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四方雲動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就要寫到了,小四和小七的正面矛盾激化!

再信我一次,下章更精彩~!

憋急,今天寫不完的話,明天更。

酒瓶破裂尖銳的響,震動這方混亂天地。

在場人不由得提起或多或少的畏懼與好奇,竭盡所能向那方看去。

門口,一男人被圍捧入內,他的膚色偏黑,外貌平凡,最突出的特征就是,單眼皮下小小敞開的一對眼的光亮陰狠抓人。

有強光手電筒開路,有衆多打手簇擁,加之那頻頻散發的陰狠氣息,即便是不認識他那張方臉的人,也猜得出他是個狠角色。

寂夜的熟客紛紛猜測:或許他已然是而今寂夜的管事者。

為首的男人淡漠地吸了口叼在嘴裏的半根煙,擡手示意。繼而,他的視線所到之處,即刻加深了光亮。

“杜哥。”之前打鬥的號令者,姓雷的男人湊到來人身邊低語了幾句。

“哦?”窸窸窣窣的低語聲停了,小杜看他一眼,不疾不徐地吐了口煙圈,“你确定是他?”

彙報的人點頭哈腰,“是他,就是您之前也說像那家夥的人。”

“找出來。”小杜将煙丢在腳邊,無情撚滅。

姓雷的強顏歡笑,“杜哥,咱們兄弟接手這場子沒多久,地形,兄弟們都不熟……黑着不太好辦。”

小杜偏了偏頭,身後有兩個人湊過來。姓雷的會意,領着他們上樓。

阿四在聽到子.彈上.膛的脆響時,心切複雜地嘆了口氣,會來的,攔不住。

·

大龍和鄭帆躲在吧臺後,放輕呼吸側耳聽外面的響動,心一點點被外力提起。

當各色刺目的光晃入眼底,吵鬧嘈雜重新登臺叫嚣,免不了心中一顫。

對望一眼,拍拍身上的紛亂,一前一後,挺身走出。

那雙陰鸷的眼盯着緩緩上前的人,相比那個身體素質不錯的健碩男人,小杜顯然對戴眼鏡的少年更有興趣。

他一個示意,身後的人由他兩側向前包抄,将近到跟前的人團團圍住。

來硬的不行,如果沒有鄭帆,就他一個,拼一拼或許還能沖出去,可身邊還帶着文文弱弱的鄭帆,況且他們的目的不在出逃,大龍轉了轉腦筋,松開攥緊的手,那被佐上溫血的半截玻璃杯就此隕落,不見原貌。即便被矚目,大龍還維持鎮靜模樣,他和緩地笑笑,就此攤牌:“杜哥,抱歉,今天上午事出有因,對您和各位兄弟,多有得罪。”話說完,稍稍躬身,一派虔誠。

陰鸷的眼眯成一道縫,盯牢他身上,陰陰笑起,“不知兄弟哪條道上的?”

“靳家保镖。”大龍坦言。

一石激起千層浪,驚愕以輻射狀四下蔓延,掀翻人群中交雜的議論聲。

小杜暗暗磨了磨牙,眼裏散射出常人避之不及的狠厲,嘴角生生扯出更明顯的笑容,“不知兄弟怎麽稱呼?”

“杜哥客氣,兄弟從小是孤兒,得董事長與夫人厚待,現名靳大龍。”大龍挺直腰板,盯着包圍圈唯一缺口後的男人,面不改色。

遠遠近近的低語好似被他一言激起,如雜草般瘋長,一茬高過一茬,堪能掩蓋遠處自得其樂的DJ電音。

小杜早些年跟着老寒發跡,原本也該是靳家在道上的先行軍或擁戴者。

而今……

他從那嘈雜中分辨出不利于自己的言語,那其中,甚至有知情人不怕死地議論他在靳天案庭審時的反水。

即便是旁邊有小杜的手下恨恨地呵斥,在那個衆所周知的禁忌話題之後,鼎沸的人聲再難壓制。

小杜忽然仰天大笑,笑過之後,上前,直奔鄭帆跟前,傾身對他低語,“你姐姐可還好?”

渾身戰栗,鄭帆盯着眼前戲谑着的尖利的眼,腦海裏轟的一聲炸開,驚雷滾滾,他壓制不住呼嘯上頭的怒火,一把攥緊他的衣領,咬牙道:“是你傷了她!”

陰恻恻的笑凝固,小杜擡手示意,旁邊有人上前,鉗住鄭帆手腕,迫使他松了手。

鄭帆眼裏含了淚,怒號一聲,恨恨撲向制止他的人……

大龍要過來幫忙,被另外幾人纏住……

惡戰之後——

鄭帆蜷縮在地上,他的臉上身上,可見或不可見的地方,淤青傷痕比比皆是。

大龍氣喘呼呼地半跪在地上,低聲安慰着他,顫巍巍地伸手試圖扶他起來。

對方,也哀嚎着倒下了幾個,眼前湧上來的人依然是剛硬的,依然圍成密不透風的且逐漸縮小包圍圈。

“有本事沖我來!”大龍扶鄭帆靠在一個高腳椅上,大喊着,重新站起來。

小杜笑,笑得陰狠,“別急啊。看在過往的份上,讓你們休息一下。”他一招手,自他背後有兩個人架着一個雙手被反剪的人上前。

被縛住雙手的人被推倒,跪在地上,瞥過他們一眼,迅速低下了頭。

小杜擡腿,将皮鞋踩到他肩上,暗暗施力,“小子,你是哪條道上的?”

