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燒烤

沈愉心真的把頭發剪了，他的頭發天生帶卷，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在葉嘉實面前一晃又一晃的，葉嘉實伸手按住，沈愉心便轉過頭來朝他眨眨眼睛。

“你真把頭發剪了。”葉嘉實感嘆了一句，拂過沈愉心頭上的小卷，拉一下，繃直的發絲在他放手後又卷了回去。沈愉心眯着眼睛任葉嘉實撫摸，好像一只貓一樣。“小卷毛，”葉嘉實低低地笑了一聲，問道：“你上次送我的棒棒糖哪裏買的，樣子挺有趣。”

“嗯？”盤腿坐在他面前仰着腦袋任摸的沈愉心聽到葉嘉實的問話，笑眯眯回答道：“網上買的，你喜歡？不要戒了煙瘾又喜歡上吃糖，牙齒會吃壞掉的。”他張開嘴巴，指了指前幾年補的一顆臼齒，“牙醫很恐怖的。”

“我本來就沒有煙瘾，偶爾一兩根也是客戶給的。”總有些“你不xx就是不給我面子”的客戶，葉嘉實應付起來也覺得累得很。葉嘉實說着，邊捏住沈愉心的下巴，将他的牙齒看了個遍，發現都很健康這才松開手。

沈愉心斜着眼瞧他，有些不服氣也伸出手，“張嘴，我也看看你的牙，”原本坐着的他跪直了身體，一只手壓在葉嘉實的大腿上，另一只手戳了戳葉嘉實的腮幫子。“這顆牙長歪了，！”沈愉心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那聲音裏帶着股驚奇，平時總見葉嘉實笑着，溫文爾雅，牙齒潔白整齊，仔細一看，哈哈，竟然有顆歪了。沈愉心坐回去，仰頭看葉嘉實，覺得有些餓，提議道：“出去吃夜宵嗎？大排檔！燒烤攤！唔……不過你得把你這身衣服換掉。”

葉嘉實下班剛回來不久，提着菜便進了沈愉心家的廚房。吃過晚飯，便坐在沙發上和沈愉心說話，偶爾看一眼電視，還沒開過自家的門，身上穿的依然是一身正裝。

“有油煙味，”沈愉心湊近，嗅到了一點點油煙的味道，“等會一起拿去幹洗啦。”

葉嘉實翻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八點多，便起身道：“我先回去換衣服，你等我一會兒。”沈愉心沖他擺擺手，示意他快點。葉嘉實這才回去，換了長t牛仔褲，将要幹洗的衣服全部折好裝進紙袋裏，便去敲沈愉心的門。

“你穿厚一點。”葉嘉實見他還是剛才的裝扮，忍不住提醒，“外面風有些大，你再穿件外套，帽子也戴上。”

“完啦完啦！嘉實你還這麽年輕就變得這麽唠叨，年紀再大一點是不是要升級？！”沈愉心聽他又要戴帽子，幹脆脫了上衣翻出一件厚一點的衛衣穿上，又把衛衣的帽子戴上，“可你穿的比我薄。”沈愉心伸手捏起葉嘉實的衣服，一臉的不贊同，“你自己要做表率，不然我怎麽相信外面是不是真的風大很冷。”

“因為我身體比較好。”葉嘉實伸手戳了戳沈愉心的額頭，見帽子有些歪，便調整了一下，又幫他把劉海整理了一下。

“我生氣了，葉嘉實看我怎麽嫩死你！”他作勢要往葉嘉實身上撲，好似一只亮了爪子的奶貓，沒半點威懾力倒是可愛得要命。葉嘉實任他撲進懷裏，帶上沈愉心的鑰匙關了燈鎖好門。

一到夜晚，街道就熱鬧起來。将衣服送洗後兩個人走到一家燒烤攤前，人挺多，好在他們還是找到了空位。沈愉心坐好之後對着正在挑選食物的葉嘉實喊道：“我要烤鱿魚，微辣！其他随便！”

葉嘉實聽見了，可還是選了沈愉心比較喜歡吃的一些東西，他自己倒是随便，并不在乎吃些什麽。拿了兩罐飲料，付完錢後葉嘉實往沈愉心旁邊走過去。

“為什麽給我汽水？”沈愉心看着葉嘉實遞過來的橙子味汽水有些無語，不過還是打開喝了一口。

葉嘉實喝了一口啤酒，道：“你喝酒會耍酒瘋。”他說得一本正經，沈愉心記不清之前喝醉酒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他有且僅有的一次醉酒經歷，葉嘉實根本不告訴他發生了什麽，只是叮囑他不能再喝酒，除非和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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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曉得他也沒有和其他人喝酒的興趣。

沈愉心撇撇嘴，不過他的烤鱿魚送過來之後也就沒什麽閑情逸致去思考這些事情。毛茸茸的腦袋低下來，咬一口鱿魚眯着眼睛，沈愉心幸福得都快要冒泡泡，“好吃！這家的烤鱿魚味道超贊！”他說着，将一串遞給葉嘉實，自己則是飛快地又叼起一串。

葉嘉實知道他喜歡鱿魚，象征性地只咬了一口，等到沈愉心遍尋不到鱿魚，便将手裏缺了一口的鱿魚遞過去，吃起別的東西。

他們姿态親密，相互之間也不介意，其他看見沈愉心本想搭讪的人這會兒也收了心思，漂亮的小姑娘啊，總是別人的女朋友啊。仔細看了看，發現是個男孩子，他們又感嘆――這麽可愛肯定是男孩子。

“我之前喝醉了到底做了什麽？”沈愉心記得那是在大二的時候――他們從小認識，也一直在同一個學校，在葉嘉實要向周承軒表白的前一個晚上。他心情并不怎麽好，任誰看着喜歡的人要向別人表白，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裏去。他們點了烤串和啤酒，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着，他沒注意喝了多少，迷迷糊糊更是半點記憶都沒有，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在葉嘉實宿舍裏，而那個時候葉嘉實大概已經表白完畢。

“就算你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你，那是一個秘密。”

“這不公平！分明當事人裏也有我，為什麽我不能知道！”沈愉心拿竹簽敲了敲盤子，控訴道，想起葉嘉實表白被拒又覺得自己奇妙地得到了安慰，因此不再說話，捧着汽水，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起來。

他們在漸漸安靜的夜色中回了家。在沈愉心的屋子前葉嘉實伸手摸了摸那個精致的腦袋，道了聲晚安。

有的時候靠得太近會看不清很多東西，葉嘉實回想那個夜晚，将那些悸動與柔軟回味又回味，慶幸自己弄清楚了心意，看明白了真心，不再浪費一點一滴與沈愉心相處的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沈愉心是我把我覺得好的東西都給你。

葉嘉實是我把你喜歡的都給你。

作者：我發這章是在02:10，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