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Chapter Four 羞澀

徐挽河最終也沒能擰過這個小混蛋,或者說,這世界上所有人都不能不對一片真心動容,就像是飛蛾也永遠無法遏制住自己對燭火的向往,即便是結果是蛾死燈滅。但總之,徐挽河最終也保住了最後一點底線——他把徐離俗轟出了房間,堅決地拒絕了對方給自己擦背的要求。

徐離俗的表情有些說不出的失望。

對此,徐挽河沒能忍住擰了擰他的鼻子——小鬼,你現在就開始色狼是不是有點早啦?雖然徐挽河知道他天生就是個基佬,但這不代表着,自己很樂意成為徐離俗的意淫對象。洗了澡,換了衣服,再從門內走出來的時候,徐離俗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畢竟只是一個小孩,鬧騰了一個晚上,也該是累了。

好吧,不管怎麽說,徐離俗這個小混蛋最終也是達到了他的目的,在山上夜宿。徐挽河再怎麽鐵石心腸,也不可能這個時候将他趕下去。不過,睡在這裏,恐怕第二天他的肩膀會疼死,畢竟徐離俗不是徐挽河,有一個系統作為後盾。

徐挽河小心翼翼地将對方抱起來,很沉——畢竟也是皇家的孩子,吃穿用度從來都沒有少過,不存在虐待的情況。也許是感受到了身體的懸空,徐離俗不安地挪動了一下,往徐挽河的懷裏擠了擠,露出了白皙的頸脖。

——上面有一大片的紅痕,很明顯是磨出來的。

徐挽河愣了一下,他回憶了又回憶,卻始終想不出當年的自己是個什麽狀态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當年的他絕對沒有這麽盡心盡力——這個痕跡,或者說是傷痕,明顯是拖着力不能及的行囊,一路給磨的。既然肩膀都有了被刮擦出來的血痕,那麽手掌如何,可想而知。

徐挽河又覺得自己的心弦被人狠狠地扣動了一下。

他今天傷感的已經夠多了,偏偏還有一個沒眼色的小鬼沒完沒了的折騰,太過分。

原本的方向改變,徐挽河一路帶着徐離俗進了自己的廂房,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床上。徐離俗砸吧砸吧嘴,一翻身,就抱緊了徐挽河的枕頭。徐挽河拔了拔,竟然還沒□□——算了,既然他喜歡,送給他也沒什麽。

徐挽河翻箱倒櫃地終于從屋子裏找到了傷藥,拉開了徐離俗的衣領,開始上藥。

藥膏有些冰涼,徐離俗有些不舒服地動彈了一下,随後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嗷嗚——!!!”

徐挽河:“……”

徐離俗連滾帶爬地從床上滾了下來,一臉驚恐地拉着自己的衣服,就像是一個慘遭非禮的良家婦女,他眼睛瞪的圓圓的,搭配着那張還有幾分嬰兒肥的臉蛋,看起來其實有點可愛,“我,我們是不是發展有點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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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挽河:“……”

“雖然……”徐離俗含糊了幾句,徐挽河依稀地聽見了諸如“偷看”“洗澡”之類的詞彙,徐挽河腦門上青筋暴跳,覺得自己竟然好脾氣到沒有掐死這個混蛋——徐離俗咳嗽了一聲,“可是我還小,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徐挽河是真的好想踹死他。

“閉嘴。”他冷冷地說,“趴好,不然就不好上藥了。”

徐離俗盯着他看:“只是上個藥?”

不然你還想怎麽樣?徐挽河很想翻個白眼,但秉持着不能崩人設的原則,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只是上個藥。”

“沒有覺得我長得好看于是□□沖上一股熱流……”

徐挽河啪的一聲把傷藥直接糊對方臉上了,有病!吃藥!

當然,徐挽河也是能夠理解徐離俗的:十三四歲的時候,正是少年對性産生無限好奇的年代,徐挽河自己也知道,當年他枕頭底下可是藏了好幾本春宮圖的,也是這個時候他确定了自己對女人沒有多大的興趣,反而對于容貌姣好的男性忍不住多多留意。很自然的,雖然他的兄弟姐妹長得并不算差,但始終都比徐挽河差好幾個層次,而唯一一個能讓徐挽河眼前一亮的,就是師浣溪了。

對,徐挽河從小到大都是一個顏控。

徐離俗可不需要像是徐挽河那樣的裝模作樣,他大大方方地翻了一個白眼,根據徐挽河的推測,這個混小子恐怕內心已經被吐槽刷頻了。他拿起那份藥膏,飛快地拉開自己的領子,露出膚色白如新月的背,在這個過程中,他數次鬼鬼祟祟地瞅了瞅徐挽河——徐挽河知道,如果這個過程中,自己只要瞥一眼,恐怕就會被這個小鬼吐槽到死,因此一直十分君子風範地背過身子,看着窗外的一輪彎月。

“我弄好了。”徐離俗拉上衣服,語氣中不無失落。

徐挽河轉過身子,剛好順着他的這個動作,窗外吹進來一陣山風,恰恰好吹開了徐挽河耳畔邊一縷長發,月光如水,美人如玉。徐離俗就坐在床上呆愣了好一會兒,直到徐挽河問他還疼麽之後,他才頗為神色不自然地別開臉:“嗯。”

這個嗯到底是什麽意思?

徐挽河又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這個小鬼了,他盤算着,對徐離俗說:“你去睡隔壁去。”

徐挽河本以為徐離俗大概會大吵大鬧地再鬧一頓,本來任性就是這個從小時候就被寵壞的孩子的特權,然而出乎徐挽河的意料,徐離俗又嗯了一聲,反應慢了半拍,目光幾乎是凝帶一般艱難地挪到了徐挽河的臉上。

徐挽河詫異地挑了挑眉毛。

“嗯。”這已經是這半分鐘,徐離俗吐出的第三個嗯了。他僵硬着身子從床上爬下來,遲緩地往門口挪動——反倒叫徐挽河吃了一驚,不對啊,徐離俗怎麽可能這麽乖巧?他竟然就這麽走了?

“你……”真走了?

徐挽河剛剛起了一個頭,就聽見徐離俗左腳絆住了右腳,砰的一聲,整個人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那響動之大,徐挽河光聽着就覺得疼。然而,正在徐挽河走過去想看看這孩子有沒有摔壞的時候,徐離俗又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像是身後有妖魔鬼怪在後面追一樣,飛快地跑了。

這……到底是在鬧哪一發啊?

徐挽河哭笑不得,他确定徐離俗這個小鬼絕對是摔壞了腦子,哦,不對,他原來腦子就是壞的。

……咳咳,這麽說自己的壞話,真的感覺好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 國師的名字叫做師浣溪。

感謝水無的抓蟲(作者的腦子也已經壞了,滾去抓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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