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追蹤

秋珞雪帶着士兵将陸家祠堂圍了起來,原本黑暗的祠堂瞬間通明起來,看到這一現象的陸侯爵這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陰謀。

“這是你們計劃好的。”陸侯爵說道,“你們不是來找軒兒的,是來找賬簿的。”

“猜的很對,不過有點晚了。”秋珞雪說道,“把賬簿交出來,或許陛下還能饒你一條性命。”

“你以為我傻嗎?把賬簿交出來死的才更快吧。”陸侯爵說道,手中緊緊的抓着賬簿,順便向外面看去,想要看看是否有逃跑的可能。

“雖然你确實很傻,不過我沒有要騙你的意思,看看你四周的情況,你現在還能逃嗎?把賬簿交出來,你還有一絲活着的希望,不交出來,等到他們去你身邊拿,那你就必死無疑了。”秋珞雪說着稍微測了測身子,讓他看清現在的形式。

陸侯爵也知道自己無路可退,可真的要他乖乖投降,或許還需要一段時間。

秋珞雪看出陸侯爵有些猶豫,用眼神示意聶遠,讓他去拿陸侯爵手中的賬簿。聶遠收到秋珞雪的眼神,點點頭,就走上前去拿賬簿。

聶遠離陸侯爵越來越近,燭火在牆上跳躍,可就在聶遠快要到陸侯爵身邊時,一個飛镖從窗外射來,帶着淩冽的殺氣。聶遠感受到殺氣快速閃躲,飛镖從他的側臉掠過,差一點就傷到他了。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了打殺的聲音,秋珞雪向後一看,有幾個黑衣人沖入士兵中打了起來。他們出手很快,招式淩厲,又是突然出來,所以士兵們大多來不及反抗。

“他們肯定是來搶賬簿的。”秋珞雪對身邊的夏子炎說道。

兩人一看,聶遠已經被黑衣人纏上,暫時無法脫身去取賬簿,陸侯爵有伺機逃跑的可能,現場亂做一團,短時間內是無法處理好的。

“不能讓他逃跑。”夏子炎說道,他四處看了看,找了一個柱子,把秋珞雪塞到後面,說道:“你在這裏待着,我去拿賬簿。”

說完,夏子炎就沖了出去,他也是會武功的,最起碼有自保的能力。不過他剛靠近陸侯爵,又從外面射來一只飛镖,他閃身躲過,不知從何處出來一個黑衣人,又纏住了他。

兩波人從屋內打到院子裏,黑衣人大概有十多個,個個身手不凡,一般都士兵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能占用人數的優勢暫時纏住他們。聶遠一個人對打兩個黑衣人,雖然沒什麽太大的壓力,但卻被纏的無法脫身。夏子炎的身手還算厲害,但因為手中沒有武器,赤手空拳對一個手持長劍的人确實不容易。

秋珞雪躲在柱子後面看着眼前的景象,幹着急也沒有辦法,畢竟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保護好自己不讓聶遠和夏子炎分心。

就在秋珞雪着急的時候,又出現了一個黑衣人,他以非常快的速度沖入人群,沖到陸侯爵的面前,後者正打算趁亂逃跑。

“多謝陸侯爺。”黑衣人站到陸侯爵面前,這麽說了一句,手起刀落的就殺了陸侯爵。

“啊~”秋珞雪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吓傻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殺人,就在她的眼前。

黑衣人聽到秋珞雪的尖叫聲,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犀利的眼神,看的秋珞雪心中直發毛。只能回頭向聶遠求救道:“聶石頭,他要拿賬簿。”

聽到秋珞雪的聲音,聶遠趁着空擋掃了一眼那邊,果真黑衣人拿了賬簿要跑。聶遠立即射出一個東西,黑衣人看到射來的東西,下意識的用劍擋開,結果那包藥粉一樣的東西被他的劍劃開,散落到衣服上。

