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互相幫助好基友EP01

吐槽歸吐槽,格裏佛還是非常盡職地陪周惟洗完了澡,然後和他一起回到了行宮的住處。

珀西聽他們講了火山的情況,眯着眼睛陷入了沉思,二分之一火山是一座活火山,照格裏佛所說,山體中的岩漿至今尚處于熔融階段,與母岩明确分離,那麽只要解決掉令它暫時休眠的因素,必然能讓它再次噴發。

令它暫時休眠的因素,無疑就是大量由雪山融化的冰川水,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很多,可以從山體中部開渠引流,或者直接從火山口利用負壓抽走,或者更簡單粗暴一點,設法激發火山能量,讓岩漿需要釋放的熱度遠遠超過冰川水的稀釋能力,由下自上把水全部蒸發掉。

然而每一個辦法,都需要巨大的工作量,以他和格裏佛的體力,即使加上一臺超時空機甲,操作起來難度也太大。

“這件事必須計劃嚴密,絕對不能草率行動。”珀西說,“二分之一火山太危險了,無論成敗,我們大概都不會有第二次嘗試的機會,所以格裏佛,無論你想幹什麽,都必須提前和我商量,絕不能擅自行動,明白嗎?”

格裏佛雖然中二,但不腦殘,這種大事不會和珀西擡杠,點點頭:“我知道。”

“目前只能等。”珀西說,“我們身體都沒有恢複,貿然進入火山內部很可能造成更大的麻煩。”

周惟深以為然,點頭道:“對對,身體是本錢,我檢查過所有的食物儲備,我們三個人吃四到五個月應該沒什麽問題,所以你們別着急,安心休養。”

“四五個月很寬裕了。”珀西說,雖然這麽短的時間鱗片長不起來,但羽翎和皮膚應該都已經恢複了,有超時空機甲的保護,他的戰鬥力不會有太大損失,對格裏佛道:“你就安心搬回來住吧,我們可以讨論一下計劃,三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格裏佛才不打算每天被他們閃瞎眼,再說周惟的屬性太恐怖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體不好的原因,見到他的時候膝蓋越來越軟:“不了,我想住到火山口附近,那邊有岩洞,很暖和,而且離火山近,我可以多觀察觀察目标,發現什麽問題及時回來和你商量。”

珀西本想反對,但想想他說得也有道理,便默許了。周惟還有些擔心:“住岩洞多奇怪?萬一被岩漿燙了怎麽辦?”

“龍住山洞很奇怪嗎?”格裏佛說完正事兒,一分鐘都不想和他們多待,撿了兩瓶酒塞進背袋裏,潇潇灑灑走人,“放心吧燙不了,還能天天泡溫泉呢!”

“泡溫泉是挺美的。”周惟贊嘆附和。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一點都不美了——不知道是不是火山湖裏有什麽奇怪的物質,洗完以後他的脊背更癢了,尤其是肩胛骨下方,靠近脊椎的地方,簡直癢得都有點發麻!

“不會是水裏有毒吧?哎呀被害死了……”周惟癢得睡不着覺,找了兩根樹枝,光着膀子撓脊背,這種時候特別懷念自己宿舍裏那把竹子做的癢癢撓。

珀西十分擔心,翻來覆去看了半天,除了兩肋有點紅,完全看不出什麽異樣,摸上去也沒有疙瘩或者腫塊:“你泡了很久嗎?你确定水裏沒有毒蟲?格裏佛下去的時候沒看見什麽奇怪的生物?”

“沒有啊,我洗澡你還不知道嗎,快得很,前後就十分鐘。格裏佛除了岩漿啥也沒看見。”周惟撓了半天感覺好點了,趴在毯子打算睡覺,誰知還沒睡踏實,又癢醒了,睡眼惺忪地爬起來,靠在珀西肚皮上來回磨蹭:“哎呀不行了,手要斷了,再撓我胳膊準脫臼,那啥你別動讓我蹭會兒,你這個鱗片挺給力!”

“……”珀西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肚皮上的鱗片有朝一日還能當癢癢撓用,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悲哀還是該榮幸。不過能夠和注定伴侶火熱的肉|體發生如此親密的摩擦,那還是榮幸吧!

