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修改) (16)

立在她面前,大有不說完不走的架勢。

“不知道你同我未來的娘子,有什麽話可說?”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清朗男聲,下一刻,孟真便被擁入一個滾燙的懷抱裏。

孟真不自在的動了動,悄悄問他:“你身上怎麽這麽熱?”

宋楚雲将她往懷中緊了緊,同她咬耳朵:“剛從被窩裏爬起來,你說呢。”

他這一番動作做得親昵無比,看得丫鬟直傻眼,賀林鋒則是負手冷眼将他們望着。

宋楚雲咬完她耳朵,又擡手捏捏她臉頰上的軟肉,眼中的寵溺幾乎快要漫出來。但其實只有孟真知道,這厮哪裏是寵溺的眼神,分明是困得要死要活的眼神。

孟真并未推開宋楚雲,畢竟他身上有傷,能站在這裏想必也是強撐着。她順勢搭上宋楚雲的腰,将他身上的重量轉移一部分到自己身上,還不忘抱怨兩句:“你都這樣了還過來做什麽?”

“我不過來,看你被別人欺負嗎?”宋楚雲擡眸望向賀林鋒,眼中露出不屑:“居然還是男人,除了我,沒人可以欺負你。”

孟真一哆嗦,雞皮疙瘩蔓延開來:宋楚雲你又看哪家的話本了?

“你便是宋楚雲?”賀林鋒打量着眼前這人,果然和宋文俊很是相像。于是難免地,對孟真多了一絲鄙夷。

孟真自然明白賀林鋒眸中的鄙夷來自何處:大概他也以為,自己是因為放不下宋文俊才會選擇宋楚雲這樣一個替代品!所以說,宋楚雲你家的遺傳還能不能再穩定一點,堂兄弟都能長成一樣,真是不讓人想歪都不行!

宋楚雲笑道:“你居然識得我的身份,真是花了好心思。不過我沒空理會你是哪位,這會兒已過晌午,我要和真兒回去睡午覺。我這人毛病多,沒有真兒在身邊還真是睡不着,這位公子,你若是願意等,便等在這裏;若是覺得浪費時間,那便請回,有什麽事情,來日再說。”

孟真臉上泛紅暈:混蛋宋楚雲,你想個什麽理由不好,非得要用睡覺這個理由嗎?不知道睡覺這兩個字讓人遐想多啊?

“宋公子,我想您弄錯了一件事情,”賀林鋒并不為宋楚雲的話所動,甚至也開始咄咄逼人起來:“我找三小姐是有事情要談,并不會耽誤太多時間,也不會耽誤你們……睡午覺的時間,還請宋公子體諒,在下只占用三小姐一點時間即可。”

“抱歉,我可不想她同別的男人單獨在一起。唔,不若這樣可好,有什麽事情便都在這裏說好了,想必你也知道,我不是外人。”宋楚雲同他對持着,就是不肯讓步。

說實話,難得賀林鋒能忍耐至此,若是以前,以他的性子,想必早就甩袖走人了。如今卻是不管她和宋楚雲說話再怎麽難聽,也依舊不肯離開,孟真倒真是好奇他到底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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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你長話短說,就在這裏說完吧,省得大家都不舒服。你若是怕人偷聽,便小聲說給我聽好了。”孟真說完這話,腰間便挨了宋楚雲一記。

賀林鋒猶豫片刻,還是妥協:“麻煩三小姐靠近些可好?”

孟真擡頭看宋楚雲,尋求他的意見。宋楚雲稍稍思忖,手上一松,将她推了出去。

然後賀林鋒便附在孟真耳邊說了一句話,随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孟真愣了好半響。

“喂!”宋楚雲站在原地裝大爺:“傻站在那裏做什麽,快将我扶回去!”雖然知道她和賀林鋒沒什麽,但是看見別的男人接近她,宋楚雲心裏還是不爽。

“哦,哦哦。”孟真回過神來,幾步跑到他身邊将他扶住,随即又覺得不對:“哎我幹嘛還要扶你,找楊小郎去。”說着就要将他推開。

宋楚雲哪裏肯,身子一軟幾乎癱在她身上:“我的傷口好疼……”

好吧,孟真認命地将他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一步一步往回走,期間還不忘問他:“你不是睡着了嗎,怎麽會過來?”

