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章節
不要了?”施雅月生氣地問。
淩昊宇将床頭加濕器噴霧調得小了些,然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着塗星辰的“睡顏”輕聲地道“剛才我接的是重宇打過來的電話,他有重要的事要去做,現在應該已經上路了。稍後我讓老秦把重宇正在處理的工作整理出來送到醫院,星辰醒過來前,我暫時在城安醫院處理集團的事。”
“什……什麽?”施雅月氣得撫住額頭有些站不穩!“你……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
“媽。”淩昊宇站起來想去扶施雅月,卻被她拍開!他只能無奈地道,“媽,如果我問,東吳集團、我和重宇在您的心中哪一個重要,您怎麽選?”
施雅月氣惱地轉過頭,硬聲地答道“那怎麽能一樣!你和重宇是我的兒子,除了你外公,任何人和任何東西都沒有你們在我心中重要!但這個姓塗的女孩兒只是個外人!而且她的身上還有那個詛咒和可怕的眼睛!我不能允許一個會傷害我兒子的女人留在你身邊!”
“媽……”淩昊宇無奈地嘆息。
施雅月轉回頭,眼裏泛着淚光地望着淩昊宇,反問道“昊宇,如果媽媽問你,在這個女人和媽媽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你選誰?”
“我會選您,媽。”淩昊宇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外公、您和重宇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施雅月本來已經做好失望和傷心的準備,聽到淩昊宇的答案後喜極而泣,一把抱住了兒子落下淚來!
施雅月激動地道“媽就知道,媽就知道!你不會舍棄媽媽和家人不顧!”
淩昊宇垂下眼簾輕笑地道“媽,您對自己兒子這點兒信心也沒有嗎?”
施雅月推開淩昊宇,又拿出紙巾擦了擦眼睛,瞪着兒子嗔怪地道“還不是看你為了這個塗小姐不顧一切的樣子,讓媽媽擔心和難過!媽媽就做一回惡人,要拆散你和這位塗小姐!昊宇啊,你要怪就怪媽媽心狠、自私好了!現在,你跟媽媽回家去休養好不好?如果你不放心塗小姐,就請個護工照顧她,偶爾過來看看她也可以,只要你們……”
“媽。”淩昊宇出聲打斷施雅月的喋喋不休,側過身看着病床上的塗星辰,淡聲地道,“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外公、您和重宇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星辰……她是我的命。”
施雅月臉上的慈祥與笑容瞬間像被雷霹了似的僵硬在臉上!她剛才聽到了什麽?她的大兒子……那個令她驕傲、冷靜自制、成熟穩重的大兒子,竟然臉不紅、氣不喘、面不改色地說出那麽肉麻的、只在言情小說和影視劇裏才會出現的“臺詞”!
不可能!站在面前的“情聖”不是自己的兒子,一定是什麽人僞裝的吧?
施雅月倒退了幾步,後背抵在病房門上,震驚又懷疑地看着淩昊宇!
“去年八月,我和星辰種下了情蠱。”淩昊宇淡然地道,“今生今世,我不可能和第二個女人在一起,只能是她了。”
126.別為了她做傻事
一年前的六月,淩昊宇進了十萬大山中一處位于崖頂的苗族村寨。這是他第五次進寨,寨子裏的人都記得了這個年輕英俊的小夥子,但也都避開他走路、或是遠遠的看着他用方言竊竊私語。
這個村寨最裏面有一座竹樓,是全寨子最漂亮、最好的竹樓,裏面住着的是歷代黑巫及其徒弟。
淩昊宇每次來都是直奔那座被村民稱為“格哈樓”的竹樓。格哈在當地語的意思是“大神”,苗人認為萬物皆有靈,崇敬萬物之神。
住在格哈樓裏的黑巫是周圍六個寨子中唯一的“巫”,深受六寨民衆敬畏。生病或是有疑難不解的事都會來求助黑巫,并對其所說的話深信不疑!
阿九是第三十四代黑巫,也是上一代黑巫唯一活下來的徒弟。她長得嬌小漂亮,黑亮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淩昊宇被服侍阿九的村民請上竹樓的二樓,看到穿着黑色服飾的阿九在指導兩個五六歲的小孩兒磨什麽藥粉。
“你來啦?”阿九擡頭看到淩昊宇,朝他笑了笑,“一天都不差,你可真着急。”
淩昊宇只是禮貌的點了一下頭,并沒有接阿九的話。
阿九用苗語跟兩個孩子說了什麽,然後出了屋子。
“跟我來吧。”阿九招呼淩昊宇跟自己上了竹樓的三樓――最高的一層。
竹樓的三樓是黑巫的私密空間,平日連徒弟也不準随便上來!但阿九讓淩昊宇上來了,在村人的眼中,他很可能就是阿九的阿郎!
