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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I即将開打，參加這次比賽的各支戰隊都在緊鑼密鼓的加訓之中，SVP戰隊跟別家戰隊約訓練賽的次數卻減少了。

因為，他們戰隊來了一位最佳陪練。

姜末從沒收過徒弟，夏則雨的拜師請求，他一開始是拒絕的，耐不住夏則雨的哀求，他猶豫了會答應了。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麽教夏則雨。

盡管網上的網友們罵得再狠，他們很難否認一件事，夏則雨的水平保持在職業選手中層，他有實力，不然也不會一年了，還坐在一隊首發位置上，只是夏則雨心态不好，一上大型比賽就崩了。

謝檸給姜末出了一個主意，春季總決賽最後一場比賽，上臺前他說的那些話反而激勵了夏則雨，那是不是可以繼續這樣做呢？

夏則雨欺軟怕硬，他需要的不是隊友們和教練經理的溫柔安慰，能讓他振作的方式只有能讓他疼痛的鞭子。

于是，一隊訓練室的畫風變了——

“這麽簡單的套路都、都能抓死你？你、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訓練啊？”

夏則雨：“……”

“剛才那一撥，你是不是慌了？你的E技能放歪了，如果你命中我，我會有兩秒的暈眩效果，你争取的這兩秒能為團隊帶來多大的收益，應、應該不用我來說吧？”

夏則雨：“知、知道……”

“你不是打不過我，兩次，那波團你失誤了兩次，你的技能為什麽丢在輔助身上？你切一個前排沒什麽輸出的肉有什麽用？如、如果你早切死中單或者AD，這波團就是你們的勝利，我們中單和AD很脆吧，比操作的話，你能1V2殺死他們，在、在賽場上，難道你也要手抖嗎？”

夏則雨：“對不起，我太緊張了，我看到你出來就緊張……”

二隊隊員們：“……”對不起，我們好菜，嗚嗚嗚可是，你不是在訓夏則雨嗎，為什麽連我們也要一起被罵？不要傷及無辜啊！

“緊張？為什麽緊張？你為什麽怕我？我、我長得有那麽可怕嗎？”姜末擡起頭，臉上滿是不解，還從來沒人跟他說過這句話，一般都是別人吓他，哪輪得到他吓別人的份？

夏則雨：“……”你是真的不知道你板着臉訓人的樣子很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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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末吃得多，但是不長肉，飯量如果沒達标，體重還會往下掉。

這兩天，陪着隊員們訓練，姜末沒顧得上吃飯，總是扒拉幾口，覺得飽了就完事了。

剛進戰隊的時候，他臉上還有明顯的嬰兒肥，這會，嬰兒肥消退了不少，下颌線變得清晰起來，笑起來仍帶着可愛勁，嚴肅着臉的時候，平常被可愛外表遮住的少年感陡然出現，好看的人，兇起來都賞心悅目，深邃的五官加持，看上去也更兇，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夏則雨最怕看到姜末蹙着眉凝視他的模樣。

太他媽兇了，姜末不照鏡子，怎麽可能感覺得出來？他八成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小可愛。

“好了，休息會吧，小雨，吃完飯後好好複盤剛才的比賽，姜末指出來的問題，一個一個改正過來。”教練阿康很是滿意這幾天的訓練結果，他打斷休息室裏凝重的氣氛，拍了拍隊員們的背，示意他們去樓下吃飯。

“呼——”二隊隊員們松了口氣，他們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裏，教練一發話，就瘋了似的往樓下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餓了三天，急着吃飯呢。

教練讓姜末訓練夏則雨，也沒說訓練他們啊！

姜末說夏則雨就說吧，為什麽連他們也要算進去，嗚嗚嗚，他們只是夏則雨的陪練而已啊！

姜末長得那麽可愛，一打比賽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比阿康教練還要恐怖，這訓練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頭啊，他們不想當陪練了。

夏則雨滿面愁容，謝檸在一旁看的十分開心，他以前受的就是這樣的苦，跟夏則雨一對比，姜末對他算是溫柔的了。至少，姜末只說過他菜，沒有指出過他這麽多的問題。

哈哈哈，他贏了。

“小雨，不、不好意思啊，”結束游戲後，姜末揉了揉臉，精神終于不再緊繃，他沖夏則雨抱歉一笑，“我剛才是不是太兇了？我、我沒有罵你，說的都是實話。”