黑衣人也沒有多管,拿起賬簿飛身離去。其他的黑衣人看他安全離開,漸漸的也撤了出去。只是對付聶遠的夏子炎的黑衣人沒能逃脫,紛紛自殺。

“哎呀,好可惜,還是讓他們跑了,現在要怎麽辦?”秋珞雪一臉懊悔的說道,整了這麽大一圈,還是什麽都沒得到,真是讓人生氣。

“別擔心,影衛已經去追了。”聶遠說道。

“你還安排了影衛嗎?”秋珞雪驚訝到。

“是皇上安排的。”聶遠回答說。

這下秋珞雪更驚訝了,問道:“皇上嗎?為什麽?”

“肯定是料到那些人會來搶賬簿了呗,我們大張旗鼓的包圍了陸家,他們肯定心知肚明,害怕我們提前找到賬簿,所以安排了人手在附近埋伏,就是為了不讓我們得到賬簿。”夏子炎解釋道。

“他早都想到這些了麽?為什麽我沒想到?”秋珞雪還傻傻的問道。

夏子炎白了她一眼,說:“因為你笨啊,唉~讓你當丞相真的沒問題麽?你可能是我大秦史上最笨的丞相了吧。”

秋珞雪挖了夏子炎一眼,因為無法反駁,所以幹脆不理他了,又問聶遠道:“可是剛剛有好幾個黑衣人逃了出去,他們穿的衣服都一樣,萬一分開跑了,影衛的人手夠嗎?”

“不用擔心,我剛才撒了一包熒光粉在拿賬簿的黑衣人身上,影衛會根據熒光粉找到他的。”聶遠說道。

“不愧是我家聶石頭,想的就是周到。”秋珞雪誇獎道。

煙花信號在三人說話的時候炸響,這是影衛使用的獨特煙花,聶遠一眼就看了出來,說道:“是影衛的信號。”

“走吧。”夏子炎說道。

随後三人出了相府,騎馬趕去信號傳來的地方。由于秋珞雪不會騎馬,只能和聶遠一匹,她坐在前面,聶遠從身後環住她,抓緊缰繩,催促着馬兒前進。夜晚的涼風吹動着秋珞雪的頭發,發絲偶爾飄到聶遠的臉頰上,帶來一陣清香,撩動着聶遠熾熱的心。

“哈哈,原來騎馬是這種感覺,好神奇啊。”第一次騎馬的秋珞雪興奮的說道,“以後有時間,你教我騎馬吧。”

“好。”聶遠答應到,看到秋珞雪興奮的如同小孩一樣的臉,她轉過來對自己說話的時候,兩人離得很近很近,她的呼吸打在聶遠的臉上,傳來一陣溫熱。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在一戶人家的後院停下,從院子的規格來看,也是一個大家。

“一刻鐘之前,那個黑衣人從這裏進去了。”三人剛到,隐藏在暗處的影衛就現身報告說。

“內史丞魏青,有意思。”夏子炎看到後院的時候就知道搶賬簿的人是誰了,勾唇邪魅一笑。

“還沒進去你就知道是誰了嗎?”秋珞雪問道。

“京城的大街小巷,本王還是很熟的,走吧,去會會大秦的內史丞吧。”夏子炎自信的說道,秋珞雪此刻看着他,似乎和以往那位風流的王爺大有不同。

內史丞魏青拿到賬簿後,思來想去了很久,最終把賬簿丢進了燃燒的火盆之中,火焰竄起,一點點的将賬簿燃燒。

秋珞雪等人推門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賬簿被在火盆中燃燒的場景,聶遠是反應最快的,看到的瞬間拔劍沖上去打翻了火盆,秋珞雪随後跟了上去,費力的用腳踩滅。

“唉~煩死了,還是晚了一步,只剩下這些燒着的紙屑,怎麽辦?”秋珞雪拿起地上的碎屑,哭喪着臉說道。

之後她又惡狠狠的看着魏青道:“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人怎麽可以這麽極端,沒了賬簿你就沒命了。”

