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酸
阿婆在最後都不知道那鬼是誰,最後她急着回來,重傷那惡鬼之後,就沒上趕着去追。
可是元嘉已經确定了就是蘇衡。落水以後的突然變化,似乎與這些關怪陸離的事聯系上,就有了解釋。而白十九唯一一次身份暴露,就只有老大夫那一次,府上唯一關注過老大夫的,就只有蘇衡了。
查下來的結果是,白十九出事那天,蘇衡一直在房內,這并不稀奇,鬼嘛,手段總是要多些。
而能請來道士的九公主玉頌和,借着自己女子的身份,平日裏做了諸多的事旁人也不會懷疑到她頭上。這次雖然她依然可以憑着說辭蒙混過關,可是,老皇帝應該也會注意到,他這個備受寵愛,明媚爽朗的小女兒,似乎不是那麽天真可愛。
慢慢地來,元嘉想,他從不着急。先讓這兩人放松一會兒,等到老皇帝十月初九的千秋節時,他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眼下,還是把小将軍養好吧。
想着這些事,元嘉回到了院子裏,上完朝回來,日頭開始烈起來,快八月份的皇城,讓元嘉出了一身汗。自己都這麽難過,那正受不得熱,還帶着傷的小将軍,可不得難受得焉了。
想到這,元嘉脫下外衫,摘下官帽遞給了秋荷,就往卧房走去。這一進去可不得了。
自己小将軍裸着纏着紗布的上半身,長發披散着,雪白的狼耳朵一跳一跳的抖着機靈,瞪大着杏眼呆呆地看着元十九趴在那像蓋上一個小鍋蓋的光滑得如白瓷釉的肚子上。
“咔嚓……”元嘉擰動着手指的關節,元十九察覺到元嘉回來了,高興地擡起了頭,傻乎乎地沖元嘉歡呼:“相爺……動動動,動了!”說完,又用手摸上了那漂亮的肚子,“哇哇哇……呀呀呀……小少爺踢我了!”
白十九見狀,也跟着眯着眼睛笑得很甜。
元嘉卻木着個臉,上前去一把抓住元十九的肩膀,一拉就把人給拉開翻滾在地上,撤了個外衫給疑惑的白十九蓋上,然後看向元十九:“誰允許你進來的?”
“……”元十九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啊”一聲,元十九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他不懂為什麽自家相爺現在臉色為何會這般難看,咽了咽口水,說,“不是您說,怕将軍在房間裏呆着無聊,讓我來陪将軍的嗎?”
“……”元嘉把小将軍摟到了懷裏,說,“還不改口,叫夫人!”
元十九委屈,看了元嘉一眼,“相爺,您不是同意我叫夫人将軍的嗎?夫人可是小十九最敬佩的一位将軍了,您出爾反爾。”
元嘉一揚眉,“不準亂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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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元十九不解。
白十九眨了眨眼睛,狼耳朵撲棱了一下,雪白的大尾巴掃了幾下,無辜地開口:“難受……”
“怎麽了?小九兒,哪難受?”元嘉忙看向懷中的人。
元十九也趴起來扒到白十九的膝上,卻被眼尖的元嘉給手動撥開了。
白十九睜着漆黑明亮的眼睛帶着笑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嘴裏覺得太酸了,想吃些甜的。”
“——”元嘉僵住了臉。
白十九看向元十九,“小元去給我找海棠弄些甜點來吧。”
“好的,将……”看了某個丞相一眼,元十九不得不怯怯地改了口,“夫人。”然後灰溜溜地出去了。
“小九兒變聰明了,還知道調侃為夫了。”元嘉擡起對方的下巴,眯着眼睛說。
雪白蓬松的尾巴打了幾個轉,白十九眨了眨眼睛,捉住了對方的手,認真地說:“你不該吃醋的,小元還是個孩子,他只是見到崽動了太高興了。”
“……”怎麽覺得無話可說呢。
撤開外袍,白十九将元嘉的手放在暖洋洋的,光滑細膩的肚子上,低着頭看那只手,說:“元郎,崽真的好乖,今天我好像能感覺到他在肚子裏翻了個身,他連踢我,都是那麽那麽輕的。”
元嘉也望去,這時,他的掌心被一個小小的,拱起給觸碰了一下,就像是一個輕柔的親吻,讓人心尖都快化了。
白十九兩只眼睛瞬間綻放出了,蒼白的臉色甚至因為激動而浮上了紅暈,他驚喜地說:“崽也知道你來了。”
元嘉的表情由僵硬到柔和,眼中的溫柔像三月的春風襲過俏立的花骨朵,下一刻,就悄然盛放。
他輕輕地摸了摸,崽回應了幾次後,似乎是體諒爹爹的辛苦,便乖乖地呆着不再動了。
元嘉看着睜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将軍,親了親那眼睛後,便松開了對方,問:“傷口疼嗎?”
“不疼。”白十九搖了搖頭。
元嘉去找一套輕薄的常服換上,便看到自家小将軍乖乖地坐在床上,狼尾巴一搖一搖的,小耳朵泛着粉一顫一顫的,雖然看自己換衣裳會害羞,可還是要實誠地睜大着眼睛看。
見元嘉回過頭來看他,半低着頭抿着唇憨憨一笑,便是再熱的暑氣,元嘉也只覺得清涼舒暢。
到了下午,日頭西斜,暑氣散去,涼風習習。元嘉便想把在房裏呆了快有十天的小将軍帶出房門到院子裏坐坐。
換上淺綠色輕薄的錦袍,随意找了個綢帶把那漆黑柔亮的長發垂着松松垮垮地紮了起來,元嘉滿意地看着小将軍,小将軍生得白,綠色更顯白。眉目是俊朗的英氣,卻因為一雙可愛的耳朵和下垂着的發柔和了五官,再加上杏眼的清澈明亮,幹淨清亮得像夏夜裏的風。
“我,這還有狼耳朵和尾巴,出去不好吧。”白十九拉了拉元嘉的衣袖,元嘉看向他,那尖耳便打了個偏,雪白的狼尾便從衣袍下擺探了出來碰了碰元嘉的手。
崽子耗了他太多精血,又遇此一劫,他這狼尾和狼耳便怎麽也收不回去了。
元嘉把玩了一下那像天空中的一團白雲的尾巴後,笑着說:“放心吧,夫君心裏有數。”
元嘉和白十九才出去,元十九就已經在石桌旁擺好了躺椅,拿來了輕薄的毯子。還在用手切西瓜。
擡起一個手刀,對着那圓滾巨大的西瓜一砍。
清脆的咔嚓聲,綠皮裂開露出了紅肉,清甜的汁水便流了出來。
白十九揉了揉肚子,咽了咽口水,眼睛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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