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醉酒求歡(下)修
元嘉嘆了一口氣,這都是什麽回事啊?
小将軍體格在這裏,他并不是什麽嬌弱的女子,更不比那些體格纖細的小倌,是個全身腱子肉的将軍。甭管自己現在是如何的火熱,他得先讓這個黏黏糊糊的家夥下去。他可是一個文臣啊!
“小九兒,想圓房的話先下來,咱先去洗幹淨,再圓房,好嗎?”元嘉憋着一口老血勸哄着把自己抱得死死的家夥。
“好……”白十九點了點頭,才晃晃悠悠地從元嘉身上下來,然後拉住了元嘉的手,對着元嘉打了個悠長的酒嗝,這酒氣喲,元嘉第一次覺得酒的味道不是那麽美妙。
白十九搖晃着元嘉的手,臉上是苦惱的表情,“元郎……暈乎乎的……腳軟……”然後身子又往前撲,直撲到元嘉懷裏,摟着腰,“不想走……”
元嘉望了望天,把人打了個橫抱,就對着身後的一幹侍女說:“燒水!”
“已經燒好了!”
“……”元嘉瞪了海棠一眼,“趕緊給本相收拾幹淨,明天再收拾你們。”
四個侍女連忙點頭如搗蒜。
即使醉了白十九在元嘉面前還是乖順的,縮在元嘉懷裏,漆黑明亮的眼睛不帶眨地盯着元嘉的下巴尖看,癡癡地笑了。
他一個人孤獨地度過了幾百年,早就忘記該如何笑,如何哭,再次與元嘉重逢後,他的這些情緒開始一點一點的複活。
“仙君……真好看……”
元嘉挑了挑眉,感覺不是太妙,“仙君是誰?”
白十九摟住了他脖子,“仙君就是你啊。”
突然有些生氣,元嘉低低地笑了一聲,沒說話,人事都還沒有參透,又來一些仙啊,妖啊這類的,煩死個人。但是,想到這,元嘉才意識到,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自己是沾了所謂的前世的光,才得到小将軍的這般死心塌地?
懷裏的小将軍還在無辜地看着自己,心裏的無名火就這樣沒了。罷了,和這樣一個醉鬼計較,顯得有點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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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房很快就到了。才把人放下來,站得歪歪扭扭的某人就開始拔自己的衣服。這心急得喲,元嘉給他倚着不讓他摔倒,就不搭手,看某人自己同有些繁複的衣服作鬥争,
手軟得沒力氣,腦子也亂得只有脫光,圓房幾個字,偏生這衣帶腰帶啊,就和自己作對,他靠在元嘉的肩上,啞着聲音說:“元郎,解不開,你幫我。”
元嘉給他抽了發帶,油光滑亮的鴉色長發就傾洩下來,元嘉伸手撫摸着,道:“自己動手。”
“……”白十九擡起頭來咬着唇看他,元嘉不理,錯開了視線。
就這樣呆了好一會兒,白十九才想起什麽。于是,幾乎眨個眼,元嘉懷裏就有了白花花的小将軍。
“脫,脫好了。”白十九揉了揉越來越不清楚的腦子,眼前的人都有了重影,搖了搖頭,白十九低聲念了個訣,元嘉身上一涼,身上的衣物都不見了。
這種操作,連元嘉都愣了好一會兒,只有這種時候他才直觀地認識到,小将軍是妖不是人。
“圓……圓房。”白十九揉了揉全是酒水微微鼓起來的肚子,一拉元嘉,就倒在了水裏。
到了池子裏,元嘉認命地把白十九撈出來,醉酒的到了熱水裏更暈,全身粉粉的白十九更是暈得不像話,但他的腦子裏只有圓房這個念頭,于是軟得像一灘水的白十九全身都趴在元嘉身上緊貼着,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在嘟囔着要圓房。
元嘉無奈,他自己天天面對美食都沒有急切到這種地步,反倒是美食本身鬧着要跳到他嘴裏。簡直太失敗了。
元嘉認命地給人揉揉搓搓,認命地使盡渾身解數服侍小将軍。小将軍開始時還哼哼唧唧,有點反應,後來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哪怕是元嘉捏住他的鼻子,被熱水醺成粉紅色的人連哼都沒有哼,沉睡着。
元嘉垂着眸看着趴在肩上睡得正香的小将軍,捏了捏手感極好的腰側,認命地為對方清洗幹淨,擦幹之後用一塊巨大的澡巾把小将軍給裹住,抱回了床上。一尋到溫暖的被窩,白十九就佝着身子抱着自己的雙臂睡了去。
天已經黑了,晚上伺候着自己吃飯的人變成了那三個侍女,海棠不見蹤影。元嘉叫人煮點瘦肉粥在小廚房裏放着,自己去書房處理了一會政務,就去歇着了。
躺在床上,側着頭看了會那烏黑的發頂,元嘉在心底默默數了幾個數,小将軍就像小狗一樣循着自己的氣息挪了過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元嘉懷裏拱,摟着腰勾着腿,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才安心般的發出一聲輕哼。
元嘉回抱住他,二人呼吸相融,長發交纏,但願一夜好眠。
可是,半夜元嘉就被吵醒了,因為白十九起了身又跌回了床上,他忙點起燈,就看見白十九閉着眼蹙着眉躺在床上,臉色也沒有剛剛那般紅潤,恢複了平日裏的冷白。
元嘉把人半抱起來,白十九才迷蒙着睜開眼看他。
“怎麽了?是頭很疼還是哪不舒服?”元嘉輕聲問。
白十九反應了半天才明白元嘉在說什麽,他傻傻地說:“我要起夜。”
等幫他解決完這事之後,白十九坐在床上,身上裹着松松垮垮的浴巾,露出好看的肩和優美的鎖骨。作出這般誘惑姿态的人好不自知,只是坐靠在床上發着呆。等元嘉去把粥熱好推門進來時,白十九才被驚醒過來,瞪大着眼睛看着元嘉。
元嘉把粥遞給了他,坐在他身旁,說:“吃吧。”
“嗯。”白十九低着頭一咕嚕把粥喝完,才放下碗,就被元嘉一推倒在床上壓在身下。白十九圓睜着杏眼,呆呆地看着元嘉。
元嘉手指碰了碰對方柔嫩的唇瓣,看着對方顫抖的睫毛,手下力道微重了些,本來因為酒後而蒼白的嘴唇立刻就變得嫣紅。
“小九兒,你不是要酒醉壯妖膽來圓房嗎?”元嘉故意把聲調放得軟軟長長的,聽得白十九不經紅了臉,喉結上下滑動間,他毫不知危險地點頭。
元嘉低低地笑了,反手拉下帳幔,紅簾深帳,一室春光。
奇妙的感覺折磨着他,讓他第一次明白,原來這世上還有這般令人快樂這般難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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