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窗外的樹上有只小小鳥

車子一路卡着城市限速的上限,于車流之中穿梭不停,回到別墅的車庫之中。

“吱——”地一聲,車輪與地面相互咬合,黃色跑車重重停頓在停車杠前,駕駛座上的男人扭動鑰匙關了火,粗暴按下正副駕駛座後推建,再直接從自己的位置跨到另外一個人的所在。

車內的火關了,電源還沒有關,一盞夜燈正亮在兩人的頭頂。

這盞燈有助于商懷硯看清楚自己身下的那個人。

今天晚上他特別興奮,好像正有一團火焰在身體裏頭不住燃燒。

他俯下身,用手指用力按着,摩擦着易白棠的臉頰,看着對方臉頰上的皮膚在自己的搓揉下白中帶粉,漸漸變紅。

商懷硯湊近親了被自己搓紅的皮膚一口。

冰涼的皮膚在他的手指下已經變暖。

他又伸出舌頭,輕輕一舔。

這換來了對方的微微側頭。

商懷硯再去看對方,看見依舊和平常沒有兩樣的易白棠,哪怕在這個情欲滋生的時候,對方依舊,特別的美麗幹淨。

“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麽嗎?”他屏住呼吸,聽見自己聲音裏帶着濃濃的亵笑。

“做愛做的事情。”易白棠漫不經心回答。

“什麽愛做的事情?”商懷硯湊近易白棠耳邊問。

“幹你。”易白棠回答。

“……”商懷硯大約說了什麽。

但先他聲音一步進入易白棠腦海的,是對方探入自己耳朵的舌頭。

啧啧的水聲跨越了在空氣中傳遞這一過程,直接在易白棠的腦海中清晰地響起。

除此之外,易白棠還感覺到商懷硯原本撐着車椅的手臂突然抽開,一路向下,落在了自己兩腿的位置上,而後飽含意味地,輕輕捏了一下。

易白棠悶哼了一聲。

他這回總算聽見商懷硯說的話了。

“你喜歡,幹我嗎?”

“還算喜歡。”

易白棠給了商懷硯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不再客氣,擡手用力扯開對方身上的襯衫,白色扣子蹦了一地。

氣溫在這一刻不住向上攀升。

易白棠一口咬在商懷硯的脖頸上,在上邊留下了屬于自己的标記。

對方赤裸的上半身盡收他的眼底,他的手掌不覺在上面流連,沒到一處,都能感覺來自另外一個人身軀的細細戰栗。

被咬着的人模糊的哼了一聲,大約有點不滿,卻不用嘴巴說,而是再一次地蹭了蹭易白棠。

易白棠:“你再這樣,我們就回不去了。”

商懷硯一挑眉:“你還想回去?”

他才不信自己這麽沒有魅力,正要再次開口,嘴唇已經被易白棠的手指按住。

易白棠用手指按了按對方的唇縫,因為另外一個人的毫不抵抗,他輕而易舉地挑開對方嘴唇,探入其中,攪動對方從剛才開始就動個不停的舌頭。

也許正是因為舌頭一直以來孜孜不倦的努力,當手指從舌尖劃過的時候,易白棠感覺到的是極為驚人的柔軟與溫熱,讓他有點蠢蠢欲動。

他仔細看着商懷硯。

對方的嘴唇因為自己手指肆意侵入,正始終保持着半張半合的狀态,白色的牙齒,鮮紅的舌頭,都在這其中若隐若現。

他的手指掠過對方的牙床,讓滑膩的舌頭在指縫間穿插而過,将每一根手指都徹底浸濕,而後再一壓對方下颔,還沒來得及吞咽的唾液就順着唇角緩緩淌下,在唇邊留下一道透明的痕跡。

易白棠呼出一口氣。

他的另一只手已經摩挲到商懷硯扣着皮帶的褲子,單手解開向下一扯,被衣服束縛的陰莖就跳出來打在易白棠手上。

冰冷的皮帶劃過陰莖,帶着刺激的疼痛讓商懷硯不由一抖,說:“你輕點……”

下一刻,輕輕的吻落在了商懷硯的胸膛上。

易白棠一路輕吻着,一邊緩緩按揉不覺挺立起來的乳頭,一邊配合着用吮吸與舔弄。

他能夠感覺身體的主人呼吸變得更加沉重,他流連的所在輕顫更為鮮明……當他将商懷硯的乳頭納入口中的時候,他突然狠狠地,用力吮吸撕咬!

