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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疑惑不已,相爺怎麽會看中這樣一個一驚一乍的女子。

夏雲舒嘴角一勾,便是對着兩個暗衛道:

“你們去砍幾棵樹木來,不需要太大。”

說着便極速的跑下了城樓,讓那将軍借了一個士兵給她,然後那士兵趕着馬車直接帶着她離開了。

回來已經是第二天響午了,她看上去很疲憊,且憔悴了不少。從馬車裏跳下來就讓暗衛幫忙将車廂內的東西弄出來,然後就開始自導他們做風筝。

嗯,巨大的載人風筝,幾人還有一些士兵的幫忙,直到天黑完成了三個,夏雲舒将幹糧挂在了風筝上,準備趁夜飛出城門外。

一幹人包括那将軍對她這一發明極為的詫異,這居然能夠載着人飛起來,這可是白天夏雲舒當着他們的面做的實驗,而且還讓兩個暗衛熟悉操作。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入夜之後,四周很快就暗了下來,蘇溶月借助他們的澡堂洗了澡,換了一身幹淨打着補丁的男兒裝,吃了兩碗大米飯,天徹底黑透之後便帶着兩名暗衛上了城樓,底下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人影,除了幾只烏鴉突然飛過的叫聲就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聲數了三個數字,接着,載人風筝像是斷了線那般飛了出去。

将軍和一幹士兵詫異的長大嘴巴看着三人消失在了夜色當中,心中唏噓不已。

那将軍更是覺得自己太過膚淺小看了夏雲舒。好在沒說出侮辱人的話來,不然自己都下不了臺。

三人在夜色中飛着,倏然,一陣疾風刮來,風筝開始在半空中搖擺不定。

“扯線,落。”

蘇溶月擔心三人會分開,便是大聲說了幾個字,自己便是将線一扯,風筝直線朝着下面跌落。

兩名暗衛自然不能将她弄丢,亦是熟練的扯線。

瞬間,只聽到什麽落在樹上的聲音,随即就是砰砰砰三聲。

兩名暗衛畢竟是有武功之人,落地之前就從載人風筝上脫身出來,所以毫發無傷。

夏雲舒就不同了,不但被樹枝傷了腰,還跌了個狗爬式,頓時疼的龇牙咧嘴。

“姑娘,你沒事吧。”

兩人抹黑來到夏雲舒的風筝旁,關心的問道。

“先扶我起來。”

夏雲舒疼的嘴角泛白,從厚厚的樹葉當中伸出素淨的小手,吐出口裏的枯葉說道。

夜色中,兩人微微遲疑,可最後還是伸手将她拉了起來。

夏雲舒靠着樹杆休息了一會兒,揉着被樹枝弄傷的腰,看着黑漆漆的四周,有些無奈的問道:

“你們對這裏熟嗎?”

她除了臨水村臨水鎮唯一到過的地方還是韓城,就是一張地圖在手裏也未必找得到這個地方,只能求助兩人了。

311爆發動蕩

“姑娘,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黑燈瞎火的,現在連方向都分不清,況且是陌生的地方,兩人也是無奈的搖頭說道。

“那...你們武功這麽好,可以感知到附近有人嗎?”

有人的話他們必須的抹黑離開,不能讓人發現,沒人的話倒還可以等天亮再啓程。

“這裏離城門比較遠,應該不會有人。”

雖說伸手不見五指,其實還是有點雲牙光的,只是樹木茂盛,能照射下來的根本就沒有,而且在飛來的路上兩人就留意了,這一路很長已經沒有感覺到人的氣息了。

“那好,你們将我弄到樹上去吧,咱們今晚就在樹上歇息。”

夏雲舒松了口氣,對着兩人說道。

這都是從冷逸宸那裏學來的,這深山野林萬一有猛獸這樣也能避開攻擊,而且也不會被發現。就是真的有人經過,也不可能擡頭看着樹上是否藏了人,省去了很多事。主要是她真的很累,累到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可是她不能倒下。

