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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們還是都知道了。

kris走了。

會議室裏氣壓低沉，Tao一拳揍向桌面，聲音劇烈地宛若他無法平複的情緒。世勳拿着紙巾捂住臉，死死隐忍着，可是紙巾下卻止不住地流淚。身旁的燦烈用力地抱着他，似是安慰他，又似是尋求安慰。

因為他的眼眶也紅了。

“嘭！”張藝興摔門，第一個離開了會議室。

許久不說話的經紀人示意了一眼身旁的助理，助理點點頭便出門。然後經紀人就要求把他們的手機都沒收，除了白賢，每個人幾乎都是把手機摔在桌面上。

“我的手機放在宿舍。”

經紀人雙眼如鷹眼般看着白賢，似乎要将他看透徹。白賢挺直腰，眼睛都不眨一下。

“回去後給我。”經紀人收回眼光，白賢暗自松了口氣。

“是。”

随後經紀人親自送他們回宿舍，看管的意思很明顯。在車上的時候，白賢有些坐不穩，頻頻回頭，欲言又止。可是他要找的人，睡得很沉，剛上保姆車就昏睡過去了。

車緩緩駛入熟悉的地方，白賢只能作罷，摸着口袋裏的手機，在內心裏嘆息。

也許只有無休止的排練可以發洩出那些說不出口的情感，也許只有疲憊不堪後才能勉強昏沉入眠。鹿晗有好幾次是在練習室被叫醒的。

“鹿哥，鹿哥？”

鹿晗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又靠着鏡子睡着了。鹿晗勉強活動着麻了的雙腿，緩緩扶着牆站起來。剛擡起頭，他發現燦烈臉色不好。

“怎麽了？”鹿晗問。

燦烈沒回答，只是指了指鹿晗的臉，鹿晗一頭霧水地伸手摸自己的臉頰，指尖觸碰到濕潤的淚水。

淚水……

誰都不會多嘴，心知肚明是什麽事情。但是又沒有人知道鹿晗內心更壓抑的，不能說出口的情緒。

失去手機，就像失去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系。而少了那個人，就像空氣中少了氧氣，每分每秒都是窒息般的難受。

鹿晗疲憊地靠着鏡子坐下，冰冷的觸感透心涼。低頭靜靜地看着還冒着汗的手掌，心緒不寧。

他知道他不該這麽想，可是每當只剩下一個人，就忍不住開始懷疑，懷疑吳亦凡對他的感情，懷疑吳亦凡的動機。

因為吳亦凡不信任他，不相信他。這就像一根刺，抵在胸口，每每想起都會痛。

可是他眼裏每時每刻流露出來的愛意，鹿晗騙不了自己，也逼不得自己去忘記。去遺忘他們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去無視舉手投足間的默契。

人心都是長偏的啊。

這天收工各自回宿舍時，經紀人突然攔住鹿晗，面無表情卻又似乎很不滿意地交代了一些事。鹿晗驚訝不已，當即硬是強撐着一口氣快步走了出去。

“鹿哥！”身旁的燦烈失聲喊了出來，可是鹿晗走得飛快，燦烈內心不安，打算追上去的時候，門已經關上了。

“我再不來，你打算人間蒸發是不是？”一個黑發微胖的男人，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見到鹿晗出現，一連唏噓，“啧啧，你們兩個真是默契，瘦得快爹媽都不認識了。”

兩個？鹿晗愣了，雖然他好奇老高為什麽會出現在公司，可是他更好奇老高話裏的意思。

“他……”

“病了，在北京。”老高直接就說開了，“不用擔心，死不了。”

“哦。”

“阿姨心疼你，讓我來看看。順便問你，要不要給你準備補品。”老高邊說着邊不自覺地摸着手裏的杯子。

鹿晗咬唇良久未答，緊緊盯着老高手裏的杯子。杯子上雖然是大合照的圖案，但是兩個人在裏面，那無意見的對視。讓鹿哈買下它的小心思不言而喻。

老高意有所指摸着的地方，正是那個人站着的位置。

他，哪裏說的是他的母親。

“好，準備吧。”鹿晗閉上了眼，低下了頭，把不安穩的情緒收回心中。

準備吧，就算是回去做個了斷。

閑扯了幾句，準确來說是老高自己瞎扯了半小時，然後起身回去了。就像他真的是來看看鹿晗還活不活着而已。

經紀人滿心懷疑，弟弟們欲言又止，鹿晗都閉口不談。便讓這件事像一個生活中的小插曲，在接連不斷的演唱會洶湧而來後，就被遺忘了。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