一剎那間,坐在他身體上方的商懷硯幾乎跳起來,鐵鏽一樣的滋味也在他口腔中蔓延。

但他随之将自己的手掌落在對方沒有遮掩的欲望上,挺立着的欲望并沒有軟下去,甚至還微微顫抖着,頂端吐出了一些黏稠的液體。

他将這些液體再一次塗抹到自己之前被唾液潤滑過的手指上,繞道商懷硯背後,摸索着撐開對方緊閉的所在,将手指一一探入其中。

按在易白棠肩膀上的手指在這一刻不覺收緊。

商懷硯眉頭微微一皺。

明明還沒有将另外一個人的欲望真正納入體內,一陣陣被侵入的酸軟感就已經從才被開發過一次的地方傳入神經。

被入侵的後穴不覺收緊蠕動,想要将異物統統排斥出體內,而商懷硯的理智告訴他放松身體,配合着另外一個人的侵入。

理智與本能的拉鋸似乎将身體那一處的觸感也放大了數倍,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手指用力撐開自己的身體,修得短短的指甲連同指腹一起劃過內壁……

易白棠的聲音突然在商懷硯耳朵邊響起,帶着一些惋惜:“車上沒有放潤滑劑。”

“這時候——”商懷硯直到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和身體一樣緊繃并微顫,“誰還管——那些——”

“不對,”商懷硯突然反應過來,喘息一聲,再問,“你為什麽懂——潤滑劑?”

因為我聰明。

易白棠理所當然想,簡直懶得回答。

“你待會會痛嗎?”他再問,就算這個時候,他也耐心十足。

剛才的疑問暫時用盡了商懷硯所有的力氣。

他不住喘着氣,配合着易白棠的行動,在對方擴展自己身體的時候,移動身體,将入口對準了勃發的欲望。

易白棠将手指從對方體內抽出。

下一刻,欲望已經頂住了商懷硯的入口,還沒有徹底閉合的後穴将頂端淺淺含着,商懷硯感覺身體有點發熱,他吞了口唾沫,用手扶着另外一人的陰莖,盡力打開身體,将其一點一點納入體內。

屬于另外一個人的欲望像一柄刀刃,輕而易舉地劃開血肉,鑽進身體深處。

酥酸的感覺從腿根一直蔓延的趾間,随着易白棠的陰莖進入得越來越深,被另外一個人強硬撐開身體的感覺也越來越重,當進入體內的陰莖蹭到某一處時,電流一樣的麻痹迅速侵占了商懷硯的身軀。

商懷硯腿一軟,整個人都倒在易白棠身上,本來一點點進入的陰莖也在同一時間闖入最深去,幾乎頂得商懷硯眼前一黑。

下一刻,眼前被黑紗籠罩的人感覺自己被溫柔地抱起來,陰莖正在他的後穴淺淺進出,他的嘴唇被人輕吻啃噬,身軀上的每一寸肌膚好像都和另外一個人的親密相依。

然後他忽然被人壓下,空虛的背脊靠上了柔韌的皮革,本就張開的雙腿再一次被人打開壓上。

黑紗在這時終于從眼前抽離。

商懷硯看清楚了自己和對方此刻的姿勢。

就在剛才的時間裏,他被人換了姿勢,從跨坐在對方身上變為被對方壓在車座上,本來跨在對方腰腹位置的兩腿也被擡起來,按在自己的身體旁邊,私密的位置被打開到最大,連欲望相接處,都被人一覽無遺。