兩人立即聽從的将她帶到了樹木之上,均自找了舒适的樹杈靠着休息。

夏雲舒背後一有支撐閉上眼睛就睡着了。

“報,太子爺,相爺,有人趁機動蕩民心,現在許多難民開始湧入城中搶奪財務,還打傷人群。水月國也趁機發動兵變,十萬大軍正朝着我方逼近。”

南下城,是此次受災最嚴重的一個城市,輾轉了幾日,冷逸宸等人安撫了不少難民,并且設了難民營,今天一早便到達這裏,只是這屁股還未坐熱,商議才剛進行,就有人來禀報。

頓時,幾人均是變了臉色。

途中,黑蒼擎和韓麟君各種不和,對打對罵冷逸宸都是視而不見,至今兩人身上都挂了彩,可是兩人也沒耽誤正事,随着時間的推移,共事倒是産生了一定的默契,雖然還是吹鼻子瞪眼睛,但是比起剛來的時候好多了,至少不會再動不動就像是小孩子鬧脾氣那般打架。

比起武功,韓麟君更勝一籌,比起蠻力,黑蒼擎勝一籌,算是各有千秋吧。

“好個水月國,三月前才派使者過來說是要言和,并且還讓公主和十一弟和親,結果翻臉就不認人了。”

韓麟君氣的渾身發抖,滿是戾氣的出聲。

“現在是咱們齊心合力的時候,好好想想對策。”

南下城的百姓幾乎都遭殃,村子裏都慌了,到處都是難民,若不是這難民營,早就發起動蕩了。可是他們暫時只有兩萬兵馬,與十萬大軍壓城懸殊太大,只要一開戰争,吃虧的絕對是他們。

況且,他們現在還是一心兩用,根本就集中不了精神。

若是再鬧分歧,無疑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冷逸宸腦海飛快的運轉着,分析一番之後,沉沉的睨了兩人一眼,用着沉重的口吻說道。

“放心吧, 我們自有分寸。”

黑蒼擎白了韓麟君一眼,拍着胸脯說道。都是這個小氣的太子沒事找事,估計是生活過太好了,現在該讓他好好吃吃苦頭,免得趾高氣昂的踩在自己頭頂上。

312來到南下城

韓麟君亦是絲毫不讓的瞪了回去,他讨厭這個人。可是父皇居然說他是自己的兄弟,他絕對不會承認的。

雖然父皇後宮無數,兒女成群,可是這是臨水縣的土匪頭子,別以為他不知道,如今搖身一變成了他的兄弟,而且父皇對他好像很愧疚,處處忍讓,還讓自己忍讓,他向來都不會違背父皇的意思,但是這一次,他必須違背。

而後,幾人開始商議對策,不得不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況且是三個有勇有謀,江湖經驗豐富的出色男子,當即達成一致,分別安排下去開始迎戰了。

這端,夏雲舒和兩個侍衛走了兩天兩夜,才到達所謂的南下城。大熱天,沒有洗過澡,沒有換過衣服,土頭灰臉,該吃的東西也掉了,在擠難民的時候被人扯掉的,好在銀票還有一部分沒丢。

饑渴難耐,幾人已經和難民沒有差別了,那些難民只是看上去面黃肌瘦一個個像是生了重病一樣,夏雲舒幾個只是精神上好一切,其他毫無差異。

兩個暗衛後悔死了,不是後悔自己跟着來吃苦,而是将夏雲舒弄成這樣,這被相爺看到了,估計少不了重罰。早知道就該勸勸她不來的,只可惜......

“你們說冷逸宸在南下城對吧。”

滿城的難民營,夏雲舒幾個避開成群紮堆的難民處,一路尋找,直到進了城內,她才看着兩人問道。

“是的,姑娘,我們已經飛鴿傳書給相爺了。”

暗衛急忙回答。

夏雲舒一愣,都這樣了還能飛鴿傳書,厲害啊。難道不怕這信鴿半路被疫病傳染死在半路嗎?虧得她還有心情想這些,要是讓兩侍衛知道估計要哭暈了。

他們的信鴿可不一般,一般疫病也是感染不上的,而且這都是相爺親自養的。

“咳咳咳......”

“可憐可憐我們吧。”

“救救我兒啊......”