“小郎以為你在前廳同別人吵架,擔心你被別人欺負,便生生把我叫醒了。你也是,究竟用的什麽藥材,我現在困得看東西都模糊。”說着便是一個呵欠。

孟真不由心中一陣感動,但嘴上仍是硬着:“我是誰啊,我上知天命下知地理,誰能欺負着我?再說你就是過來也沒幫到什麽忙,賀林鋒人雖然長得魁梧,但嘴笨,他罵不過我的。”

宋楚雲腳步頓了一下,趁機低頭看了她一眼:“是,看來我是白擔心了,論罵人,倒是誰都比不上你。”

孟真幹笑兩聲,遂又轉移話題:“你不好奇剛剛賀林鋒對我說了什麽嗎?”

“你要說給我聽?”

“廢話!”孟真白他一眼。

“為什麽?”

“哪有為什麽,就是想說給你聽啊。”孟真嘟着嘴問他:“到底要不要聽?”

“你說,我聽着呢。”

孟真停下腳步,左右瞅了瞅,見周圍有不少丫鬟家丁,料想他們其中不知混了誰的眼線,想了想,便踮起腳尖,作勢要吻他的樣子,将唇遞到了他的耳邊。

宋楚雲一個激靈,孟真一句話已經說了出來。

“聽清楚了嗎?”

“沒,難得你主動一次,太激動了沒聽清楚,再說一次吧,嗯,姿勢就剛剛那樣……”

孟真:“……去死!”

作者有話要說: 請假一天:

明天暫停更新一天,理由是,嘤嘤,沒存稿了算嗎?(菜葉)

其實我森森覺得最近這幾章寫得不好,所以請大家給我一天時間我好好縷縷接下來的情節好不好?(雞蛋)

後天會恢複更新的,我保證!(磚頭)

哎,頂着借來的鍋蓋逃走……(刀子)

(6月3日留)

☆、用蘇珏換師傅

孟真将宋楚雲扶了回去,他早已困得不行,沾床就睡了過去。孟真替他重新處理了一下傷口,喚來楊小郎在一旁照看着他,然後才走了出去。

她想去蘇珏那邊問些事情。

剛剛賀林鋒同她說的那句話,她剛剛一直在想,才勉強想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賀林鋒說:“你轉告那人,若是那人再不收手,即便是魚死網破,我們賀林家也在所不惜。”

他口中的那人,約莫便是師傅了。可是為什麽要讓她轉告,明明她和師傅已經沒了聯系了。不知道師傅有沒有去蘇珏那邊,當然除去這件事,她還有一件事要好好地問一問,呃,柳菱。

一入蘇珏的院子,藥味比平常更甚,還未進房間,濃重的苦澀便撲面而來。孟真皺了皺眉頭,捂着鼻子走了進去。

蘇珏和衣泡在滿是藥材的浴桶中,閉着眼睛像是睡過去的模樣,連孟真進來他都不曾睜開來。滿屋的熱氣氤氲缭繞,柳菱站在一旁,時不時往桶中添些熱水。

孟真皺了皺眉,先是将屋中的下人們打發出去,只留她和柳菱蘇珏三人。顯然蘇珏不曾蘇醒過來,若不然早便開口喚她三姐了。

自己的弟弟病成這個樣子,孟真心中自然是有愧的。可是仔細想想又不對,明明前些時候下地走路都可以的,為什麽突然又虛弱成這個樣子。

“是不是病情加重了?”孟真問柳菱。

柳菱背對着她,點點頭。

“師傅這幾天一直不曾來過嗎?”

“不曾。”柳菱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語調亦是冷冷的:“孟先生被困住了,如何能出來。”

“困住了,他怎麽會被困住了?”在孟真心中,師傅一直是無所不能的,怎麽會輕易被人困住。

因着屋中沒有外人,蘇珏也在沉睡。柳菱索性不再隐瞞:“孟先生雖然聰慧至極,謀略過人,但他卻沒有權利。相比于皇後的勢力,孟先生手中根本沒有多少人可用。唯一幾個信得過的人,也都不在孟先生身邊。當初皇後既然能讓我帶人去将孟先生捉回來,現在将他困住,也不算太困難的事情。”

