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奪舍的邪物!
澤弘帶着對他的恨意逃脫, 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準備好了為自己留住澤弘性命一事付出代價,做好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的準備,可是卻依舊抵不住襲來的那股無力感。
他好像根本就沒有改變什麽, 澤弘恨原先的魔尊雲宸并欲殺之, 到現在,澤弘也恨他,也一定想殺了他。
他本來以為自己和重殷的關系是後來建立起的完全嶄新的關系,甚至讓重殷喊他的名字, 想以此證明重殷喜歡上的是現在的他,而不是原先的那個魔尊。
可重殷的一番話,卻毫不留情地将他所有的幻想全部擊碎。
原來早在幼年時重殷就決定追随魔尊雲宸, 情愫也是早在給玉佩時就種了下,他只不過是占了別人身體才享受到這份感情和忠誠的小偷。
他自己以為的和重殷慢慢發展出感情,實際上就是借着重殷原來就有的喜歡罷了。
越想,楚雲宸的身體就越是發冷,尤其是在回憶起前陣子陷入感情的欣喜心情, 強烈的反差感和失落感讓楚雲宸難受地有些說不出話。
本以為,他成功改變了這個世界,保住了姓名的同時也拯救了魔族。可到頭來,才發現這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 也什麽都不是他的,連他最珍視的東西也是。
重殷效忠的是原來的魔尊雲宸, 喜歡的也是。
那我又算什麽呢?楚雲宸有些難受地閉上了眼睛。
...
另一邊的澤弘處。
逃脫出來的澤弘,心裏痛苦和仇恨不斷交織着,很快他就輕輕收回了溯尹尹正拉着的手:“多謝姑娘。”
而溯尹尹在他收回手後, 眼神中很快流轉了一絲複雜的情緒:“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
Advertisement
澤弘微怔了一下, 很開他就聽溯尹尹帶着哀傷的聲音響起:“那時候, 救起你的人是我。”
聽完後,澤弘有些不敢置信地轉過頭:“你說什麽?”
聽溯尹尹講完後,澤弘的眼睛已經有些失神,心早就痛到失去知覺,他的耳朵似乎已經聽不到溯尹尹在那繼續的訴說,只站在那呆呆地想着:
楚雲宸,為什麽。
難道你接近我,就是為了毀掉我?
...
魔界。
因澤弘逃走一事,魔尊正殿這幾日就沒有清靜過。坐在王座上的魔尊也是面色不善,看起來煩惱不少。
長老們都在商量着各種對策,有人自告奮勇提議,想在澤弘恢複修為前将對方捉住。在一群人的讨論下,楚雲宸很難不注意到,十二長老溯蔔這幾日安靜不少。
或許是因為女兒溯尹尹帶着澤弘一同叛逃?
楚雲宸面目表情地看着殿下跪着的溯蔔,心裏卻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最後他垂眼看向殿下跪着的衆人:“給本座全魔界追查溯尹尹和澤弘的下落,不得有誤,抓到後押到正殿來見我。”
說完後的楚雲宸只感到一陣疲乏,很累,滿是無力的累。
抓到之後呢?還把澤弘關起來?
溯尹尹又怎麽辦呢,按照魔界的規矩應該是要處死,可是他真的能下得去那個手嗎。
好累。
楚雲宸閉了閉眼,睜開眼時,他很快注意到重殷有些擔心地朝他的方向看來。但他很快就收回了視線,不再與重殷對視。
晚上,将重殷派去其他地方查看的楚雲宸,皺着眉有些煩躁地看着探子從北界發來的密信。而此時,溯蔔忽然在他的殿外求見。
楚雲宸應允了後放下了手裏的密信,開始等人過來。
只是,他本以為溯蔔是為了溯尹尹的事情過來求他,誰知溯蔔開口并不提溯尹尹的事情,而是貢上了一張藥方。
楚雲宸困惑道:“這是什麽?”