路旁,坐了很多難民,年齡不一,衣着褴褛,有的捂嘴劇烈咳嗽,有的懷中抱着奄奄一息的家人,眸底均是露出絕望的神情,看的夏雲舒濕了眼眶。

難道沒有帶禦醫嗎?怎麽會有這麽多的人在這路上等死,嗯,這無疑就是在等死了。

路上,到處都是嘔吐物,空氣中充斥着濃濃的酸臭味,甚至還有不少蒼蠅什麽的在那些污穢物上不停的飛着,夏雲舒一陣反胃,捂着胸口幹嘔了好半天,就差将膽給吐出來。

越想越不對,為什麽沒有人來管,這樣下去疫情不傳播才怪,她眸子暗了暗,當即對着兩名護衛道:

“官府不管嗎?”

這可是城裏,不是偏遠的鄉下,她如何也是想不通的。

“管什麽呀,水月國十萬大軍壓境,官府哪裏還有時間管咱們。”

兩名護衛也是剛剛才到,對這些都不了解,只是無奈的搖頭。倒是一旁一位大娘聽到了夏雲舒的話,當即苦笑着說道。

原來是這樣,夏雲舒明了的點頭,随即又問:

“大娘,大家都有些什麽症狀啊,除了嘔吐還有其他不适的症狀嗎?”

313姑娘你到底是何人

那大娘見她問的有模有樣,而且精神比起他們這些人好很多,雖然看上去有些憔悴,當即回答道:

“上吐下瀉,出冷汗,渾身無力,一身輕飄飄的,像是随時要歸西一樣。”

反正不是被這災情給禍害死也會被水月國的人給殺死,聽說各大城門緊閉,就是不給開,不是讓他們等死嗎?遲早都是一死,他們也絕望了,對整個朝廷絕望了。

“大娘,你們可有做什麽措施,還有就是附近可有醫館。”

“醫館早就被搶空了,哪裏還有什麽醫館。”

對于措施那大娘閉口不提,估計也是不懂,但是醫館,從鄉裏到城裏,全部被搶空了,藥源現在又沒處運送,這些大夫都躲的遠遠的,哪個還願意給他們瞅病,瞧着一個個髒兮兮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就是有也治不了了啊。

或許是夏雲舒和那大娘的談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一會兒,這裏就被人給包、圍了,一個個面黃肌瘦的看着夏雲舒,眸底有着求生的希望,但是立馬又黯淡下去。

他們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只是還有許多人并未染上疫病,其實可以檢查之後出城的, 可是朝廷卻撒手不管,雖然來了人,可是這下有起戰争,這是将他們往死路上逼。

“各位父老鄉親先不要絕望,朝廷并未放棄我, 現在在南下城的可是有兩位皇子,皇上并未放棄大家,只是在國家與你們之間,或許他們會先選擇保衛國家,那麽我們就該想辦法自救,若是能夠活着,那是我們的運氣,不能那也別怨天尤人,大家若是信得過我,就照着我的思路來,但前提是必須吃苦出力。”

冷逸宸現在一定忙的焦頭爛額,稍有不慎估計就會全程覆滅,連帶着他們自己。所以,她必須要安撫這些難民,不管起到多大的作用,她都要試試。當即對着大家大聲說道。

“姑娘,你真有辦法?”

有人不敢置信的問道。連朝廷都放棄了他們,一個小姑娘又能做什麽。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我和你們一樣都不想死,所以我們要為自己争取活着的機會。”

是的,如今她也是難民中的一員,有誰願意自己也死呢。

“這位姑娘說的對,咱們就不信這邪。”

立即也有人支持,夏雲舒當即咧嘴一笑。随即笑容隐去,詫異的看向兩暗衛,她不是穿的男裝嗎?怎麽一個個都喊她姑娘,難道說穿幫了......