“可是她為什麽突然這麽做?”孟真疑惑不解,那日林長清的話還隐約記在心中,雖然當時沒辦法理解清楚,但約莫也聽出幾分意思來。難道師傅真如林長清所說,被皇後看出了異心,因而才會被困住嗎?“那個姜皇後,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孟真從不曾見到姜皇後的真顏,那日師傅說皇後曾是他喜歡的女人後,孟真心中總是梗着一根刺。她一是很難接受師傅喜歡那個女人,二是難以接受,師傅喜歡的女人是當今的皇後。這在她看來原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兩人,卻是早在她見到師傅之前便已相識相愛。雖然她不知道兩人緣何分開,可她總覺得,姜皇後不該對師傅這般絕情。

柳菱說:“關于姜皇後的事情,我其實知道的并不是很多。除卻大家都知道她是六年前年前登上後位的事情,其它的便是一個宮闱秘事了。你可知在姜皇後之前,還有一位皇後的。聽說那位皇後端莊典雅,為皇帝生了三個皇子和兩個女兒,大皇子被封做太子,其它幾個孩子也備受皇上喜愛,尤其是那個小女兒,也就是現在的六公主。原本這皇後之位該是穩妥地坐下去的,沒想到這位皇後命薄福也薄,後來得了重病,沒能救過來。後位懸空,備受觊觎,當時宮中受寵的妃子不少,誰也不曾想到,最後登上這個位子的,會是年紀輕輕、出身也算不得高貴的姜氏,也就是現在的姜皇後……”

“她必定是使了手段才得到的這個位子!”孟真絲毫不懷疑這位姜皇後的手段。

柳菱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來:“她只花了很短的時間,便從一個小小的秀女一步步走上後位,這其間,有一個人一直在宮中陪着她,與其說是陪她,倒不如說是幫她。”

“那人是誰?”孟真一頓:“那人該不會是……”

柳菱接話道:“安青宴,也便是,現在的孟先生,你的師傅。”

“真的是他……”孟真聲音小小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孟先生那時化名安青宴,以禦醫的身份留在宮中。他武功奇高,醫術超群,心思缜密,智慧過人,我不知道這樣一個奇人,為何會甘願蹚後宮這渾水,為何會幫助姜皇後?我所知道的,便是三年前孟先生眼睛被毀的事情。”

師傅眼睛瞎掉的原因,孟真聽瑜貴妃提起過的:“瑜貴妃說,師傅是因為和皇後的關系不潔,才被毀了雙目驅逐出宮的。”

“這只是很表面的東西。”柳菱說:“以前我想不明白,為何以孟先生的才思,會失策露出馬腳,被皇上捉到了把柄。如今我堪堪想明白,約莫那時候孟先生早就動了離開皇宮的念頭,所以那時他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離開皇宮而故意為之,包括他的眼睛,誠然那時候是的确是毀掉了,在雲城我監視你們那半年,孟先生的眼睛還是看不見的,可是你看,一回到京城,孟先生的眼睛立即便好了。如此不難猜測,孟先生将一切都拿捏得很好……”

柳菱的話和林長清的有一點相似,那便是他們都認為,師傅是極為聰明的,聰明到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孟真眼中的師傅卻不是這樣的,她只知師傅武功奇高,其它的并未有異于常人之處。

她不想師傅這樣複雜,她覺得同她相處三年的那個師傅沒什麽不好,如今這樣的師傅,于她是極為陌生的。

柳菱沒有繼續再說下去,因為孟真看起來有點難過。她突然問了孟真一個問題:“孟先生現在不知被困在什麽地方,如果我有辦法将他救出來,你願不願意幫忙?”

孟真聽罷,忙不疊地點頭:“什麽辦法?”

“這個辦法我已經在做了,便是他。”柳菱指了指浸在藥水中的那人:“便是你的弟弟,蘇珏。”

孟真疑惑地望着蘇珏:“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你大概也知道了,你弟弟他不是生了病,而是中了毒。孟先生來此為他解毒的原因,也是姜皇後的授意,目的是為了拉攏蘇尚書。原本只要蘇尚書肯對姜皇後那邊服軟,蘇珏的病也便能好得差不多,可壞就壞在,你大姐蘇婉嫁的是宋太尉的兒子,蘇尚書若是肯投到姜皇後那邊,雖然能救下蘇珏,可是這樣做便相當于放棄蘇婉,與宋太尉為敵,這便是蘇尚書一直猶豫不決的原因。如今若想救你師傅,必須通過蘇尚書,只要姜皇後還願意拉攏蘇尚書,便必定會放孟先生出來,因為蘇珏身上的毒,除卻孟先生以外,無人能解。所以我的辦法便是逼迫蘇尚書,用蘇珏的命來逼迫他去找姜皇後要人。”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孟真有些驚恐地看着蘇珏:“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麽?”

