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愛無止境

清晨,按捺不住重重心事、一夜未眠的人直接打的到小區門外。

邁出車門下車,站到熟悉的布景之中,靳言才覺得唐突……不待心生出怯懦來,默念着語文課本上的古文名句“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緊閉再睜開的眼分外堅定。

她在門前稍等,與出門晨練的老者迎面相遇,點頭致謝,借機進到栅欄門中。

與上次醉酒昏沉的感觸不同,靳言仰望着某一棟隔在花園之後、松柏環繞的住宅樓,近前的一步步,交織有忐忑與渴望。

臨到樓前,擡眼,面對這棟變了模樣的建築,猶疑生膽怯,忐忑生畏懼,畏縮之意被霎時放大。

站在樓道口對面的女孩,陷入自我懷疑中,頓住的腳步停滞不前。

天光乍破,柔弱日光由天際那頭懶懶斜射,得益于天幕純淨無遮,在地上鋪灑一方寧靜的淡黃色光影。

靳言直愣愣地站在原處,進、心慌亂,退,又心不甘。

兩難之時,忽而有什麽不同了。

清脆的鈴響翻動出歡騰的氣氛。她定神擡眼去瞧,一道黑影淩厲敏捷地由原本寂靜的樓道口竄出來。

靳言這才注意到,樓道門本是開着的,或許是趕早出行的生意人方便推電動車或晨起鍛煉的老年人特意留個回家的門。

回家的門?如此猜想下去,目光不知不覺黯淡。

低落情緒只高亢登場了近乎一瞬間,因為下一瞬,歡快的鈴聲陣陣直達耳畔。

靳言低頭,剛才打破寧靜的罪魁禍首正搖着尾巴、挪着小步子在她跟前兜啊轉地。

是一只通身黝黑的半大小狗,垂着耳朵,憨态可掬。

靳言認出這狗是拉布拉多,她對寵物無感,卻對這類犬很有印象,只因為小時候和弟弟看電視時看到過,那時靳川吵着鬧着要養一只,即便父親再嚴厲,對着擠着眼睛可憐巴巴的小兒子也狠不下心拒絕,但那時候他才是個半人高的小鬼頭,最終協定,先給他買只吉娃娃來養,如果他喜歡寵物能長久,以後再多養一只。

因為是他喜歡的,所以靳言記得牢靠。

而那事的後續在她心裏更是深刻,因為那只吉娃娃體弱,最終生病死亡,靳川低沉難過了好久,之後,絕口不提再養狗。

寵物,在她家裏是圍蔽多年的禁忌話題。靳言垂眸,望着那只歪着頭瞪着小黑眼珠瞧自己的狗,眼波趨于柔和,心底生出親切感來。

電視上說,拉布拉多性格溫順,容易相處,常被培養為導盲犬等。

小黑狗歪着頭打量她一會兒,垂下的耳朵微動,輕快地“汪”了一聲,轉身,撒歡兒似的蹦跶回樓道口。

靳言微詫,不多時,有兩道截然不同的身影相繼步入朝霞中。

是那只小狗前擁後簇,圍着一個人出門。

靳言盯着那個人,心底的情思噴薄而出,有如火山爆發般迅猛……驟然間心底大不一樣,被深埋在堅冰之下的的情結沸騰滾燙,牽帶遍布心底的絲絲縷縷的願景,攀升而起、勢不可擋。

