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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才公式化的笑着稱定然轉告。

“其實柳家人也沒你說的那般不堪啊。”

柳家人一走,冷逸宸和夏雲舒便從暗角拐了出來,蘇溶月一手摩挲着自己尖細的下巴,振振有詞的說到。

至少,在她看來,柳家人還是很會看人臉色行事,而且不是那種沖動之人。

“那是因為柳家的後臺撐不了多久,他們此刻最想要的就是巴結本相爺,即便是太子被人代替,今後也不會在內亂中被發配甚至定罪。”

柳家老爺子本來就精明的很,對于這一切早就算計的好好的,加上朝廷最近發生的內鬥事件太多,他自然會給自己後代選一條明路,而不是讓他們斷送在了自己手裏。

“說的自己好像能夠只手遮天一樣。”

夏雲舒嘴角抽了抽,對冷逸宸的自負很是不認同。至少,在她看來,從認識再到韓城,還從未見他辦過什麽大事,會吃她豆腐倒是很有能耐。

“你家相公的能耐大着呢,不過只用在改用的地方,你要是覺得我太閑的話......”

冷逸宸目光意味不明的瞅着夏雲舒的胸口,話語也開始不正經了起來。夏雲舒氣的臉色一熱,寒聲制止:

“打住。”

真的是精蟲上腦的混蛋,無時不刻都想着那些事情,弄得她都不自在,好在因為他氣場大,也沒有人敢近距離靠近,不然她這老板當的也太沒面子了。

“我也想打住,可你也要讓小小宸打的住啊......”

冷逸宸不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話語更是露骨了起來。夏雲舒一張臉紅的像猴子屁股,大白天的這話他也說得出,她真的是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我我要去忙了,你閑着趕緊回去辦公吧,耽擱了皇上的事情就不好了。”

最後,她投降了,揮了揮手,趕緊敷衍了一句話,便砰砰砰上樓去了。

冷逸宸看着那瘦弱的背影,眸底染上寵溺的笑,也不跟上,而是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展離看着自家主子賴着不走,嘴角一抽,也只能隔着幾步遠的距離守着。

夏雲舒去了韓老夫人在的那間包廂,見她已經放下了筷子正擦拭着嘴巴,便是笑着道:

“姥姥,可吃飽了。”

“都撐着了。”

見夏雲舒到來,韓老夫人笑的眼睛都成了一條縫隙,笑嘻嘻的說道。這個孩子,真是越來越喜歡了。要是她是老大該有多好啊......

只可惜...而她又不能違背組訓。

“今日有三打白骨精的戲曲,您想聽嗎?”

韓老夫人眼中的喜歡和滿意直勾勾的,一點都不收斂,看的夏雲舒都不好意思了,眼珠一轉,便是上前問道。

等這幾天忙完了她又得寫些小故事了,免得大家每天聽一樣的,而且聽戲曲的人越來越多,她在想要不要再弄個店鋪專程讓那些有錢人包場,然後點曲。

283林飛騰

因為家裏太過複雜,即便韓老夫人年事已高,但也沒閑着的,更別提聽戲曲什麽了,而早就聽聞四海一家的戲曲絕非一般,可以讓你笑死,也能讓你哭死,她早就想靜下心來觀賞觀賞了,此刻,夏雲舒這麽一提,她立即就點頭答應了。

其實,說是戲曲,還不如說是舞臺劇,每個人都自己的臺詞和角色扮演,每一場大概在一個小時之內,就是一個縮短板的精巧故事,但是故事新穎卻不老套,這才是深得大家喜歡甚至着迷的主要點。

夏雲舒心情很不錯,給韓老夫人開了專門的通道,那裏是二樓視線最好的地方,以往都是供自己欣賞,從未讓外人進入過。一人獨攬,坐在這裏,将戲臺包括觀衆看的清清楚楚,而且她還花重金打造了一副望遠鏡,供年紀大或者視力不好的人最好。