不過,很快,她恢複了冷靜,掃了眼四周道:

“和泥大家都懂吧,首先,咱們得找一處偏遠的地方建立一座火場,大家的嘔吐物必須在第一時間清理放到火場燒了,其次,艾葉大家都認識吧,識路的就将山裏的哎呀都砍下來,只留根。再次,如果其中有大夫請帶一幫人去尋藿香,和一些去暑熱之藥,最後,大家搜集所有米醋,若是不夠,咱們臨時做,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年輕還有力氣的就跟着大家去弄艾葉和藿香等藥草,一部分去建火場,年逝大一點的就将所有街道清理幹淨,避免蚊蟲導致二重感染......”

夏雲舒扯着嗓子條理清晰的說了一大堆,最後,說得嗓子都幹啞了,可是連一口幹淨的水都沒得喝,她累的直喘息,可是大家居然照做了,或許是求生的願望太濃烈了吧。

兩名暗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甚至有些明白,為何相爺非她不可了。

絲毫不造作,從來不把他們當下人看待,就是路上的幹糧只要有一口,她都會分三份。

僅僅是半天的時候,街道清理的幹幹淨淨,火場也弄好,不停的有人一邊咳嗽一邊抱着艾條等物回來。

夏雲舒則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處清泉出,并且先用鍋子燒開了自己還喝了幾口,等了兩刻鐘都沒有任何異常,直覺這水是可以喝的,當晚,大家将所有的柴禾搬了出來,混合着艾條一起燒。

夏雲舒又讓那些動醫的人藿香等暑熱藥熬了給大家喝了。雖然沒有飯吃,而且那黑乎乎的藥比黃連還苦,可是那些上吐下瀉的人明顯有了一絲好轉。

南下城其實并不大,但是人口密集,而且山多。

第二天,見大家精神稍微好了一點,夏雲舒又讓懂醫的人帶着不少人上山,采挖藥材,一些人撿柴禾,她卻是幫着大家開始制作米醋。

這一消息立即傳開了。一個上午,多了上千名難民,而官府也得知了這一消息,便是派人過來查探。

下來查探之人正是這南下城的知府,他被冷逸宸等人命令在府中待命,必要時安撫城內難民。自己一家老小都在衙門,閉門不敢出來,他和這些難民一樣,都想活着,所以在看到夏雲舒的舉動有效的時候當即主動找上她。

“大人,你若是真心想幫着這些難民一起活命,名女只有一個要求,開倉放糧,但是一次不需要多,現在難民大概有五千人,每人一天只吃一兩米,一天只需要五百斤,而施粥等暫時收回。”

其實現在有施粥的地方,但是人太多,無法分到每一個人。

洪水過後,村莊和農田都已經露了出來,但是全部都淹沒了,唯有山上還有一些東西可尋,但是人數太多,即便将這草和樹皮啃光都撐不過幾天的,想了想,她又說道:

“其實大人現在可以上奏折,讓皇上命各大城往這裏運送糧食,陸路不方便走可以用船只運送的,你們可以在船只上寫下兩行字,此糧食為赈災救濟之糧食,請各路土匪和海盜手下留情。而且第一次運送的不需要很多,然後派幾只船在一旁守護,只要有良心之人都不會對這糧食下手的。”

其實,并非沒法子,而是大家太過緊張和害怕,根本就沒有行動。更何況天高皇帝遠,他只能從各地奏折上了解表面,卻無法深入體會。現在,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方法是否行得通,但是有總比沒有的好,一切就看這知府大人如何做了。

“姑娘,你到底是何人?”

聽着夏雲舒一番說辭,知府大人很是震驚,這姑娘絕非一般人,可是這南下城的大人物他沒有不認識的,當即鬥膽問道。

314藥粥

“大人,我是什麽人并不重要,我只知道一個為百姓做出了貢獻的好官一定會流芳百世的。”

如果這南下城毀了,百姓颠沛流離,即便你繼續做這個知府也是沒有任何意義了。當下為何不做點實際上的事情呢,雖然有困難,但困難都是人克服的,不然大家都得等死。

“謝姑娘提醒,本官這就去辦。”

這知府還是個識分寸的,當即抱拳說了一句便是對着身後的衙役說了幾句話便匆匆離開了。

可是,夏雲舒這方法也只是暫時的,将難民集中在這一條街上,真的是人滿為患來形容了,但是疫情不是地方性的,而是整片的擴散,所以,不止是有人的地方需要消毒清掃,就是整個南下城都要如此,她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人說話有分量,只要大家将這事傳下去,別地的難民也照着這法子做,到時候朝廷再救濟一下,不說都能讓大家保命,至少活着的機會大了不止一分。

