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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聞聲在臨江公館吃完了晚飯,果然一刻也不多留,不到七點就要離開。
老爺子傅光宗想留他,卻到底沒有開口。
其他人就更沒有資格留人。
哪怕是傅聞聲的父親。
傅聞聲在管家的幫助下上了黑色的賓利。
車內空間寬敞,經過改裝,傅聞聲的輪椅可以順利進入。
管家吩咐司機回綠森小築。
一路無話,傅聞聲回家後,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這個時候,管家不會再去打攪。
傅聞聲坐在筆記本前,腦子又是一陣眩暈,他順着女孩子一聲嬌軟的“豆豆”,再次進入洋娃娃的身體。
他總是被強制性地拉入娃娃的身體,他試着掙脫束縛,努力了多次,卻根本沒有辦法擺脫。
這次,女孩似乎有事要去忙,說了一句結束性的句子,終結了傅聞聲被囚禁的感覺。
傅聞聲從自己的身體裏蘇醒過來,他捏了捏眉心,從書房出去,到卧室去拿遺留在內的書籍。
管家正好就站在走廊上,他見了傅聞聲瞪大了眼睛。
管家指了指自己的唇。
傅聞聲用大手拇指在上唇,指腹上,沾上一抹大紅色。
他臉色蒼白,睫毛濃黑,正紅的口紅暈到唇外的病白皮膚上,顯出幾分陰沉的冶麗。
“……”
傅聞聲皺了一下眉頭。
小女孩似乎都格外喜歡打扮娃娃。
傅聞聲沒說什麽,直接去卧室拿書,再次回到書房。
只是進書房後,他在門後聽到年近四十的管家正在和傅光宗通話。
管家:“老爺,大少爺還好,沒表現出不高興。”
管家:“但是有點異常。”
管家:“呃……少爺剛才在書房塗口紅,大紅色的。”
管家:“其他異常?沒有了,今天最異常。”
傅聞聲鎖上書房的門,剛剛将輪椅固定到書桌前,身體又陷入昏迷。
小女孩在召喚他。
夏家。
夏純吃完晚飯,被叫去洗碗。
回房後,夏純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硬殼的紙盒。
紙盒裏裝着一只口紅,是鄰居哥哥送她的生日禮物。
夏純不敢在家裏塗口紅,所以只能悄悄給洋娃娃塗。
夏純用以前留下的幹淨毛筆取口脂,正準備輕輕刷在洋娃娃嘴巴上。
傅聞聲困在娃娃的身體裏,聽到夏純開口紅蓋子的動靜,終于忍不住說話:“別再給我塗口紅了。”
聲音出現在夏純的腦海裏。
“啪嗒。”
毛筆掉在地上。
夏純睜大眼睛,環視一圈。
可房間這麽小,一覽無餘,怎麽可能有人說話,而且還是她愛豆的聲音!
她一定出現了幻聽。
夏純撿起毛筆,繼續往傅聞聲嘴巴上描,筆尖還沒落下,洋娃娃裏傳來低沉又暴躁的嗓音:“小朋友,我剛才說,別再給我塗口紅了。”
好像下一刻,就要現身出來找她麻煩。
“啪嗒。”
夏純手裏的毛筆再次掉落。
她揉了揉耳朵,甩了甩腦袋,怎麽幻聽這麽嚴重!
就好像,真的有一個人在她腦袋裏說話。
傅聞聲淡淡的:“別懷疑了,不是幻聽。”
夏純:“……”
卧槽,洋娃娃說話了,還是她愛豆的聲音!
小房間裏靜默了數秒。
夏純顫抖着問:“你、你在我的洋娃娃裏?”
傅聞聲懶懶地說:“嗯。”
夏純又安靜了許久,才能接受這件事,她嘗試着戳了戳洋娃娃,但是傅聞聲沒反應。
“你走了嗎?”夏純問得小心翼翼。
“沒走。”傅聞聲答的漫不經心。
“……”
“……”
“洋娃娃,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知道。莫名就出現了。”
傅聞聲驀然問道:“小朋友,你好像不怕我?”
他可是陌生的男人。
夏純心頭一緊,說:“簡直太可怕了!我以為豆豆是女孩子,沒想到你竟然是個男孩子!你,你究竟是誰!怎麽會從女孩子變成男孩子!”
傅聞聲:“……”
他本來就是男的。
傅聞聲沒回答小女孩兒的幼稚問題,他說:“別管我是誰,你就當我是豆豆。你叫什麽名字?”
夏純老老實實回答:“夏純。”
傅聞聲:“純粹的純?”
夏純:“嗯!”
她的心跳,不停加速,愛豆知道她名字了!!!
傅聞聲沒退圈之前,潔身自好,從不利用偶像的身份和任何粉絲接觸,她應該是第一個被他記住名字的粉絲!
又是一陣沉默。
兩個人溝通了一下關于穿娃娃的各種可能性,無果。
夏純的娃娃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傅聞聲的穿越莫名其妙,無跡可尋。
“小朋友,聽你聲音似乎還是個學生?”