而坐在這裏,除了武功高強,警惕強的才會發現,一般都是發現不了的。

夏雲舒親自備了些瓜果和茶水,叮囑韓老夫人慢慢看,若是有事可以拉動頭頂的小鈴铛,她就會出現。

這小鈴铛通向樓上樓下的任何一個方向,因為四海一家為了讓大家集合,在某些不易發現的地方都挂了小鈴铛,每一條線鈴铛的大小不一樣,發出的聲音也是有所差異的,就像是一張網,布滿了整個四海一家,只要有事拉動就行。

韓老夫人自然不知這鈴铛有這麽大的用處,笑着讓她去忙活。

今天是每月結賬發工錢的日子,夏雲舒差點就忘記了,還是她下了樓櫃臺提醒的,她恍然,立即就去了櫃臺算數。好在一切不是很難,根據業績她又給沒人多發了五十文錢,領到錢的員工都笑的合不攏嘴。雖然很多之前在冷逸宸的名下待過,但是這主母比相爺還要大方,真的是跟對了老板什麽都好啊。

對于這一點,冷逸宸自然是毫無意義的,只要他們真的将夏雲舒當做自己的主子看就好了。

“你說咱兩是不是天作之合,你每月賺的錢存進我的錢莊,到頭來什麽都還是你的。”

來這裏消費的基本都是用銀票,很少拿碎銀子的,夏雲舒便是讓櫃臺逮着機會将數量多的銀票給屯在一起,那樣她去存錢也好算數。此刻,冷逸宸手中拿着一疊銀票,少說也有幾萬兩,賊兮兮的對着夏雲舒說道。

那眸底盡是得意之色。

夏雲舒白了他一眼,可卻無處反駁,因為他那句到頭來都是自己的。

光是想着就美滋滋的。

存錢,不過幾分鐘的事情,況且還是冷逸宸親自過來的,錢莊的掌櫃對他可是畢恭畢敬,就差沒跪着添茶了。

結果,兩人剛出錢莊,就見林飛騰帶着幾個兇神惡煞的家仆氣勢洶洶的來到錢莊的門口,肉嘟嘟的大手一揮,一群人湧峰而入。

“不知好歹的老家夥,這錢今日你是給還是不給。”

進入之後幾人分兩排站好,林飛騰抹了抹額前梳的光溜的頭發,一腳踩在了牽着招待客人的椅子上,一雙三角眼染上狠厲的寒光,帶着威脅的口吻說道。

“林少爺,這錢是你娘存在這裏的,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存滿一年之後才能取回去,若是違背合同上的條件,必須陪給我們錢莊一百兩銀子,而且必須她本人來才行。”

錢莊的掌櫃眉頭一擰,帶着嫌惡的目光瞅了幾眼林飛騰,失去耐心的将那按有手印的合約放在林飛騰面前揚了揚,态度很堅決,絲毫不退讓半步。

對于外界的恩恩怨怨他們不想多管,但是他們錢莊有錢莊的規矩,來這裏存錢的人都必須遵守這規矩,若是想要無理取鬧,甚至利用其它方式講錢給弄走,那麽他們也是不會客氣的。

錢莊雖然就四個人,但是個個武功都不錯,随時随地只要一聲口哨響,救兵就立即會到。

而且,他們錢莊開的也不是一天兩天,都知道他們非常的有原則,只要不違背錢莊的規矩,一切都好說。

韓老夫人在韓城那可大名鼎鼎,她的後人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們不去幹涉人家的家事,可是對于韓彩兒為何将錢存入自家競争對手的錢莊當中卻清楚的很,這本來就是雙方意願的事情。

而且事先都是由文字告知,不管告到哪裏他們都是有理的。

而這林飛騰吃喝嫖賭也是出了名的,每天的開銷不知道多少,随着四海一家的開業,韓彩兒手中的一些娛樂場所生意大不如從前,這銀子正是她每年來一次存下的,至今也有三千兩以上,說起來是個有錢的主了。

只可惜生了個不中用的兒子。

偏偏人家還對這唯一的血脈寵到骨血裏。

“別拿什麽白紙黑字和我娘吓唬我,以為小爺是吓大的,不就是一百兩,在小爺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林飛騰那可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而韓家唯一的餐館還是韓彩兒見地段不錯,自作主張開起來的,結果虧本了他自然是不知道的,要知道韓彩兒在韓家口了多少銀子,存了多少年才存夠這三千兩,她就是因為太懂自己的兒子,才會跟錢莊欠下這麽一個條約,畢竟讓她陪一百兩違約費那是怎麽樣也舍不得。