當即,她就和幾個人商議了此事,結果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贊同,當即即有人将這消息傳開。

“大家都有份,一個一個來,不要搶不要争,咱們現在必須齊心協力,只有這樣才會有活的希望。”

傍晚,施粥時間到,今日的粥米少,葉子都,但是每個人都有一大碗,小孩也有一小碗,夏雲舒一邊看着人排隊一邊說道。

“姑娘,這粥還能喝嗎?苦的心中作嘔。”

只是,領到粥的人都有異議,覺得這就是在敷衍他們,什麽每人有份,這根本不能下咽,這樣還不是得餓死。本來對夏雲舒的各種敬重瞬間變成了猜忌,怕是上面派來說服大家的吧,一方面做着好心之事來安撫大家,一方面卻又用不能吃的葉子唬弄大家,又要幹活,又要清掃,等大家餓的精疲力盡就好将他們解決了。

據說得了疫病的人連塊地都沒有,必須的燒掉,那麽大一個火場,難道沒有一點蹊跷,當即有人摔碗不幹了。

“如果懷疑就請離開,将這難得弄到的藥材留給別人,你要是有能力讓自己不感染疫病就不要喝這粥,這麽多人,山裏的藥材夠吃幾天,你還嫌棄浪費。”

看着摔碎的碗,夏雲舒又是氣憤又是心疼,當即扯着嗓子罵了回去。

她現在是體會到了有錢買不到健康的處境了,就是身上有着打把的銀票,連糧食都買不到,還談何健康。她最讨厭就是不分青紅皂白就去指責人的人,而且大家一天都在忙活,對這事應該都知道才是,這個人......當即,她眸子一寒,上前直接将那人推了一把,問向衆人:

“可有人認識他,又或者是今天在一起共事?”

難民紮堆,出城進城都難,除非是與他們一樣想着其他法子進來的,而且這人看着蓬頭垢面,但是并未其他難民的面黃肌瘦和憔悴,所以,對他徹底産生了懷疑。

頓時,整個陷入沉默,因為大家都好像不認識他,而且還有餓了幾天的,因為之前都是搶吃,拿個力氣大哪個就搶得到,那會有人還給你安排次序,那些人怕被傳染,将東西一放就走了。

315奸細

所以,盡管真的很難下咽,很苦,但是至少能夠填飽肚子,總比拖着無力的身子去挖草根吃來的好,弄不好就這樣死在山裏了,前幾天又不是沒有發現這樣的事情,可是屍體大家都不敢靠近,怕得了疫病,給衙門說了,最後不知道怎麽處理的,反正再去的時候就沒有看到了。

“前幾天還是白米粥,今天就是這麽苦的東西,你說是藥,我看是草還差不多。再說了,這裏是我生長的地方,你憑什麽對着我指手畫腳,還趕我走。你就是見不得我身體比其他人好,所以想着法子折磨大家,然後時機成熟就抓着不能反抗的大家去火場燒了。”

被夏雲舒這一說,這人還不服氣了,當即爬了起來,對着夏雲舒吹鼻子瞪眼睛,理由更是一套一套的,将還在喝粥的難民都給整懵了。而且感覺這粥也難以下咽了,像是穿腸毒藥那般,若真的如這人說的,那他們是不是上當了。

夏雲舒這時碰到對手了,軟硬不吃,不就是想煽動難民繼續鬧騰嗎?