“嗯,我在念高三。”
“高三?”
“怎、怎麽了?不好嗎?”
夏純抿緊了嘴角,難道,傅聞聲不喜歡和未成年女生交流?
“沒怎麽,我以為你是小學生。”
“……”
夏純替自己辯駁了一句:“我明年暑假就成年了。”
傅聞聲輕笑着,說:“哦,成年了,不小了。”
夏純:“就是呀。”
她不小了。
傅聞聲聲音忽然淡了,他問夏純:“怎麽一個高中生,總是在說你叔叔嬸嬸的事,高三學業不緊張嗎?你不住自己家嗎?”
他進娃娃身體的時間接近一個月,關于夏純的心事,只零零散散聽了一些,并不知道全貌。
夏純抓緊被褥,遲遲沒有說話,滾燙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正常人都不喜歡怨婦式絮叨吧。
也不會喜歡她這種白眼狼。
完了,傅聞聲什麽都知道了。
她是第一個被他記住名字的粉絲,肯定也是第一個被她讨厭的粉絲。
傅聞聲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
“小朋友,你怎麽了?”
夏純忍着哭意,問道:“你,你,你什麽時候來到我洋娃娃身體裏的?”
傅聞聲還是聽出了哭腔,想到自己面對的不過是個未成年的女孩子,正是有很多小心思不願意跟人分享的年紀,就跟從前那些喜歡他的小粉絲一樣,聲音不由溫和幾許:“三天而已。”
夏純明顯松了口氣,幸好只有三天。
她努力回憶着這三天對娃娃說的話,還好還好,應該……也不是特別讨厭吧。
夏純的聲音瞬間透露出愉悅:“我沒事,我還以為你在我這邊待了很久,吓死我了。”
傅聞聲淡聲說:“我只是偶爾過來一下,而且我只能聽到你這邊的聲音而已,我沒有視覺,沒有味覺,沒有嗅覺,沒有觸覺,你大可以放心。”
夏純放心,特別放心。
她收斂了情緒,呼吸聲都變平穩。
傅聞聲感受到房間裏的安寧,說:“剛剛,我好像說了你不喜歡的話。”
夏純搖搖頭,嗓音細柔:“沒關系。你又不是故意的。”
夏純看向洋娃娃,掌心冒着冷汗,說:“高三學業很緊張。我是住自己的家,但是我父母在我初三的時候,因車禍去世,所以我現在和叔叔嬸嬸堂妹一起,住在我自己家。”
“你初三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
“嗯。”
傅聞聲默然無聲,他的母親,也是在他初三的時候去世的,可他至少不用在繼母手下受委屈。
夏純這小女孩兒還未成年,只能和薄情寡義的叔叔嬸嬸住一起。
夏純想起昨晚的抱怨,連忙解釋:“我,我不是白眼狼!我每天晚上放學回家都洗碗、清理竈臺,放假回家還會掃地、拖地。”
傅聞聲眉頭擰着。
一個高三的學生,冬天放學回家之後,竟然還要替鸠占鵲巢的叔叔嬸嬸做家務。
說薄情寡義都是輕的,這根本就是一家子畜生。
夏純拿不準傅聞聲的态度,她怕被誤會,手掌心一直在冒冷汗。
傅聞聲看得出來夏純膽小,念及她還是高三學生,怕耽誤她學業,也沒跟她支招,只道:“你看書去吧。”
夏純期待地問:“那,那你呢?要離開了嗎?”
傅聞聲說:“我一直和你說話,你不怕你家親戚在外面聽到?”
“沒關系,反正你的聲音只在我腦海裏。就算被人聽到,他們也只會認為我在自言自語。”
夏純語氣有點欣喜,這是她和傅聞聲的小秘密,只屬于他們的秘密。
“哦,這樣啊。”
“嗯。”
傅聞聲還是說:“快去好好學習。”
讀書是很多人唯一的出路,應該也是夏純唯一的出路。
夏純都還沒跟傅聞聲說夠,她下意識抓着娃娃的手,慌張地問:“你下次還會來嗎?什麽時候來?”
其實傅聞聲是否來到娃娃身體的主動權,掌握在夏純手裏,但他不打算告訴她這個秘密。
傅聞聲嗓音淺淺地道:“我偶爾來,來的時候會告訴你。”
隔着洋娃娃,夏純似乎能想象出他淡漠的眉眼,但他的語氣不像大熒幕上那般冰冷,在狹小的房間裏,似乎有幾許特殊的溫暖。
或許,因為他是唯一能聽她訴說的人吧,距離一旦拉近,怎麽樣都覺得對方身上很暖。
夏純微笑說:“那我去學習了。”
聽聲音,腳步都是雀躍的。
傅聞聲沒再回話。
夏純以為傅聞聲走了。
她收拾好桌面的書本,準備做一套數學卷子。
夏純的小房間裏沒有空調,冬天太冷,握筆幾分鐘,就冷得牙齒打顫。
她想去書房蹭一下空調,想在溫暖的環境下溫習功課,争取期末考試可以過本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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