這樣,這錢就不會随時取出來用掉。

“既然林少爺這樣咱們就官府見吧。”

掌櫃的對林飛騰已經到了一種極其厭惡的地步,這半個月他一直都拿這事威脅自己,弄得錢莊都不能正常營業了,若不是看在他年輕氣盛的份上,他們早就将他打一頓了,至今,他實在是沒有耐心和他耗了,既然他不敢将韓彩兒找來,那就官府斷分曉吧,他就不信,他連官府都不放在眼裏了。

聞言,林飛騰面色一虞,氣的渾身顫抖。

韓老太婆并不知道她娘在這裏存了一筆巨款,若是只打了還得了,他們一家估計就得去和西北風,這樣的險他冒不起,即便爹娘再疼愛他,若是将這事給抖出去,飛打斷他的腿,拔了他舌頭不可。

頓了頓,卻是指着那掌櫃的厲聲道:

“狗孫子,你給小爺我等着。總有一天小爺我會讓你跪在我面前舔着腳趾頭求饒。”

284早有預謀的

林飛騰雖然荒唐,可也是欺弱怕強的主,而一聽說官府立馬就蔫了,只能拿着掌櫃的撒氣。逞一時之口快罷了,話落,便是一連踢到了幾條椅子,大手一揚,帶着跟班的魚貫而出,可依舊氣勢洶洶。

掌櫃的搖了搖頭,在本子上記下這些椅子的損失,這是相爺的錢莊,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而且就算是韓彩兒來了,他也可以找人作證,錢照陪無誤,至于錢是否還讓繼續存就是個問題了。

整個韓城的錢莊都是韓家和他們豐瑞錢莊給壟斷了,所以,只要他們不肯收的,只能去韓家,而韓彩兒的身份尴尬,就算是将這些鎖在家裏也不敢存進韓家的錢莊。

“韓彩兒,居然私自吞韓家的財産。”

看着林飛騰離去的背影,夏雲舒咬牙切齒的說道。

“韓老夫人不是在你哪裏麽?要不我請她喝茶。”

冷逸宸典型的唯命是從,只要夏雲舒看不順眼的他壓根就不往眼裏放,再說了這錢都入了他的錢莊,只要他想,對方可以一個子都拿不到。

而林飛騰,無疑就是他爹娘的絆腳石,有超一日,可能韓家都會因他而敗落下去。

“我解決不了了你再上。”

夏雲舒有些吃驚,覺得這樣的冷逸宸是不是有種黑吃黑的趕腳,連忙擺手拒絕。

韓老夫人雖然痛恨兩個女兒的所作所為,可終歸是她身上流出來的血,真有一日韓彩兒等變得落魄不堪,她估計又會心疼。她想要的只是兒孫齊福,而不是私自吞掉財産,甚至想着各種法子來坑害她一個老人家。

對于她的提議冷逸宸并沒有意義,兩人并排回到了四海一家。夏雲舒上樓去看韓老夫人,她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臺子上的人演戲,事兒還會義憤填膺的拍着桌子說些什麽。

夏雲舒搖頭一笑,覺得這樣的韓老夫人很是可愛。

直到戲曲結束,她才發現了夏雲舒在外面候着。

“丫頭,等久了吧。”

見她出來,夏雲舒連忙迎了上去,她卻是笑着問向夏雲舒。

夏雲舒剛才正在猶豫要不要将韓彩兒和她兒子的事情說給她聽,可是看到她心情大好,便是将這事吞回了肚子裏,笑着道:

“我也是才上來。”

韓老夫人為她的懂事而泛起了淚光,她真的想她們幾個認祖歸宗,可是自己手裏一堆煩心事,劉氏又是軟柿子,她不想她們幾個回到了韓家還受這冤枉氣。

“姥姥,你要不吃了晚飯再回去吧,我到時候送你回去。”

現在已經下午了,還不到一時辰就是吃完飯的時間,她來的時候還看到兩個眼熟的丫鬟,可是後面就離開了,夏雲舒自然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于是提議道。