她嘴角一扯,直接走到隊伍的最前面,拿過一個碗,舀了一碗粥大口的喝了起來。雖然是酷暑,但是這一碗熱乎乎的藥粥下肚當真覺得舒服不少,汗水沿着臉頰滴落,這排毒的方法也是不錯的。

好在之前冷逸宸堅持不懈的每天送藥,對那些苦澀她似乎已經習慣了,所以這樣一碗藥粥下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喝完,她也不說話,只是擦了一下嘴巴說道:

“若是信任的繼續排隊喝,不信任的大可以不喝,你們的生死跟我一個外人有沒有任何關系,我是吃飽了撐着才會勞心勞力的想對策,你們想跟朝廷鬥那就鬥吧,如今十萬大軍壓境,你們還這樣鬧騰,萬一去前線迎戰的統領覺得你們無可救藥直接撤兵不打了,敵軍第一個攻下的就是這南下城,到時候大家就是不想死也得死。”

比口舌比腦思路,她可不承認會輸給那個人,而那個人身份十分的可疑,可不能就這樣讓他躲過。她将話放下,至于聽不聽就是大家的事情了,都是成年人,而且臨死關頭,她就不信大家都還真的餓着等死。

“你...無知婦人,本公子不與你這無知之人争辯。”

那人被說的啞口無言,一雙眸子氣的都綠了,死死盯着夏雲舒,良久才憋出這麽一句話。話落,就要甩袖走人,夏雲舒哪裏肯依,對着暗衛使了一個眼色,那暗衛便跟了上去。

同時,她也不怕将事情鬧大的說道:

“這位公子恐怕不是我國之人吧。”

這一句話激起千層浪,大家瞠大眸子,隐隐約約的像是知道了什麽。無疑,這就是他國的奸細了。

那人腳下一頓,心虛的閃着眸子,加快了離開的腳步,可是,人實在是太多,他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而且随着夏雲舒這話落,不少難民都圍了上來,幾乎将他的出路都給堵了。

夏雲舒本來不想這樣做的,可是暗衛武功太高,萬一弄出點什麽動靜,指不定就要弄巧成拙了。她再三思慮,還是不放長線釣大魚了,先解決眼前的再說。

316什麽人

即便他們可能痛恨朝廷的不作為,将他們棄之不顧,但是卻也不想敵軍攻進來滅了自己的國家,再說了,不少人還有兒女在外城,至少還留有血脈,所以,對于這種他國奸細絕對不能姑息。

“我...我...就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不信你們去集市區問問,我就是趙掌櫃家的夥計,都在他那裏做了三年多了。”

看着圍攻上來的難民,這男子瞬間就慌了,前進不得,後退不得,最後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衆人,目光卻落在不遠處夏雲舒的身上,斂着眸子說道。

趙掌櫃,那是什麽人,夏雲舒眉頭一擰,倏然眸子劃過狡黠,出聲道:

“大家放他離開吧,或許是我太過緊張誤會他了也說不定。”

人們雖然很不甘願,就算是誤會也不能放他走,萬一不是誤會呢,豈不是要釀成大禍,可是這節骨眼就算抓了他也不能做什麽,糾結了一會兒便是讓出了一條道,夏雲舒立即讓暗衛跟上,然後問向其他人。

“趙掌櫃,大家可有認識的?”

其實希望很渺茫,先不說這裏聚集的只是部分難民,而且看上去大多都是鄉下的,其他人應該在別的聚集點,但是至少這幾天沒有發生其他意外,說明她這法子已經傳了出去,而且大家也照着做了。

“我知道城裏有一個趙掌櫃的,家裏做藥材生意的,家財萬貫,而且鬧了災害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人了,後面他的庫房被人湧峰搶劫一空......”

有人思索着回答。

做藥材生意,夏雲舒眸光當即一亮,抓住重點繼續問道:

“那他庫房存貨是不是很多。”

那人思忖了片刻便搖頭道:

“很少,感覺像是他早就知道會遭災,把藥物轉移了一樣,都是一些零碎的,整的幾乎沒有見到過,所以大家才又轉移了注意力去了各大藥館。”

那幾天整個城裏亂成一團,每天都在死人,有餓死的有病死的,到處都是還在腐爛的屍體,有些人還會就地挖了坑将他們埋了,碰到餓的沒有一點力氣的有可能就在那些屍體旁睡上一晚也難說。後來聽說上面派了大人物來,兩天的時間,那些屍體被清理的幹幹淨淨,但是他們并未采取這樣的措施,只是設了施粥點,還有難民營。

