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因為你而存在

(夏洛克·福爾摩斯, 一生都在和詹姆斯·莫裏亞蒂鬥, 直到最後雙雙墜下了懸崖，這才将一切給結束。然而, 在那之前，只要是莫裏亞蒂設下的局, 福爾摩斯都可以破解掉, 反過來說, 前者對于後者卻是十分沒轍。

“所以, 莫裏亞蒂會設計我, 是我從一開始就可以猜到的事情。新宿的時候他連他自己都算計了, 我才會中計，這一次卻沒有。不管這一次他怎麽僞裝, 他的的确确還是将他那邪惡的部分給展現了出來。”

聽完了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分析，藤丸立香目瞪口呆，這兩個人是鬥了多少年啊，能夠這麽熟悉彼此到, 只要露出一個眼神就可以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以及打算做什麽？話說回來了, 這兩個人本來都是虛構中的人物, 同時被召喚出來, 本身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呢。

“也就是說，你一開始就确認了莫裏亞蒂會背叛我們, 卻什麽都沒有說？”

夏洛克·福爾摩斯掃了眼開口的羅瑪尼·阿基曼, 臉上的神情顯得十分無奈：“你和立香都不是能夠藏得住事情的人, 告訴你們我的猜測的話，只會讓莫裏亞蒂更早下手。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你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聞言，藤丸立香沉默了。

她和羅瑪尼·阿基曼現在能夠站在這裏，是因為有人犧牲了他自己，成全了他們。盡管她至今不明白，那個蓋迪亞的殘片，到底是什麽時候、為什麽對她産生不可能産生的感情的？對她來說有點荒謬，可是那又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沒有意識到氣氛一下子十分凝重，吉爾伽美什王挑眉道：“那麽，藤丸立香你打算召喚出真正的人王嗎？”

藤丸立香皺眉道：“……吉爾伽美什王，你指的是蓋迪亞？”

“正是如此。明白了生命有多麽可貴的他，被稱作人王也無不可，雖說比起所羅門那個蠢貨，他還是太天真了。”

羅瑪尼·阿基曼急忙反駁道：“才、才沒有，蓋迪亞可聰明了。”

聽了這話，吉爾伽美什王轉頭看向保持微笑的銀發青年，詢問道：“你也這麽想嗎，羅曼醫生？”

“嗯，畢竟是我的魔術式，說他天真也實在是過了哦，吉爾伽美什王。”

吉爾伽美什王冷哼一聲，雙手環胸：“不管是哪個時期的你，都是這麽的愚不可及啊，所羅門王。”

由于這并非是一種贊美，羅曼沒有吭聲。

“話題又跑偏了哦，吉爾伽美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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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羅門，收起你那不敬的态度和口吻，本王話還沒有說完。”

“根據我和亞瑟的調查結果來看，只有卡美洛的其他騎士無法離開城堡，并不是說所有王都無法追上我們。”

“蓋迪亞送我們離開的時候，他們并沒有追上來。”

“哦？”

吉爾伽美什王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對于這件事你怎麽看，羅曼醫生？”

“我之前說過了，七王中的其中五個并沒有主動攻擊你們的意思，或者說他們是對于對你們出手十分懈怠……更為合适？”

“況且，與其詢問我到底是什麽情況，不如吉爾伽美什王你用千裏眼看一下？或者說——其實你和梅林一樣，并不是很喜歡使用？”

吉爾伽美什王冷意睨着眼前的白發青年，剛剛那樣乖順聽話無害的模樣就像是幻覺，他盡管依然在微笑，卻會讓人不寒而栗。

“羅曼醫生，你這是對于我剛剛指責你的反擊嗎？”

“并沒有那樣的事情哦，吉爾伽美什王，我不過是陳述了事實。而且你真的會因為這種事情就生氣的話，那你的王的度量也就那樣了，不是嗎？”

“所以說——”

見兩個王将話題給扭曲到都回不來的地步，藤丸立香握緊了手中的拳頭，笑容中帶着殺氣：“你們說的召喚人王，到底是要如何操作？”

“哦，關于那個……”

吉爾伽美什打斷了慢悠悠開口的羅曼的話，一臉笑容：“其實根本不需要召喚新的從者啊，王的話……這裏不就有現成的？”

藤丸立香打量着眼前的從者，一臉狐疑：“吉爾伽美什王，你這是在……毛遂自薦？”

“哼，蠢貨。”

吉爾伽美什王冷哼一聲，不屑道：“比起我可能會受影響，所羅門王這種沒有屬性的王，不是更加适合和你搭檔嗎？”

