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高中：初戀03

升上高二的暑假開始，程陽升和俞木各自努力着。

俞木去輔導班打工，負責陪小朋友們寫作業吃點心。

程陽升覺得這個工作很适合俞木，俞木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脾氣好，還愛笑，無論是乖巧的還是搗蛋的小朋友都會喜歡俞木。然而這工作雖然适合俞木，程陽升卻有點吃味，總覺得俞木被人搶走了，再也不能讓他獨占。

察覺自己有這樣的念頭，程陽升有點意外自己的小心眼。不過仔細一想，小心眼就小心眼吧，反正晚上時間俞木是屬于他一個人的，俞木會陪他寫作業吃點心。

俞木出門上班，程陽升就關在房裏學習，完成俞木給他安排的計畫表，沒完成前不敢離開房間。而完成後，他會到附近的學校裏運動，一直到俞木下班時兩人再一起回家。

“我今天給你買了一個東西。”下班時俞木揚了揚手上的袋子。

“什麽東西？”程陽升好奇地探過頭。

“回去再告訴你，你絕對喜歡。”

“該不會又是什麽初中數學題庫吧……”俞木最喜歡給程陽升寫題庫，寫得程陽升都怕了，但害怕之馀又有點高興，現在他可是有初三生的程度了。

“當然不是，不過你要是想，我之前多給你準備了好些題庫。”俞木笑得很壞。

程陽升趕緊搖頭，忙道：“寫夠了。”

回到家時是下午五點，俞家夫婦還沒回來，但客廳的沙發上已經坐了一個人。那人的長相和俞木幾乎沒有差異，就外貌和身材來說絕對也是一個男神，然而他臉上那副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使得程陽升一看到他就覺得煩。

那人正是俞木的雙胞胎弟弟俞本。

“你們又去哪了？”俞本沒好氣地道，“每天無所事事到處閑晃，怕別人不知道俞家出了兩個游手好閑的人嗎？”

程陽升懶得理他，俞木則是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問道：“找我們有事嗎？想要哥哥幫你做什麽嗎？”

俞本繃着臉不說話，好一會後道：“你去幫我把球鞋洗一洗，機器人洗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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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本在家就是一個小霸王，爸媽不敢違逆他，更別說俞木和程陽升了，在他眼中，所有人都得聽他的。

程陽升最受不了他命令俞木，聽他這麽說就想反駁。然而他還沒開口，俞木就說話了，說道：“好啊，晚點拿來給我。”

俞木說完也不等俞本反應，笑嘻嘻地拉着程陽升就走了。

“你幹嘛答應他？他又要欺負你！”回到房間，程陽升替俞木忿忿不平。

俞木把包扔到一邊，放松地往床上一躺，笑道：“他沒事找事罷了，他才不會真的把他的寶貝球鞋交給我，怕我洗壞了。”

“要他真拿來？”

“那就洗啊，順便把你的也洗一洗，家裏的家務機器人有時候真的洗不太幹淨。”俞木又坐起來，“我看待會就把你的鞋子洗一洗好了，我們陽升要穿幹淨的鞋子。”

最後俞本果真沒拿鞋子來，倒是程陽升不敢讓男神動手給他洗鞋子，趁着俞木不注意時趕緊把自己和俞木的鞋子都洗了。

而那天俞木給程陽升買的禮物是一個能在房間裏使用的爐子，俞木買不起做飯的機器人，因此買了一個爐子以方便給程陽升加菜。最開始俞木打算親自下廚，但由于他的廚藝實在令人不敢恭維，最後那爐子淪為程陽升練廚藝的工具，程陽升做了不少東西供奉他的男神。

許多年後他們回想起高中的往事，才發覺從那時開始兩人的分工就極為明顯，俞木負責人生規劃，而程陽升負責打點家務，填補了彼此的缺陷。

暑假過去，程陽升又長了兩公分，身高與最初他來俞家時有了明顯的差別。

“你是不是快追上我了？”俞木站在鏡子前一陣比劃，“你現在似乎只比我低一點。”

“你再等我一會，我就能和你一樣高了。”程陽升的語氣難掩興奮，“我要長得你比高。”

“你這樣我壓力很大，我這一年只長了一公分，應該不能再長了。”俞木難得表現出沮喪的樣子，然而才沮喪了幾秒，又笑了起來，說道，“算了，能把你養高養壯比我自己長高有成就感，我就喜歡養你。”

