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同行

【感謝師兄照顧, 我酒醒了,先回學校啦!】

江景延将手中的紙張放回桌上,而後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床, 那裏空空如也, 只剩下一片淩亂。他的表情和眼神都透着十二分的平靜, 至少看起來平靜。

他拿起幹毛巾擦拭自己的濕發。

運轉中的水族箱過濾系統發出咕嚕咕嚕的水流聲, 魚缸中活潑的血鹦鹉卻集體消失,仔細一看, 發現它們全都聚集在某處水草中。

江景延擡起手指敲了敲魚缸,然而他的血鹦鹉并沒有像往常那樣游過來親吻他的手指,依然圍着某處水草打轉。

他頓了頓,将頭湊過去——

叮。

他的手機響了,來信息了。

他停頓兩秒, 又将頭撤回,轉身去拿手機。

【社長:景延, 你們安全抵達了嗎?小喬師妹怎麽樣了?】

江景延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社長的擔心,于是動動手指,回道:【她回去了。】

回完這句話,他将手機收好, 再次往水族箱的方向望了一眼, 這一次他沒仔細看,遠遠望了一眼後就躺在了床上。

他拿起床頭櫃上的書翻看起來。

優良的過濾系統把噪音降到了最低,但仍然無法完全消除,盡管如此, 喜愛魚類的江景延依然願意把水族箱安置在卧室中, 他的适應能力極強,似乎完全聽不到噪音一般。

晚上十一點, 鬧鐘響了,江景延結束看書,關了燈開始睡覺,準時得就像身體裏裝了發條似的。

當他入睡,翻着肚皮沉底的林喬動了,她抽搐幾下,翻轉了個身。

十幾條血鹦鹉圍着她打轉,發現她醒來一哄而散,遠遠地觀察着她。林喬感覺身體木木的,她僵硬地劃動鳍和尾,結果操作失控之下撞上了魚缸壁。她被撞得不輕,暈頭轉向分不清方向,不得不停在原處緩緩,過了好一陣她才緩過來。

酒精在她體內騷動,這使得她的意識呈現一半清明一半迷糊的狀态。

她整條魚緊貼着透明的魚缸,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上。

她的夜視能力不錯,能看到床上之人的輪廓,她盯着他,許久,困乏了。

她必須得在酒精消退之後離開,在那之前,她得睡一覺。

她再次沉入水底,吐了兩個泡泡,枕着水族箱底的水草睡了。

當外面的天麻麻亮,她陡然驚醒。

身體中的酒精全部分解,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自由而靈活,她瞄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見對方還在睡覺,便一個魚躍從頂端的縫隙蹦出來,落地化成人形。

她朝水族箱**眠了一晚的血鹦鹉魚兒們揮揮手做了個“再見”的口型,而後把頂蓋好好合上,轉身蹑手蹑腳地來到床邊,趴在地上掏床底下的衣服,她把自己的上衣掏出來穿上,褲子卻沒有辦法繼續穿了,她苦惱地咬了咬嘴唇,将目光轉向房間的衣櫥。

她不能光着下|半身回校呀,所以……

江湖救急,師兄多擔待啊!

她嘴裏默念了一句,然後毅然起身來到衣櫥前,輕輕打開,從裏面翻出一條運動褲。正擡着腳準備穿,身後突然傳來不詳的響動聲,她猛然回頭——原來是心理作用,床上的男人其實分毫未動,依然沉睡中!

她長長呼出一口氣,繼續穿褲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正在做的事情過于尴尬了,她總覺得不自在,似乎被誰窺視着一般,然而每每回頭都毫無收獲,江景延仍然在安睡着,不可能窺視她。

她将運動褲的褲繩系緊,又把褲腿卷了幾圈,當自己的裝扮勉強能見人之後她使用了時間暫停技能。

“師兄啊,你的褲子我借走一條,回頭我洗了幫你送回來,如果你嫌棄我穿過,也可以等我賺到了錢買一條新的還你。”林喬蹲在床頭邊上的位置,托着腮對床上的人說,“昨晚謝謝你了。”

說完,她拍拍屁股站起,光着腳丫離開卧室。

當她準備拉上卧室門的時候,她感覺到那被窺視的感覺又來了,她腳下一頓,回頭往卧室望了一眼。

此時她還沒解除時間暫停,所以從理論上來講江景延是不可能動的,事實上他也的确一動不動,似乎對外界毫無所覺。

但她總覺得心裏有些發毛,為了确保的确沒有出現問題,她呼喚出世界一號,向其咨詢:“世界一號,這個時間暫停的能力會不會像‘契約’一樣是分成功率的?”

