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殇(精修)
白十九沒有多少時間,朝中現在正是山雨欲來的時候,他必須趕快趕回去,一方面是不想元嘉為此受到了牽連,另一方面,也是怕元嘉擔心。
他本不就是話多的,和南行也僅僅是認識,既非好友,何來敘舊。所以休整了一會兒,帶着傷他就去取了鳳逆。四方林中,死氣沉沉的,郁郁蔥蔥的大森林,沒有半點生機和靈氣,連聲音都沒有,再配上妖界常年墨藍的天,縱使星光璀璨,也顯得死氣沉沉,太過難捱。
拇指粒大的紅果子,除了發着金光,也再無特殊之處,但一棵參天古樹也只結了那麽幾十顆。
毫不猶豫地就吃了下去,也沒有出現南行所說的那種無法忍受的痛楚,雖不解,但白十九也沒再多管,和南行道了別,就離開了。
幾乎白十九前腳才走,白祁就出現在四方林內。
“這裏面有什麽呢,他要留下元嘉特意來這一趟。”白祁打量着這只有普通植物的森林,沒有任何靈氣的地方本不值得他涉足,但是白十九出來時帶着的那道氣息,莫名地熟悉。
白祁慢慢地走着,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就這樣随着自己的潛意識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就看見了一處小院子。他清晰地聽到,有一個軟糯的聲音,“爹親,我想養小兔兔。”
然後另一道男聲響起,“思思,乖,這裏是養不活那些小動物的。”
白祁不知怎的,眼眶就有些濕潤,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怎麽,怎麽突然這樣疼呢?
臉上的笑意全都消失,他猛地睜大了眼睛,快步走了過去。
南行眸中的光芒閃了閃,他抱着思齊,看向了那道小木門。
門推開,藍色的眸子對上了茶色的眼睛,一個疑窦叢生,一個淚光閃動。
為什麽會有這般熟悉的感覺?為什麽要這樣看着我?白祁皺緊了眉,他一步步走向那個看起來清廋得過分的男子,還有男子懷中抱着的怯怯地看着他的孩子。
那孩子,和他長得未免也太像了吧。白祁目光灼灼地看着滿眼哀戚的南行,突然伸手,掐住了南行那細瘦的脖頸。
“你是誰?”這人身上,沒有仙妖的氣息,更不是凡人,這四方林,他都不能久留,可這面前這男子和幼子,卻像是在這裏生活了許久的模樣。
南行在他握上他的脖頸的那一刻,已經淚流滿面。
Advertisement
我在這四方林裏等了許久,等到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誰,終于等到了你。白祁,一千年前我錯了,而今,你還能原諒我嗎?不,是你還有想起我的那一天嗎?想着白祁被自己逼着喝下散塵的模樣,自己如今,不過是自做自受。
久別重逢,不過是物事皆非,往事如煙罷了。
“南行。”南行噙着淚,看着他,“我叫南行。”
思齊在哭,因為他的爹親被面前這個好看的男人掐住了。他伸着小肉手打白祁的手,哭着叫放開,打完還咬。
白祁抿着唇看了這父子倆一會,又和面前一個面容受損的男子對視了一會兒,松開了手,卻直接把孩子從男子懷裏奪過。南行睜大了雙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白祁一個手刀砍在後頸,暈倒在地。
———————————————
白十九才出妖界,就摔倒在地,這裏是玉氏王朝皇城外的一處森林,肚腹傳來的如穿腸裂骨的痛處,牽扯着白祁在胸口留下的傷,一向能忍的他,都禁不住悶哼出聲。
“痛……”他趴在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扣緊腹部,另一只手抓進土地裏,泥石翻起,手指出血。
“啊……”白十九痛得喊出了聲,他抱着自己的肚子,就這樣在滿是荊棘碎石的地上打滾,臉上劃下血印子,頭撞在石頭上都毫不自知。
太疼了。他痛得全身都是冷汗,面色白得吓人,嘴唇都咬得鮮血淋漓。意識模糊,鴉色的長睫上滴落的不知是汗水還是淚珠。
“仙君……元郎……小九兒……痛啊……”白十九蜷縮着身子,顫抖着出聲。
痛到白十九直接就那樣用頭去撞地,撞到鮮血飛濺他都還沒有暈過去。最後白十九只能氣息微弱地躺在地上小聲地嗚咽,還沒緩過來,下一刻他就慘叫着仰起了頭,雙眼通紅,面孔扭曲,脖頸和手的青筋暴起。
一口鮮血吐出,白十九才暈死在地上。
一頭長發濡濕淩亂地貼在慘白的臉上,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黑衣破爛處露出的肌理上也全是血痕。
特別是那一雙手,從手背到手指,沒一塊好地。
天下起了春雨,料峭春寒裹挾而來,一點一點地打在白十九的身上。
————————————————
元嘉停下了腳步,眼皮一挑,面色發白,心髒猛地一縮。
撐着傘的手不自覺地緊了一緊。白十九離開已經十日了,對外說的是,都是白十九生了病,老皇帝雖不信,但手伸不進丞相府裏,也只得不斷送藥送人來打探。
可現在與他同撐一把傘穿着淡紫錦袍的男子,卻不知是哪一方的人,只是很明确的一點,被奉為天師的鳳傾,很得聖心。
二人尚未走出院子,察覺到元嘉的情緒不對,鳳傾側了側頭,就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輕聲地問:“相爺,這是怎麽了。”
雨還在下着,都下了有兩三個時辰了。雨順着油紙傘滴落在院落裏的青石板上,不斷盛放着水花。
元嘉剛想開口說話,門就被撞開了,一道黑影滾了進來。四方暗衛馬上出動把二人圍着時,那全身是傷狼狽不堪的人捂着肚子仰起了頭,是白十九。
元嘉猛地睜大了眼睛。
白十九身下的雨水,都是淡淡地粉色。他還沒來得及開心到家了,就看見二人共撐一把傘的場景。
雨水模糊了視線,多麽般配啊。仙界如此,到了人界依舊如此,他拿什麽去争?那人是高高在上的鳳凰,自己只不過,是一介小小的狼妖。
內心一片蒼涼,嘴角慢慢流下了血線,雨水一過,就只剩下淡淡的粉。他已經看不清元嘉臉上的表情,身上最後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再次倒在雨中。
真冷,這雨。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