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提拉米蘇
肖期說,這趟來很可能遇到歐陽成,許珂嘴上說着無所謂,可實際上她也不知道真的遇上歐陽成時她會怎麽樣。
其實,她小時候和歐陽成關系是很好的,歐陽成是她父親的下屬,她去公司總部的時候經常讓他帶着玩,可以說,除了父親意外,她最親近的長輩就是他。
可後來父親沒有了,許家沒有了,歐陽成成了掌舵的人,一切就都變了。
許珂沒忘記當初他帶着人來到她家,像發了瘋一樣搜走很多文件,他和她繼母争吵,兇狠得根本不是她所認識的他。
她也沒忘記,他臨走時摸着她的頭跟她說:“阿珂,這本來都是叔叔應該得的,你還小你不明白……等你什麽時候有能力的再回來跟我搶?哎,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你啊,就是被你父親給寵壞了。”
他是笑着說的,可他那笑中早就不存在過去的慈愛。後來很多個夜晚,許珂夢到那個場景和那個笑容時心底都是的迷茫和屈辱的。
她恨着他,可與此同時卻也無法反駁他的話。
她被寵壞了,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會。
父親死後,她除了被人欺負就是被人欺負。
肖期大概也沒想到突然有人過來,他先是看了許珂一眼,再回頭面向那群人時臉上已經露出了商人标配的笑容來。
“味道還不錯。”
歐陽成道:“那就好那就好,還怕肖總不喜歡。”
“江記塢可是個老牌子了,怎麽會不好。”
“哈哈哈您客氣了。”歐陽成說着看向了許珂,“诶……這位是?”
六七年不見,女孩變女人。
別說低着頭的許珂自身有了變化,就是歐陽成自己對過去那個女孩記憶也模糊了。
歐陽成一時沒認出來她來,可不知怎麽的,許珂還是下意識地往肖期身後挪。
這不像許珂的作風。
肖期愣了一下,緩緩道:“一個朋友。”
“喔這樣……”
肖期不動聲色地又把許珂擋了擋:“對了,上回我們說的東橫廣場入駐一事……”
輕而易舉轉開了話題,歐陽成和他身後那群人未見肖期介紹,自然就覺得許珂是個無關緊要的女伴而已。
但許珂并未松口氣,她站在肖期身後,莫名不安。
實際上,她都不知道自己躲什麽,怕被歐陽成認出來嗎?可田萌那群人的譏諷都不怕了,還怕一個拿走江記塢的人嗎?
許珂捏緊了拳頭,心裏即有“面對搶走父親最珍視的東西的人卻使不上力”的無奈,也有“歐陽成過去給她造的陰影”的屈辱和慌張。
肖期和歐陽成等人相談甚歡,許珂本想不動聲色的離開,可就在這時,卻遠遠見于繼航走了過來。于繼航也是看到她了,目光一亮,朝她招了招手。
許珂:“……”
媽的,讓他來喊一嗓子誰還不知道她是誰。
剛思考着怎麽走,突然就見背對着她的肖期握住了她的手,他像後腦勺長眼睛似的,抓的十分準。
幹燥的掌心帶着一絲不容置喙的堅定,許珂愣了一下,下一秒就聽到肖期說,“抱歉,突然想起來還有點私事要處理。”
歐陽成那群人估計也是意外:“這樣啊,行行,那肖總,稍後再聯系啊。”
“嗯。”
許珂還沒反應過來,肖期就已經拉着她朝邊上的側門走去。
許珂不知道後面的人是怎麽看待的,也不知道于繼航見到這場景是不是停住了腳步。她只知道她被肖期握住的手很燙,而她那顆心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慌亂,跳得極快,好像要跳出她的嗓子眼。
肖期人高腿長走的很快,許珂穿着高跟,幾乎每隔一會就要小跑幾步才能跟上。
可她沒說話,也沒喊住他。
因為此刻被人牽着走出那個讓她不舒适的圈,她前所未有的覺得安全和舒心。一時間,她忘記了眼前這個人是心思深沉的肖期,只覺得這是一個……護着她的人。
這個方向出來并不是停車場,前面面湖,是個小公園。
肖期沒有打電話給方彥讓他來接他們,許珂也沒尖酸刻薄地酸肖期怎麽突然良心大發。兩人有種詭異的默契。後來都走到欄杆邊了,依然是吓死人的靜默。
冷風掠過湖面吹了過來,許珂吸了吸鼻子,透心涼。
肖期回頭看了她一眼,把西服外套脫了随手搭在了她身上。
許珂:“……”
“沒想到你還真怕歐陽成。”肖期伸手搭在石欄杆上,沉默片刻道。
許珂有些不自在地抓緊了他的衣服:“我有嗎。”
“那你剛才躲什麽?”
“不想讓他用勝利者的眼神看我不行嗎,我怕我會當衆挖他眼。”許珂說完默了默,又道,“那你呢,不是最喜歡看我熱鬧了,拉着我走什麽。”
“你不是我的人嗎。”肖期淺笑,“我當然是護着你了。”
路燈光下,肖期帶着笑意的側臉溫柔得幾乎讓人溺斃在裏面。
他的話是真是假,他的表情是虛是實。這一刻,好像也不是那麽重要了。
“謝謝。”
“嗯?”肖期看了她一眼,大有“我是不是幻聽了”的意思。
許珂差點翻白眼:“我說謝謝你剛才及時拉我走,什麽爛表情……”
話音剛落就被人伸手彈了彈額頭,許珂低呼一聲,瞪他:“幹什麽!”