夏則雨：“……”實話才更紮心好嗎？

姜末抿了下唇，頰邊兩顆酒窩深深凹陷：“我說的問題，希望你不要輕視，在比賽前改過來吧。”

姜末帶來的壓迫感終于消失，夏則雨松了口氣，看到姜末的笑，他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場魔鬼訓練結束後，他八成會得精神分裂症，他快分不清，哪個姜末才是真實的姜末。

怎麽有人有天使的一面，又有魔鬼的一面呢？

池予拍戲忙，姜末白天的時候不會跟池予聯系，怕會讓池予分心。

六點鐘，這個時間，池予一般都在休息，他離開訓練室，走到僻靜的角落裏，給池予撥了一通電話。

鈴聲響了不到兩秒就被對方接起，熟悉的低沉嗓音，或許是因為疲累，也可能是隔着電話的原因，還帶了幾絲沙啞的感覺：“末末。”

“你、你下戲了嗎？”姜末的嘴角情不自禁翹起。

在一起沒多久就跟池予分隔兩地，姜末沒有一點不習慣，想念會有的，但兩人每天都會保持聯系，池予每天睡前都會跟他說話，直到他睡下才結束通話，這段異地戀不算太難熬。

姜末也不是時刻需要陪伴的小孩子，分得清輕重緩急，池予需要工作，他也有事情要做，能夠每天聯系就已經夠知足的了。

池予：“嗯，你掐點真準，我剛休息，吃飯了嗎？”

姜末：“正、正準備去吃呢。”

池予：“好，快點去吧，我也要去了。”

“那個，”姜末叫住池予，“我給你賬號轉了一筆錢，你記得查收一下。”

池予愣住：“什麽錢？”

姜末怎麽知道他的銀行賬號的？姜末從來沒跟他要過，難道是上次在酒店裏，在他的錢包裏看到的？

姜末：“之前在節目裏，你跟我說，想要拜托我跟你捆綁炒作，我知道的，你根本不需要跟誰炒作，那個時候，你是為了我才這樣說的吧。”

姜末也不傻，從池予跟着他退出戀綜節目後，他漸漸就想明白了，池予很早之前就喜歡他了。

在下雨天的小超市裏，池予跟他說——

我想捆綁的人是你。

我不喜歡陸暄。

因為節目的規則限制，池予後半句話沒有說出口。

池予其實真正想說的是——

我喜歡你。

所以，池予是為了幫助他，才找了這麽一個拙劣的借口，而當初的他，竟然真的相信了。

池予：“……”小笨蛋還挺聰明的。

這筆違約金，池予提前幫他給了公司，後來陸暄再威脅他賠的另一筆違約金，姜末一分都沒出，跟公司和平解約後，姜末有些後悔，自己如果早硬氣一點，也就不會白白損失那麽大一筆錢，說不定，之前那五百萬，公司也一分都不要他賠呢？他還讓池予幫了他這麽一個大忙。

好在，他賺回來了。

姜末蹲下來，撥弄花盆裏不知名的植物葉子，緩緩道：“你、你幫我還了欠公司的五百萬違約金，我不能白要你的錢，我現在能自己賺錢了，以、以後還會賺更多，所以，我們的賬一筆勾銷吧。”

池予捂着嘴巴，不讓笑聲洩露一分，怕姜末聽到了，會羞惱。

姜末說話的時候，他掃了眼自己的未讀消息，有好幾條銀行轉賬的消息，姜末的确給他轉了五百萬。

姜末竟然一直記得這件事情，一有錢就全部還給了他。

如果他沒猜錯，姜末給他的這筆錢應該是姜末的簽約費，五百萬的價格是阿康和大田開的，池予怎麽都沒想到，給姜末的錢，最後會回到自己的手上。

他這算是逮着姜末這只小羊不停霍霍嗎？

不知道小財迷知道真相後，會不會氣得臉都紅了。

池予沒有把錢轉回給姜末，姜末不是一個虛僞的人，既然姜末做了這樣的決定，就是想清楚了，池予不會多加幹涉和阻撓。

這筆賬是在兩人交往之前發生的，姜末說賬單一筆勾銷，只要姜末沒有壓力與負擔，池予願意聽姜末的，不過，以後姜末再跟他計算的那麽清楚，他就要管了。

……

在姜末的魔鬼訓練下，才一個星期，夏則雨就瘦了整整四斤。

夏則雨恨不得立刻坐上飛機去比賽場地，遇到國外戰隊的選手也不帶虛的。

至少，比賽的時候，雙方都戴着耳機，他聽不到對面的交流，留在基地裏，一邊專注打比賽，一邊還要聽到來自對面的魔鬼吐槽聲，他真的承受不來，這幾天，他眼睛都哭腫了，好在，魔鬼訓練是有效果的，夏則雨明顯感覺到自己跟從前不一樣了。