“賬簿在我也活不了。”魏青說道,似乎早已料到這個結局,現在一點也不害怕。

“陸文軒在什麽地方?”夏子炎見沒了賬簿,也沒有多說什麽。

魏青一點也沒有要隐瞞的意思,說道:“在西院。”

賬簿被燒毀,多說無益,只能等着皇上處置了。現在關鍵的還是要抓到陸文軒,找到那個叫汐月的女子,今夜已經死了太多人,不能再有人命了。

三人來到西院,主卧還亮着燈,時不時的傳來女子的叫喊聲,還有男子的咆哮聲。

“這個變态的家夥不會又在打人吧。”秋珞雪聽到主卧的聲音,說道。

聶遠依舊是最前面沖進去的,因為如果有危險他會全部擋下,擋不下也會給後面的人逃跑的時間。夏子炎是第二個進去的,秋珞雪跟在他的後面。

但是夏子炎剛走進去就又出來了,把後面的秋珞雪擋在外面,說道:“他沒穿衣服,你等會兒再進去。”說完他就進去了。

秋珞雪在外面等了一分鐘左右,聽到裏面叮叮哐哐的聲音,之後聶遠就壓着陸文軒出來了,夏子炎則扶着汐月,她的臉上都是傷,頭發淩亂,衣服也破爛不堪,就和秋珞雪第一次在風月樓見她的樣子一樣。

看到汐月的樣子,秋珞雪立馬燃氣了同情心,問道:“你還好嗎?”

“汐月參見丞相大人。”汐月見到秋珞雪還不忘行禮,但是因為她被打的太重,幾乎無法獨立支撐站立。

秋珞雪見狀趕緊扶住汐月,說道:“不必多禮。傷好之前,先去丞相府住吧,那裏不會有人欺負你。”

此時已是深夜,事情送算告一段落,可這不代表一切就會平靜下去,這只不過是亂世的開始。

第三十一 吵架了

“皇上,你真的下令要對陸家和魏家滿門抄斬嗎?”秋珞雪氣勢洶洶的沖到夏子陌面前質問道。

“诏令已經發下去了,你沒看到嗎?”夏子陌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看到了,所以才來問你。”秋珞雪說。

“既然看到了又何必來問我?”夏子陌問。

兩人的眼神觸碰到一起的時候,秋珞雪覺得夏子陌眼中的那份堅定讓他陌生。似乎因為最近走的太近,她都有些忘記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是全天下最尊貴的王,是站在封建社會食物鏈頂端的人,他的手中掌握着生殺大權,是人們不能觸碰的底線。

“陸侯爵、陸文軒和魏青,他們确實做錯了,就算死也是他們罪有應得,可是他們的家人沒有錯,他們也不過是無辜的人。”秋珞雪說道。

“至親的人犯罪,就如同自己犯罪,這個世上沒有無辜的人。他們錯了,錯在是那些謀逆之人的家人。”夏子陌說話的時候表情堅毅,他身上的王者的威嚴氣息一直壓着秋珞雪的氣息。

“也許他們并不想成為那些人的家人,只是沒辦法選擇罷了。憑什麽別人的錯要他們來承擔?陸家和魏家上上下下有一百多號人,那是一百多條人命,怎麽能……怎麽能這麽輕易的殺掉?”秋珞雪也不甘示弱,甚至說話的聲音更大了一些。

相對于秋珞雪的惱火,夏子陌卻顯得很平靜,平靜的有些冷酷,他說道:“在朕眼裏,他們不過是想要毀掉朕的江山的逆賊罷了。”

“皇上,您的江山裏都有什麽?”秋珞雪問道,“沒有百姓嗎?”