“好好說話。”
“對不起,從小就沒好好說話過。”
“這倒是。”
“什麽這倒是啊,別搞得你好像認識我很久了一樣。”
“确實認識很久了。”
“哈?什麽時候?”
“上輩子?”
“嘔——肉麻。”
說完,兩人對視了眼,突然又都笑出聲來。
莫名其妙的,也不知哪裏撮中了彼此的笑點,清清淺淺,笑得很是開心。
好不容易停下來後,許珂靠着欄杆,看着肖期道:“突然發現你這個人也挺順眼了。”
肖期沉默一瞬:“怎麽?”
許珂實誠道:“雖然有時候覺得你這個人不言茍笑、心機很重,但有時候又覺得也不算壞,比如說……還知道怕我發燒在我家沙發待了一整夜,又比如說剛才,懂解圍。”
“這就讓你順眼了?”
許珂反問:“這不夠麽?”
肖期低低一笑,雙手撐在她邊上,這個姿勢,她被他牢牢的鎖在了身前。
“讓一個女人順眼和歡心不是應該要耗費大量的金錢和時間嗎……許珂,你比我想象中好讨好。”
許珂擡眸睨着他,嗓音淡淡:“嗯,我要真誠。”
“真誠?”
“肖期,你有嗎。”
肖期垂着眸子,半晌,他伸手撫着她的臉頰,緩緩道:“你覺得我有嗎。”
許珂一下子将他拉得很近,她看着他的眼睛,半玩笑半認真道:“我希望你有。”
“那我便有吧。”
“噢,那我就暫且相信一下。”
夜很黑,風很涼,好像一切都是不經意間的。
但他們彼此都知道,沒有什麽是不經意的,就如此刻他們看着彼此的眼神,不是什麽簡單純潔的喜歡,而是成年男女之間最原始、最沖動,在這種一個人都沒有的小角落衍生出來最晦澀的欲望。
“你要還要看多久——”
話音剛落,他突然彎下腰含住她的嘴唇。
他伸手按着她的腰把她壓到了自己懷裏。一開始是一點一點的吻着,而後卻像控制不住什麽的似的,開始放肆地含吮。
許珂或許早就知道有這一步,又或許她其實是在等着的。眼睛微微瞠大一些,停頓了四五秒後,她随了心裏那點騷動,熱情迎了上去。
她用舌尖纏住他的,引着他在這片炙熱和濕濘中翻滾。
明明是有些冷的,可耳邊是兩人略帶急促的呼吸聲,腰間是他帶着溫度的手掌,空氣都像着了火,哪裏還能感覺半點冷意。
但激情雖一點就燃,但這地方總歸是不對的。
許珂回過一點神來,伸手想推開他,可他卻似乎毫不知足,吻得越來越熱烈,她的舌根都感到一絲疼痛。
“唔……”
他的手慢慢往下滑,從腰到臀。
許珂渾身都軟了,可在不對勁的地方被不對勁的摸了還是讓她心生排斥,她開始躲他的吻,她剛動作了幾秒,唇間突然傳來一下刺痛。
“啊!”
猝然推開肖期。
許珂捂着嘴,眼睛都冒出淚花。
她在自己的唇齒間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咬破了???
“你屬狗啊!”許珂難以置信地瞪着他。
肖期沒說話,他站在她跟前,隐在光下的表情看不清楚。
“疼麽。”
“疼!”
肖期沉默片刻,再擡眸時,眼睛裏已盡是關切:“對不起,一時沒控制好,我看看……”
許珂一下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地往前另一邊走去:“不看。”
肖期跟了上去:“許珂。”
“許什麽許,你這個人簡直……”許珂一頓,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狐疑地回過頭看他,“你不會是,跟趙振宇一路的吧。”
肖期:“……”
許珂瞪他:“說中了?”
肖期無奈笑笑:“你異想天開什麽,站着別動了,我讓方彥開車過來。”
“不用。”
“行,那你自己走着,你看看你在這吹多久冷風才能打到一輛車。”
許珂又瞪他。
肖期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哄道:“聽話。”
許珂到底不會委屈自己穿着高跟鞋和禮服在這冷風中等待出租車,五分鐘後,方彥将車開到這,兩人一前一後上車了。
方彥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猛得倒吸一口涼氣。
許珂捂着嘴,瞥了他一眼:“愣着做什麽,開車。”
方彥:“你,你們怎麽了,肖總……你的嘴。”
不是她的嘴有事嗎!
許珂奇怪地看了肖期一眼,一看之下,表情怪異地扭曲了下,想笑又覺得不能笑。
剛才光線和生氣的原因她沒去注意肖期的臉,直到現在才發現,他的嘴唇上和邊緣竟然都是她的口紅……
肖期顯然也才發現,他随手抽了一張紙,冷冷地看了方彥一眼:“開車。”
“是,是!”方彥慌慌張張地踩了油門。
許珂抖着肩膀,盡量忍住笑意又免扯着嘴上的傷口:“方彥,你慌什麽,你家肖總不就是剛吃了一個女人。”
方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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