熱切漫過心湧上眼,澎湃的潮湧蓄滿眼眶。

半年之久,她見到了那個人,原以為不會再想她,将舊人往事積壓在心,時間久了自然淡薄……

可她的內力感知不是這樣,她的心和着那個人靠近來的步子自然而然地迸發歡喜,從歡跳的心房湧出的血液沸騰歡呼着。

她整個人,摒棄舊陳,煥然一新。

峰回路轉,重拾喜悅,并不長久……

靳言見着那人緩緩步下階梯,将握在手的牽繩抖落開,伸出手,小拉布拉多乖巧地将頭抵過去蹭她的掌心,繼而,看那人就手撫摸小狗腦袋,輕輕柔柔地,嘴角含笑。

鄭楊摸到小狗脖頸上的鐵環,扣上牽繩,輕拍兩下它的頸側,站起身來。

小狗搖頭擺尾,引着她在前開路。

到此,靳言沒覺出有什麽不妥,她在看完那人與狗的互動之後,将那人隔空臨摹個遍。

敞懷的棕色羽絨服,以及暖黃色的寬松的衛衣加運動褲,映在日光下,與朝陽貼合,她的打扮如往常,整潔近乎嚴苛,衣帽板正地貼在背後,褲子上不見有半道皺褶,甚至,兩截帽繩也是對稱地服帖在衣前。

讓靳言唯一陌生的是那人戴着茶色眼鏡,不過靳言轉眼就釋然了,或許是因為她的視力剛剛恢複見不得強光刺激……

隔空凝視着似乎從隔世走來的那個人,靳言在樹下默然,可是接着,鄭楊的舉動将她打回深淵——

她原本正對着她緩緩走來,而等邁上門前的小路,含笑而來的人牽着她的寵物,灑脫轉身。

心底墜痛,心跳停緩,脫離溫熱血流的供給,四肢百骸如墜冰窖般驟然冷徹……靳言不甘心地扭頭遙望遠遠離去的腳步輕快的人,恍惚間身體感受重歸曾經某時,淋過雨的徹骨寒涼,醉酒後的頭痛欲裂,世界崩裂,天昏地暗。

這就是重逢的情景嗎?她愛過的人、愛着的人溫和含笑地經離她的世界,飒然決絕……

靳言蹲下身,跌坐到路肩上。

“汪!汪!”歡鬧的犬吠聲隔空傳來,昭示它的好心情。

遠遠地,有另一道犬吠聲相呼應。

“seven!”

被喚回神,靳言耐不住地偏頭去看。

“嗚……汪。”被主人斥責,小拉布拉多委屈地弱弱回應一聲,接着,以可憐的小模樣換來主人的愛撫。

“candy,乖哦!”迎面走來一個牽着博美犬的運動裝女孩。女孩低頭安撫着自己的愛犬。

女孩走到停頓的身影面前,低頭摸摸小黑狗,和鄭楊站在那裏閑聊。

“今天這麽早?”那道陌生女聲聽來很甜。

“你不也是。”熟悉的音色隐隐泛着輕快。

“想吃那家豆腐腦了,姥爺答應晨練完帶回來。像我這種懶蛋,只能趕得及來吃現成的。”

鄭楊笑了笑,“你也起得很早啊。”

“你怎麽這麽早就帶seven出來啦?”女孩湊到鄭楊身前,手搭上她胳臂,“穿這麽少不冷嗎?”

鄭楊随手攏了攏羽絨服,“和我弟弟約好了在門口見,回我媽家。”

“這麽好。”女孩眯起眼睛,癡念地想想,“好想念阿姨的手藝啊。”

鄭楊彎唇,“那我回去幫你打探打探今天我媽做什麽。”

“得啦。”女孩轉身,攬着她走了幾步,“你去替我多吃點就好啦,瞧你瘦的,等seven成年了恐怕你還沒它沉呢。”

鄭楊低頭笑笑,“那我先走了,回見。”

“嗯,拜拜!”

兩只狗大眼瞪小眼,不多時被主人各自領走。

靳言壓下心裏的憤懑不平,擡頭,不自禁地将目光移出,打量那個在隔壁單元門口消失的笑容未泯的女孩。

還真是甜美可人……某人心裏耐不住酸酸地想。

·

小區門外,騎在摩托車上的年輕男子以雙腳支撐在兩側,眯眯眼,鎖定緩緩走近的兩道影子,彎腰拍拍手,“seven,來找哥哥。”