周惟蹭一會兒,睡一會兒,折騰了七八個小時,都要虛脫了,趴在珀西旁邊直哼唧:“不行了,蹭不動了,我得歇歇。”話說我的皮膚什麽時候韌性這麽好了,蹭了這麽長時間居然沒破!

珀西心疼的不行,心裏把格裏佛罵了七八十遍——讓你帶他出去溜達,沒事讓他洗什麽澡!

放着老子給他舔不就行了嗎?

這破熊孩子!

拿爪子給周惟撓了撓,周惟嫌不帶勁:“你爪子太尖了,撓輕了沒感覺,撓重了又太疼,唉不行不行,還是鱗片摩擦系數最合适!”

珀西不知道自己的摩擦系數是多少,但心理陰影的面積肯定大得不得了。不得已道:“那你趴好別動,我幫你蹭。”

“啊?好啊!”周惟随口答應,話音剛落就感覺一個巨大的陰影覆了過來,珀西叉開兩腿站在他身體兩側,整條龍趴在他背上,屈膝,用肚皮上的細鱗來來回回幫他蹭了起來。

“……”周惟覺得這個體|位簡直恥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列入他人生最恥的前三了,但是……日喲真舒服啊,一點力都不用出,趴着就能享受了真是不能更美好!

肉|體的舒适最終戰勝了心理的尺度,周惟就這樣趴在珀西兩腿之間欲|仙|欲|死地睡了過去。

而珀西……珀西以标準的背|入|式摩擦了自己的注定伴侶整整十個小時,心理陰影面積已經突破天際。

唯一慶幸的是格裏佛這個死孩子意志堅定地搬出去住了,要不然他這輩子在中二病面前都擡不起頭來!

周惟稀裏糊塗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身上壓得慌,像是擱了五袋子面。

什麽東西?周惟動了動肩膀,壓得死死的,又撅了撅屁股……擦!什麽東西在戳我?

猛地一個翻身,一個巨大的重物從背上摔了下去,發出“嗵”一聲悶響,然後是一聲大叫:“哎呀!”

“珀西?”周惟睡眼惺忪,左看右看找不到自己巨大的龍形寵物,揉了揉眼睛,發現格裏佛光着膀子四仰八叉摔在他旁邊,詫異道:“格裏佛?你什麽時候回來了?”

“格裏佛”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抹臉:“格裏佛回來了?”

“……你、你是……珀西?”周惟忽然意識到,這不是格裏佛,這是人形的珀西!

他的龍變成人了!!!

周惟像石化了一樣瞪着眼睛張着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青年,珀西和格裏佛乍一看一模一樣,只是稍微魁梧一些,因為燒傷比較嚴重,雙臂和背部都是粉紅色魚鱗狀的傷疤,肩頭到胸口的地方因為變形細胞受到損壞,覆蓋着細小的銀白色鱗片,被火爐的餘光映照,右側下巴和脖頸也斑斑駁駁閃着亮晶晶的光。

周惟:“……”

珀西:“……”

兩人大眼瞪小眼,足足瞪了一分鐘,珀西才第一個反應過來——自己變身了!下意識摸了摸臉,問:“我很醜嗎?”

“還、還好。”周惟氣若游絲地回答,“比、比格裏佛好看點。”這是良心話,雖然倆人長得一樣,但格裏佛整個人都散發着神經病一樣的中二感,珀西看上去就高冷正常得多了。

然後尴尬的沉默繼續,周惟雖然老早就知道自己的萌寵能變人,但親眼看見了還是覺得無法接受,尤其對方人形态還毫無萌感,完全就是一個強壯的,比自己還高大半個頭的,成年男人。

至于珀西……珀西此刻迫切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恢複到了什麽水準,是帥成狗還是醜成屎。

可惡的是周惟從來想不起來照鏡子,所以他們根本沒有這種鑒定美醜的工具!

不過這種小事難不倒英明神武的王子殿下,珀西蹲下身,湊近周惟,在對方想要躲開之前伸出雙手扳住了他的肩膀:“別動,睜大眼!”

