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最終回(第五回合)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犯了一個錯誤,其實是第四回合,但是強迫症告訴我,為了不打破那一排整齊的200000,還是不要改了……嗯……

久違的燕國一如既往的平靜,沒了世子之争,沒了內憂外患,之前的那一場三國之戰,沈恪都是居于幕後,我覺得有一定的原因是因為他的身體,如果讓他人看出燕國世子有病在身,又是一場動亂。

我和沈恪回去的低調,尤其是我,就跟透明人一樣進了他府上,沒人敢問我是誰,但是誰都知道我手上抱的那個崽子是誰的娃。

我挺高興沈恪沒有給我什麽名分,我現在還不需要,或許死後給我追封一個什麽世子妃将來再追封個王後什麽的我也來者不拒。

我把沈遇交到沈恪手上:“你該帶他進王宮一下,去看看燕王,雖然他一直癱着,但是說不定看到孫子心情會好一點。”

沈恪接過沈遇,摸摸我的頭:“許久不見,你變善良了嘛。”

我謙虛道:“哪裏哪裏。”

聽說這一日,老燕王看到沈遇,在榻上抖着身體哭了半天,感動涕零,要不是手上沒什麽力氣,只怕是要抱着沈遇不撒手了。

沈遇這小子不認生,才跟他爹見面就跟着東奔西跑,好像已經很熟了一樣,好吧我也得承認,他們确實應該很熟,雖然不是從小養到大的,可血緣關系擺死在那裏,我也無力反駁。

晚上,沈遇在沈恪懷裏睡過去,裹着抱了回來,我吃了晚飯在房裏等他,想了想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麽等,我和沈恪的夫妻生活只有三年前那短短的幾天,我不知道該怎麽做一個妻子,一個合格的妻子。

沈恪進來的時候我正盤腿坐在床上沉思,他抱着沈遇看了我半晌,似笑非笑:“你在打坐麽?”

我反應過來,從他手上接過沈遇,哄了哄,沒說話,也沒動,沈恪往我身邊坐下,瞅了一眼睡熟了還流口水的兒子,放低聲音問道:“他睡哪裏?”

我尴尬了一陣,放低聲音回答:“他從小都是跟我睡的,偶爾我不在就睡小床,但是他習慣了跟我睡,我怕他晚上找不到我會哭鬧。”

沈恪輕咳了一聲,問我:“那他今天睡哪裏?”

我環顧了四周一下,沒有發現有什麽小床存在,就向沈恪投去了一個抱歉的眼神,沈恪嘆了口氣,我試探着問他:“那不然我們三個擠一擠?”

後來我們三個真的擠了擠。

小崽子睡中間,我睡裏面,沈恪睡外面,翻了翻,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妥當,就換了個位置,把小崽子挪去最裏面了,沈恪手一撈,把我往懷裏帶了帶,如釋重負:“這樣才對。”

我僵着身體不敢動,身體貼着他溫熱的身體,一直讓他這麽抱着,久到他一點聲音都沒發出,我以為他睡着了,正想着保持這個姿勢睡覺簡直是一種煎熬,猶豫不決時,沈恪帶着點睡意的聲音響在我頭頂:“素兮,你知道這三年來,我有多想還能這麽抱着你麽?”

我伸手抱着他,往他懷裏蹭了蹭,他将我抱得緊了緊:“素兮,我好想你……”

我也抱緊了他:“沈恪,我也想你……”

第二天晨起,沈恪不出意外地手臂有些僵硬,我帶着十萬分的歉意給他按摩了一下穴位,他潇灑地甩了甩手,道:“等我回來,有的是時間。”

我快羞愧而死了。

現在燕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沈恪一手操辦,老燕王就徒有一個王位的虛名,燕國真正當家的是沈恪。