鄭楊聞聲,蹲下将小狗的牽繩解開,等她再起身,小黑影已經亟不可待竄了出去。

Seven在鄭帆掌心裏蹭了蹭腦袋,繞着車子轉了一圈,在鄭帆更加岔開腿後,自顧自蹦上了踏板——它的專屬座位。

鄭帆低頭,确認那小機靈鬼坐穩了,再一擡頭,鄭楊已拉緊羽絨服的拉鏈,輕車熟路近到身旁。

“當媽的面可別這麽叫。”鄭楊擡手摸到車後架,踏上腳蹬,手臂一撐,側坐上去。

“放心吧姐。”鄭帆将手柄上挂着的頭盔取下轉身遞給她,調笑,“媽最疼你,更疼它,其次才是我。”

鄭楊失笑,伸手揉他頭頂,掌心觸碰冰涼的耳廓,語調一沉,“你騎車怎麽不戴頭盔?”

鄭帆後背一僵,趕緊麻利地貓腰從車筐中取出頭盔,轉過頭來,解釋的氣場弱了幾分:“早上起晚了,怕你多等。”

“以後不許這樣了,騎車上路可要萬分小心。”鄭楊直到摸到他手裏的頭盔,眉間才松了些。

鄭帆趕忙點頭應下,他心裏明鏡兒似的,如果這時候态度不積極不主動,他老姐會有下一句等着他:“要不你以後別來接我了……”

真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鄭帆回頭招呼完人,将她的手拉過自己腰側,放進羽絨服的口袋,系好頭盔,扣好擋風玻璃,啓動車子。

·

靳言抱膝坐在原地等,一等就是一白天。

若聽到鈴铛聲狗叫聲或腳步聲,不由自主地循聲瞭望,心生希望又失望,數不勝數。

如此往複,漫漫時光淌過,倒也不覺無聊。

臨到傍晚,小路迎來橘光的妝點。而天色,在靜谧中悄然沉下。

鈴铛聲歡快依舊。

蜷坐着的女孩依舊擡頭,眼光為簇簇溫暖點亮。

她果然等到了那個人,那個混蛋牽着狗優哉悠哉,面朝這邊,卻全然無視她。

還不限于此……靳言眼見着鄭楊一手牽着狗,一手提着保溫桶,緩步走向隔壁單元。

剎那的驚疑之後,思路接連到早晨那一幕對話。

那個混蛋!對她守着這裏不管不問,對別人的要求倒是熱心得很了?!

靳言裹着風衣,沖到人影消失的門口去,對着亮起又滅掉的看熱鬧的樓道燈,強忍顫意。

自上而下,樓道裏的窗被依次點亮,在她目光亮起的那刻,瞳仁刻着那人的倒影。

完完整整。

靳言站在那,顫栗在那人置若罔聞地擦肩而過時猛然加劇,她提着心,強撐着為怒怨所膨脹的勇氣,轉身高聲怒喝了句:“姓鄭的,你混蛋!”

視線裏的人沒在動作,只是,牽繩的手被動晃了晃。靳言一步步走過去,踩滅不安與戰栗。

“我說、鄭楊是混蛋。”靳言轉身,隔兩步立到她跟前,一字一頓地宣洩怒氣。

被罵的人錯愣之餘反而輕松地舒展嘴角,“言言?”

這個家夥這樣的轉變令她吃驚,氣勢洶洶來問責的人反倒木愣在那。

沒聽她有回應,鄭楊急于伸出手。

靳言看着她的手四處摸索,看着她緊抿着唇神情無助,再近一步,剝離鏡片上反射的脈脈燈光,直直望進她的眼。

一眼,泛起刺痛。

那雙眼底,盡是茫然。

她的手近在身前,她再稍稍靠近就能感受她的溫度與心情。

她想這麽做。在意識生成之前,身體先行,默認着再近一步,伸手搭上她手腕。

“言言。”這一聲,就靳言聽來,是心滿意足地喟嘆。

“你怎麽、在這?”似是難以置信,鄭楊開口,小心翼翼地問。

靳言攬上她的腰,湊到她懷裏,聲音悶悶地傳出:“如果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就不來了。”

鄭楊靜默,不解其意。

鄭楊本來就呆,現在腦子裏血塊未除,不僅呆,更傻了,靳言不忍她多思多想,直白相告:“我等了混蛋一天,從你出門到歸家……”鄭楊懷中的人擡起腦袋,似嗔似怨,“你呢,心裏只裝了別人是嗎?”

