很痛苦,維持日更還要面對收益流失很痛苦。如果我不是一個成年人,不需要靠賣字貼補日常的開銷,我覺得單純的硬盤寫作也許會更快樂一點,因為這其實對我來說算是一件做起來很快樂的事情。
我正在把它變得痛苦。
即使如此,我也一直在尋找一個中界點,一個讀者喜歡,我也能寫得快樂,寫得不違逆本心的平衡點。
本文是我又一次不知道是成功還是失敗的嘗試。我想試試一下這種不種田的升級流種田文。我到目前為止還沒找到我擅長的題材(砍大綱倒是幾乎每篇都砍過了,除了法則使我因為太過舍不得,所以分出了第二部,顧臻則是因為比預想的要形勢好,所以拖得比預想中長之外)。
我覺得我是擅長寫虐文和悲劇的,因為我擅長煽情。魔幻和科幻也不錯,因為我很喜歡設定世界觀,也擅長使用西幻腔調……但是我寫不了,因為這些題材沒前途。
之前有人跟我說:想要賺錢就要迎合讀者。我其實是贊同這個說法的,然而我覺得即使迎合市場,我也一定要保留點什麽……所以我就努力地試圖着保留一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
這是我始終堅持在故事裏插入一些令我掉過眼淚的現實新聞改編情節的原因,也是我寫辯論賽一類東西的緣由。因為那些都是真正會觸動我、令我喜悅的東西。
說到這裏,我最後來問一句吧。有多少人覺得學校生活裏一些亂七八糟的閑事是多餘的?如果很多人覺得多餘,我可以删。砍支線這個工作我現在也做得比較駕輕就熟了,基本上沒有了剛寫網文時候的掙紮。如果大部分人都覺得它是多餘的,那我就删。
從今晚這一章開始,到月底的最後一章,我都還會堅持一下按照目前的節奏繼續寫下去。我希望這段時間的留言,希望我删掉或者直接簡化掉生活部分支線的人留下言,不希望的也留下言。如果希望删的比不希望删的多,我下個月初開始就會删掉所有日常系別的支線,只走事業和感情主線。
今晚本來想準時更新的,因為寫了這麽一段,所以還是有點晚。不管如何,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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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