我以為他會很忙,但其實他真的看上去很閑,每天還有時間逗兒子,還有時間逗我。

但也有可能他只是裝出來的閑,就是為了要陪我和兒子。

自我跟沈恪重逢以後,我從來都沒有問過他什麽別的事情,不論是聽說的還是親眼所見的,我一句都沒有提過,沈恪也很有默契的沒有提,也許他心裏也不在意這些。

雖然我不是個很大度的人,女人的天性就是吃醋,可我也沒到什麽醋都吃的地步,長寧郡主這口還沒釀完全的醋不嘗也罷,尹寧那一壇子老陳醋我是連聞都不想再去聞一口了。

可終于還是有一天,沈恪把這壇醋端到了我面前。

雖然他不是故意的,可變化使然,躲不過的終究躲不過。

尹寧被冷|落的時間久了,大概腦子也出了點問題,一心就覺得是沈恂沒本事,拆了他和沈恪也就算了,還這麽無能的丢了世子的位子。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一個沖動就找人毒害沈恂,雖然發現的及時,但是沈恂依舊中了毒,現在也是半個廢人了。

沈恪念在兄弟一場,好好的被拘|禁居然遭此橫禍,特地給他挪了窩好好的醫治,而罪婦尹寧因為毒害先世子,則是毫不留情的一杯鸩酒。

而尹寧當時準備了兩杯毒藥,一杯給了沈恂,一杯送來給了我。

當然,我的那杯我連面都沒見着,就已經被堵在世子府門口了。

賜死那日,沈恪帶着我去見了尹寧。

府中盡是凄涼之感,尹寧在破敗的亭中坐着,旁邊站着端着毒酒的阿鹿。

三年不見,尹寧消瘦了,依舊楚楚可憐的眼神讓我一陣惡心,她坐在那裏,一身素淨的白衣服,略施粉黛。

沈恪握緊了我的手,朝我看了一眼,我也看他一眼,頗有默契地往亭中走。

尹寧見到我的那一刻,沒有驚訝,也沒有在意,側眸看着沈恪,似乎是要哭出來了:“為什麽……你總是要這麽氣我,我知道你就是要折磨我,是我不對,我當初不應該答應嫁給你大哥,可我心裏愛的還是你,我現在知道錯了,你為什麽還要折磨我,沈恪……求你……”

沈恪目光清冷:“你憑什麽覺得我只是想要折磨你?”

尹寧一怔。

沈恪續道:“雖然真相比較殘酷,但是還是該讓你知道。”

尹寧喃喃着:“真相……什麽真相……”

我攔了攔沈恪,動了點私心,真相對于一個半瘋的女人來說,可能真的太殘酷了,我說道:“別說啦,讓她安靜的做個屍體……”

尹寧苦笑一聲,失魂落魄地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腳下一個不穩,重重地跌坐在地上,那種凄涼之感,無以言表。

沈恪面色未變,嚴肅地眯着眼。

雖然我知道從來帝王家都是冷血的,賜死一個人都是常有的,更何況是尹寧這樣犯了錯的,三年前她就該死,只是拖到了今日爆發,所以我很明白她是非死不可,只是沒想過會在我面前死。

身為一個醫生,我見慣了生老病死,在藥王谷的時候,我們從來都是做好了救不活人的思想準備的,再惡心的傷口,再難治的病也見怪不怪,心理素質早就練的很強了。

只是今天,我心髒有點不太好,渾身都不太好。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唉,我不想看了……”

“白素兮!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多麽聲嘶力竭的一聲嘶吼,把這句聽到耳朵都要出繭子的話指名道姓地送給我。

我原本已經背對她的身體被她叫了回去,我看着她嘶吼地有些扭曲的臉,心裏沒由來的平靜。

對于我來說,從來都是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尹寧當初綁架我,是出于誤會,現在還拿我當敵人,那是因為她不肯相信,不願相信沈恪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她。

她的詛咒,我沒理由要接受。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你覺得你不會放過我,你說你要做鬼,你有資格做鬼麽,我可以跟你說實話,我也要死了,可我要上天,你是下地獄,你要不放過我,還得上來,可你要怎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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