兩人有時會一起洗澡，洗澡時俞木總會檢查程陽升最近長得怎麽樣了。

“你的肌肉變多了。”俞木捏了捏程陽升的肚子。

“還是沒有腹肌。”程陽升沮喪道。

“你的肉還不夠多當然長不出腹肌，還要再多吃一點。”

“我已經吃夠多了，吃的飯都是你的兩倍了。”

“這的确很頭痛。”俞木的視線往下，“可能養分都被那裏吸收走了吧……這尺寸，啧啧。”

程陽升瞬間紅了臉，忙捂住自己的下面。

“這是好事。”俞木笑着拍拍他的肩，“我們陽升發育得很好，以後很拿得出手。”

“我……你要我拿給誰看？”

“你喜歡誰就給誰看啊，不然呢？”

程陽升紅着臉點點頭，放開了手，低着頭又繼續洗澡。

他在情感上一點也不遲鈍，他漸漸明白自己是喜歡上俞木了，覺得俞木特別好，特別特別喜歡俞木，喜歡得要受不了了。

他不知道俞木喜不喜歡自己，但不管如何，他都要先變成一個配得上俞木的人，那時候他才有資格受到俞木喜歡。

程陽升有目标，因此學習起來十分有動力，二年級上學期時已經不再名次倒數，開始徘徊于班上中游，甚至發揮得好還能拿個中上的名次。

“陽陽。”他們的關系越來越密切，俞木也改口喊他陽陽了，“大學你想要讀什麽？”

“我不知道，你幫我決定。”程陽升低頭做着題，按照慣例想讓俞木替他打算。

“這種大事我不能替你決定，那可是你的人生，弄錯了我得負責！”

“你本來就得負責我的人生。”程陽升小聲咕哝。

“什麽？”

“沒什麽。”程陽升趕緊搖頭，因為現在的他還沒有資格去喜歡俞木。

俞木側躺在床上看程陽升讀書，說道：“你這麽棒，未來想做什麽都可以。”

程陽升看了他一眼，說道：“先不考慮我的志向，就談你，你喜歡我去做什麽？”

“你嗎？”俞木彎着眼笑了笑，“我覺得你穿軍服一定會很好看。”

那時程陽升的身高已經趕上俞木了，身材越漸挺拔，越來越有男人味。

“那當什麽樣的軍人？”

“開機甲，像你這麽聰明，學那個一定學得很快。不過這只是我的想法，不一定适合你，你要選擇你喜歡的。”

“你呢？你要讀什麽？”

“我肯定是不能去讀軍校，只能讀一般大學吧。”

帝國的大學分為三類，一種是專供能力者就讀的哨兵向導學校，提供專門的能力訓練，裏頭除了有軍人培訓，也有一般大學的課程。另一種是軍校，軍校又分為針對能力者、普通人，或是兩者綜合等三個種類，專門培養軍人。最後一種是普通大學，普通大學的學生多半是普通人，上的是一般的課程。

俞木只是一個普通人，自然無法就讀任何能力者有關的學校。而他也不能去讀普通的軍校，因為他知道他爸媽一點也不想讓他一個普通人進入軍部，嫌丢俞家的臉。到頭來他只有一般大學這一個選擇。

俞木笑道：“我想讀教育。”

“很适合你。”程陽升點頭贊同道，“那麽你想要考哪一間學校？”

“我只能讀帝國第一大學，那天我問我爸。”俞木回憶起那天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和他說，我大學能去讀教育學嗎？他說，去帝國第一大學。就這樣，說完這句他就走了。”

帝國第一大學是普通大學裏最難考的學校，入取率不到百分之五。俞木的父親的意思很明确，他能接受的底限是第一大學，若考上其馀學校也沒有讀的必要了，讓俞木自己看着辦。

“有點頭痛呢。”俞木敲了敲頭，沒心沒肺地笑起來，“要是我沒考上，我就得去打工了，到時候說不定養不起你。”

“我會養你！”程陽升想也沒想便道，“未來我來養你！”

程陽升的神情很認真，但俞木仍是笑，說道：“要是真那樣了，我還是會繼續支持你，讓你達到你最好的成就，在那之前你不必擔心我。”

俞木雖是笑着，程陽升卻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一股不許旁人違逆的堅定。

在那一刻，程陽升覺得或許有那麽一點可能，俞木有一點點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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