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杜清歸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還是鋪墊,下一章應該沒跑了!針尖對麥芒的較量急等揭曉!

另附與正文走向不符的【強勢秀恩愛小劇場】

鄭楊:我只能靠聽的了,你還離我那麽遠。

靳言:不是有你小姐姐小妹妹陪你呢麽,還能想着我?

鄭楊:……你這說的,就好比是:景再好看,也得吃飯。(更何況我也看不見)

靳言:呵,你是想說,人家是白月光,我是白米粒呗?

鄭楊:……秀色可餐是文人說的,我就一俗人,想要什麽,自己知道。

靳言:那你找它去啊!

鄭楊:……?找誰?

靳言:你的“什麽”。

鄭楊:……

曦光撫過面頰,雲祎悠然醒來,入眼的是徜徉着光亮的狹長走廊,深入鼻息的消毒水昭示她人在何處,伸手撐着坐起,背腰腿僵硬發麻,精神反倒恢複很好,睡前的意識覺醒,恍然回頭。

鐘鑫捶着腿可憐兮兮地看着她,“姐,哪怕為了你的頸椎着想,也不能趕我走了。”

雲祎歉意地聳聳肩,湊過去給她揉腿。

看在鐘鑫帶日用品又帶飯,甚至還犧牲小我照顧自己的份上,雲祎沒将舊事重提,替鐘鑫捏完腿,悄聲進病房看一眼,取過鐘鑫提來的購物袋,拉着她一起去洗漱。

回來路上,神清氣爽,鐘鑫還随口逗雲祎笑。

前後腳進病房,垂頭掠過病床前空地上的拉杆箱,撐開眼皮,看到趴在病床前埋頭嗚咽的人,驚慌對望。

第一瞬的反應,杜清在這裏,瞞不住了。

“別哭了。”鄭楊勉力抽出被杜清攥住的手,反來摸她的頭,輕聲安慰:“就快好了。”

雲祎看到鄭楊手背插着輸液管,快步上前,扣住她手腕按在被子上,轉頭垂眼掃過擡起頭來懵懵懂懂止住哭聲的杜清,眉峰攢動,“你怎麽來了?”

杜清咽下哭聲,擡手抹了抹臉,接過突然出現在身邊的鐘鑫遞來的紙巾,又在臉上随意蹭了蹭,抿着嘴不搭腔。

鄭楊反手捏住雲祎的手。雲祎知道,那是鄭楊怪她說話語氣重了。

眼前亂成麻團,形勢無解,鐘鑫湊過來救場,彎腰,面朝杜清,“你吃飯沒?咱們去買飯吧。”

杜清張張口想留下,轉而對上雲祎冷下的臉,默然點頭,撇撇嘴站起來。

·

“你就知道心疼她,怎麽不知道心疼自己呢?”雲祎俯身摩挲她清瘦手背上凸顯的針眼與淤青。

“小五怎麽突然就回來了?”

不拆穿她的逃避,雲祎反問:“你覺得呢?”

鄭楊看不到雲祎的臉色,從她的語氣覺出探究來,輕輕搖頭。

反過來,雲祎留意她的微表情,沒看出隐藏的什麽,就此作罷。杜清回來無非就是昨天那通電話生出疑心,之後,被有心人引導。

那有心人是誰,呵,鄭楊在這的消息,通訊錄裏有誰知道?杜清可能聯系到的且有動機告訴她的,用不着多猜。

雲祎繼而費心思想那人的動機。

·

“你怎麽來了?怎麽突然回來了?”出去帶上門,鐘鑫拉着杜清大步逃離是非之地。

“你還說呢!”杜清甩開她的手,鼓足氣勢上前,顧不上是在走廊裏人來人往的地方,和她卯足勁對峙:“你們怎麽不說瞞了我什麽!她傷成什麽樣了!”

鐘鑫雙手抱臂,退到貼牆邊靠着,“小五你要這麽說,這筆賬咱們從頭算!”

“好啊!”杜清點頭,氣勢不弱,再進一步,“算吧。從哪兒開始,是不是該從你倆去圖書館招惹靳言開始?”

鐘鑫不服,湊到杜清眼前跟她犟:“什麽叫我們招惹了她?你少跟她親近了?一口一個‘小七’的?”

“‘小七’這稱呼誰起的?”

鐘鑫被氣得鼓眼睛,“我起的也沒請你稱呼啊!”

杜清伸手,右手食指戳在左手掌心裏,“打住!我們能不能聊點有意義的?”

“那行,還是從頭說。”鐘鑫理了理思緒,“就從鄭楊消失開始。”

杜清撇撇嘴,氣勢明顯弱下去。鐘鑫沒打算輕易放過她,“就問你一件事,她的手機怎麽在你這?”

瞥她一眼,很快低頭,硬撐着反駁:“她給我的。”

“過程。”鐘鑫倚回牆邊,歪頭看她。

杜清嘟嘴,“我出國之前四姐約我出去,說你們隊要出秘密任務,強制中斷與外界聯系,為期一季度,要我替她看管手機,陌生號不用理,熟人的擋一下,間隔幾天給鄭帆發個短信報平安,還有就是,要我回國之前,把這張卡廢掉……別的,沒了。”

鐘鑫注視她說完全過程,接着低頭思索了會,直覺上,按鄭楊的性格,有事悶不做聲自己扛,估計再問除了惹毛杜清也沒改觀,思路一轉,擡頭追問:“你怎麽知道她在這的?”