一個戰隊出國的名額限定在12位，大田經理家裏有急事，這次不能跟着隊伍一起出征了，除了五位主力選手，還帶了兩位替補，加上教練阿康，幾個拍攝與助理，剛剛好湊齊12個人。

這次，MSI的舉辦地點在德國，一行人上午出發，晚上到達了德國。

人突然都走了，姜末一個人在空蕩蕩的訓練室裏打單排，突然覺得有些孤單。

曾經一個人的時候，習慣了孤獨，身邊突然多了那麽多朋友，他也再一次嘗到了一個人難受的滋味。

“姜末前輩。”訓練室門口突然冒出一顆腦袋，小溪是二隊年紀最小的小孩，中單位，以後是要接替桃子的位置的，在同伴面前耀武揚威的小屁孩到了姜末面前照樣慫。

姜末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吓了一跳，他抖着身體擡起頭，與門口的小孩大眼瞪小眼。

小溪：“謝檸前輩說了，他不在的時候，讓我們有空陪陪你，不……不讓你孤單。”

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到了。

姜末剛來的時候，這群人看他的目光還是略帶質疑和不服的，才不過一個多星期，這些人看到他就像小羊見到老虎，姜末不明白，自己哪裏吓人了？

而且，算起來，他是最晚加入SVP戰隊的，理應喊這些人前輩，他們卻開始喊自己前輩了，有點奇怪，亂了輩分了。

“好啊。”有人陪，姜末自然高興，“我這把剛好結束，你沒事的話，陪我打兩把吧。”

小溪：“……”

草，他能不陪玩嗎？他這跟羊入虎口有什麽區別？

謝檸前輩明明說讓他陪着姜末前輩就夠了，沒跟他說還要陪玩的啊！他被騙了！

跟姜末雙排，不管是在對面還是跟姜末做隊友，都是痛苦max。

做姜末的敵人，你要接受0-8超鬼戰績，還要被姜末批評，抓着你一步步複盤。

做姜末的隊友，你操作失誤，姜末就算口齒不伶俐，也要将你的過錯一字一字念給你聽，太他媽痛苦了。

“前輩，就我們兩個人太沒意思，你等我會，我去叫青峰他們過來，小雨前輩不在，正好趁這機會教教他。”小溪說完，馬不停蹄沖下樓去逮自己的隊友。

一個人痛苦，還不如一群人痛苦，他要痛苦，也要拉上自己的隊友。

有小溪的陪伴，謝檸他們不在的期間，姜末過得依然開心。

這幾天，他對自己的未來有了新的暢想，以後不打職業了，他還能當個教練，教這群小前輩們玩游戲還挺有意思的。他發現自己還是有做教練的潛質的，短短幾天，二隊幾個前輩的水平就提升了不少，雖然，過程辛苦了點。

姜末覺得，辛苦的是他的嘴巴，他從來沒說過那麽多的話，這些家夥錯誤太多了。

姜末的前輩們：“……”

MSI比賽是全球直播，姜末每天都在關注SVP戰隊的比賽，應該是訓練起了效果，SVP這次出征異常順利。

小組賽以及對抗賽都取得了連勝的好成績，成功進入了半決賽。

半決賽一共四支隊伍，他們都是從對抗賽殺進來的，四支隊伍分成兩兩對決，BO5賽制，失敗方直接淘汰，贏的兩支隊伍晉級決賽。

對抗賽結束後，他們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半決賽分組出來，SVP的對手是韓國的EK戰隊，進了四強後，第一個面對的隊伍就是強大的EK戰隊，國內論壇紛紛唱衰。

去年，SVP戰隊就是敗給了EK戰隊，無緣冠軍獎杯。

時隔半年多，SVP戰隊再次遇到了自己的勁敵。

得知這個消息，阿康教練不像網友們那般着急，知道EK戰隊是今年韓國賽區的第一，也要參加MSI，他就做好了遲早都要碰上EK戰隊的準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相信他的選手們不會膽怯，不過，夏則雨除外，夏則雨的狀态太不穩定了，時好時壞，他的擔心就沒減少過。