“紅兒她們估計也快到了,你這麽忙,早些回去休息。”

韓老夫人拍着她的手背說道。

紅兒和菊芳是她的貼身丫鬟,也可以說是她的保镖,兩人功夫不錯,而且這大白天,街上又人來人往,誰不知道她韓家的馬車,不會出事的。

聞言,夏雲舒也作罷,只要有人來接她就放心了。

送她出了門,果然,那标志性的馬車立即就出現了。夏雲舒扶着她上了馬車,看着馬車離去才進去。

“這老婆子,何時跟四海一家搭上的。”

不料,這一幕被心情不好瞎晃悠的林飛騰看到了,頓時心中疑惑,因為老太婆眼中那寵溺到毫無防備的笑,刺眼到他想挖了。頓時,嘀咕一句,嘴角一扯便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四海一家。

其實,這裏不是他第一次來,前些日子和幾個公子哥一起來聚餐,還聽了兩場戲,的确是與別的地方不同,最近手頭緊,便是沒有出來了。

而且這裏的價錢相對來說比較平民,十兩銀子可以吃頓好的,而他這點錢還是不缺。

林飛騰剛進去,劉氏和夏雪正好下來。沒見夏雲舒兩人對望一眼,便是找了個角落站着,怕打擾到生意。倒是一旁悠閑喝茶的冷逸宸眼尖的看到了母女兩,讓人将夏雲舒給喊了出來,然後兩人一起去了劉氏那邊。

“娘,雪兒,現在離吃飯時間還早,你們要不要上樓聽場戲。”

劉氏來這裏還未聽過她改編的戲曲呢,應該會喜歡,這時間段,夏雲舒也沒有時間陪她們,只能打發她們去看戲了。

“姐,還有位置麽?我聽說你這裏的戲曲非常的好聽,每天大家擠破頭皮想要進來,我和娘會不會占了人家的位置......”

這是夏雪來之後第一次說這麽長的話,這一刻,夏雲舒才覺得這是之前的夏雪,估計是自己忽略了太多,再怎麽說她只是個心思單純的孩子,與她們的想法有着天差地別,笑了笑,道:

“我妹妹想要聽戲豈會沒有位置,來姐姐這就帶你去。”

說着,她一手牽一人,直接上了樓。

林飛騰早已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此刻,一雙陰鸷的眸子緊緊盯着母女三的背影,心裏翻騰倒海。

那婦人的長相怎麽和死去的大姑這麽像,他雖然沒有見過其人,可是每年韓家的祠堂都會開放三天,而這三天老太婆會借葷吃素,在祠堂待三天,他爹娘也會進去跪拜一次,自然他們也會進去,裏面正好有幾張栩栩如生的畫像,畫像上會寫名字,而那個婦人的長相與大姑的那張畫像有着六分相像。

而老太婆一直都在找她丢失的孫女,該不會......

一想到這裏,林飛騰的心一緊,連着臉也徹底變色。

該死的老太婆,隐藏的這麽深,原來是早找到了自己的孫女和她的後代,還暗中給錢讓那丫頭開起了這四海一家,他就說,一個毫無背景的鄉下村姑,怎麽會那麽厲害,原來是老太婆在背後撐腰。難怪娘最近郁郁不樂,說是自己的生意被搶了,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早有預謀的。

不行,他的立即告訴爹娘,讓他們趕緊想辦法,不然,韓家的財産,他們別想弄到一分。

就這樣,林飛騰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四海一家,而夏雲舒這會兒還在給劉氏和夏雪安排聽戲的位置。

285你們覺得我能怎麽做

“爹,娘,孩兒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四海一家暗中觀察那個婦人,真的跟畫像上的大姑長得很像,我們都被外婆蒙在了鼓裏,要這樣下去,我們估計要喝西北風了,而且...而且...外婆好像已經知道你存錢在豐瑞錢莊的事情了......”