聽她話間,鄭楊的臉色變幻,“你在這、你為什麽不叫我呢?”合攏在人背後的雙手不住摩挲,出口的腔調更強硬幾分,“怎麽就穿這麽少?!”

靳言聞言就要置氣松手,鄭楊收緊手臂卻不給她退開的機會了,“你先跟我回家,我有話想跟你說。”低下頭,拿臉頰蹭她的,“可以嗎?”

不願将寒涼傳遞給她,靳言執拗地退一步,站到她身邊,隔着袖口捉起她空閑的手,“我也有賬要找你算。”

不畏懼她的寒涼,鄭楊揚了揚唇,反手扣緊她的手,“好。”

旁邊,一雙晶亮的小圓眼睛來回打量她們,見她們并肩而行,搖起尾巴歡快跟随。

·

鄭楊将人按在餐椅上,快步進廚房。

靳言不放心地跟到廚房門口,見着裏頭的人自如忙碌着,生姜洗淨、切片,燒水,熬湯……

靳言在鄭楊要端碗的時候沖進去,或許是動作猛了,或廚房太熱,被姜湯的熱氣一激,熱淚滾滾。

“小心燙,但也得盡快喝了……這麽冷的天肯定要着涼!”

靳言吹着湯液,擡頭,紅着眼睛瞥她,“我裏面穿得厚。”

聽她這口氣不免窩火,鄭楊直面她對峙:“這是北方!滴水成冰知道嗎!”

輸了氣勢,靳言低着頭,吸溜着喝了半碗,熱氣游走全身,呼吸之間,背後被逼出涼氣來,暗自舒口氣,擡眸,動了別的心思,“你穿得也不多,一人一半。”靳言說着,将碗送到那人唇邊。

鄭楊避開,語氣無奈,“我吃飽喝足了的,冷的是你。別鬧了,快喝。”

“你是嫌棄我嗎?”靳言不依不撓地逼問。

“不是。”鄭楊失笑,“你先喝了好嗎?”

“我就要你喝。”靳言将碗撤走,含一口在自己嘴裏,湊上去貼上她的唇。

嘴唇嗡動,溫熱的觸感一波波驚起電訊號,直直傳回大腦,嘴角不可抑止地翹動,鄭楊欣然接受了這抹甜蜜。

交纏的舌無言訴盡心意——甜蜜之中,意味着原諒,意味着接受,還有,最讓人歡欣的,是期望,對重新開始的期望。

“可以搬回來嗎?”唇分,鄭楊迫不及待抽走她的碗,箍緊人在懷裏,顫聲問。

靳言撇開臉,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那麽期待欣喜,“和你算完賬就走。”

鄭楊愣,語出失落,“三姐說,卡寄給你家了……你還……”

靳言收回手,将自己腰際的手扯過,搭在自己腕上,在那人驀然綻開的驚喜表情中,故意板着臉氣鼓鼓質問:“手鏈我收得好好的,憑什麽你不吭一聲就把卡退回來?!”

鄭楊詫異,“不是你說、”

“你明明知道那是假的。你根本沒有做手術!”靳言怨氣忽然冒了頂,“你又想瞞着我……每次都是這樣!”靳言是看過的,手術的複明幾率很高,恢複時長也只有三幾個月而已,現在看來,她半年都沒好,就只能是……

“你為什麽沒有參加手術!”由怨生怒,靳言憤憤瞪着她。

“那你為什麽要騙我簽字。”鄭楊面對着她,淡淡陳述。

鄭楊的眼底是茫然的,可由她神情迸發出的銳利堅定也輕易讓靳言晃傷了眼,靳言有些無措,咬唇不語。

“我以為你是真的不想要我了。”鄭楊壓下蔓延上喉嚨的苦澀,苦笑,“所以讓三姐幫忙寄回去……”