“你只要記住朕的江山裏有你,就夠了。”夏子陌看着秋珞雪說道。

有那麽一瞬間秋珞雪被他的這句話感動了,可秋珞雪也知道他依舊不打算放過無辜的陸家和魏家族人,依舊要将他們滿門抄斬。

“可是,那些人都是陛下的臣民,因為有他們才有了陛下的江山,可是您現在卻要殺了自己的臣民。天下人只會說您冷血無情,說您是殘暴的君王,他們……”

“朕不在乎天下人怎麽想,他們是要搶奪朕的江山的人,朕要讓他們明白,朕的江山,動不得,誰都動不得。也要讓那些臣子們明白,這就是背叛朕的下場。”

“背叛陛下的陸侯爵和魏青,不是陸家和魏家的族人,他們只是……”秋珞雪太想糾正夏子陌的關鍵,所以語氣有些急。

“夠了,朕不想聽這些。這件事朕既然已經下了诏令,就不可能再更改了。三日後行刑,丞相大人來監刑吧。”

秋珞雪幾乎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夏子陌,她明明聽清了夏子陌的話,卻還是不确信的又問了一遍,“您剛剛說讓我去監刑嗎?”

“是。”

“你明知道我是反對這件事的。”

“所以才讓你去,你該長大了,不能總是個孩子。”

“這跟長不長大沒有關系,無論什麽時候我都不會視人命為草芥,不會跟您一樣,這麽冷酷殘暴。”

“正因為你總是有這種想法,才像個天真的孩子,朕跟你說過,朝堂是最危險的地方。每走一步都必然沾滿血腥,你要适應。”

“我不能适應,也不會去适應。監刑我不會去的,請陛下收回成命。”秋珞雪說着就跪了下去,頭深深的低下。

“那就試試吧,看不那麽做的後果,你能不能承受。”夏子陌看着跪在地上的秋珞雪說道。

“你在威脅我嗎?”秋珞雪問。

“你可以把它當作威脅。”夏子陌說。

“如果我不那麽做呢?”秋珞雪又問。

“死的人會是你。”

夏子陌的語氣中不帶有任何感情,讓秋珞雪無比的陌生。一直以來她都忘記夏子陌也是一味冷酷無情的皇帝了。他曾對自己很好,就好像他們真的是朋友一樣。可是今天看來,是秋珞雪多想了。這位至高無上的王,眼中只有他的權勢和江山,沒有朋友,沒有情愛。

可是為什麽秋珞雪覺得這麽委屈呢?在夏子陌說出那句話的一瞬間,她竟然忍不住留下了眼淚。這是為誰流的淚呢?為他?為自己?還是為了……

“我做不到。”秋珞雪淚眼朦胧的看着夏子陌說。

夏子陌在秋珞雪面前蹲下,用手擡起她的下巴,說道:“做不到也要做,這是你作為丞相應該學會的事情,今後的路還長,不能總是這麽心軟,否則死的只會是你自己。”

“我不想當丞相,也不想學這些,你放我走吧。”秋珞雪懇求道。

“已經晚了。”夏子陌說。

秋珞雪是哭着離開的,或許是因為害怕,或許是因為傷心,也或許是覺得委屈了吧。夏子陌的心情也很惆悵,在她落淚的那一瞬間,他就後後悔了。随着秋珞雪一步步走遠,他的心也遠去了,跟随她走了。

聶遠在殿外等着秋珞雪,看她出來的時候眼圈微微泛紅,尚有眼淚在眼眶中,疑惑的問道:“你哭了嗎?”

“沒有。”秋珞雪否認道,但聲音一出來明明帶着哭腔和委屈。

聶遠已經十分确定她哭了,問道:“為什麽哭了?不是跟陛下去議事了麽?”

