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歐陽烨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的花晏再一次被自己壓在了身下。在浴室、在地面、在床上,一次次被貫穿,被蹂|躏。
可與以往的春夢有所不同,除了更加清晰以外,夢中的花晏一直在顫抖着,哭泣着,似乎很痛苦,沒有了往日夢中的歡愉。而自己卻前所未有的滿足,而非前幾次那樣,做到一般被硬生生的掐斷。
歐陽烨不願意醒過來,可平時規律的作息還是讓他睜開了眼睛。一如平常的在自己卧室,天已經大亮。
歐陽烨坐起身來準備下床,身邊突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帶着痛苦的呻|吟,讓歐陽烨瞳孔瞬間縮小。
花晏小小的身子就縮在自己身邊,剛才卻沒有注意到。
被子因為歐陽烨的起身被帶離了花晏身體少許,使得花晏頸間、胸前大片的青紫痕跡暴露在歐陽烨的眼前。花晏的下唇有一片明顯的傷口,已經結了痂,也不知道是情|動的時候咬的他,還是他疼痛的時候咬的他自己。現在的花晏皺着眉頭,似乎睡的很不踏實。
歐陽烨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難道這并不是一場夢?而是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呆滞了好久,歐陽烨才開始回憶發生的事情,從後向前,一點一點的回憶。
最後還算清楚的記憶好像是自己把花晏按在了洗手臺上,然後就是這場似夢似真的歡愛。之前呢?自己明明是在沖涼水,花晏為什麽會突然出現?歐陽烨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全身赤|裸打開浴室門的花晏,跪在了他的面前,然後……
在之前呢?是坐在阿傑的車上,不舒服的靠在車窗上,不舒服的用冰塊敷着額頭。
為什麽不舒服?好像是因為被下了催情劑和致幻劑。
催情劑和致幻劑是哪裏來的?那一杯瑪格麗特,派對上唯一喝下的瑪格麗特,程悅雲的生日派對。
瑪格麗特是哪裏來的?花晏,花晏說自己渴了,順帶給自己調了一杯。因為是花晏,自己根本沒有設防。
貌似是理順了,可歐陽烨卻産生了極其不好的預感。打開浴室門的,花晏。瑪格麗特,花晏。花晏……
歐陽烨猛的掀起被子。入眼便是花晏滿身的青紫淤痕,腹部和腰間尤其明顯,粗粗的一條淤青像是被繩子勒住過一般。花晏的雙腿微微張開着,連大腿內側都是掐出的一片淤青。大腿之間的床單上明顯的血紅混着濁白,氲濕了一大片,不像是初夜的落紅,反倒像是深深的傷口。
明顯過度歡愛的痕跡讓歐陽烨心中一緊,自己起身時男孩那聲痛苦的呻|吟,大概就是因為被子滑過觸及傷處時的痛呼吧。到底傷的多重?
歐陽烨小心翼翼的把花晏翻過來,感覺到花晏身體猛的繃緊,不安的扭動了幾下,呢喃了幾句夢話,卻沒有醒過來。趴在床上又不動了。歐陽烨看了看花晏被自己進入過的地方,比床單還要一片狼藉,鮮血似乎還沒有完全凝固,白色的液體卻已經幹在了皮膚上。都不用掰開來自己觀察,歐陽烨就知道,花晏的那處被撕裂的多麽厲害。
花晏的體溫通常比歐陽烨低很多,而剛剛歐陽烨翻他身時觸及到他身體,卻感覺到明顯的熱度。
歐陽烨此刻面無表情,也看不出來到底是憤怒、心疼還是悲傷。他只是輕輕的把被子重新蓋在花晏身上,小心翼翼的不碰到傷口,可還是惹來了花晏無意識的痛呼。這聲痛呼讓歐陽烨微微皺了下眉,然後又恢複了面無表情,走出卧室。
方之信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醉久的套房跟韓非堯和王主管鬥地主。因為握了一手好牌,于是一邊丢了個炸彈一邊按下了免提,然後樂呵呵的看着其他兩個人眉頭緊鎖的表情,懶洋洋的說了句“喂”。
“方之信你跟安圖一起來我家一下,快一點!”方之信“喂”的聲音還在拉長中,電話另一頭的歐陽烨已經迫不及待的說道。
歐陽烨不喜歡外人去他的別墅,連自己的手下都很少能去他家,更別提安圖還是方之信的醫生,跟歐陽烨非親非故的。歐陽烨卻突然叫這個非親非故的人去他家,這讓方之信心裏一驚,出口就問:“發生什麽了?你病重不久于人世了?還是已經回光返照了?”
“方之信你少詛咒我,小爺我身體好着呢!”歐陽烨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把鬥地主的另外兩個人都吓了一跳。
韓非堯和張主管的注意力也都轉移了過來,卻聽到歐陽烨又說:“是我把花晏給上了,他現在樣子有點慘……”
韓非堯和張主管兩個人一人喜一人驚。
韓非堯大喜過望:“小花晏終于成功拿下歐陽烨了嗎?終于成功了嗎?”
張主管則大吃一驚:“老板居然反攻撲到花晏了嗎?居然真的反攻了嗎?”
“卧槽方之信你居然開免提!”聽到電話裏傳來奇怪的聲音,歐陽烨暴怒,吼聲簡直快把房頂震翻了,“韓非堯你說的‘終于’是什麽意思你給我解釋清楚!還有張公公什麽叫反攻?什麽時候攻了?花晏是我弟弟,是我親弟弟!你們說的都是什麽烏七八糟的事情?”