怪不得她總覺得不對勁,蘇珏的病,就算師傅這幾日一直不來診治,也不該惡化成這個模樣。如今他這模樣,顯然是加重的趨勢。

“我把本該用在你身上的藥,用在了他身上。”柳菱冷靜得近乎冷漠。似乎蘇珏的安危對她而言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孟真既是心疼又是氣憤:“你怎麽能這樣做,他的身體已經壞成這個樣子,你怎麽還忍心給他下毒?”

“不然怎麽辦?”柳菱目光直直逼向她:“你不是喜歡你師傅嗎?你難道不想救他嗎?如今唯有這個辦法能将他救出來,為什麽不用?”

孟真語塞,她咬着嘴唇将柳菱推離開來,護在蘇珏旁邊:“可是他是我弟弟,我不許你拿他的身體做賭注!”

“你師傅和你弟弟,你選哪個?”柳菱直截了當問她。

孟真垂下眼簾,死死地扣住浴桶:“我不知道,你別問我!”

“你不能逃避這個問題!”柳菱上前一步,她很少勸慰別人,不知道該怎麽安撫她:“我有分寸的,不會害了他的性命,我只是想将孟先生救出來。你為什麽不這樣想,一旦孟先生出來,你弟弟身上的毒也會解的,你不要糾結這一時……”

“可是……”孟真扭頭去看蘇珏,卻不想……

艾瑪這小子什麽時候醒過來的!

蘇珏一雙眸子被熱氣熏得濕漉漉的,張口輕喚一聲:“三姐……”

作者有話要說: 我低眉順眼地來了,乃們有木有想念我?

不想的話,一定是因為我消失的時間不夠久對不對!

衆人:敢再斷更試試,一巴掌pia飛你~

好吧這一章的內容沒意思,下一章果斷放師傅!

☆、你離開這裏

蘇珏不知何時醒過來的,也不知道她和柳菱的對話被他聽去多少。孟真聽他喚自己三姐的時候,她心中是羞愧的,因為有那麽一瞬間,她想選擇的是師傅。

柳菱亦是不敢直視蘇珏的眼睛,總覺得那雙眼睛能看透她內心所有的想法,偏偏這雙眼睛還那般的清澈幹淨。

孟真和柳菱都希望,剛剛她們的談話不要被他聽到,可事與願違,偏偏所有的話,都被他一字不落地聽了去。

其實蘇珏并不是故意想要偷聽她們談話,而且在孟真進來這個房間的時候,他的身體還是極為疲憊的,只有意識還稍稍清明,故而并未能很快睜開眼睛。後來聽到她們的談話內容一直圍繞着他和孟先生,蘇珏心中別明了幾分:比如他身上的毒,比如孟先生就是三姐的師傅,比如一直侍奉他的娘子,果然不是一開始娶進門的那個雙月……

他一直懷疑這個“雙月”的身份,只是未曾表現出來罷了。

蘇珏撐着手臂想要從浴桶中站起來,柳菱立即換了臉色,一臉溫柔道:“相公,還未到時辰,再泡一會兒的好。”

蘇珏避開她的手,淡漠說道:“我怎知多泡一會兒對我是好還是不好?”

此話一出,孟真和柳菱都愣在原地:他果然是聽到了。

蘇珏是個挺倔強的人,他身上綿軟無力,撐着浴桶的雙臂顫顫巍巍根本站不起來,孟真看着不忍,走過去扶住了他。

蘇珏身子頓了頓,倒是沒有像推開柳菱一樣推開她。

之前被賀林鋒不小心弄脫臼的地方開始隐隐作痛,孟真一只手使不上力氣,将他扶到屏風後面的短榻上坐下後,便喚來幾個下人替他擦幹淨身子,換上幹燥的衣物,然後再将他扶到床上躺下。

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卻是将他折騰出一額頭的虛汗。

“你們都下去吧。”蘇珏吩咐下人一聲,又看向柳菱:“你也下去,讓三姐留在這裏便好。”

這話從一個孱弱的人口中說出,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威嚴,卻是不容許別人違抗。柳菱也不多說,随下人一起退出了房間。

“三姐,你走近些,我有話同你說。”

孟真走近他,坐在床邊,搓着衣角道:“剛剛的話,我其實……”

蘇珏擡手制止她,又指了指她的肩膀:“三姐,你這裏怎麽了?”

