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你惹大麻煩了

昨天的報案事件不多，很快就翻到陸凡的名字。

“兩夥人鬥毆？”許全德快速閱覽一遍，有夥黑社會人員去這個陸凡的飯館搗亂鬧事，結果兩幫人打起來。檔案裏雖寫的很堂皇，但以他的火眼金精，很快清楚事件內幕。

關鍵處理結果是：上門鬧事者沒事，反而陸凡被賠償十萬醫藥費。

“咦，對方是鬼腿王？”他看到另一方名字，有些意外。對于鬼腿王和沈黑，他自然熟悉：“鬼腿王是內勁高手，怎麽到個小飯館鬧事？對方竟敢反抗？此人得罪了沈黑？”

他一邊在看，一邊在心思電轉，思想着郭炳打電話的來意。

郭炳只提“陸凡”的名字，很顯然認識陸凡，他親自打電話而來，而且昨晚的事，今天就打電話，如此心切，十有八、九要保陸凡。

也就是說陸凡是他的人。

“賠償十萬塊！此案已結”他看了眼處置結果，感覺棘手。

郭炳打電話來，顯然要為陸凡撐腰坐鎮。

但是處理結果，竟然是陸凡賠了十萬塊，頓時麻煩大了。不用看，他也知道鬼腿王上門鬧事，是道理有虧一方。鬼腿王啥事沒有，受害方倒賠十萬塊，郭炳怎麽會善罷幹休！

沈黑雖然是長盛區的人物，但是比起顯赫世家的郭家、郭炳差得遠了。一個能稱霸東海市的勢力，和沈黑這種只有長盛區當當頭面，不是一個實力水平。

“這幫廢物胡亂處理得……給我惹大麻煩了！”

毫無疑問，局裏的人懾于沈黑的權勢，巅倒黑白，偏幫鬼腿七。如果以往，倒沒什麽，但當事者的另一方是郭家，就完全不一致。

他掃一眼處理人簽名：白夢婷。

不由微意外，據他了解，白夢婷一向看不順眼沈黑，是局裏為數不多不畏權勢，不怕沈黑的人，怎麽此趟也幫着沈黑。

“你讓白夢婷進來一下。”

“出了去？”許全德看到時間差不多，只好硬着頭皮将電話打過去。

“郭主任，案子剛結。這個……”他結結巴巴，最終還是如實把結果說出去。

“什麽？陸凡被人上門欺負，還賠了十萬塊？”郭炳在那邊跳了起來。

許全德打了個哆嗦，暗叫不好，果然是站在陸凡這邊。

“好吶。你們長盛區公安局真是厲害，如此巅倒黑白，我還是第一次見！”

“案子是我手下處理的，我才知道。你放心，我一定重新處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向嚴肅的郭炳發如此大火。

“哼哼。不用了。”郭炳冷冷道：“你如果得罪我本人，或者我郭家，我可以看着往昔的交情，不計較。但你得罪了陸凡，則性質完全不一樣。”

許全德瑟瑟發抖，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對着沈黑呼嘯而過。

“沈黑，我要被你害死！”從對方語氣中，他知道郭炳是真怒了。

“你現在只需告訴我兩件事，第一，此案你有沒有收錢？第二，對方是什麽人？把他的名字報給我！由我軍區親自處理。”

許全德頭皮發麻，聲音也顫栗：“郭主任，這案全是由我手下辦理，我真不知情。作為一個國家幹部，更不可能收錢！”

“你收不收錢，我後面會調查！剩下第二個問題，能讓你們公安局如此偏幫，定非普通人。我倒想知道，在長盛區，誰有這個橫行霸道。”

“另一方外號叫鬼腿王。據我所知，是沈黑的人。”

“沈黑？就是那個什麽投資公司，上次在政府晚宴上想讨好我的哪個？”

“就是他。”

“哼。那個小子，我不願理他還罷，竟敢弄我的人！”

電話終于挂掉，許全德發現自己汗如漿下，身體發軟，全身衣服濕透。

他粗喘着氣，雙目渙散無神：“我這算不算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我招誰惹誰了？”

“沈黑吶沈黑，你找死就找死，別他嗎帶上我啊！”

忽然，他想到什麽，拿着那份報案材料：“這個陸凡究竟什麽人，令到郭炳如此動怒。”

電腦屏幕輸入陸凡的身份證數字，裏面有公安內部最詳細的個人信息系統，只要知道身份證號碼，此人的任何信息則無可遁形。

“咦，怎麽全是星號？”他的屏幕跳出和郭炳一樣的畫面。

“難道是保密人員？”他再輸入一行高級密碼。

屏幕跳出：“你沒權限參閱！”

咦！他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特級絕密人員！”連他一個分區局長都沒權限查看，可以推測出對方來頭之大，難怪郭炳像死了親爹一樣雷霆震怒！恐怕此人，是連他也得罪不起的人！

之前他還以為陸凡是郭炳的親戚、朋友，而今才明白緣故。

“我東盛區怎麽莫明其妙來了如此一號猛人！怎麽辦呢？他娘的，我公安局闖大禍了！”