方之信看到韓非堯和張主管一臉似笑非笑,擺出“你是騙我的吧”的表情,生怕兩個人再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連忙扔下那一手好牌,拿起手機換成聽筒模式,手一哆嗦差點把手機摔地上。然後又哆哆嗦嗦的舉着手機問道:“歐、歐陽,到底怎麽了?”
歐陽烨勻了勻氣,降低音量繼續說道:“是個意外,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先過來吧。小晏發燒了,估計是傷口發炎了,你讓安圖準備準備跟你一起來。對了,再準備些活血化瘀的藥。”
方之信一聽就知道事情嚴重,連着說了好幾個“立刻來”、“馬上到”,也顧不上跟韓非堯和張主管打招呼,挂斷手機抓起車鑰匙就往門外走,邊走邊準備打電話給安圖,結果被跟出門的韓非堯拉住了。
韓非堯支支吾吾的問:“那個……花晏真的是歐陽烨的親弟弟?”
方之信似乎覺得韓非堯的問題很奇怪,但還是回答了他:“當然是啊,我沒跟你說過嗎?”
韓非堯仔細想了想,好像沒有說過的印象了。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接着問:“不是歐陽烨為了正大光明帶回家找的借口?”
方之信有些不耐煩的點了點頭,看韓非堯低着頭半天沒說話,轉身就要走。
韓非堯再次拉住了他,支吾道:“那個……我好像做錯事了。”
此刻的方之信正火急火燎的,回了一句“做錯什麽了等我回來再說。”說完又要走。
“是我讓花晏勾引歐陽烨上床的!”韓非堯突然自暴自棄大聲說道,見方之信不可置信回過頭,又立馬擺出泫然淚下的表情,說道:“我沒記得你跟我說過啊,花晏被歐陽烨帶回家,我自然就以為是包養關系。花晏跟我說歐陽烨沒碰過他,我看花晏那麽喜歡歐陽,就給他支招,告訴他怎麽才能把男人勾上床。我哪裏知道,他倆是那種關系……”
韓非堯聽到方之信說他倆真的是兄弟關系,又想到歐陽烨在電話裏的語氣,直覺此事跟他脫不了幹系,立刻覺得大事不妙。他教唆花晏的事情要是被歐陽烨知道,豈不得扒他一層皮?不如先像方之信坦白了,好歹方之信跟他關系鐵,能想辦法保一保他。
張主管在韓非堯聲音變大的時候就跟出來了,聽到他可憐兮兮的解釋,也幫腔道:“老板的舉動确實有點……他當初跟我說花晏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時,我都沒相信。”韓非堯忙在一旁點頭。
方之信簡直覺得自己一個腦袋兩個大,也只好安慰好友道:“行了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你放心吧。我有急事先走了。”說完,拍了拍韓非堯的肩膀,轉身離去。
方之信帶着安圖來到歐陽烨別墅的時候不過上午十點多,歐陽烨正在拿着iPad看。
花晏此事還沒有醒過來,歐陽烨心煩意亂着,覺得自己幫不上安圖什麽忙,同時也不想看到花晏那一身被自己虐出來的傷,于是遣了安圖一個人去卧室給花晏療傷。自己則留在樓下大廳給方之信講述整個事情的經過。
安圖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在方家做私人醫生二十多年,曾經妙手回春救過方二公子方之義的性命,是方家極為信任的人之一,方之信也就任由歐陽烨遣安圖一人上去給花晏看傷了。
安圖上樓之後,歐陽烨倒了兩杯咖啡,跟方之信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把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從離開方之信的車到咖啡屋并且接到花晏,一直講到被下了致幻劑加催情劑回到家,在沖涼的時候花晏突然闖入。
方之信聽的一愣一愣的,又想到韓非堯的說辭,于是問歐陽烨道:“所以說,是花晏給你下的藥?為了誘J你?”
“噗!”歐陽烨一口咖啡噴的方之信一身,卻沒有糾結于方之信的措辭,只是指着iPad說道:“一開始我也以為是花晏,但是我手下剛才給我發了夜歌包間的監控錄像,你過來看看。”
方之信湊過來。攝像頭正好在吧臺側面,能清楚看到調酒師的動作。只見錄像裏花晏站在吧臺前,調酒師遞上一杯橙汁之後,掏出一個小塑料密封袋,把一些粉末倒進旁邊的杯子裏,調出瑪格麗特也遞給花晏。歐陽烨把錄像往前倒了一段,錄像裏包間還沒來客人,程悅雲站在吧臺前,把一個小塑料密封袋和一張照片偷偷塞給了調酒師,照片上的人赫然是花晏。
歐陽烨一攤手,說道:“所以下藥的其實是程悅雲,想□□我的應該也是她,她也确實試圖邀請我上樓,但是被我拒絕了。同時,她還想嫁禍給花晏,一石二鳥。”歐陽烨非常大方的用了方之信的詞,“可我不明白,花晏最後那個舉動到底是為什麽呢?”
歐陽烨最後一句話明顯降低了聲音,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方之信思量了半天,最後決定假裝沒有聽見。
歐陽烨似乎從方之信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麽,于是直直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氣氛一時間有點尴尬。
還好,尴尬沒有持續很久,安圖就從樓上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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