“呃,沒事,之前不小心撞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細心到這種程度,由此愈發覺得愧對于他。“那什麽,剛剛我和她說話話,你別……”

“三姐,你頭上的傷呢?”蘇珏又一次打斷了她的話。

“呃,”孟真撓了撓後腦勺,傷口的地方還隐隐作痛,因為正在愈合,又平添幾絲癢感。“也是前些日子不小心撞到的,沒事的。”

蘇珏明顯不信,但也沒有追問下去,而是緊接着又提出一個問題:“那麽你被人刺殺的事情呢,也是不小心撞上的嗎?”

“呃……”孟真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三姐,你可曾想過,之前一直好好的,為什麽偏偏你一出門便遇到這種事?那些要害你的人不可能時時潛伏着等你出現的,定然是你剛一出府便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亦或是那日早有人安排好一切,只等着你出府,而且肯定你一定會出府!”自從蘇珏聽說她遇襲後,便一直在思考這件事。若不是他精神不濟,說不定早就把暗中害三姐的人揪出來也說不定,可是他身體沒有那個精力。“三姐,你心中,可以懷疑的人?”

聽蘇珏這麽一說,孟真也覺得這件事處處透着蹊跷。且不說她那天究竟為什麽要出府,難不成這蘇府除了埋眼線,還埋了一個處心積慮要害她的人?

“若是這樣的話,有幾個人倒真是叫我害怕……”孟真眉頭緊鎖,心中漫上一層恐慌來:“府中人員複雜,又外人混進來也說不定。若真是外人也便罷了,但若是……”她想到了一個人。

她那天出府的原因,不過是受了些閑氣,不想呆在府中罷了。雖說出府是她自己的意願,但是激她出府的人,也不是沒有,比如蘇婉。

孟真抽了一口涼氣。

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蘇婉怎麽會和那些黑衣人聯系在一起,她不過是個嫁做人婦的普通女子?

如果真如林長清所說,那些黑衣人是皇後派來的,府中能和皇後有幹系的人,剛剛出去的柳菱就算得一個。

會是柳菱嗎?

孟真又否決掉這個想法,雖然說不出什麽原因,但她總覺得柳菱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三姐,”蘇珏将陷入苦思中的孟真喚回心神來,孟真看向他是,他卻是低着頭,并未看她,聲音也低低的:“這個家不安全,想必不用太長時間,整個京城也會鬧些風雨。我不希望三姐你再出什麽不好的事情,所以三姐你若是喜歡哪個宋公子,就随他走吧,等到風平浪靜的時候再回來也不遲。我方才聽到你們的談話,便有一句話想同你說,其實你離開這裏,對所有人都好不是麽?”

他說,你離開這裏,對所有人都好不是麽?

他說,你離開這裏……

“小珏……”孟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想必表情也不會太明朗。他雖然纏綿病榻,少理外事,卻難得能事情看得如此通透。

所以孟真并不覺得他說這句話很無情,反而很能體諒他的心情:“你說得很對,我在這裏,除了添些亂子,實在找不出還有什麽用處。”

她留在這裏,師傅因她受困,蘇家因她陷入兩難,連宋楚雲都為她受了重傷……

說不難過是騙人的,但其實她在來京城之前,是沒想過這些的,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一步好似也不是她能預料的。

孟真覺得有點憂傷,她起身走的時候,甚至忘了要同蘇珏說一聲。

落寞,很落寞,非常落寞……

屋外,還有一人在等着孟真,之前的談話被蘇珏打斷,柳菱還有一些話沒說完。院子中沒有其他人,其實就算有其他的人,柳菱也顧不得了。她将孟真拉到一角,并未在意孟真臉上濃得化不開的挫敗感。

柳菱還未開口,便聽見孟真說:“你去把屋中的那小子毒死吧,他剛剛堵得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柳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戲言,并未放在心上。“我還有話同你說……”

孟真無力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不管你是否同意,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只能保證不會讓你弟弟有性命之憂,也能保證只要蘇尚書去求皇後,孟先生一定會被放出來。一旦孟先生出來,皇後再想控制他便再無可能,這樣做很好不是嗎?”