林飛騰也是早已過了及冠之年,家裏有幾房小妾,但一直未娶妻,韓彩兒思量着家裏條件充裕,怎麽也得給他找個門當戶對的正妻,不然就是個家裏當官的媳婦也不錯,可是相中了幾人,人家對他沒有任何意思,倒是對韓家的産業打起了注意,這事便一直耽擱了。

而他此刻卻是添油加醋,恨不得韓彩兒等直接逼死韓老夫人,好将這些財産歸為己有。他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裏長大,根本就不能體會到賺錢的不易與辛苦,除了花錢還是花錢,而韓彩兒卻還引以為傲,這也是她和韓佳兒關系一直都好不起來的主要原因。

韓佳兒雖然也觊觎韓家的財産,但是她不是那種空有的觊觎,而是想要變為自己的再擴大,也不會像韓彩兒那般縱容自己的孩子那樣。

“騰兒,你可不要吓娘,這事可比天塌下來還要嚴重啊......”

韓彩兒渾身都在顫抖,林飛騰的話向來都不可信,他的為人如何做娘的怎麽會不了解,可這是自己的寶貝疙瘩,她寧可聽信他的做錯決定也不願看到自己的寶貝疙瘩傷心難過。

“娘,我沒騙你,你可以去四海一家看啊。”

林飛騰也是急了,幾乎都吼出了聲來。

而須不知,紅兒此刻正被韓老夫人差遣過來傳話,結果這一家人的對話她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頓時踉跄的後退幾步,急急忙忙的又折了回去。

“這是怎麽了,紅兒姑姑也有這樣慌張的一天,該不會是老太婆出了什麽事吧。”

午後散步是韓佳兒常年的習慣,此刻見紅兒步伐不穩的疾跑出去,頓時疑惑出聲,一雙眸子緊緊盯着那緊閉的大門,那裏可是韓彩兒一家三口住的院子......

“夫人,估計是一事想起什麽事而慌張吧,老夫人剛才吃飯的時候精神還挺好的,你就別瞎操心了,免得動了胎氣。”

的确,韓佳兒懷孕了,算是高齡産婦了,這事來的太突然,以至于她之前都不知道要怎麽面對,可是心裏終歸是盼着一個兒子的,那樣也不至于每天都看韓彩兒的臉色。倒是身邊的小丫鬟提醒了自己,頓時她說服自己保持好心情,臉上也才挂上了笑容。

“老夫人,這事要怎麽辦?”

同時,紅兒一路跑至韓老夫人的寝房,将剛才所聽到的一字不落都說給了韓老夫人聽,一切等候她說話。

韓老夫人已經褪了外衣準備午睡,聽到紅兒說的之後頓時睡意全無,一顆心緊緊揪起,她這是造孽啊,生出這樣的女兒和外孫,傳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良久,卻是對着紅兒和菊芳道:

“你們覺得我能怎麽做?”

兩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在這身邊幾十年了,就是韓彩兒韓佳兒信不過她們兩個還信得過。

286店鋪轉讓書

紅兒和菊芳年紀都不小,四十好幾的人了,有着相同的遭遇,從此不信感情,至今也未嫁人,就這樣守着韓老夫人,可謂将她當做了至親的人,可是面對這樣的事情,兩人相視一眼,均是無奈的搖頭。

對于兩個小姐,她們好感度不強,而她們也從未将兩人當做是自己人,格外的很,甚至很多時候陰陽怪氣的說着一些話語,能忍則忍,她們不是那種年紀小而容易沖動之人。

韓老夫人沉沉的嘆息一聲,揮了揮手讓兩人出去,自己則翻身躺下,卻如何也睡不着。

翌日一早,林飛騰一早就來到了四海一家的二樓晃悠,他現在可是重任在身,就是監視夏雲舒母女幾個,看看她們與韓老太婆接觸到了何種程度。為此,娘可是大方的給了他二百兩銀子,夠他揮霍幾天了。但是此時事關重大,他并未叫上昔日的酒肉朋友。

須不知,在他監視夏雲舒的同時,冷逸宸的人也開始監視他。

韓彩兒開始繼續挪動自己手中産業的財産,幾乎一天挪一點,看着不現形,可是一到月底結算就是一個大漏洞了。

此刻,一家人坐在正廳裏等候着韓老夫人發落。那賬本翻動的聲音使得韓彩兒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十指緊緊摳着,眸光虛閃着,就是不敢看韓老夫人幾個。