世界一號道:“沒有那種說法,只要施展了就百分百會成功,只是……”

“只是?”

“只是作用對象不同,作用時間也不同。如果是向普通人施展,你不主動解除的話,能維持一個小時左右,但如果是對強大的精怪靈物施展,有可能只能維持一眨眼的時間。”

“……”

林喬扒着門往卧室裏看,心方方:“那對象是師兄的話能維持多久?”

世界一號桀桀笑:“不如你去問問他?”

林喬:“……”

她聽出系統不想回答,撇了撇嘴,沒有繼續問。她害怕真的生變,于是沒敢繼續停留趕緊離開了江景延家。一出門,她解除能力,飛快跑走。

林喬不知道,當她合上卧室門之後解除能力之前,本該因為時間暫停而定住不動的江景延緩緩睜開了眼。他黑色的眼眸漸漸滲出金色,那璀璨而妖異的金色漸漸鋪滿整個瞳孔,直到全部将黑色遮蓋住。

他起身來到水族箱前,看着水中的血鹦鹉們眼中劃過深思。

原來是魚族麽?

不,應該不是普通的魚族。

為什麽沒有靈類特有的氣息?

他陷入思考。

***

林喬一口氣跑出錦苑小區,匆忙間和一只低空飛行的茸毛團子撞到一起,她哎喲一聲,趕緊把團子給抱住了。

“紅紅,你怎麽跑來這兒了?”她一會兒拉拉團子的小細腿,一會兒拉拉團子的小翅膀,以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此等行為在茸毛團子看來已經算得上是冒犯了,而且是大逆不道的那種,可他并不掙紮。他只是高揚着腦袋,偏着頭看她,眼神可複雜可複雜!

“孩子還未長成,當媽的卻撇下母親責任跑出去整夜整夜和野男人滾混,哼!”——林喬從那眼神解讀出了如上控訴。

這頂黑鍋當頭扣下來,砸得林喬有點暈。

“不是!我沒有!別誤會!”她趕緊否認,以挽回自己的形象。

紅紅在她身上嗅嗅,操着一口稚嫩的童音卻老氣橫秋地點評道:“有雄性的味道。”

紅紅又嗅嗅,越嗅表情越奇怪。他怎麽聞到了那頭醜陋大怪物的味道?是聞錯了嗎?

他還想仔細聞聞,被林喬阻止。

林喬臉紅紅:“紅紅,別聞啦!”

紅紅果真沒聞了,倒不是因為他聽了林喬的話,而是因為他發現那頭醜陋大怪物的味道并不只有自家麻麻身上有,別的地方也有,準确來說,融于周圍的空氣中,若有似無,但無處不在!

他霎時炸了毛。

那頭怪物幾次羞辱他,将偉大的他捆起來吊着,他恨死了,可惜他還沒找出強大自己的方法,不能把對方打倒!

可恨!

可氣!

林喬發現小家夥情緒不對,伸出手指撥了撥他的臉腮:“生氣啦?”

紅紅啄了她一下,很輕,悶悶不樂道:“……回家。”

“嗯?”林喬沒聽清。

“麻麻!我們回家!”紅紅大聲道。

眼下他還沒有實力打倒那頭怪物,他要回家修煉,然後再來讨伐,至于現在嘛……眼不見為淨!哼!