“不要跟我提那個人,他就是個冷酷無情、昏庸殘暴的人,我以後再也不理他了。”秋珞雪賭氣的說道。

“好,那就不理了,我們回相府去。”聶遠的語氣雖然依舊不露感情的痕跡,卻帶着寵溺的意思。

“我不想回相府,你帶我走吧。”秋珞雪看着聶遠說。

“去哪兒?”聶遠問。

“去哪兒都好。”秋珞雪回答說。

“好。”出乎秋珞雪意料的,聶遠竟然答應了,并且履行了這個約定。

聶遠果真帶着秋珞雪走了,兩人找了一匹馬,從東城門出去,一路漫無目的的走着。

宮中的消息一向傳的很快,不出一個時辰的功夫,幾乎全京城人都知道丞相從陛下的禦書房哭着出來的消息了,大家紛紛猜測發生了什麽事情。

“聽說絡雪今天是哭着從宮裏出去的。”夏子炎是耐不住好奇心的,收到消息之後立馬進宮去問夏子陌了。

“消息挺快的。”夏子陌不冷不熱的說道。

“當然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夏子炎說道,“你對他做了什麽?”

“朕能對他做什麽?”

“這就要問皇兄你了,我可不知道。”夏子炎說。

夏子陌撇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來質問朕的嗎?”

夏子炎笑了笑,說道:“不是,我是來給皇兄報信的,聶遠帶着絡雪從東城門出去了,誰都不知道他們要去哪兒。”

“難不成又要離國出走嗎?”夏子陌喃喃道。

“你教我騎馬。”秋珞雪和聶遠來到了郊外,速度也滿了下來,似乎不是負氣出走,而是到郊外散步來了。

“今天嗎?”聶遠問。

“嗯,今天,現在。”秋珞雪回頭對聶遠一笑,笑容無比的燦爛,完全沒有了剛才哭哭啼啼的樣子。

…………

“雙腿夾緊馬肚,手握着這裏。”聶遠說着把缰繩交給秋珞雪,後者正坐在馬上。“然後,想要走的時候就拍一下……”

“我知道,像這樣,駕~”秋珞雪迫不及待的想要前進,聶遠還沒說完後面的話,她就有模有樣的拍了一下馬屁股,拉緊缰繩,讓馬兒跑了起來。

“你知道怎麽停下來嗎?”聶遠還沒反應過來,秋珞雪已經騎馬跑了,剩他一個人怔怔的問道。

回答他的是秋珞雪殺豬般的叫聲:“啊……救命啊,這個要怎麽停下來啊?聶石頭,救我啊……”

聶遠真的不是一般的頭疼啊,看她這樣立馬沖了上去,還好他很擅長輕功,他的速度極快,兩邊的樹木使他能夠更好的發揮自己的輕功。

秋珞雪只學會如何讓馬走,既不會拐彎也不會停止,馬兒被拍了之後一直瘋狂的向前奔跑,速度極快,吓得她尖叫練練,可又沒有什麽辦法,只能向聶遠呼救。可是聶遠現在還沒有過來,她就遇到了更大的麻煩。

“樹……樹,怎麽辦啊?快停下啊,停下,啊~~”馬兒一直向前跑着,可是前面有一顆大樹擋着,秋珞雪這下更害怕了。

既然不能躲避,那怎麽辦呢?幹脆閉眼吧,眼不見心為靜,所以她幹脆就閉上了眼睛,等待撞到樹上的那一刻。

就在馬兒即将撞到前方的大樹的時候,聶遠雙腳輕點旁邊的樹木,利用這其中的沖力,将自己彈起,他從空中穩穩的落在馬上,雙手緊緊的勒住缰繩,在馬撞到樹木之前,迫使它停了下來。

安靜,沒有了馬兒的嘶鳴,除了安靜,還有自己“砰砰”的心跳聲,以及聶遠的呼吸聲。

“安全了麽?”秋珞雪問道,從她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她受了驚吓。

“還沒學會停止,怎麽能随便開始?你做事一向不顧後果的麽?”聶遠的聲音從秋珞雪的透頂傳下,進入了她的耳膜中,那是帶着怒氣和關心的聲音。

“我錯了。”秋珞雪乖乖的認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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