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水平不夠

胡廠長見竟然是昨天晚上被縣長帶去的小孩兒, 忙招呼人将她帶過來。

“小...姑娘，那邊可不好玩兒啊，小孩子不能到車間來的, 很危險，誰把她帶來的，還不快帶走！”，胡廠長見那兩個專家還在發脾氣, 忙招呼人将宋寶珠帶走, 對着這麽一個小姑娘，小宋老師他實在叫不出口。

曾秘書這時候走出來趕緊把宋寶珠領到縣長身邊。

“寶珠，還要要看嗎, 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周縣長問宋寶珠。宋寶珠搖搖頭，看了一圈兒大概了解了這些機器，和系統裏視頻教學展示給她的那些機器自然是沒法比。

知道了水平後，宋寶珠的興趣就不大了。

見周縣長對這個小姑娘這麽和藹，那兩個專家還要借機發牢騷的話咽了回去。

“對對對, 先去吃飯。”, 要不是這些機器實在太過重要, 他們也不會這麽多人都守在這兒，這會兒都到了中午了，胡廠長就招呼縣長一行人去吃飯。

機械廠的員工多, 食堂自然也大, 收益好，夥食就不錯。不過這幾天機器壞了上不了工, 機械廠的員工都人心惶惶。

胡廠長帶着周縣長他們一起吃飯：“領導, 您嘗嘗這是我們廠的特色菜, 土豆炖牛肉。”，這個菜算是機械廠的招牌，一個月吃一次，即便這樣，對職工來說也已經很好了。

除了一道土豆炖牛肉，還有一個炒白菜，一道鹹菜，配着玉米飯，這樣的夥食水平，別說大大的超過了其他兩個廠子，雲縣境內一般的市民家庭也遠遠趕不上，所以才有那麽多人削尖了腦袋想進入機械廠，不但工資高吃得也好。

牛肉炖得很入味，這還是宋寶珠第一次吃牛肉呢，她吃了一口眼睛一亮，沒想到牛肉這麽好吃。

周縣長見她喜歡吃，便把自己的牛肉也夾給了她。

宋寶珠很坦然的接受了，好像早已習慣這樣。

胡廠長在一邊看得越發不明白，這小姑娘到底和周縣長是什麽關系，難道真是外邊的私生女？但周縣長又不像那樣的人哪。

吃完了飯，周縣長還有事情要做，要不是為了對這些專家表示看重，他也不會一大早就來守着。

不過到這時候那兩位專家連什麽問題都沒檢查出來，胡廠長心裏就開始打鼓：“領導，你說他們能修好嗎？”，嘴裏不自覺就帶了一些怒氣，昨天晚上大話連篇，到了這會兒卻連出了什麽問題都查不出來，這讓他感覺自己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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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吧，如果還修不好，只能想其他辦法了。”，周縣長有點想抽煙，機械廠耽擱一天的損失不可估量，他自然焦心不已。

“我可以修啊。”，見周縣長這麽着急，宋寶珠嚼着一塊糖開口。

“呵呵呵呵，小姑娘還會開玩笑呢。孩子，我們和縣長談正事兒，你先一邊去玩兒好嗎？曾秘書，麻煩把這小姑娘領到一邊去。”，胡廠長臉上的肌肉扭了扭，要不是看在宋寶珠是周縣長帶來的份上他早呵斥出聲了。他這兒都急得嘴角冒泡了這小屁孩兒還在這兒瞎吹牛。她以為是小夥伴之間吹牛皮呢！

哪知周縣長卻蹲下身認真地看着她：“寶珠，你真的會修？”，目前宋寶珠的能力主要展現在農業方面，無論是五足蟲還是良種或者化肥。哪怕只是農業上目前展示出來的這些，也是大部分人一輩子都無法達成的成就。她已經這麽優秀了，還能跨行業嗎？

周施為知道隔行如隔山，用天塹形容都不足為過，寶珠才多大點兒啊，她能跨專業學習這麽多知識嗎？

宋寶珠認真想了一下：“得要仔細檢查過才知道。”，光用看肯定不行，畢竟她今天就圍着轉了一圈兒就被那些人趕走了。

“縣長，還是別陪着孩子胡鬧了，她一個小孩兒能知道什麽啊。如果兩位專家那邊解決不了的話，我們還得想法子從其他地方求助。”，胡廠長眼睛瞪大，他沒想到周縣長竟然還認真詢問了宋寶珠，那樣子搞得好像他真的相信宋寶珠能修一樣。

聽到宋寶珠的回答，胡廠長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孩子還知道給自己留點兒餘地，沒把牛皮吹破。他生怕周縣長真的讓宋寶珠一個小孩兒去碰他那些寶貝疙瘩，忙轉移話題。