“不錯啊,這生意是日漸下滑,銀子跟流水賬一樣有出無進,你們就這點能耐,還不如我老婆子将這些店鋪都租出去好得多。”

良久之後,韓老夫人捏着疲憊的眉心,啪嗒一聲合上賬本,疾言厲色道。

因為太過激動,竟是劇烈咳嗽了起來。

韓佳兒面色一虞,不明所以的瞪了韓彩兒一眼,她雖然也會從中撈些油水,但是不像韓彩兒那般現形,只差沒将整個産業搬空。

“娘,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都已經找到了當年丢失的孫女,一邊卻虛情假意的穩住我們,就是因為她是個村姑,大字不識一個,若是将這家業交到她手裏肯定是血本無歸,所以想利用我們将産業徹底穩固後再讓她們認祖歸宗......”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而且幾個店鋪已經到了開不了們的地步,遲早一天東窗事發,韓彩兒也瞞不住了,索性将話攤在桌面上說。有着那上萬兩銀子,她這輩子不愁,還能在家當闊太太享清福,誰願意整日圍着那些鋪子轉悠,才多久,她皮膚都差了很多。

到時候她家那口子再給她弄幾個小的回來,豈不是要氣死她。

所謂的先下手為強,管你是親娘還是親爹。

撈了錢才是王道。

韓老夫人氣血上湧,險些噴出一口血,渾身都在顫抖。這就是她生出來的女兒,怎麽差別就那麽大。就是夏雲舒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都比她不知懂事多少倍。

其實,随着時間的推移,她年紀也大了,是準備将她們手中的那些店鋪轉移到她們的名下,總不能自己在百年之後還要被自己的親女兒罵,可是韓彩兒今日一舉,讓她徹底打消了那個念頭。

“二姐,你瞎胡說什麽。”

韓佳兒相對要沉穩許多,她上前一把拉住韓彩兒,氣憤不已的說道。其實這些日子她也看出來了一些倪端,但是卻裝作不知道,而且都是她身上流下來的血,即便是組訓,她好不至于這麽偏心。可是如今韓彩兒卻打亂了一切,她頓時急了,就怕韓老夫人脾氣一來,連她一起牽連。

“我說什麽,三妹難道沒聽清楚嗎?我說很快我們就會被掃地出門,這個家,整個産業都會是一個連銀子都數不清的人來繼承,你說我在說什麽。”

韓彩兒對着韓佳兒吼了回去。

韓佳兒被吼的一愣,瞠大一雙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韓老夫人,似乎在責問韓彩兒所言的真假。

“紅兒,菊芳。”

韓老夫人覺得自己無需再多言,只是疲憊的喚了身邊的兩個丫鬟。

兩人手中各自捧着一疊紙頁般的東西呈了上去。看着這蓋着章印的轉讓書,韓老夫人凄涼一笑,拿起幾張緊緊抓在手裏。

“韓彩兒啊韓彩兒,我是你親娘,你卻讓飛騰整日去四海一家監視我,這轉讓書,我去年就已經準備好了,之所以将那些産業交給你們打理,是想看看你們的能力,可是你們呢,從未想過如何将生意做好,而是想盡辦法從裏面挖錢,挖出一個洞來,又去另外一個店鋪挖來補上,從而這漏洞越來越大,我從未想過将這些店鋪收回來,而是給你們唯一的遺産,可是是你們自己将自己的遺産給毀了,如今,短短一個月,你居然挖空了三個店鋪,而我也會将這三個店鋪收回來。”

說着,她直接撕碎了三張紙,那裏是三個店鋪的轉讓書,無條件轉讓到韓彩兒的名下。

韓彩兒聞言,整個人都驚呆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捂着臉痛哭了起來。

韓佳兒一張臉也毫無血色,死死盯着那一疊轉讓書,整個人都在顫抖。

“其餘的,你們都拿去吧,此後的人生自己好好走,有了這些店鋪,只要你們好好經營,還是一輩子無憂的。”

韓老夫人眸底染着淚花,整個人在一瞬間像是蒼老了十歲,而這個辦法是夏雲舒想出來的,她覺得韓彩兒和韓佳兒就是沒有壓力才會無視各個店鋪的營業程度,反正賺了她們從中撈油水,虧了韓家填補,長此以往,就是家世在優渥也抗不了多久的。

可是這樣一來,她們就會意識到自己沒有了後面的靠山,會想着辦法打理店鋪并且經營到最好。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願意這樣嗎?