林喬以為小家夥還在氣她夜不歸宿,他生氣是應該的,看小家夥跑出來找就知道他有多在乎她,想到這裏她的心裏柔軟成一片棉花。她将小家夥摟在懷中,柔聲道:“好好,我們回家。”

林喬并不認為這只叫自己麻麻的茸毛團子是自己的崽,她可是魚族,就算她失憶過,她也不覺得自己會生出一只毛茸茸,況且她并不認為自己失憶過。但小家夥總給她一種奇妙的親近感,那種感覺不可用言語言說,也正是那種感覺驅使着她輕易地接受了小家夥叫她媽順勢真的給只毛茸茸當起了媽,還樂此不疲!

這可能是緣分吧,她想。

為了真的能和小家夥擁有一個家,住在寝室總有不便,最好能搬出去住……

想法是好的,可她好窮好窮,本身還在吃着救濟糧呢!

唉,得想個辦法賺錢。

林喬心懷賺錢養家的憂慮,但憂慮歸憂慮,暫時她也沒有想到怎麽辦,而尋找蟄伏于A戲的裏世界生物一事還要繼續進行。

她其實在懷疑江景延,因為談及第一次從裏世界出來的原因,自家師兄總是言辭模糊,似有隐瞞。而且,他還喜愛魚!不僅在鏡湖喂魚還在自己卧室裝了那麽大個水族箱,也是愛得深切了!

林喬決定跟從自己的內心,把江景延設定為一號懷疑目标,跟蹤他,監控他,制定監察計劃!

林喬可不是嘴上說着玩的,第二天她便開始執行計劃。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天她上完理論課,正準備收拾東西去跟蹤即将來隔壁教室上課的江景延,理論課的老師叫住了她。

“林喬,你随我來辦公室一趟。”

林喬一頭霧水,不得不中止計劃跟随老師進辦公室。

一進去發現辦公室裏坐着個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那人正對着進門的林喬笑得很和氣。

林喬眨了眨眼,不明情況。

理論課老師張口介紹道:“林喬,這位是蔣浛導演,是我的一位朋友,上次來看了我們學校的迎新晚會,對你的表演十分看好,問你有沒有興趣參演他的新劇。”

新劇!

林喬萬萬沒想到辦公室裏等着她的是如此機遇,愣住了。

蔣浛導演站起來笑笑:“一個小角色,只需要跟劇組跟一周就行了,不過是出外景,條件比較艱苦,所以……”

林喬心中欣喜:“蔣導,我能看看劇本嗎?”

蔣浛導演一口答應:“當然可以。”

半個小時後,林喬腳步輕盈地走出辦公室。

她看了導演給的劇本,然後欣喜地發現這部電視劇竟然并不陌生,按“上一世”的時間來算,它将在兩年後小火一把,裏面的男女主紅了,小角色們也露了一把臉!

蔣浛導演給她的角色戲份不多,但很關鍵,值得一演。而且,導演給的報酬不低,她正缺錢呢!

林喬已經答應了出演,這兩天她會辦理好離校手續,而後去劇組報道。

林喬等不及了,她在寝室群裏嚎了一嗓子。

【玥玥!雯雯!青青!我最遲後天就要離校,出門一周,去拍戲!】

她的這一嗓子效果不小,寝室三人陸續蹦出來。

沈玥:【拍戲?拍什麽戲?】

施雯:【去哪兒了?我幫你查查當地風土人情。】

吳青青:【小喬果然厲害,這麽快就接到戲了!茍富貴啊!】

沈玥:【怎麽會這麽突然呢?說好要去我家的度假村度假的呢?o(╥﹏╥)o】

吳青青:【拍戲要緊,等拍完回來再去度假嘛!正好當作放松!嘿!小喬的這張臉再加上演技,果然是藏不住的,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沈玥:【我家小喬真厲害!】