可不是什麽難民都能進去的,像是一些看上去病恹恹膚色暗黃的都要等到檢查玩才可以,但是難民那麽多,等一個個檢查不知要什麽時候,所以像是他們這些弱勢群體就滞留在了這裏。

夏雲舒眸子一亮,差點就沒忍住大笑起來,看來自己這舉賭對了,他們就等着好消息吧。

果然,傍晚時刻,那暗衛回來,一身土頭土臉,像是從泥土裏爬出來的一樣。下勻速遞給他一碗藥粥,疑惑的問道:

“被發現了麽?沒受傷吧。”

顯然,兩人跟着自己冒險來這裏,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她早已将兩人當做自己的朋友看呆了,只不過他們那種尊卑規律早已根深蒂固,她無法改變,唯有做好自己吧。

那暗衛受寵若驚,結果藥粥後退幾步,很是恭敬道:

“謝謝姑娘關心,沒有受傷,不過屬下發現了那人在一山口挖了一個一個很大的山洞,從裏面傳來淡淡的藥味。”

“可有看到其他人。”

如果她猜測沒錯的話,那趙掌櫃若是沒有遇害就是被他給藏起來了,如果這些藥物要出境或者是其他必須要依靠趙掌櫃的人脈,其次就是山洞陰涼潮濕,一般藥材不已儲存過長,容易變質發黴。

那暗衛斂眸思忖了片刻,随即卻是抿唇搖頭。可是卻擔心的道:

“那裏雖然比較偏,但是一路都是枯枝,走上去帕裏啪啦的響,屬下怕是驚動他了。”

那時真的是驚心動魄,他沒注意踩到枯枝了,當即發出一系列響聲,眼疾手快的飛上樹木之上,可是那人還是警惕回頭看了,而且還四處張望,最後一只黃鼠狼竄了出來,但是不知道是否打消了他的疑惑。

畢竟,這樣的人都不會太簡單,武功肯定是有的,警惕心也很強,他怕誤了事,所以就立即趕了回來。

“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蘇溶月擰着眉頭考慮了片刻,便是下定結論說道。随即召集大家圍了過來,她選了二十幾個年輕的男人一起,加上自己三人,差不多三十個人就這樣抹黑出發了。

“大家可要小心了,走路的聲音盡量放輕放緩,切莫打草驚蛇。”

星月齊輝,即便是夜裏但是光線依舊很亮,所以大家都沒點火把,而是結隊挽手前行,這是夏雲舒安排好的,首先這些人有夜宿深山的經歷,其次都會捉蛇和其他野味,再次,必須服從命令,不能單獨行動。所以,在進山之時,她就小聲提醒,然後慢慢前行。

隐隐約約,看到了若隐若現的火把,還有一系列扛着東西的呼哧聲。

“姑娘,他們好像在轉移什麽東西。”

一暗衛立即飛身出去,不一會兒又回來,對着夏雲舒說道。

“再去探,看這一路是否有陷進。”

果然,那人是有同夥的,而且還不止一個,看來是真的發現了暗衛的跟蹤才會這麽着急将東西轉移。避免大家陷入圈套,她再次對着暗衛說道。畢竟,冷逸宸訓練出來的手下可不是一般人,若是這樣的都探測不出來,那就是給他丢臉了。

暗衛自是照做,不過內心的确佩服夏雲舒的勇氣和智謀,居然不輸自家主子,因為每次主子也會這樣做,那樣可以做到傷亡最小,對自己和對屬下都是一種重視。

不到一刻鐘,那暗衛再次折身回來,明顯有些氣喘籲籲,因為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将那些陷進和防備打亂。

“大家小心,繼續挽手排成直隊。”

夏雲舒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後對着身後的人說道,随即帶頭的另一暗衛便是挽着她超前邁步,就這樣,幾十個人,一步一步非常的有默契,當真是不發出一點聲音。

“什麽人。”

可就在他們臨近之時,倏然有人爆呵出聲。頓時,無數腳步聲從那山洞響起,感覺像是成千上萬的軍隊一樣。

317奪船

夏雲舒心中一緊,本想讓其他人躲好,可是一切已經遲了,因為從山洞走出十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手裏都捧着火把,大有将這裏給燒了的意向。