可是,為了她們的将來,她必須這般狠心。

“娘......”

韓佳兒含淚看着韓老夫人,此刻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眸底居然有了一絲為人女兒的關心。

韓彩兒還處在不相信當中,直到那十幾個店鋪的轉讓書到了自己手心,她還不敢置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轉讓書雖然到了她手中,三個店鋪被收回,但是那還有幾個大漏洞需要她來填補,少說也得三千兩銀子以上。而這些銀子卻都被她存入瑞豐錢莊了。

287逼嫁

“這老不死的可真陰險,早就挖了坑讓我們跳,娘,他根本就沒把你當女兒對待。”

韓老夫人此舉已經很明顯,韓彩兒和韓佳兒也沒有臉面再住在韓府,當天就将東西搬移。此刻,馬車裏,林飛騰氣的咬牙切齒,不斷的落井下石,說着自己外婆的壞話。

他的二百兩銀子早就用光了,可是若不監視韓老夫人他基本就無事可做了,覺得韓老夫人斷了他的財路,對她居然産生了恨意,同時更多的是不甘。

劉氏他見過了,老實巴交的鄉巴佬,讓她打理韓家,估計會是天大的笑話。

他就等着韓家徹底敗落吧, 到時候別跪着求他們收留。

誰讓那老太婆是個眼瞎的,自己可是幾代單傳唯一的血脈,即便姓林怎麽了,身上還不是流着韓家的血。

總比那些嫁出去的人強吧。

“那老太婆用的什麽心你娘還能不知道嗎?誰讓她心善,狠不了心,不然這家業早就是我寶貝兒子的了。”

林躍自然是想着林飛騰這邊,沒有誰比他更想要得到韓家的財産,可是這樣一來,不說那些財産拿不到,今後雙方的關系也都疏離了很多,他心裏是有些怨念韓彩兒的不懂事和沖動的,當時若是傷心的抱着那老太婆哭一場,指不定她還會對他們一家好一點。

現在好了,三個鋪子看着就沒了,回去還得填補那麽大一個漏洞,他心裏也是憋屈的很。

可是,林躍自己本來就不上進,一切都還是靠着韓彩兒,此刻,就是對韓彩兒再有意見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慫拉着腦袋站林飛騰這一邊。

“停......”

韓彩兒壓根就沒聽到父子之間的對話,一心想着去錢莊将錢取出來填補了那個漏洞再說,不然這漏洞會愈來愈大,她怕自己這些年的心血全部賠進去。這不,馬車正好經過錢莊門口,她立即撩開車簾喊停。馬車一停下來,她就迫不及待的下去跑進了錢莊。

“吆喝,林夫人,今個又是來存錢的麽?”

錢莊的掌櫃對她早已不陌生了,因為只要她一來,準是存錢,而且她的錢不是存一天兩天最低也是一年的,雙方都會簽訂合約,違約那方得賠償損失的,自然,存的時間越久,這利息也就越高。

“我今個來取錢的......”

韓彩兒有些別扭,良久才扭捏着出聲。

“取錢?”這掌櫃聽了吓了一大跳,一雙黑眸頓時瞠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韓彩兒,見她腆着臉不說話這才道:

“林夫人,咱們可是事先簽訂了合約的,為期一年,這樣你可要陪上違約金五百了銀子......”

這點,掌櫃的一點都沒有瞎說,而是按照她存錢的數據來算的,而且算法簡單,就是韓彩兒自己也能算出來,可是這五百兩的确不是什麽小數目,韓彩兒當即吓得尖叫一聲,随即意識到自己失态,便是用着商議的口吻道:

“就不能通融一下,少算點嗎?”