今天就是半決賽的比賽，選手們提前入場，在休息室裏準備了。

面壁思過一直都是AD小櫻桃的習慣，半決賽之前，夏則雨的狀态保持的很好，甚至超常發揮，打出了兩個名場面。阿康十分欣慰，這都要多虧了姜末的訓練，果然，夏則雨最需要的是來自競争對手的壓力。

國內比賽，噴子們可以亂噴，但是，SVP戰隊代表國家去國外出征的階段，鍵盤俠們也懂規矩的停止了辱罵，很多人久違的誇起了夏則雨的好，這讓夏則雨十分感動，可是，他知道，這不是永久性的，等他回國，這些曾經誇過他的人，還是會因為他以後的失誤反過來罵他。

“呼——”夏則雨對着牆壁不停吸氣吐氣，說不緊張肯定是假的，他都緊張的手心出汗了，之前的小組賽和對抗賽，他還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這次的對手不一樣，是樸恩慶。

去年S賽的戰績，夏則雨跟樸恩慶打了五場，他們隊贏了EK戰隊兩次，他卻輸給了樸恩慶五次。

這意味着，SVP戰隊從一開始就失去了打野優勢。

阿康不像大田經理，不會說什麽安慰話，也不知道如何說重話讓夏則雨緩過神來，他拍了拍謝檸，示意跟夏則雨最熟的謝檸去‘安撫’一下對方。

謝檸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漢堡，他沒有說什麽重話，只是輕描淡寫道：“輸了不丢人。”

夏則雨：“……”

“我不想輸。”夏則雨擡起頭，眼睛紅紅的，仔細看，眼底已經泛起淚光了。

夏則雨會這個樣子，謝檸能理解，畢竟是自己從未打敗過的對手，會害怕也是正常的。

如果當初知道夏則雨會出現這種狀态，夏則雨八成通過不了戰隊的心理測評。

謝檸：“這句話，是你師父讓我轉告你的。”

夏則雨：“末末師父？”

“嗯。”謝檸笑了笑，“他讓我告訴你，輸了不丢人。”

要是一直怕輸的話，只會像從前一樣畏首畏尾，連面對輸的勇氣都沒有，還有什麽資格談贏呢。

夏則雨深吸口氣：“我知道了。”

……

選手上臺，隔了一段距離，SVP五人與過道對面的EK戰隊五人撞上，領頭的樸恩慶穿着EK戰隊藍綠相間的隊服，他燙了個時下爛大街的三七分劉海，他長得不差，算是韓國賽區長得挺帥的選手了，單眼皮，臉很小，明明能正常笑，偏偏将左邊嘴角拉高，滿滿的挑釁意味，讓人覺得不舒服。

“加油哦……”過道裏光線昏暗，通過對方嘴型判斷對方說了什麽是不可能的，中午讀口型就夠難的了，何況是別的語言，SVP五人只聽到樸恩慶用蹩腳的中文發音說了幾個他們聽得懂的話，後面還說了一句英語，樸恩慶說話聲太小，他們沒聽清楚。

樸恩慶隊友卻明白，樸恩慶說的是——五只小豬。

選手上臺，調試設備，沒有留給選手們墨跡的時間，BP環節很快就開始了。

SVP是先手方，阿康教練上來就ban掉了樸恩慶的盲僧與夢魇，第一個位置給謝檸拿了上單格溫。

樸恩慶有很多招牌打野，被ban掉的這兩個是他玩得最好的，輪到EK戰隊選人，他們沒有選打野，先鎖定了中單和輔助。

EK戰隊禁掉的五個位置，沒有一個是打野，盡管夏則雨這次的表現很好，佛耶戈玩的十分出色，他們也不放在眼裏，大方的将打野英雄池攤開，讓夏則雨随便選。

自己的招牌英雄能上ban位，這是對方看得起你，反之，對方是覺得你沒有威脅。

夏則雨盯着屏幕，鎖定了被放出來的佛耶戈，對面遲遲沒有選擇打野位，輪到最後一個位置，樸恩慶才定下了猴子打野。

游戲開局，雙方都很和平，樸恩慶的打法跟姜末不一樣，姜末是一點點深入你的野區，将你趕出雙方野區，将野區資源侵吞的一幹二淨，樸恩慶偏穩，前期喜歡刷野，卻總是在恰當的時間出現，gank成功的幾率很高。

