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神降日
一直到阿瑞莎回到卡西尼奧的莊園, 她也依舊魂不守舍的回想着傍晚發生的事,和溫科特公爵最後的那句話。
阿瑞莎不知道神降日是什麽,但她記得……三日後,是費格裏奧的忌日。
“茶杯灑了, 來收拾一下。”
卡西尼奧的聲音自樓梯上方傳來,阿瑞莎忙去取過收拾工具快步走上樓梯。
可她剛剛走進房間,就被房間裏的那人按在了牆邊, 身後的門也随之關閉落了鎖。
阿瑞莎一驚, 她這才回過神來發現了自己的處境。
她不死心的悄悄瞥過頭看向男人身後的房間……果然,哪裏有什麽茶杯!
“身為女仆,深夜闖進主人的房間……”他挑起她的下巴心情愉悅的問道:“理由?”
“既然沒事,那我先出去了。”
阿瑞莎說着就要離開, 可将她困在雙臂間的男人自然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她。
“理由?”
阿瑞莎只得問道:“大人您說,我要說是什麽理由?”
他挑眉:“送宵夜?”
她想起前幾天讓米格爾提自己送宵夜的事情, 尴尬的察覺到自己被他秋後算賬了,她艱難求生的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理由?”
他俯身在她耳邊低笑道:“其他理由, 都該罰。”
他身上是剛剛沐浴後的清新氣息, 發絲間帶着尚未幹透的水珠, 那水汽似自他的發間染上她的眼底。
他低笑着将她打橫抱起,在她的底呼聲中向房間內那張大床走去。
“等一下!我還沒說理由!”她垂死掙紮道。
“可我該吃宵夜了。”
他耐心的将她放在黑色的床單上,認真的打量着她面上的每一絲羞怯,魔法的好處在這一刻顯得淋漓盡致,他無需将那些繁瑣的系帶一一解開,便可以看到他的花朵在這片純黑中如雪綻放。
他的目光暗如此刻窗外的天色, 映襯着眼底黑白交織的畫卷,俯身虔誠的膜拜他的領地。
阿瑞莎紅着臉,她的指尖扣在他的發間:“我今天、我今天看到溫科特公爵了。”
她的氣息不穩,他卻停下動作擡起頭看她:“他說了什麽?”
阿瑞莎頓了頓,還是将今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他說得不錯。”卡西尼奧中肯的點評道:“魔法無法保護一個人一生,而淩駕于魔法之上的,是權力。”
阿瑞莎認真的思考着他的話,忽而再次問道:“那神降日是什麽?”
卡西尼奧低笑道:“身為占蔔學院的學員,你竟然不知道神降日?”
“我應該知道?可課上并沒有講過,我确定。”
“因為那是常識。”卡西尼奧還是耐心的解釋道:“每年的神降日是神明對凡人的恩賜,在那一天預言師會集體禱告并作出預言。”
他頓了頓:“我也是在那時做出了有關獵魔人的預言。”
“是什麽?”阿瑞莎下意識的問道,可她問過之後忙掩住了嘴,意識到那些至高的預言一定是與某些不可外傳的秘密有關。
可卡西尼奧卻并不避諱的答道:“獵魔人的洞穴,以及他們會卷土重來。”
“我記得獵魔人失敗後你們并沒有對他們進行清剿,而是将他們關押在了迷霧森林,對嗎?”
“那是陛下的意思。”卡西尼奧目色漸沉:“他不願因為魔法師與獵魔人的争鬥而蒙上血污,清理獵魔人也不過是……”
卡西尼奧并沒有講話說完,他打量着小姑娘:“現在這個時間,你就打算跟我說這些?”
阿瑞莎紅着臉推他:“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在神降日,我保證不添亂。”
“不行。”
這一次,卡西尼奧想都沒有的拒絕道。
“可是我想去看看。”
“溫科特既然會向你提起這件事,難保他不會有所動作,阿瑞莎,你怎麽會對神降日産生興趣?”
他的吻在她的耳畔描摹,卻感覺到小姑娘将雙臂纏上他的脖頸,親昵的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我就呆在你身邊,哪都不去。”
卡西尼奧頓了頓,最終還是低沉的應了聲:“恩。”
小姑娘不知什麽時候學會了撒嬌,可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對他有些受用。可卡西尼奧并不是他那麽好打發的人,他拉起她的手按向自己,啞聲的引|誘道:“幫我解開。”
……
神降日來臨的這天,卡西尼奧穿上了繁瑣而莊嚴的魔法師服,阿瑞莎乖巧的跟在他身後走上馬車。
希恩和米格爾并不在名單之列,只能跟到馬車邊再三叮囑。
米格爾不死心的問道:“大人,我們真的不能一起去嗎?我可以保護阿瑞莎的。”
“王宮不允許多人進入,我看過預言師們做好預言就回來。”阿瑞莎忙安慰道:“別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跟緊卡西尼奧大人的。”
希恩看了看馬車前的車夫,安靜的提議道:“卡西尼奧大人,我來駕車吧。”
“不行。”
卡西尼奧随口拒絕道,阿瑞莎卻想起兩人之間的矛盾,忙道:“希恩駕車的技術很穩的,就讓他來吧!您在做預言的時候我們也可以互相照顧!”