杜清理直氣壯地回:“小、靳言告訴我的呀!”

“靳言?”鐘鑫驚得嘴巴都沒合攏,默念:她會有這麽好心?狐疑地盯着杜清,“你們什麽時候又湊一起了?”

杜清看準機會反問她:“怎麽了?我怎麽覺得你對她的态度急轉直下了?”

鐘鑫淡淡瞥她一眼,聲調陡降,“這就算好的了。”

“到底怎麽了?”聽她越說越嚴重了,杜清湊近拽她胳膊,“你快跟我說說。”

鐘鑫抽出手,冷哼,“躺着那位那副樣子,就是靳家人的‘傑作’。”

身體僵了僵,緩了會兒垂下半空的手,臉色由震驚到平和到恍然變換着,“她也參與了?”鄭楊對靳言父親的“複仇行動”,她們原本都被埋在鼓裏,靳天案初審的時候,因為鄭楊牽扯其中的關系,除了遠在外地的老二,她們幾個都去了庭審現場,那時才将靳天自白中提到的被惡意報複的殉職警.察與鄭楊父親聯系上,才知道鄭楊堅信的泾渭分明、嫉惡如仇從何而來。

是父輩的灌輸,是對血恨的認知。

走廊這處,陡然間被厚重的沉寂積壓。之前的争執別扭被盡數摧垮。

杜清垂着頭坦言:“昨天通話完,我拿四姐的手機給她們幾個都打過電話,靳言告訴我鄭楊受傷在這住院。”

鐘鑫騰一下站直,音調随之拔高,“大姐和二姐也知道了?”

“沒。”杜清搖頭,“我聽她們都像不知道的,沒再問。反倒是靳言,我剛報家門,她就都告訴我了。”

“哈?”鐘鑫幹笑,“這麽好心?”

杜清從善如流地附和她,再之後,開展撒嬌耍賴那一套,磨了鐘鑫好半天,“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她們倆、”忖度之後,靜默告終。

“分了。”鐘鑫把話音接過來,冷冷淡淡地陳述,說完向杜清指指樓梯口,“咱們先去買飯吧,路上再說。”

先後邁進樓梯間,正對靠在扶手上的人。

靳言随意瞥過他們,表象涼薄平淡,看不透之後深意。

鐘鑫半點談論人被抓包的無措都沒,不屑地瞥她一眼徑直向下。杜清定在那,向對面的人怒目而視。

靳言不甚在意地掠過她踏進走廊。

向後睨一眼,杜清扒到扶手邊,對鐘鑫喊話。

腳尖指向盡頭,步速加快,手機在這時候發出幹擾。

靳言接起手機,沒注意身後跟進的人影。

“阿三,怎麽了?”

“大小姐,還是聯系不上……大龍和寂夜盯守的兄弟都是。”

五指蜷起,扣緊屏幕,聲音含冰帶怒:“所有人都出去找!你也去!”

“可是少爺說、”

“不用管他!”

“……是。”

電話匆忙挂斷,靳言轉身,與杜清面對面,沉下眼睑,上前幾步被杜清攔住去路。“你又要做什麽?”

靳言擡頭,淡漠地笑起,“找我男朋友,不行嗎?”

杜清錯愣的瞬間,人被推開。

小跑逃離,眼波趨于冰凍,滿心不忿任意跌宕,為什麽所有人都來質問她,指責她狠心無情?雲祎是、鐘鑫是、杜清也是,為什麽沒人質疑鄭楊當初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決絕不留情面?在斬斷她所有的同時,抛棄了她?背馳暖陽,心寒油然而生,靳言箍緊交錯的手,逃無可逃地堅定腳下的方向,即便是與心意背道而馳的路,即便踏出便無轉圜。

·

杜清在房門前踟蹰不定,直到鐘鑫提着早點歸來招呼她:“幹嘛呢,不進去?”

杜清扯住她,“你知不知道一個酒吧,兩個字,叫什麽夜的。”杜清努力回想,将她搜羅到的靳言的來電內容都說了。

鐘鑫臉色刷一下白個透,緊忙把早點塞到她手裏,“單獨告訴三姐!我去找他!”

鐘鑫說完就跑,急得杜清在原地跳腳喊她。

反倒是雲祎開門出來,不耐地斥責她:“小五!”

杜清回頭,扯雲祎到一邊,到她耳邊,簡要複述整個過程。

雲祎臉色一沉,反應與鐘鑫神似。

雲祎急得來回拉扯她袖口,“三姐到底怎麽了,告訴我呀!”

雲祎的表情從最初的驚駭轉為焦躁,扶着額頭來回踱步,“是鄭帆去了寂夜。”

豁然明朗,寂夜就是剛才有人對靳言說起的酒吧,所以是大家急的都是為鄭帆……

杜清正要說什麽,被雲祎搶了先:“你看好她,不能讓她知道!我去看看。”

杜清攔她,“三姐我去吧!”

“你留在這,她問就說我們回局裏了。”

杜清回頭,噠噠腳步聲震得心慌無處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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