“那那些明信片呢!”靳言急于開口問:“那些、明顯是你、受傷之後寫的。”堅定對視,“和你簽的字一樣,筆鋒淺……我認得。”

“是。”鄭楊擡了擡唇角,“我的事我媽媽也知道了,她沒怪我,還幫我找了一位老中醫……那位老大夫說我還有治好眼睛的可能,所以我想……”

“所以你是一個人無聊了想起我了?”這樣說話很傷人,靳言顫着聲脫口而出就知道,而看到面前人明顯的黯然神傷的模樣,心痛加劇。

她沒想故意傷她,可她心裏難受。她将喜歡的人與事壓在心底不敢翻出來看,因為那些會迫使她想到她之前的狠言惡行,會使她陷落到全然未知的教她只敢逃避不敢面對的見不真切的未來假想中……

可是呢,事實上,那個人瞞着她做出了截然相反的決定。

那個人的決定,宣告她半年的心理建設毫無意義……

那這半年的分離算什麽,半年前的不告而別又算什麽呢……

鄭楊收起了黯然,手上半分不松力,“對不起,對不起……”

靳言不想見她這樣,她的愧疚黯然或低沉等等,都是靳言不願見到的。她靳言喜歡的人,就該是最奪目耀眼的,溫和含笑的模樣。

“我只是聽說你暫時不會回來……可我想着,之前你說過的,比之紐約的忙碌,上海的變幻,蘇州的悠揚……最愛故鄉,你說這是你最後紮根的地方,所以我、想試試、也許投信到你家、你會看到。”

思索過她的話,撥雲見日般,心潮翻湧,靳言反握住搭在腕上的手,漸漸抓緊,“如果沒遇到那個大夫呢,你就不打算要我了?”

手上傳來的溫熱直達心底,渾身震顫,鄭楊定定神,飒然地笑,“不會的,我肯定會好,我們也肯定會好。”

什麽都不用再多問了,靳言緊緊擁住她,帶上蒲草與磐石糾纏的決心,沉靜心跳,一字一頓,“鄭楊,我有筆賬、要找你算,一生為期。”

仰起頭,還是有什麽不可自持地滾動而下,吧嗒吧嗒,敲在地磚上,似輕靈悅動,或翩然落舞。

“好。”鄭楊知道,她只需要堅定這一字承諾,踐行一輩子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靳言:那個姑娘的賬,咱們番外裏好好算。

鄭楊:……我冤啊。

【完結感言】:

在JJ上完結的第一篇小長文?還是很激動,最重要的還是感謝,各位的支持就是動力……實名表白各位收藏的、灌營養液的、戳進來看的還有各位積極留言的小天使~!謝謝大家的激勵~

這篇文的虐到此為止……我感覺已經夠了……再虐真的沒法描述了……

其實這篇文的腦洞,文案裏提到過的,是被一時激發的,謎底就放到這裏:其實就是看柯大《愛獄》系列被虐到五髒哪哪都不好的讀後感……

因為藍妖精被虐得太慘,可以說是被騙身騙心(個人感受),所以被激發的這篇文的起初,鄭警官自出場就比較慘……

不過、貌似、後來還是站在靳小姐的心理描寫更多,所以、就算、都虐了吧?

甜也有,我也可以造糖的,真的!請廣大群衆信我!【萬分認真臉】

咱們番外見~明天開始國慶假期咯,即将開始漫長旅途,預祝各位小夥伴假期愉快咯~~~!

【新文腦洞】

某天臨睡前,暗戳戳腦補一篇新腦洞,在此分享,回來攢攢稿子再挖坑~還請各位繼續支持~

同桌到姑嫂

情人到愛人

惡魔小妹and溫柔禦姐

嗯……劇透先到這兒,再祝各位假期快樂吼~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