施雯:【你家?】

吳青青:【我們家!】

群裏熱鬧起來,林喬看着朋友們在群裏你一句我一句地發着信息,不由會心一笑。

林喬:【只是出門一周,很快就會回來啦,到時候再去玥玥家的度假村。】

沈玥:【那就這麽說定了,不許再變!】

林喬:【好,不變。】

拍戲行程已定,群裏就拍攝地的風土和天氣聊開了,施雯說要下線去制定一個出行注意手冊,沈玥和吳青青也跟着下線了,說要去幫忙,林喬見了心裏暖暖的。

和朋友們約定了回頭見,她又去了吉綠那兒。

吉綠并不是一個人在,陳實正在樹下的長木椅上看書,一人一靈并排坐着,雖無交流,但覺美好。

林喬知道陳實常來這裏看書,也不知道看的是書,還是看的某個不再能看見的朋友。

林喬本來是想來向吉綠報喜,眼下卻不想過去打擾了,她等了一陣,等到陳實走了這才走過去。她把自己要出校拍戲的事跟吉綠說了,吉綠聽了問:“你要帶那家夥一起去嗎?”

“那家夥”指的是紅紅,吉綠一向喜歡這麽稱呼對方。

林喬點頭:“是準備帶他出去走走。”

吉綠耷拉着眼皮,一臉無精打采:“真好,煩人的家夥都走了。”

林喬聽出了他話中的歆羨,心情有點沉。

吉綠顯然無意把氣氛搞糟,很快換了個話題道:“據說我所知,你正在尋找的那位這兩天也要離開學校。”

林喬驚訝:“為了什麽?”

吉綠聳聳肩:“誰知道呢?”

林喬:“……”

吉綠又說:“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點特産吧。”

林喬嘴上笑說“好”,心裏卻在想着江景延。江師兄會不會也會在這兩天離開學校呢?如果離開,那她質疑他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兩天後,林喬提着行李箱上了去往A市龍塘縣的遠途汽車,與她同行的只有紅紅,小家夥第一次跟随她出行,興奮得不行,從她左肩跳到右肩,又從右肩跳到左肩,來回折騰,一點也不見累。

在龍塘縣汽車站轉乘的時候,小家夥終于精力耗盡,一頭鑽進林喬的外套帽子裏,徹底呼呼大睡。

林喬的目的地是荷花鎮,而去往鎮上的交通工具只有汽車和私車,林喬上了荷花鎮的汽車,車上的乘客幾乎都是老人和孩子很難見到青壯,沒有化妝也沒戴口罩的林喬很是搶眼,大家都太擡頭看着她,在這個時候唯一一個沒有擡頭看她的人就顯得有點特別了。林喬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窗邊的男生吸引,在看清男生的側臉時手一抖,行李箱差點從手中滑走。

在車上售票的阿姨見了幫她把行李放在水箱邊上,在那裏,已經有了另一個灰色行李箱。

林喬道了聲謝,然後走到男生旁邊的位置小心坐下。

“……師兄。”她喚了一聲。

是的,這個與整個汽車顯得格格不入的男生不是別人,正是江景延!

江景延也離開了A戲!還出現在了這裏!

林喬驚訝的同時心中的疑慮加深。

江景延正戴着耳機聽歌,聽到聲音摘下耳機,扭頭看她。

他的表情淡定又從容,似乎一點不驚訝兩人的相遇。

林喬做不到他這樣,問他:“師兄這是去哪兒?”

江景延看她一眼,道:“蔣浛導演邀我去他的新劇裏演個小角色,搭檔是你。”

林喬“呀”了一聲:“他沒跟我說!”

而且在她的記憶上,“上一世”的江景延并沒有參演這部劇。

江景延修長好看的手指捏了捏黑色耳機,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現在不就知道了。”

“……哦。”

好吧,這麽說也沒錯!

江景延重新将耳機戴上,看着窗外不發一言。他看着窗外,林喬看着他。林喬看他許久,最終舔了舔嘴唇,大着膽子戳戳他的手臂:“師兄,你……”

這時汽車突然發動,啓動得還挺猛,林喬沒有防備,慣性之下身子往後面的座椅一壓,霎時間帽子裏發出一聲短而急促的“叽”!