自古錢莊也是黑白兩吃,這點韓彩兒心裏很明白,畢竟自己家裏也開了好幾個錢莊,此刻,卻是拉下面子過來詢問。

“林夫人,你要知道,我們雖然說是這裏的掌櫃,可拿錢幫人家幹事,這個做不了主的,除非我這顆頭不要可。”

那掌櫃也是牽強的打着哈哈,可就是無法讓步。

五百兩啊,韓彩兒的心在滴血,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踉跄着步伐走了出去,興許還有其他辦法的。

回到馬車,她看向林躍,頓時氣焰又漲上來了。

“把你先在南哥那裏的投資撤出來有部分吧,咱先将幾個店鋪給保住,不然......”

事情的孰輕孰重林躍比她更有底,有些猶豫,卻問道:

“你這段時間不是往錢莊存了一萬多兩銀子嗎?加上之前的差不多兩萬兩了吧,怎麽連兩千兩都不願出嗎?”

南哥是表兄,跟着家族在外地做生意,倒是混的風生水起,去年回來便是跟自己商議着拿錢投資之事,夫妻兩一商議,便是将唯一的兩千兩投資了進去,一年的時間賺了四百多兩,這四百多兩加上之前的兩千兩就是兩千四百兩,本錢越多,回來的越多,本來還想着這樣利滾利賺大的,結果......

“那樣得付五百兩違約金,平白無故的出這五百兩,你舍得......南哥那裏只是暫時挪出來用一下,一兩個越就能還回去,再說了,這一兩個越也滾利不到一百兩,比起來哪裏更劃算。”

韓彩兒将自己計算的數字一一說給林躍聽,林躍也覺得是這麽回事,便答應他這兩天就去南哥那裏商量這事。

送走了兩家禍害,韓老夫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不然這肩上總是擔着對兩家的責任,連睡眠質量都下降不少。此刻,韓彩兒韓佳兒兩人一走,她就在紅兒和菊芳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直接來到了四海一家。

“娘,雲舒兒何時出嫁你就一句話,我立即就去準備。”

三樓的房間,冷逸宸和劉氏幾個坐在裏面,冷逸宸連娘都喊上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娶夏雲舒回家。

劉氏幾個都已經打算在這裏安頓下來了,夏雲舒連宅子都給她們買好了,就等着置辦東西。而這宅子寫着劉氏的名字,當做是娘家了。她是不情願這麽快就嫁人,的再說了,離及笄都還有幾個月呢,依着冷逸宸那性子,嫁了肯定就會将她給辦了,這萬一中獎懷孕了要怎麽辦?

她的事業還剛剛開始呢,而且新的商業大樓才開始裝修。

的确,她将全部的繼續買下了一塊廢區,打算在那裏建立一座獨一無二的商業大樓,到時候什麽都集中,往那裏一逛,什麽都能買回來。

正因為她的這個想法,将冷逸宸徹底的吓住了,這樣一來,她估計在一兩年之內都抽不出身來完成兩人的婚事,他遲早會被這丫頭給憋死。

所以,只能磨劉氏,一次兩次三次的磨。

劉氏每次都是直笑不語,要不然就說只要夏雲舒點頭,她沒有任何意見,可把他給急的就差沒搶要了夏雲舒,讓她懷上自己的骨肉,看她挺着個大肚子還怎麽去關心那些。

288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你不是說都聽我的嗎?怎麽這麽猴急,難道又被哪家小姐給盯上了,所以想要拉着我來做擋箭牌。”

夏雲舒在這個時候是自然不願意辦理婚事的,當即鐵了臉看向冷逸宸。

“你想多了,就是想早點給你一個名分,免得我早年憋死。”

冷逸宸委屈的看着她,口吻盡是埋怨。而夏雲舒的臉卻是唰的一下紅了,也只有她才明白冷逸宸話中的意思,好在劉氏一切正常,也未多問,只是寵溺的看着他們兩人,似乎就是個局外人,一切都是以他們自己商議好的結果為準。

“韓老夫人來了。”

而就在這時,外面想起了敲門的聲音,三聲過後,展離簡短的禀報,然後退的遠遠的,他家主子已經連臉都不要了,他必須遠離,免得逼婚不成又來懲罰自己。

他身心受傷,已經無法愈合,要是那些年終獎會回來,他一定厚着臉皮在小母老虎的面前說盡他的好話,可是現在,他不說了。

“娘,姥姥來了,你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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