此等人物，惹是發怒起來，砸了公安局也有本事擺平！

在外面，白夢婷不知裏面的情況，看着陸凡一行人離開，暗下決心：“鬼腿王、沈黑，終有一天，我白夢婷要将你們這些壞蛋強之以法，還長盛區一片安靜。”

“白隊長，沒事我們先告辭了。”

白夢婷是實實在在的失職，不論她是否好人，或有其它難處，她沒有盡到保護百姓的責任。這樣的警察，不值得自己的尊敬。

不是冤家不聚頭。

出到門口，陸凡碰到對頭人：孫巍和鬼腿王！

兩夥人目光對視，詹薇等女孩子怯弱，退到陸凡身後。只有陸凡淡淡的目光如劍，對視對方而不動。

孫巍和幾個手下忌憚陸凡的武力，尤其是目睹他将鬼腿王扛過頭頂，狠擲在車上的情景後，簡直膽寒發毛。但來到公安局，鬼腿王開口讓對方賠了十萬塊，對方乖乖賠了，明顯是害怕已方。所以膽子壯上不少。

“喂。讓開！是不是又想進公安局？”孫巍壯着膽子斥道。

陸凡衷耳不聞，只眨也不眨看着鬼腿王。

鬼腿王讓他賠藥費，不于至真治了十萬塊，但被他硬擲在汽車上，內髒傷得不輕。他對陸凡同樣顧忌，因為那一腿的畫面，給他留下心理陰影。

他後面推演幾次，以當時陸凡的力度和速度，即使再避十次，都無法避開。陸凡絕對是個強者。陸凡願意賠十萬塊給他，自然是忌憚身後的老大，這是他稍能面對陸凡的本錢。

“你武力不低。但可惜，現今不是單槍匹馬的時代。出來混，不是靠拳腳就行，還要看人脈！看背景實力！”鬼腿王倨傲目光視向他：“就如你，我是打不過你。但是我讓你賠錢，還不得乖乖照辦？不服又如何？黑道白道，我随便一個手指頭，你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對你‘手指頭’如此自信？”

“傻逼，你知道王哥的大佬是誰嗎？在長盛區，哪個聽了名號，不吓屁滾尿滾？你幸好識趣，賠個十萬塊，撿回條命。你撿大便宜了。”提到沈黑，孫巍臉上滿是敬仰的表情。

鬼腿王得意洋洋說：“十萬塊，只是開始。你要知道，這一戰，你赤果果打了我鬼腿王的臉面。在長盛區，除了我老大，沒有人敢打我臉。”鬼腿王行走江湖多年，知道處事最重要是倚勢而行。勢在已方，他自然不能露怯，他說：“如果後續你不令我滿意，恐怕你，包括這些女人日後都坐立難安！”

“錢要，臉面也要，不能這樣便宜放過這小子！”

“對！才十萬小錢，不能放過他……”

“你聽到這些兄弟的話了。我鬼腿王在長盛區沒吃過這樣的虧！”他目光掃一眼後面的詹薇等人，再落在陸凡身上：“這樣，就按你之前那套，當衆給我叩三個響頭，此事則算結束，我既往不咎。若然不跪，那你那飯館，包括這幾個女人，休想再有安寧日子。”

“我鬼腿王說到做到！”

在場人的目光紛紛投落到陸凡身上。

詹薇、小冰等人惶恐而焦急，鬼腿王是仗着背景，當衆淩辱陸凡。陸凡怎麽辦呢？對方是厲害的黑社會，連公安都忌憚三分，放出此話，如果陸凡不肯就範，只怕飯館不用開了。但是衆目睽睽下，給對方下跪，這種羞辱太過份！

“識事者為俊傑。乖乖跪下，王哥饒你小子一條狗命，放你們生路！”混混發聲起哄。

陸凡凝着鬼腿王的雙眼，一步步來到他面前，鬼腿王被他犀利氣勢所怯，下意識退一步。

“我下跪？很快你就清楚，你們有沒有資格放我一條生路。”

鬼腿王本能怯懦地不敢對視，只硬頭皮說：“你說什麽？我沒資格？我沒有，但我老大有！”

“廢話少說，你跪不跪？不跪，三天之內，我必将你那飯館砸了？”他發現衆人射來的視線，霎時大聲質問。

“我等着你和你老大來砸飯館！”陸凡懶得理他，一把将他推得飛跌開，領着幾女而去。

“陸凡，他們……”

“有我在，不用怕。”

因為出事，飯館休業一天，只有李叔父子在看店。

李仲旺早預計知道陸凡不會有事，上前問幾句，便領着兒子回宿舍。他從入職開始，就是一副不理事的低調态度。陸凡卻對他很放心，他之所乖乖上警車，就是知道這裏有他守着，對方鬧不起浪。

“陸凡，這幾天還營業嗎？”

鬼腿王說得很清楚，三天內随時來砸店。如果顧客滿座時，碰他前來搗亂，對飯館的影響太壞。

“如常營業。”陸凡并沒有将幾個地痞、黑社會放置于心。他答應賠對方十萬塊，只是為盡早獲得自由。對方上門砸店？笑話，即使鬼腿王不上門，他也找上門去。

他陸凡的血汗錢，可不是容易吞的。

“不過……”詹薇面露難色。

陸凡疑問地望向她，以為她仍在擔心，正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