林喬顧不上和師兄搭話了,扭頭去看帽子裏的情況——紅紅被剛剛那一壓瘦身成功,軟軟的毛毛大半貼在了自個兒身上,但沒醒,依然在酣睡中。

林喬懸起的心落回了原處,她沉沉呼出一口氣。

旁邊傳來探視的目光,她陡然僵住,扭頭與戴着耳機的江景延的目光對上。

“帽子裏有什麽?”戴着耳機的江景延竟也能控制音量,沒有說得太大聲。

林喬聽他這麽問,條件反射想撒謊掩飾紅紅的存在,然而話到嘴邊,她又改變了主意,改口道:“師兄看到了什麽?”

江景延往她的帽子裏掃了一眼,不說話。

咋又不說話了呢?

這個習慣不太好啊!

林喬急得跟心裏有貓抓似的,特別想動手撬開這位師兄的嘴巴!

江景延順應了她的期待,終于開口了,說:“補丁不錯,頗具匠心。”

林喬:“……”

她聽江景延這麽一說才想起自己身上這件外套的帽子上有個補丁,那是她剛買來的時候第一次穿出門時被門上的鐵釘給挂破了,為了不浪費她新買的衣服,她就自己搗鼓着在破了的地方縫了朵花兒,那手藝絕對算不上好,但她也沒在意就是了。

值得一提的是,她在魚島也是住集體宿舍的,跟福利院差不多,不過是單人間。魚島的房子年久老舊,門上釘了幾顆鐵釘修補,那玩意兒經常禍害林喬的衣服,在她的不少衣服上面都留了痕跡。

林喬問江景延她的帽子裏有什麽,他回答有補丁,這可真是滴水不漏的回答呀!

她意識到自己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來,停止了發問,扭頭看窗外的風景。

她被窗外的景色所吸引,不知不覺間一個小時過去了,荷花鎮也到了。

荷花鎮是個古味十足的古鎮,蔣浛導演帶領劇組來這裏取景,取的不止是鎮上的景,還有小鎮周邊的村子的景。鎮子不大,林、江兩人一下車就遇到了劇組的工作人員。雙方寒暄幾句,兩人被帶到了一所民宿前。

“小喬、景延,你倆就住在這裏,二樓靠南方向有兩間空房,你們一人選一間住着。”工作人員介紹道,介紹之後沒有在民宿樓前停留太久,忙其他的去了,留下林喬和江景延面面相觑。

林喬眨眨眼,做了個手勢:“師兄先請吧。”

江景延偏頭看她,沉默幾秒,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

老板娘看到他們很是熱情,不僅喊自己老公來幫他們提行李箱,還拿出當地小吃招呼他們。江景延看着像塊捂不熱的冰塊,但是面對熱情的老板娘一家時話雖不多卻也不至于太失禮,這讓林喬有些小小意外。

老板娘一家并沒有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等帶着他們進了房間之後就離開了,老板娘一家走後,林喬立馬将行李箱撇在一邊開始打量屋子的構造,就在她打開窗戶想看看外面的時候,江景延過來了,他站在門口,敲了敲敞開着的門。

“師兄有什麽事嗎?”林喬回頭問,問的時候臉上帶着還沒來得及完全褪下的滿意笑容。

江景延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兩秒,眸光微閃。

“師兄?”林喬見他不說話,喚了一聲。

江景延垂眸,将手遞出。

“你的東西落下了,還給你。”他說。

他的手上躺着幾塊碎布片,牛仔質地,疊得整整齊齊。

林喬一眼便認出那是自己的褲子的殘屍,那天她在江景延的公寓裏意外變身,尾巴撐破了褲子,她帶走了上衣,偷走了江景延的一條運動褲,卻把自己的破褲子忘記帶走了!

回憶完畢,她在心裏大呼一聲“卧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SANDA的地雷,麽麽啾~

感謝“酒”、“miss_it”“柚梓”的營養液,感謝“月下笙歌”的營養液X10,“SANDA”的營養液x14,啾~

感謝大家的訂閱和留言支持,這本是挺涼涼的,我卑微地希望大家熱情一點,撒個花也好,至少有陪伴的感覺,不然一個人就太累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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