“嗯……”孟真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那你要我做什麽?”

“你……”柳菱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出來:“你能不能想辦法離開京城,你也知道,你留在這裏,會束縛孟先生。”

她說完這句話的後,有些害怕看到孟真的反應。

但意料之外的,孟真的反應是這樣。孟真說:“好吧。”

她說,好吧?

好、吧!

“不用這麽驚訝吧。”孟真見她驚異萬分的樣子,吸了吸鼻子,多說了兩句:“剛剛那小子同我說過這話了,所以我有心理準備。”

孟真說:“不就是讓我離開麽,我原本也不是死皮賴臉留在這裏的……”

孟真說:“不就是讨厭我麽,我生下來也不是要取|悅所有人的……”

孟真說:“你們都不喜歡我,當我也喜歡你們嗎?你們才最讨厭了……”

柳菱:“……”

“你罵人便罵人,撒什麽嬌?”

一個清明低沉的聲音,和着如水秋風,送到孟真耳邊,卻是讓她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她扭頭去看不遠處那人,他孑然立在院口,一身青衣,藥香淡淡,眉宇隐在黃昏的光暈中,教她看不真切……

“師傅……”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蹲在地上認錯……

Ps:細數作者犯的幾宗罪:

衆人:字數?

作者:我每章字數都不多……(低頭)

衆人:更新?

作者:我前天斷更一天……(埋頭)

衆人:今天這章?

作者:這章師傅又打了一瓶好醬油……(拱地)

衆人:這章的重複語句?

作者:重複語句雖然看起來像是湊字數,但實際上是為了烘托氣氛,雖然看起來雖然有那麽一點點像湊字數但是……哎我頭呢?

衆人:說一句話讓大家原諒你!

作者:高考來臨,祝所有考生超常發揮!~(≧▽≦)/~

☆、師傅你別逃

孟真蹲在院子裏……

雖然蹲在地上這個姿勢很不雅,但她就是這麽蹲在院子裏,偶爾擡起眼皮往房中瞅瞅,像一個被大人冷落的孩子……

“三小姐,不若奴婢去搬張凳子過來?”丫鬟過來問她。

孟真将下巴抵在膝蓋上,頭也未擡:“我想吃葡萄……”她聲音不大,丫鬟并未聽清。

“三小姐你說什麽?”

“葡萄,”孟真聲音大了些:“我說我想吃葡萄!”

“這……”丫鬟犯了難:“前些日子府中倒是不缺葡萄,可是吃葡萄的季節早就過去了,府中早先囤留的一些前幾天也吃沒了,您吃點別的水果可好?”

“可我就想吃葡萄……”孟真耍起無賴:“我就要吃葡萄,府中沒有,那你便出去買好了!”

“可是三小姐,外面也……”

“我不管我就要吃葡萄,葡萄葡萄葡萄……”她忍不住喊了出來,驚到了房中之人。

蘇尚書從房中出來,走到孟真旁邊:“快些站起來,蹲在地上像什麽樣子!”

孟真癟嘴:為什麽出來的不是師傅?

“老爺……”丫鬟行了禮:“三小姐說想吃葡萄。”

蘇尚書不悅道:“葡萄早些日子就沒有了,胡鬧什麽?”

“我想吃……”孟真揚起小臉,撅起嘴來:“我想吃葡萄,爹……”

蘇尚書表情凝滞。

這是她回來後,第一次喚他“爹”,叫得這般委屈,配上這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忽的就讓蘇尚書軟了心腸。

“你,”蘇尚書指着那丫鬟,吩咐道:“去管家那裏取些銀子,不管花多少錢,給我買些葡萄回來。”

丫鬟不敢說什麽,只得蘇尚書的照吩咐做。

“真兒,快些起來吧,這般蹲着腿會麻的。”蘇尚書彎腰,親自去扶她。孟真也不鬧別扭,由着他将自己拉起來。

“爹,你去請孟先生來醫治小珏,是答應了皇後的條件了嗎?”孟真問他。

蘇尚書一怔,想到皇後提的要求,再看看眼前這個女兒,不由心中有些唾棄自己的無能:“爹是答應了她一些事情,不過不是什麽大事,你別多想。”

