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前方有一只作死的悭臾
黎明。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下,穿過樹葉遮擋落在了石臺上。長琴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
看着果然又賴在自己身上的一鳥一蛇,長琴默默嘆了口氣。
朔雲睡覺有點不老實,雖然比起他九個兄弟好了太多:後半夜愣是搶了條長琴的胳膊來枕,還死死抓着那一片衣料不撒手,一晚上過去顯得有點皺。
悭臾就更不必說了,這條水虺自長琴來了後就不愛回水潭了,現在更是直接把人纏了起來,自己睡得倒香。
長琴維持着這個姿勢沉默,自己生出靈智明明是最晚的,細數下來比悭臾還小那麽幾個月,怎麽現在看來似乎自己才是最大的那個?
嘛,這就是器靈和生靈的區別了。
黎明的光輕輕灑在兩人身上,和月光不同,陽光散發着暖暖的橙紅色,充滿了生機和活力。此刻朔雲背對着太陽躺着,華服反射餘晖,此刻的他,才像是真正的太陽之子。
正想着,對面的人也醒了過來,擡頭就給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長琴,早~”
“早。”長琴仍然報以微笑,然後習以為常的看着朔雲把悭臾從他身上扯下來,打個結,扔水裏,一氣呵成不帶半點猶豫的。
“嗯——”朔雲滿意的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早上運動一下果然不錯——別問他為什麽這麽喜歡打結悭臾,要怪就怪那個苗疆毒哥的情緣蛇吧,心理陰影了都。
長琴在岸上整理衣服,朔雲就跑去水潭邊洗漱,同時分了神注意着潭中那抹陰影。
“嘩啦——啪!!”
果然。朔雲看着偷襲不成反被自己掐了七寸還張着嘴巴嘶嘶叫喚的悭臾,擡起纏滿了蛇軀的胳膊晃了晃:“悭臾你是不是又胖了?又變重了。”能有半個重劍沉了吧?都這麽重了還壓人家長琴身上,也不怕他睡不好。朔雲搖了搖頭,暗暗決定以後一定要扔的勤一點。
“嘶——”悭臾一雙蛇瞳瞪得老大,他明明是長大了好嗎?!這個金燦燦果然讨厭!
哈哈笑了幾聲,朔雲甩了甩臉上的水珠,就這麽舉着悭臾跑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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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後悭臾又跐溜一聲竄去了長琴身後求安慰。
朔雲聳了聳肩也不去管它,自顧自做起了早餐:他和長琴皆已辟谷,不必食用五谷雜糧,但是作為一只土豪雞,總是會習慣性的準備點零嘴。不時烤個肉泡壺茶什麽的,打發打發時間,雖然最後大部分都進了悭臾這個表面不屑實際餓死鬼投胎的家夥肚子裏。
長琴曾經開玩笑的說:“悭臾,你吃了這麽多,怎麽也不見圓起來?”
朔雲想象着吹氣球一樣胖起來的悭臾,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獨留悭臾埋在盤子裏狂啃,朔雲只是品了一杯清茗,就提了輕劍,背了重劍,跑到臺子中間練劍去了。
劍法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果不能堅持每天認真練,那還不如不學劍!
長琴默默注視着場中那片騰挪的鎏金,品了口茶,不得不承認祝融對其評價之中肯。
而且······那片片金色光影,竟不是妖力組成。
朔雲,你的秘密,到底還有多少?
将四季劍法都演練一遍,朔雲輕重劍往背上一背,一個蹑雲逐月就竄到了水裏去。
“嗷————”
朔雲剛落腳,便聽到一聲慘叫,慌忙擡腳,低頭一看,竟是悭臾從水中露出了腦袋。
長琴也是眉毛一挑,這個悭臾,什麽時候跑到那裏去的?
悭臾二話不說,張嘴就去咬朔雲的手背。
“叫汝踩吾,叫汝踩吾······”水虺的牙齒被朔雲的護體內力輕易擋住,但悭臾仍洩憤似的磨啊磨,同時含糊不清的抱怨着。
“······踩?”朔雲看着好笑,突發奇想冒出來一個點子,“這麽說,倒是本少爺的不是了?”
話音未落,朔雲便撤走了手背上的內力。
咔嚓。
緋紅的血液自手背和虺牙交接的地方蔓延開來,在水中化為了絲縷散去。
“朔雲!”長琴手一抖猛地站了起來。
“汝······”悭臾也驚呆了,半天才想起來松嘴。虺牙一離開,一股更濃的血就冒了出來。
當事人卻似乎毫無所覺,他的血是溫熱的,但只要他想,立刻就能讓血液的溫度超過岩漿。
更何況······
朔雲看着自己的手,那兩個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幾個呼吸下來就連疤痕也找不到了。
這個身體的自愈能力,還是很強的。
其實也跟傷人對象有關。悭臾一沒用上蛇毒,二也沒多用力。要知道,要是傷口上附着了什麽能量,愈合的難度就要大得多了。
不過用了也沒關系,這條水虺到現在也只有毒一個屬性而已,水元素連感受都感受不到,更何況是使用了。對于金烏來說,毒什麽的都是渣,陽炎一過毛事沒有了。
朔雲伸手點了點呆住的悭臾腦袋:“我踩了你,你也咬了我,算扯平,嗯?”