周縣長本來是想讓宋寶珠去看看的，但見胡廠長這麽反對的樣子便暫時按捺下了，先看看那兩個專家的結果吧。

見沒人同意她去幫着看那些機器，宋寶珠微微聳了聳鼻子就不再說話了。她出聲是因為看周縣長着急，既然這些人不相信她，她也樂得輕松，畢竟她的好奇心已經滿足了。

回到農業局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農業局的衆人可比那個什麽機械廠裏的人要熱情多了。他們現在正在幫着縣裏籌辦化肥廠，準備在春播之前生産出第一批化肥。

這麽過了幾天，化肥廠的雛形都快搭建起來了。

其實建廠很容易，以前有很多倒閉和解散的廠子，其中就有一家化肥廠，現在接過來就能用，招人就更容易了，聽說廠子要招工，城裏沒工作的誰不想擠破了頭往裏鑽，不過這些都是縣政府那邊在負責，農業局的人有分紅權，就幫着把控化肥質量。

化肥廠這邊熱火朝天，但機械廠那邊卻遲遲沒有進展。

那兩個專家這會兒正和胡廠長在周縣長的辦公室裏。

“對不起，領導，之前是我們說了大話，沒有料到這些車床竟然是數控的。我們沒怎麽接觸過數控車床，實在找不到問題所在，對不住。”，兩位專家一臉愧色，在胡廠長和機械廠一衆人死死盯着的目光下如坐針氈。

這麽多天沒有結果，周縣長之前心裏就有了數。他嘆息一聲，皺眉問道：“那兩位專家，你們覺得省裏還有誰能幫着我們修好嗎？”

“周縣長，胡廠長，不是我們推脫，我們倆的确是省裏修這種機器經驗最豐富的人，但我們接觸的都是單一車床，這種數控車床以前根本沒怎麽了解過，我們修不好，其他人就更不行了。除非....”，這兩位專家遲疑着。

“除非什麽？”，機械廠的人都快急死了，見這兩人說話還這麽吞吞吐吐就鬼火冒。

“除非你們能請動京市機械廠的維修專家，那些上了年齡的專家以前和蘇國打過交道，說不定他們能幫着修好。”

衆人一聽，頓時心灰意冷，能請到省裏的專家是因為雲縣和省裏的機械廠有業務往來，雲縣也是省的下級單位。京市和他們雲縣隔了十萬八千裏，又沒有絲毫關系，他們怎麽請的來。

難道車床真的就這麽報廢了？沒有了車床，他們機械廠還怎麽生産？

一時間絕望籠罩在機械廠一衆人的頭頂，胡廠長抹了一把熬紅的眼睛：“實在不行的話，我去京市求人，就算跪在那些專家面前，我也要把他們求來。”

周施為卻皺眉搖了搖頭，時局動蕩，京市尤其激烈，以前那些學識豐富并和外面交流比較頻繁的人，在這一場動蕩中只怕會遭殃。就算還能安全，這時候他們也不敢到處亂晃，畢竟需要明哲保身，誰都不想在這個當口把自己以前對外交流過的事情抖落出來。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神色一動，對曾秘書說：“小曾，你去把寶珠請來。”

曾秘書應一聲，飛快地走了。

衆人疑惑又憋悶，都這時候了還把一個小姑娘接來幹嘛，周縣長就算再喜歡那個小姑娘也不用這時候找來吧，就算她很可愛，但他們現在都煩躁不已，誰還有心情逗小孩兒啊。

“領導，您看我們該怎麽辦？”，胡廠長向周縣長詢問意見，雖然周縣長來雲縣沒幾年，但他的能力毋庸置疑，雲縣一衆人都挺服他。

“先等一下。”，周縣長擡了擡手，示意他們先安靜一會兒。

衆人不知道周縣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只好閉着嘴等待，莫非周縣長私下又去請了哪個專家過來？畢竟周縣長做事一向穩妥周到。

這麽一想，胡廠長等人眼睛一亮，都眼巴巴地望着門口的方向。

沒一會兒宋寶珠就被曾秘書接來了。

不過胡廠長這些人并沒有将她看在眼裏，依然緊緊盯着門口的方向。

周施為見宋寶珠來了，站起來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很溫和地問她：“寶珠，上次你說你可以修好那些機器，是真的嗎？”

“是真的。”，宋寶珠點點頭，她看了看那兩個盡量往角落裏鑽的專家，心下了然：“縣長，他們沒有把機器修好是不是？”

“是啊，他們水平不夠。”，周縣長平靜地說。

兩位專家抽了抽嘴角，随即又有些不服氣：“周縣長，雖然我們的确沒修好你們的機器，但這并不代表我們水平不夠。我們已經說了，那可是蘇國的數控機床，雖然不知道這麽高端的機器怎麽落到了你們雲縣手裏，但我們可以告訴你，在夏國，能修好這種機器的的不超過五個人。”

宋寶珠小小的啊一聲，不敢相信這麽粗陋原始的機器竟然只有這麽點兒人能修。

她聲音的訝異和不敢置信太明顯，讓兩位專家覺得自己被一個小孩子嘲諷了：“又是你這個小孩兒，我們說正事你幹嘛老搗亂！”

作者有話說：

稍後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