卡西尼奧的面色依舊很黑,可他似乎是想着預言時無法做到完全看顧阿瑞莎,便默認了這樣的提議。
希恩接替了車夫,在米格爾的再三叮囑之下,駕車駛離了莊園。
阿瑞莎安靜的坐在馬車裏,她偷偷看向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的卡西尼奧。她知道他似乎并不喜歡以及費格裏奧,可此時也不由得旁敲側擊問道:“去年的這個時候……費格裏奧也參與了神降日預言?”
馬車內随着她的話陷落了安靜,良久,就在阿瑞莎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卻聽到他說:“想知道他的預言?”
阿瑞莎的心下漏跳了一拍,她忙認真的點了點頭:“會不會、會不會與他的預言有關?”
“如果有關,你覺得我會讓你去冒險?”
阿瑞莎愣住。
“如果無關,你覺得知道這些對你而言還有什麽意義?”
“今天……”阿瑞莎聲音沙啞:“是他的忌日。”
“恩。”卡西尼奧望向窗外枯枝上驚飛的烏鴉,陷入了沉思。
“你似乎有些……不喜歡希恩?”阿瑞莎忽然低聲問道:“希恩對你有誤解有理可依,可你為什麽不喜歡他呢?”
卡西尼奧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專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水晶球。
“我記得最初在學院那會,你還幫他抹掉了書頁上的血指印,怎麽現在倒是這樣了?”
他依舊不為所動。
“可是……希恩和米格爾都是我的朋友,我還想你們能早些解開誤會,這樣我就可以告訴他們我們的事。”
他放下水晶球:“你現在就可以。”
“那您也要對他們好一些呀。”
卡西尼奧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阿瑞莎想安撫性的悄悄在他的臉頰輕吻,卻意外的被他推開。
她不解的看向他:“你生氣了?”
卡西尼奧放下水晶球:“阿瑞莎,我不希望你因為其他的男人吻我,無論是希恩、米格爾再或是費格裏奧。”
阿瑞莎垂頭不語,似乎因為他的話陷入了某些悲傷的情緒。他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在這樣的時候提起那個人、說這樣的話,可話既然說出口,也就沒有了任何挽回的餘地。
他想了想,彌補性的說道:“等神降儀式結束,我帶你去他的舊宅?”
阿瑞莎愣住,她擡起頭詫異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但是那裏如今已經被封禁,所以正我們兩個去。”
“當然。”阿瑞莎怕他會反悔,忙再三保證的應下。
王宮遠比阿瑞莎想象中要氣勢恢宏得多,在巍峨的高牆下整齊站成兩排的士兵,有序經過的魔法師穿着暗黑色統一的魔法長袍,卡西尼奧推開車門走下馬車,衆人都不約而同的駐足行禮。
卡西尼奧腳步未停頓半分的向前走去。
他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敬仰與拜禮,即便穿着與衆多魔法師相差無幾的長袍,也依舊高貴得萬裏無一。阿瑞莎靜靜的跟在他身後,看着那沐浴在陽光下仿佛沒有沾染半點認識煙火的男人。
在繁瑣的禮節中,阿瑞莎始終站在他身後靜聽,這裏的一切是不屬于她的世界。直到神降儀式結束,所有的預言師都被請上高臺聆聽神谕寫下預言。
“在這裏等我。”
卡西尼奧留下這句話便在衆人前率先登上了高臺。
“我親愛的卡西尼奧。”年逾半百的王站起身,向卡西尼奧獻出了他最崇高的禮儀:“感謝神明的恩賜,讓您為我指引。這一次,希望神明依舊會眷顧卡爾尼亞。”
卡西尼奧行禮,衆位預言師正欲進行預言,他們的王卻再次打斷道:“在諸位進行預言之前,我要隆重的請出福斯布裏家族的凱蓮拉伯爵,由她為大家帶來屬于帝國的榮耀——她為帝國找到了罪惡的根源,詛咒言靈!”
阿瑞莎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在一衆士兵後看到了面容消瘦,腹部卻已然微微隆起的歐琳卡。
“這個女人,她懷的孩子就是詛咒言靈!”
陛下的話引起了衆人的議論與憤怒,他們紛紛舉起拳頭吶喊到:“殺了她!殺了她!”
卡爾尼亞的王卻伸出手示意大家安靜:“神明護佑衆生,我們也不應奪走無辜生命的權利,所以,我決定與所有人一起等待這個孩子的降生!”
一位仁慈的君主,在衆人帶着殺意的呼喊中解救了尚未降生的邪祟與他的母親,在衆人看來,這都是一個君王的善良。
但不包括阿瑞莎。
她看着歐琳卡低垂着毫無生氣的臉和正享受着稱頌的凱蓮拉伯爵,陷入了沉默。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卻在阿瑞莎身後響起,打斷了她所有的思緒——
“費格裏奧,他在去年今日的預言便是……”那人的聲音就在耳畔:“言靈歸來。”
阿瑞莎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猛然轉過身看向身後,而正站在她身後平緩的看向高臺、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的人,正是溫科特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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