大龍暗暗攥拳,眼神狠狠剮在陰笑男人的臉上。

跪地的男人臉色微變,沉默不語。

“你也是靳家的?”小杜向旁邊伸手,很快,有一支.槍.攤在他掌心。

大龍意圖上前,被幾個人強硬攔住。

鄭帆隐隐意識到倒地男人的身份。

他沒聽說有靳家的兄弟留在外面,所以,這人或許就是剛才……他越深想,越是不安,這時候,正見小杜對地上人舉起了槍。

“不!”大龍不管不顧地向前撲,沒近到人跟前又被箍着肩膀鉗在原地。

槍口正對左胸胸口。大龍眼睜睜看着那子彈刺入血肉,猛然一震,好比傷在自己身上。

鄭帆緩緩捏緊手邊高腳椅的升降手柄,暗暗咬牙。

重傷的男子被沖擊力撲倒,雙手扶地,掙紮着要爬起來。

小杜卻沒打算放過他,甚至腳上用力踩了踩,“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靳家人?”

男人咳嗽起來,嘴角很快糊滿了血,稠血和着汗滴往下淌,與心口那汩汩而出的混為一處,加深胸前刺目的紅。

“你說不說!”小杜的手下見他嘴硬,再瞧自個兒老大僵硬的臉色,随手掄起吧臺上的酒瓶子朝他後腦砸去。

那人的手法兇殘淩厲。酒瓶接觸到重傷男人的後腦軟骨,應聲而碎。

小杜腿上放松力道。男子承受不住重擊,倒在鑲着碎片的血泊中,忍受那只腳,重新踩上他的背。

他趴在地上,任命或不甘地喘息着。那些微不足道的脆弱響動,輕而易舉被細小的泛着寒意的玻璃碎片割裂。

在鮮少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鄭帆撐着地将将站起,嘶喊着,一手緊握轉椅扶手,一手捏緊轉軸,将其高舉過頭,向近處圍觀者狠狠砸下。

平地一聲雷。

大龍搶在打手動之前,與他站到一起。

除了近處被砸傷的兩個,附近的人大步合攏過來。

大龍将倒地的轉椅踢出,接連有幾個被絆倒。

“來啊!”

大龍在迎戰之前,聽到旁邊的人低吼這一句。

那一眼所見,他眼裏的怒火燎遍眼前所有。

這廂,雙方重新交手,戰鬥正酣。旁觀人群中,有幾個人隔空交換過眼神,其中之一,無聲退了出去。

……

·

靳川聞訊,火速趕來醫院,在樓前,及時攔下煞白着臉疾步匆匆的女孩,“那不是你去的地方。”

靳言繞過他,不管不顧不言不語。

靳川拽住她,強制扯着人走。

“放開!”話一脫口,飽含冰霜,漠然冷酷。

這樣的靳言,靳川沒見過,他也沒撒手。

靳言踉跄着跟在他身後,“靳川!放開!她弟弟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靳川回頭,怒急氣急,逼紅了眼,“如果換做是我,你也會這樣嗎?”

“會。”褪去兇狠,溫和而堅定。

“可我希望你好好的!”遲疑只是一剎那,靳川轉過頭去,箍着她手腕繼續走。

靳言深吸一口氣,語氣再硬撐不起來,“小川你先放開我!”

靳川頭也沒回,舒口氣冷靜下來,“劃地盤或洩恨報複的事,你去了有什麽用?阿三帶人去找了,再者,那是咱爸的地方,不會有人明目張膽挑事的……”他放緩了腳步,“打架鬥毆,你去沒去改變不大……”

靳言閉閉眼,強自鎮定。

靳川在她擡眼時回望,“如果真的需要,我陪你去。”

心頭堅定為之翻動,靳言默認着跟上他步伐。

·

再之後,雲祎追鐘鑫離開時,快跑出大門口,在路邊急等着攔車,忽然有什麽闖進眼裏。

銀白色嶄新轎車,前頭頂着眼熟的車牌——YB307

副駕車窗急急落下,她擡眸,對上那雙眼。

它溫潤依舊。

林波偏頭,認真凝視她,眼都不眨一下,看不夠似的,“我剛看到小鐘匆忙打車走了……上來吧,不然追不上了。”

沒有可供猶豫或質疑的時間,雲祎默認了他的打算。

一路無言,兩顆心守定不遠不近的距離,伴着發動機陣陣嘶鳴,固執地狂跳。

在林波抛卻交通.法與安全警示的竭力協助下,到酒吧門口時,正趕上從前方匆忙下車的人,“謝謝。”雲祎留了句話開門下車。

林波熄火下車,小跑跟上她。

“鐘鑫!”雲祎叫住前面的女孩。鐘鑫回頭,看到上前的來人,錯過雲祎,怒視其後,“你來幹嘛!”

滿心系到鐘鑫身上的雲祎這才錯愕回頭。

林波看她一眼,回應鐘鑫的不滿,“這是靳家名下的産業。”

他是來幫忙的?鐘鑫狐疑地瞟向雲祎。

那眼神似乎是責怪的,怪她領着他到這。雲祎眼下沒心情安撫鐘鑫,拉住她就走。

林波繞到兩人跟前,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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