“啊?”周惟被他脖子上亮晶晶的反光差點閃瞎,傻傻凝固。珀西對着他的瞳孔左看右看,半天舒了口氣——還好,只是下巴和脖子上有點兒鱗片,臉還是帥帥噠,頭發也沒有全燒光,修剪一下應該還能挽救……話說主君陛下的眼睛真亮啊,比鏡子看得還清楚!

周惟見他深情凝視自己的眼睛,後脊梁的涼氣兒都冒上來了,還好很快就發現他看得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眼睛裏的影子,頓時如釋重負,然後……然後感覺肩胛骨又開始發癢了。

兩人“深情對視”了一分鐘,珀西松開了他的肩膀,後退一步,耙了耙自己略顯淩亂的卷發:“你以前見過我,記得嗎?在德古拉號上,陪你登上赫基星球的那個人就是我。”

清醒狀态下的周惟完全能分清他和格裏佛,不說現在格裏佛暴瘦,兩人差別本身就很明顯,即使以前他們刻意互相模仿的時候,也從來沒能瞞得過周惟的眼睛。

“去抱龍峪接我的是你,給我體檢的是你,在星寰提出給我當保镖的也是你。”周惟準确地說出了每次他扮演格裏佛的時間點,“對不對?”

珀西吓了一跳:“你那麽早就看出我們不是一個人?”

“不,當時只是懷疑,覺得‘格裏佛’偶爾會有點不一樣。”周惟解釋道,“記得不,我曾經問過你,為什麽眼睛時單時雙,你說沒睡好浮腫了。”

“哦……”珀西恍然,不得不對周惟豎了個大拇指,“好眼力!”太犀利了,和主君陛下比簡直全世界都是臉盲症啊!

兩人相視一笑,“初次見面”的尴尬漸漸散去,長久相處的默契感油然而生。珀西自不必說,就算周惟,也不得不承認珀西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即使人形态,也不會引發自己的禁斷症——因為他的一颦一笑,一舉一動,哪怕是最微小的聳肩、邁步之類的動作,也和曾經的神龍如出一轍,充滿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自此,一直以來擔心的尴尬徹底消失,兩個人都松了口氣。

洗漱過後,兩人準備吃早餐。因為現在大家都是人了,所以他們從樓上搬了張圓桌下來,正式以人的姿态坐到了面對面。周惟切了面包和火腿,珀西倒了兩杯清水,兩人默契地替對方擺好食物和餐具,同時吃了起來。

周惟第一次覺得,和人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還挺賞心悅目的,尤其對方是這樣一個英俊的男人,雖然脖子上的鱗片有點閃眼睛。

“背好點了嗎?”珀西問。

不提還好,一提周惟又開始覺得癢癢了,下意識在椅背上蹭了蹭肩膀,道:“沒有,還在癢,還有點疼。”

“可能是昨天蹭得太久了。”珀西随口說,“沒辦法,我一停下來你就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我怕你醒來更難受,就一直蹭一直蹭,都把你給蹭紅了。”

“……”周惟依稀記起昨天半夢半醒之間,好像珀西一直趴在他身上蹭來蹭去來着,頓時臉有點發燒——主要是那個體|位太不堪入目了,珀西是龍的時候還好,現在變成人,再代入一下……卧槽太基了節操不保啊草草草草草!!!

周惟越想越恥,健康色的面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猴子屁股,紅紅白白那叫一個精彩。珀西一開始只是陳述事實,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殺傷力有多麽地大,半天等不到周惟搭話,一擡頭發現他面紅耳赤,滿頭短發跟通了電一樣根根炸直,才倏然醒悟他們的談話如果以另一種運動解釋的話歧義有多麽可怕,尺度有多麽驚人……

然後珀西七十多年的老臉也慢慢紅了。

靜默三分鐘,周惟深吸一口氣,擡頭:“我建議我們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讨論這個問題了。”

珀西深以為然,重重點頭:“同意。”

視線相接,又迅速分別飄開,周惟悶頭啃面包,珀西大口嚼火腿。本來已經淡去的尴尬再次呼嘯而來,只是這次尴尬的原因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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