溯蔔低頭道:“老身想到魔尊大人可能這幾日要日日渡血,便想出個補血益氣的藥方獻上來。”
“老身知道,勸不住魔尊大人。”溯蔔搖了搖頭:“只好出此下策,食補些也好。”
楚雲宸聞言大概看了眼藥方,的确大多都是補血的草藥,而在溯蔔來這一遭後,這幾日心事重重的楚雲宸這才想起溯蔔雲游在外多日給他帶回的鳳凰族秘寶。
的确,能還一債是一債把,羽羲的鳳羽還沒有恢複。
而且他現在修為基本全都已經恢複,每日以血沃珠其實根本損傷不了什麽,也談不上用這補血益氣的藥方。想到這,楚雲宸不禁道:“你的好意本座已經心領了,不過這個藥方還是撤下吧。”
“還有,溯尹尹的事,本座也沒有辦法。”雖然難以啓齒,但是楚雲宸還是決定一開始就說出口,以免溯蔔還存有希望。
他不想殺溯尹尹,可魔族其他人已經完全無法忍受這個叛徒的存在,甚至有好幾個長老這幾日上書想要廢掉溯蔔的長老之位,再将其趕出魔界。
楚雲宸并不像做到那份上,但是溯尹尹的事情他覺得沒必要再商量。
出乎楚雲宸意料的是,溯蔔并沒有表現出特別悲傷的情緒,而是垂下眼點了點頭:“老身知道尹尹犯了叛族的大錯,老身也不會為她辯解什麽,只是希望魔尊大人身體能夠康健。”
楚雲宸點點頭,揉了揉有些發漲的眉心:“下去吧。”
過了許久,一個小侍女又上來通報,語氣有些小心翼翼:“魔尊大人,重殷将軍求見。”
楚雲宸看着手裏的文書,心中一陣刺痛。很快他聽見自己淡然的聲音想起:
“不見。”說出口後,楚雲宸自己的心裏都覺得有些酸澀。
在徹底想清楚之前,楚雲宸并不想再見到重殷,這只會讓他的思緒更加混亂。但他也不想一直冷落重殷。
或許再交流一次會比較好?
抱着這樣的想法,楚雲宸心裏漸漸有了個計劃。
這天,在沃灌了好幾日溯蔔帶回來的寶珠後,楚雲宸将那顆鳳凰族秘寶給了一個較為信任的屬下:“把這個給鳳凰族的太子羽羲送過去吧。”
看着下屬逐漸離開的背影,不知怎麽的,楚雲宸只覺得猛地松了一口氣。
明天醒來該找重殷好好聊聊了。
或許是幾句話就能說開的事情呢?萬一,萬一他也有在和我相處的時間裏動過心呢。
楚雲宸垂下眼,努力用輕松的心态想着,心中雖然酸脹,但也總算還有一絲希冀。
就這樣睡下的楚雲宸,在徹夜難眠了一段時間後今天終于有了睡意。
只是睡夢間,楚雲宸猛地察覺到一個身影走進了正殿,他警覺地瞬間睜開眼,眼神在危機下頓顯肅殺。
這時候,不管魔界的誰想要偷襲楚雲宸,都能被他直接震碎到三尺開外,并一下用魔氣掐住喉嚨。
可幾秒後,楚雲宸在确認了對方的身份後不禁徹底放松了下來:“重殷,這麽晚你怎麽來了。”
對方身上好聞的安神草香氣也在此時慢慢地傳了過來。
楚雲宸揉了揉還有些惺忪的睡眼,聲音也有些沙沙的:“怎麽了嗎。”
或許趁現在就可以和重殷聊聊?重殷來找我應該也是想要說話的吧。
有了這個想法的楚雲宸努力清醒了下,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重殷要在半夜找自己,但是他還是努力清醒地看向對方。
可就在此時,楚雲宸忽然覺得那股熟悉的安神草的香氣今日異常地濃烈。
剛剛清醒了的大腦,也在此刻猛地混沌起來。他努力睜大眼睛看向身前人,并在不安感的趨勢下不斷喊着重殷的名字。
可不管他喊了多少聲,對方皆是不應,楚雲宸縱然再怎麽努力地睜大眼,眼皮還是無力地低垂下來,最後看見的,是重殷站在他面前的身影。
楚雲宸無比确認站在他身前的就是重殷,可為什麽重殷不理會自己呢?