三分四十二秒，上路爆發了一血，謝檸打得比較激進，對面上單船長賣了一波，猴子不知什麽時候躲在了上路草叢裏，謝檸交掉了位移技能，被猴子EQ收下了人頭。

看到隊友死了，夏則雨又開始緊張了，腦海中不斷響起別人對他的吐槽。

——對面打野在抓你的隊友呢，你在幹什麽？

——怎麽會一點用都沒有呢？

——廢物，真不知道管理層是怎麽想的，這麽廢物的打野為什麽還不換下來，早換人，冠軍早該是SVP的了。

——謝檸，小櫻桃和黎垣三人太不容易了，三帶二，帶不動。

七分鐘，下路為了小龍爆發了第一次團戰，夏則雨的佛耶戈快速趕到，佛耶戈這個英雄，沖進人群中，如果沒有殺死對方，非常容易斃命，對面AD殘血，佛耶戈交閃跳大，中途被對面的輔助洛頂了起來，洛開啓大招，佛耶戈有一秒鐘的受限，這短暫的一秒，滿血的他被敵方中野切死。

夏則雨的屏幕黑了下來，隊友還在輸出，4V5打死了對面三個人，樸恩慶的猴子拿下了三殺，SVP團滅，EK戰隊還剩打野猴子和輔助洛，兩人一起收掉了小龍。

河道中插了眼，能看到對方的動态，猴子打完龍後，生命值只有三分之一了，剛才的團戰拿了不少錢，這個時候該回家了，他沒有原地回城，反而走了幾步，再按下了回城。

屏幕前的夏則雨清楚看到，樸恩慶是站在謝檸的屍體上回的家。

如果他沒有複活，樸恩慶估計站的就是他的屍體了。

比賽時，隊內交流都會被記錄下來，他們需要謹言慎行，除了游戲，不能說別的。

夏則雨眼眶發紅，想起了去年世界賽，那五場比賽裏，樸恩慶也是這樣做的，明明可以就地回城，非要走幾步，踩在你的屍體上回去，明晃晃的嘲諷。

面對網友質疑，樸恩慶只是輕描淡寫道：“你們是不是想太多了，為什麽要這麽猜測我呢？我只是想去清兵線，走了幾步後突然又不想了而已，我們AD不讓我吃他的兵線啦，我只能回家咯，停在那裏純屬巧合啦。”

【草，他媽的絕對是故意的，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每次都這樣做，不是故意的還是什麽？】

【真他媽惡心，就這樣還有人吹樸神呢，真是給自己人丢臉。】

【夏則雨怎麽總到關鍵時候犯錯？他什麽都沒做就暴斃了？我真是看笑了。】

【沒辦法，這波不能怪他，佛耶戈就是這樣，被洛牽制了，沒死人被動開不出來，神仙難救。】

【後面的比賽我不敢看了，我求求夏則雨，能不能把前兩天的你找回來啊！之前的表現不是挺好的嗎QAQ】

【小雨，加油啊。】

第一局比賽，EK戰隊獲勝，他們趁勝追擊，又拿下了第二場比賽。

休息室裏，氣氛僵持。

“是我的錯。”夏則雨對着牆壁，攝像頭關了，憋了好久的眼淚終于不争氣地掉了下來。

“你有什麽錯？”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可是，這聲音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候。

“末末師父。”夏則雨噙着淚，聽到姜末的聲音，本能就将眼淚咽了回去。

姜末：“我一直在觀戰。”

夏則雨：“我拖累了大家……”

姜末打斷夏則雨的廢話：“我、我教過你的，你都忘了嗎？”

夏則雨：“……我沒有忘記。”

姜末滑動鼠标滾輪，電腦屏幕裏的截圖放大，是之前比賽的截圖，樸恩慶的猴子踩在謝檸的格溫的屍體上的圖片。坐在他旁邊，跟他一起觀戰的小溪縮了縮脖子。

這沒來由的低氣壓是怎麽回事啊？姜末前輩在生氣嗎？

姜末：“輸了不丢人，不敢打才丢人。”

夏則雨一怔，積聚在眼眶裏的眼淚滾落下來。

姜末：“你、你要是一場都贏不了，回、回來等着我給你加訓吧。”

夏則雨：“……”

作者有話說：

夏則雨：這人為什麽說話那麽可怕？

姜末：啊，有嗎？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