“嗯。”其實孟真心中也明白,這關乎蘇珏的生死,皇後這次肯将師傅放出來,蘇尚書付出的代價肯定小不了。她并不想問皇後到底提了什麽條件,她更關心此時還在蘇珏房中診治的師傅。

其實剛剛看到師傅的時候,她是很想撲上去的。只怪她腦中想了太多的東西,還未能付諸實踐,蘇尚書便聞訊趕過來,生生阻斷了她和師傅的久別重逢。

唉,不應該是這樣的。

“爹,孟先生難得來府中給小珏看病,今天我們留他在府中吃飯可好?”孟真無比期待地望着他。

蘇尚書其實也能猜到一點事情,但并不會很多。他雖不知道這丫頭為何要留孟先生在府中吃飯,但看到她眼中的希冀,實在不忍拂了她的意願,便點頭答應了:“爹現在便命人去準備,孟先生為珏兒看病,理應對他酬謝一番的。”

孟真笑得很歡喜。

蘇尚書摸摸她的腦袋,轉身走出院子,吩咐下人去準備飯菜了。

傍晚的時候,孟真如願和孟修坐在一個桌子上。孟修是主客,坐在上座,孟真原本要挑他對面的位置坐下,但又覺得距離太遠,便厚着臉皮坐在他旁邊。這位置本不是她一個女兒家能坐的,蘇尚書示意她去自己的位子上坐着,孟真裝作沒看見。

其實這頓飯本就四個人吃,除卻她和師傅外,便只有蘇尚書和蘇夫人,蘇珏病重,不能如席。人少,顧忌也便沒那麽多,自然是想怎麽坐便怎麽坐。

孟修笑而不語,但并不看她,只和蘇尚書客套地說着話,偶爾喝點酒。

桌上還擺着一盤洗幹淨的葡萄,紫紅紫紅的很是誘人,孟真不喜歡吃桌上精致的飯菜,便一顆一顆揪圓圓的葡萄吃,一邊吃一邊想,柳菱怎麽還不過來。

實則孟真心中有小九九,她一方面讓蘇尚書留下師傅,另一方面,又想和師傅獨自說會兒話,并不想有其他人在這裏打擾。所以她早便與柳菱約好,一會兒讓柳菱找個理由,将蘇尚書和蘇夫人引出去。

待她将盤中的葡萄吃去一半,才有一個下人跑來,說是賬房那邊出了些事情,幾個管事的鬧了起來。

孟真雖然不知道柳菱是怎麽讓那些人鬧起來的,但是她很滿意這個結果,因為蘇尚書和蘇夫人對孟修表達一番歉意後,急急走了出去。

孟修方才放下酒杯,側過臉來看她。

孟真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吶吶地把面前的盤子推過去,說:“師傅,吃葡萄……”見他不動,遂自己下手拔掉一顆最大的,遞到他嘴邊:“雖然不如雲城的好吃,但還是挺甜的……”

雖然她不止一次幻想自己親手喂師傅東西吃,但現實與幻想中間隔了不止一個葡萄架,所以孟修只是将她手中的葡萄轉移到自己手中,捏了捏,沒有拒絕的意思,但也沒有要吃的意思。

“師傅……”孟真盯着他修長白皙的手指間那顆熟透

的圓珠子,往前湊了湊,涎着臉說:“我突然覺得你手中這顆一定很好吃,還是還給我吧。”

孟修轉了眸子去看她。

孟真大嘴一張就咬了上去。

親不到師傅的臉蛋,親親他的手指也是好的,反正他潔癖,不會覺得不幹淨。

孟修手腕一轉,孟真咬了個空。她幹脆捉住師傅的前臂,拱着身子一副吃不到不罷休的模樣。孟修瞧着她無賴的模樣,騰出另一只手,将她腦袋撐離開來。

“師傅,我不搶了。”孟真率先松開手,一派純良地望着他,眼睛眨巴眨巴,裝起小可憐來。

“張嘴。”孟修淡淡說道。

張……嘴?

嗷~師傅這是要喂她的意思嗎?

孟真毫不猶豫将嘴巴張到最大:“啊~”

“你這是要吃西瓜嗎?”孟修輕笑一聲。

葡萄滾進嘴巴裏的時候,孟真覺得她這輩子圓滿了。過圓滿之前,她還想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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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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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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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