還有,為什麽會這麽困...
...
第二天,楚雲宸睜開眼後,在看清自己處境的幾秒後,不禁生出了一股巨大的不真實感。
他渾身被抑制魔氣的繩牢牢捆住,而面前站着的,是十三長老,三界主,還有前一晚出現在他面前的重殷。
滿眼震驚的楚雲宸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大長老咬牙痛喝出聲:
“哪來的邪物,居然奪舍魔尊大人的身體戲耍我們這麽久!!!”
那一瞬間,楚雲宸渾身的血液幾近冰冷,心中無數的為什麽下,他忽然想起了前一晚聞到的安神香的香氣。
他不禁擡頭看向不遠處的重殷,而對方則是站在審判着他的人群中,似乎與衆人無異。在與他的視線對上後,重殷很快移開了實現,臉上看不清表情。
“要不是重殷将軍利用你的不防成功暈住了你,我們還不知道要被你玩弄戲耍到幾時!”
聽到大長老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楚雲宸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笑。
原來是這樣。
重殷和長老們不知怎麽發現了他不是魔尊雲宸的事情,而誓死效忠魔尊雲宸的重殷,利用他的不防,用僞裝成安神香的東西弄暈了他。
雖然一般的迷藥對他根本沒用,但是日日在他身邊的重殷估計不止用了那個,吃穿飲食皆經過重殷的手,他或許這幾日早被暗暗喂下了不知道多少可以抑制修為的東西。而且那迷藥裏的東西也絕對不會簡單。果然,此時的楚雲宸注意到溯蔔臉上有些怪異的笑容:“多虧重殷将軍能夠近你的身,我研制的無色無味的秘藥才能發揮作用。”
大長老手裏的責魔杖已然高舉:“你還有什麽要說的,我問你,原來的魔尊大人在哪。”
楚雲宸只是覺得悲涼好笑,他搖了搖頭:“沒有。”
“沒什麽好說的。”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說完後的楚雲宸收回了看向重殷的視線,并無比清晰地認清了一個事實。
從幻想用自己的身份活着,用自己的身份和重殷在一起,用自己的身份守護魔界的時候,他就已經成了一個笑話。
“好,那我這就剝去你這邪物搶占的一身修為與魔力,然後再慢慢地折磨拷問你!”
責魔杖每一杖都打去身上的魔氣,損壞修為,折磨肉身,而這樣的刑罰要受到他渾身的魔氣修為盡數被剝去為止。
可他恢複的修為和魔氣深不可測,這樣的刑罰早就不可能是打幾下就能停的。
到最後楚雲宸的意識都有些模糊。
劇痛之下,楚雲宸卻只是不斷回憶着重殷端給他的茶,遞給他的點心。他愧疚于冷落重殷,所以一一接過吃了,可沒想到裏面摻的會是什麽東西。
也沒有想到,他最喜歡最習慣的安神香,會成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最後楚雲宸已經感受不到疼了。
不知怎麽,他忽然回憶起自己初次見到重殷的那天。黑發紅眼的男子滿心關切地走上前望向他,也是他在來到這個世界往後無數日子裏最信任的後盾。
楚雲宸也忍不住一遍遍回憶重殷給自己的那些笑,或溫暖,或可愛,或憨直,都很好,只是其實都不是給他的。
可是楚雲宸還是在回憶起那些笑容的時候,忍不住淡淡地露出了個笑。
人群中的重殷,看着挂架上的楚雲宸一遍遍受刑,感受到了自己心髒傳來的陣陣痛楚:明明知道了眼前的魔尊是被奪舍的,為什麽還會為這個奪舍的邪物感到難過?
想到這重殷眼神茫然地望向了楚雲宸,卻發現渾身是血的楚雲宸,在受極刑的痛楚的此刻,竟然浮現出了一個淡笑。
重殷的心忽然在此刻感到一股無以複加的痛楚。
作者有話說:
要虐了所以有點不敢發、、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