藤丸立香立即轉移了視線，眼中有着期待，又帶着些許恐懼。

羅曼醫生掃了眼吉爾伽美什王，後者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我的話，并不能作為七王之一參與新宿聖杯戰争。嚴格來說，我并不是被人給召喚的，除非世界本身産生了動搖，不然我是不能夠出手的。”

“立香，現在說有些晚，不過召喚我的是阿賴耶本身。”

“就算這樣……”

藤丸立香咬了咬嘴唇，臉上還殘留着渴望：“如果醫生你出手的話，會怎麽樣？”

“會消失。”

見少女的面容無比蒼白，羅曼醫生思考了下，還是說完了後面的話。

“當然，我雖說是被世界給召喚的，但是也是通過你許願而現界的，說我是因為你而存在的也不為過。倘若你……真的那樣期待的話，我就算出手就這麽消失也沒有關系哦~”

羅瑪尼·阿基曼一臉驚訝，他是知道這個羅曼醫生不怎麽看氣氛，可是能夠把話給說到這個地步，還一臉淡然的……這根本就是所羅門本身啊？

藤丸立香深呼一口氣，開始趕人。

“接下來的事情不宜被外人知曉，吉爾伽美什王，羅瑪尼，請你們先離開下。我要好好的和羅曼醫生談-一-談！”

被立香歸類在外人裏，平時的話羅瑪尼·阿基曼一定會很反感，不過現在的話他有點幸災樂禍了。

他可沒有忘記，之前被立香給揍的時候有多疼。

看着過去的自己，還有吉爾伽美什王離開，羅曼醫生神情依舊沒有變化，他以無比平靜的語調說出了立香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揍我可以讓你高興的話，那就揍好了。”

藤丸立香臉色微變，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狠狠搖了搖頭，認真審視着眼前的青年：“你，不是羅曼醫生吧？”

“我一直都未承認過。”

“因為你沒有身體，所以無法和醫生一模一樣我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麽……要說出這麽殘忍的話呢，醫生？”

“我只是說出了事實，也許對于你來說——這個事實本身就不該被揭露的話，我可以替你抹去這部分記憶，就像曾經羅瑪尼·阿基曼對佛勞洛斯所做的那樣。”

“沒有身體？”

藤丸立香苦笑道：“可是你現在明明是人類啊，醫生。”

羅曼醫生露出了錯愕的神情，他自己才發現沒多久的事情，為什麽藤丸立香會知道這件事？

“吉爾伽美什王和我說了，你現在是人類，醫生。”

羅曼醫生：“……”

突然間手有點癢，想揍人怎麽辦？

看着眼前一下子傻乎乎的羅曼醫生，藤丸立香笑出聲來。

“醫生曾經說過，所羅門王沒有人性，但是羅曼醫生有。羅曼醫生，你是不是覺得你沒有人類時候的身體，就算能夠實現第三法，你也不再是那個人？”

迎上銀發王者茫然的金瞳，藤丸立香走上前，輕輕擁抱着青年。

“對我來說，羅曼醫生永遠都是羅曼醫生。”

“你不是所羅門，不是羅瑪尼·阿基曼，只是羅曼醫生。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都請務必記住這點，羅曼醫生。”

“嗯，立香你的話……感覺很繞，卻又理所當然？”

“我怕醫生你鑽牛角尖啊，你剛剛能夠無所謂的說出這樣的話，不就是你以為你站在所羅門的立場嗎？之前也是，一直躲着我，其實就是擔心我發現什麽？”

羅曼想否定這樣的話，卻又擔心少女會不會看破什麽，便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嘛，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事後，得知了藤丸立香并沒有揍羅曼醫生，羅瑪尼·阿基曼就跑到了少女面前，對着她哭訴道：“嗚嗚嗚，立香你……”

藤丸立香：“……？？？？”

而吉爾伽美什王則是找到了臉上挂着标準笑容的羅曼醫生，他靠在牆上看着走出來的青年，語氣冰冷。

“還真是敢說啊，羅曼醫生。”

“吉爾伽美什王，我并不明白你的話。”

“哼，明明連從者都不是的你，有什麽資格成為王被召喚？”

羅曼醫生将視線停留在青年臉上，微笑道：“你不過是想要看到立香崩潰而已吧？那麽——為什麽最後沒有提到真相？”

“一下子全部都說出來的話，就太無趣了啊。”

“畢竟你可是【】啊……”

回應吉爾伽美什王的，是銀發青年溫潤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