黑巫一生不婚,但可以有情郎或阿妹。歷代黑巫都沒有後代,原因不明。
三樓有阿九的卧室和一個工作間。所謂工作間就是黑巫配制秘藥和制蠱的地方。
阿九并沒有防備淩昊宇,而是帶他直接進入了工作間,從一個竹架子上拿下一個紅塞的黑瓷瓶遞給淩昊宇。
“喏,你的。”阿九的普通話雖然有些口音,但比起寨子裏很多不會說普通話的村民來,真是強太多。
“謝謝。”淩昊宇接過來看了看,然後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巴掌大、密封着的黑色亞克力盒子放到竹桌上。“你要的東西。”
阿九開心地拿起盒子,粗魯地撕去封着盒子邊緣的黑色膠帶,然後就想打開盒蓋。
“小心點兒,別讓它傷着。”淩昊宇淡聲地提醒阿九。
阿九滿不在乎地打開盒蓋,看到裏面昂着頭做出攻擊準備的小東西時笑彎了眼睛!她把手指伸進盒子裏逗弄那個小東西,果然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黑紅的血從針眼兒般大小的傷口冒出來,阿九把血抹在小東西的身上,頓時它就萎靡不振地癱軟在盒子裏子了。
“不錯!不錯!”阿九重新合上盒子,朝淩昊宇點點頭。
淩昊宇見阿九很滿意的樣子,微懸的心放了下來。
“請問,這個蠱怎麽用?”淩昊宇拿着瓷瓶問阿九。
“在那個女人生日當天讓她吃下去就行。”阿九把那個盒子随手放到架子上,然後道,“但我還是要再告訴你一遍,這個蠱無解!因為你要的太急了嘛,半年的時間養不出好蠱的!而且我們苗女的情蠱都是自己養,然後種到阿郎的身上,将來如果不想在一起了,也可以解了蠱放阿郎自由。你要的這個情蠱只有那個女人一點點的血,還是我給養出來的,所以……”
“只要作用一樣就可以了。”淩昊宇垂下眼簾道,“讓我喜歡上那個女人,讓我和她‘心、心相印’!”
阿九撇撇嘴,她不懂這個漢族男人為什麽會自願被下情蠱!
“作用肯定是沒問題,她心痛、你心痛,她生病、你身體不舒服,她死……你也死。”阿九道,“種下蠱就沒有回頭路,即使将來有一天你後悔了,來找我也沒有用哦。”
淩昊宇握緊了手中的瓷瓶,向阿九點了一下頭再次道謝,然後轉身下了樓。
阿九倚在竹樓欄杆上往下看,看着穿着深藍色沖鋒衣的淩昊宇走出樹林,越走越遠。
“真是奇怪的男人。”阿九自言自語地道,“不喜歡那個女人,卻要種下與她生命相連的情蠱。傻子吧?”
情蠱,傳說中會制蠱的苗女下在自己喜歡的阿郎或情郎身上,令其死心塌地愛着自己、變心就會腸穿肚爛死去的蠱!即使喜歡的阿郎不喜歡自己,只要在他身上種下情蠱,他也會失去原本的意識而愛上下蠱的苗女!
“你……你瘋了……”施雅月癱坐在病房外的休息長椅上,眼中已經流不出眼淚來!
自己的兒子竟然玩起了“舍身取義”那一套!聖父得讓她這個當媽媽的……想罵髒話!
“所以說,你是……怕我失去你們兄弟兩個受不了,就想保住重宇,才會……才會把自己的命和那個塗……塗小姐的命連在一起?”施雅月擡頭看着靠着病房牆、微起一條腿而立的長子,艱難地問道。
“是。”淩昊宇承認道,“除了給彼此種下情蠱的事沒告訴星辰外,我對她真正意圖,前幾天發生老爺子劫人的事件之後,我也跟她說了。”
施雅月現在腦中一片空白!很多話說出來都是空話,完全沒有任何用處!因為事實已經無法改變!
“那麽,其實你并不是真的愛上、或是喜歡上塗星辰了,是吧?”施雅月問道。
淩昊宇抿緊薄唇,沒有回答母親的提問。
去年八月,他給自己和塗星辰都服下了阿九制的情蠱。冷靜與自制已經成為習慣的淩昊宇,對情愛這種濃烈的感情一向不敏感。但這一年時間裏,他也的确感覺到自己對塗星辰越來越在意。
“昊宇,你別怕!”施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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