“汝······”悭臾還未說什麽,就一翻白眼,暈了。
“悭臾!”
“沒事的長琴。”朔雲随手把悭臾拾了起來,躍到岸上,“妖族有一種快速增強實力的方法,就是吞噬更加強大的同族。悭臾是一時消化不了我血液中的能量,去休眠了而已。”
長琴接過悭臾,又拉過朔雲的手背看了看,“沒問題嗎?”
朔雲無所謂的擺擺手,“吃太多當然不行,它在安全範圍內,要成為應龍,五行能量都得接觸一下,放心。何況這也是他的機緣。”
“這也算是機緣?”長琴似笑非笑。
“只是希望他快點長大成蛟,也讓人看得見不會亂踩。”當然也不會總是纏你身上。朔雲把悭臾放到一邊,一抖袍角席地而坐,“來一曲?”
長琴果然很快被轉移了注意,笑道:“然。”
測試了自己自愈能力和防禦力的朔雲心情很好,也就避免了悭臾一覺醒來發現蛇身又被打了結的杯劇。
某日。
“長琴,汝每天來給吾彈琴,吾不能報答什麽,”小小的水虺昂起頭來,“待吾修成應龍,就讓汝坐在吾的龍角邊吧,乘奔禦風,看盡山河風光,”說着還瞥了朔雲一眼,“不帶他!”
“本少爺自己會飛。”朔雲回了一個白眼,他自己有翅膀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應龍長什麽樣他也是知道的,龍角位子除了尾巴哪裏也夠不到,到時候他就纏着長琴不撒手,悭臾還能把他們兩個一起掃下去不成?
長琴失笑,看朔雲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在想什麽,罷了,這倆實際上都不是小氣的,就随他們去吧,雖然自己也會飛來着······當即也點了頭,“好,你的話我記下了,縱然悭臾尚有數千年方能修為應龍,今日之約永遠不變。”
朔雲扁扁嘴,不高興的去戳悭臾:“不過首先,你要有一對角。”
“吾早晚會修出來的!”蛇身觸手涼滑,朔雲在悭臾頭頂搓了搓,引得對方一陣怪叫,“再摸就長不好了!長琴汝看他!!”
長琴笑而不語,視而······不見。
朔雲手一翻從身上扯了個珠子,珠子離了衣服就變成了一小片泛着金光的羽毛。看長琴沒有阻止的意思,朔雲更是變本加厲去撓那條水虺:“帶長琴飛不帶本太子,煎魚你膽子不小哈?!”原本也不甚在意,可現在長琴都同意了!本少爺還從沒有雙人同騎過呢!
“不,就不帶汝······哈哈,汝也就會,哈哈,威脅一下而已,哈哈······”悭臾笑得話都說不清,還沒有手,只能滿地打滾試圖躲開朔雲的羽毛攻擊。
長琴在一邊看熱鬧看得開心,反正悭臾也沒說錯,朔雲凡是拿身份壓人的時候,大多是說着玩玩,真放手讓他去幹,他還會下不了手呢。
看着差不多了,長琴才伸手按住了朔雲拿着羽毛的手指,“朔雲,別鬧了。一起上來就是。”
朔雲立刻多雲轉晴:“好~”
真是意外的好哄。
悭臾趁着這個空擋跳起來,一口把那片折騰了它半天的羽毛咬走,幾口吞下了肚子,還不忘斜着眼哼哼幾聲:“既然長琴答應了,那你也一起上來吧···呃~”。
然後······它又暈了。
長琴看向朔雲,朔雲攤攤手回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問怎麽了?又吃多了呗!
不過羽毛中含有的能量比血液中的少許多,應該睡不了多久的。
張了張嘴剛想說出來,朔雲忽的一愣,然後在他面前,忽的就爆發出了一陣強光!
∑( ° △°|||)︴
朔雲大驚之下一個迎風回浪就跳了開來!
然後······什麽也沒發生。光華散去,只見一根大了很多的金色羽毛懸浮在原處,羽毛抖了抖發出了帝俊的聲音:
“道祖又要講道了,小崽子快給本王回來!”一轉頭兒子又不見了什麽的簡直心塞!你還記得這是你的宴會嗎!
朔雲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傳個音而已,父王你出場方式能別這麽吓人嗎?!
還有長琴,你那安如泰山的樣子,是早就知道了,對吧TAT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還是走劇情~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麽了_(:з」∠)_氣氛都被破壞完了……
總之就是把約定給定下來了,然後第三次講道要開始了~~
話說昨天的圖沒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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