而那邊搬運的人更是加快了動作。

“這些藥材說不定就能治整個城內難民的命,我們一定不能就這樣看着它被運走。”

夏雲舒頓時大聲喊道。而一名護衛已經飛身而上,與那十幾名大漢纏打在了一起。夏雲舒則讓另一名護衛帶着他們去搶奪藥材,就這樣,火光照亮了整個山洞口,而是幾個難民湧峰而去,護衛一邊護着夏雲舒一邊将對方的人一一打倒。好在對方并非什麽武功高強之人,三個難民對付一個不是問題,但是對方人比他們這邊多,夏雲舒恨死自己的大意了,早知道就該挑兩百個人過來,不然也不會耽擱這麽久。

兩名護衛可以以一敵二十三十,可是一個被那群大漢糾纏着,一個卻還要護着自己,根本就分不了身。

蘇溶月手中拿着一根棍棒,只要見了不是自己的人就拿着棍棒對着他們的頭部打去,但是她這力氣不至于致命,打暈打傷還是可以的。

“那邊可是水路。”

眼看着對方倒下了一大半人,而她這邊二十幾個難民也不同程度受傷,一個個已然精疲力盡,倏然像是意識到什麽,夏雲舒大聲問道。

“姑娘,那裏就是河域了。”

有人立即接話,夏雲舒暗叫一聲不好,可是将他們扔下只會被那群大漢打死的下場,她咬着唇瓣,痛苦的閉着眼睛,卻久久不去下決定。

“姑娘,去吧,其他人的命要緊,要是咱們二十幾個人能夠換回一個城的命也值得了。”

本來就沒吃飽,加上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逃難,力氣早就不複之前了,可是若是因為這樣而追不回這些東西,耽擱了救治大家的時間,那麽他們就是罪人了。

夏雲舒如何也做不到這樣的絕情,一顆心糾結成一團,倏然,對着護衛說道:

“你們不是有信號嗎?趕緊聯系冷逸宸。”

自己也來了好幾天了,而且之前知道他們已經飛鴿傳書給了冷逸宸,可是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一點消息,她猜想估計是因為有護衛保護,加上大軍壓境所以他暫時沒來和自己彙合,她表示理解,可是現在不不同了,她必須救其他人的性命。

不需要他一直陪着自己,但是可以派人來支援他們。

護衛一愣,其實早就也在懷疑,莫不是飛鴿半路被人給攔截了,可是夏雲舒不發話,他們也不好說起,于是就這樣耗着,現在她這樣一提,那麽他也沒有遲疑,當即掏出胸口的信號對着上空放了出去。

此刻,冷逸宸剛剛忙完,還未休息,捏着疲憊的眉心看着上空那輪明月,心裏很是想念夏雲舒,而且這麽久了,他連一封書信都未寫,不知道會不會生氣。倏然,只見上空炸開煙花般的五色彩光,他瞳孔一縮,随即暗罵一聲該死,速度召來二十名暗衛,翻身上馬便直奔信號發射的地方。

一路上,暗衛明顯感覺到了相爺的怒氣,卻不知道他為何而生氣,唯有展離猜到了七八分,除了夏雲舒,估計就是十萬大軍也不至于主子這樣。

可是,她既然來了居然沒有人通知,而那信號只有自己人才放的出來。

一切的一切估計要等見了面才知道。

這端,夏雲舒等人還在和那群人打鬥,但是已經遠離了山洞,而是來到了河邊上。那裏聽着一艘大船,船內裝滿了東西,這些東西就算是不出城,随便在哪個隐秘的地方停下将這些藥材轉移都不會有人發現,到頭來苦的還是百姓。

一名護衛已經上了船,和那船頭的人打在了一起,但是船上的人明顯是有武功之人,幾個人圍着那一個護衛打,卻難以分勝負。

“你也去,一定不能讓這船走了。”

夏雲舒倏然甩開一直護着自己護衛的手臂,對着他命令道。

拿着棍棒的手隐隐在發抖,雖然岸上沒幾個人了,可是他們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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