洶湧而來的羞恥感在這一刻完全占據了商懷硯的腦海與身體。

被易白棠壓在身下的身軀猛然間蒙上了一層緋色,用再誠實不過的反應告訴易白棠接下來該怎麽做。

易白棠将自己的欲望再一次擠進對方的身體裏。

已經到了極限的肉體再度被強硬分開,商懷硯仿佛聽見自己肌肉被生硬撕開的感覺。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嘴裏的呻吟和身體的熱度混成一團,被擠壓着,沖擊着,混合成能夠将神經也麻痹的欲望,将人直接卷入其中。

易白棠的每一個動作都做得很仔細。

他每一下都調整着自己的位置,以便讓巨物在對方體內馳騁的時候能夠碰到那一點屬于人類身體的敏感處。

每摩擦一次那裏,商懷硯就是一次連牙齒也跟着打架的戰栗;而等他再從裏頭出來,殘留在身體上的刺激依舊讓這句身體、包括包裹着他欲望的那個部位,不時抽搐收縮。

“哈……哈……白棠,輕點,慢點……”

易白棠的手扣住商懷硯的腰肢。

對方的尾音剛剛溢出的剎那,他毫不猶豫地用力将對方身體下壓,并重重向前一撞!

肉柱如同利刃割開了商懷硯還沒來得及完全溢出的尾音,在對方目光瞬間渙散,失控地咬破唇肉的同時,易白棠湊上去,挑開牙關,引誘舌頭自口腔中探出,把所有從裏頭傳出來的聲音都變成更為含糊以及暧昧的嗚咽。

緊得讓人窒息的所在正團團包裹着他。

易白棠慢慢呼出一口氣,将沖到最裏頭的欲望再慢慢退出。

肉壁在被進入的時候百般推拒,到了要退出的時候,又仿佛有些依依不舍,每一寸都流連吞吐着陰莖,不舍得讓陰莖這樣簡單地離開。

易白棠放開了商懷硯的舌頭。

更多來不及吞咽的唾液随着兩人的分開滴落到商懷硯的下巴與胸膛上,在上面落下亮晶晶的色澤。

易白棠再退開一些,看着此時的商懷硯。

另外一個人的下半身幾乎被翻折上來,後穴的入口撐到了極致,皺褶完全展開,嫩紅處正微微顫抖;挺立在身前的欲望似乎已經習慣了,并沒有因為身體被入侵而疲軟下去,正擡起頭抵在小腹的位置,在易白棠視線停留之時,不覺興奮地分泌出更多的液體。

“你跟別人這樣做過嗎?”易白棠不經意問。

“……”商懷硯從自己被各種各樣的刺激攪成漿糊一樣的腦海中艱難地抽出了一點理智,“你——”他的聲音幾乎卡住,“是在吃醋嗎?”

“哼。”易白棠。

他懲罰地按住商懷硯的手,重重撞了一下對方。

被壓在車座上的背脊和皮革相互摩擦,發出吱呀聲音,但旋即就被商懷硯的驚喘掩蓋下去。

“不……慢點!我沒有——”

“沒有什麽?”易白棠問,他舔了對方的下唇一口。

“沒有……沒有和別人這樣做過……”商懷硯說。每說一個字,彙聚在身體裏的熱流就如同浪潮一樣沖撞他的理智和身體一次,他的聲音越來越幹,當被後穴含着的肉柱再一次動彈起來的時候,商懷硯的尾音猛地向上一蹿,差點破音。

“沒有被人壓在座椅上,這樣操嗎?”易白棠緩緩律動,幫商懷硯把話補全。

他的手指在對方背脊處流連着,片刻後落到被撐開的臀縫處,但那裏已經的入口已經被陰莖給塞得滿滿當當,不剩一絲縫隙了,來到這裏的手指打了會轉,在入口的不住緊張收縮中遺憾地放過這個入口,旋即來到商懷硯頂起的欲望中。

他的手掌包裹住了肉柱。

當指尖娴熟地挑開頂端包裹,帶着薄繭的手指與指甲一同刺激馬眼所在的時候,搖搖欲墜的大堤終于失守,在商懷硯全身緊繃的這一剎那,白濁沖出,沾濕了易白棠的手指。

易白棠舔了一下沾到手指上的白濁,在商懷硯說話之前,先将對方的雙手按到頭頂上,再将卷入口中的精液全數反哺到對方的嘴裏。

然後再一次的、重重地、快速的、将自己的分身全部擠入對方體內,将剛剛自雲端下來的人再次推上高峰!

“嗚——”

狹小車廂內響起的悶哼已近乎哽咽。

而後的斷斷續續的呻吟,自車窗的縫隙中飄搖出來,在昏暗的車庫之中經久不消。

車門在許久之後終于被打開了。

易白棠先從車上下來,然後輕輕松松抱起了已經昏睡過去的商懷硯。

開門,上樓,放水。

當易白棠把商懷硯放入注入了熱水的浴池裏的時候,昏睡過去的人終于迷迷糊糊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看了易白棠片刻,重新閉上;閉上之後又撩開左邊的眼皮,定定看着易白棠。

易白棠:“醒了?”

商懷硯不說話,就這麽迷迷糊糊地看着易白棠。

原來還沒有醒。

易白棠将洗發液和沐浴液分別搓成泡泡,抹了商懷硯的頭發與全身,順便幫對方敲敲已經僵硬的身體,每敲一下,乖巧躺在浴缸裏的人身體就輕輕一震。

等洗完了商懷硯的身體,易白棠再将蓬頭自牆壁上摘下來,打開開關,水柱剛剛落下,泡在水裏的人就自動自覺地将身體湊到水流之下。

易白棠讓水柱通過手指,揉了揉商懷硯的頭發。

靠着浴缸的人沒有任何反對,順着易白棠的動作将腦袋左晃晃,右晃晃,并将剛剛張開的左眼睛再次閉上,懶洋洋靠在浴缸上,呼吸平穩極了。

頭發洗完了。

易白棠将蓬頭拿開。

商懷硯朝易白棠蹭了一下。

浴缸裏的水需要換了。

商懷硯再朝易白棠蹭了一下。

易白棠最終将蓬頭再次對準商懷硯。

商懷硯這回滿意了,于是蹭了個來回。

十五分鐘後,給一只大型犬洗完了澡的易白棠将商懷硯擦幹淨,再次抱回卧室,剛剛才把人放到床上,他的手臂突然被人一扯,跟着倒在了床上,然後被人一把壓在了身下。

柔軟的床墊将人體的力量反饋給人體,易白棠的身軀在床上跳了一跳,旋即被人壓下。

易白棠擡頭看向商懷硯:“什麽時候醒的?”

商懷硯親了易白棠一口:“就在剛才。”

易白棠:“你不累嗎?”

商懷硯:“我感覺你不太累……”

他說道,對着易白棠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然後一口咬在對方脖頸間,将自己脖子上的記號原版拓印給對方。而後他擡起臉,舔舔嘴唇,提議道:“我們再繼續?這一回……我來動,怎麽樣?”

室內的燈光突然變得幽暗,懸挂在窗戶之上的窗簾翩然落下,遮住了別墅之外,天空之上,來自月亮的窺探。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等待在樹梢的倦鳥都飛過了一趟又一趟,來自布帛的撕裂聲突然在寂靜的夜晚響起。

剛剛将腦袋埋入肩膀的夜鳥吓得撲騰翅膀飛上更上邊的樹梢,再回頭一張望,遮得密密的窗簾被撕下了一塊小小的幅度,窗簾之後,兩道模糊影子上下交疊。

再一次不短的時間,這點細微的動靜也消停下來,然後聲音突然在暗夜裏響起。

商懷硯含情脈脈,他的身體已經疲倦欲死,精神卻額外亢奮:“累嗎?明天想吃什麽?我來煮怎麽樣?”

易白棠毫不猶豫:“不要。”你來煮我只會更累!

商懷硯:“哦……”有點失落。

“啾。”

左邊的人影一側頭,輕輕碰了右邊的影子。

“睡吧。”易白棠說。

“嗯!”商懷硯開心。

兩人一起閉上眼睛。

易白棠一翻身,将閉上了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來的人攬入懷中。

夜色正好,适宜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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