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暗通款曲
這夜對于傅容來說格外難熬,屋外夜深人靜,月色迷蒙,屋內是薛紛紛嬌軟的身子,貼在他火熱的身軀上。傅容嘗試掰開她的手腕,讓她睡到裏側去,然而薛紛紛卻跟留有意識一般,一個勁兒地攀附在他身上,細嫩光滑的臉蛋非要貼着他脖頸,跟貓似的不安分。
傅容垂眸恰好能看見她緊阖的雙眸,皎潔月光落在她面頰上,端的是個粉雕玉琢的姑娘。
睡夢中薛紛紛自然察覺不到他目光,猶自惬意地收緊了環抱他的手臂,長睫毛扇子似的掃在他皮膚上,心癢難耐。
傅容一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捧起她精致小巧小臉,眸色轉深,忍無可忍地一口銜住粉嫩唇瓣。
薛紛紛不适地嘤咛一聲,別開頭欲躲閃,奈何被傅容雙手牢牢桎梏,動彈不得。只覺得被堵住了呼吸,唇舌被撬開,好似下一刻便要被人拆吃入腹。
在她唇上輾轉許久,傅容這才将人放開,盯着她被吻得殷紅水潤的唇瓣,神色複雜。方才那一番舉動非但沒熄滅心中欲/火,身下反應反而更強烈了些,薛紛紛纖細身子被他壓在身下,傅容強忍下心頭欲念,将她攬在懷中,久不能睡去。
一直到晨曦微露,薛紛紛被粗壯手臂咯得難受,蹙了蹙眉嘤咛一聲,緩緩睜開雙目。
入眼便是傅容的側臉,他另一只手枕在腦後,正在看着床頂出神。察覺到她醒來,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只動作略有僵硬,“醒了。”
聲音沙啞低沉,好似一夜沒睡一般。
薛紛紛自然察覺,撐起身子俯瞰他。烏發順着她動作滑落肩頭,幾縷發絲掃在傅容脖頸臉頰上,剛睡醒的容顏慵懶懈怠,她揉了揉眼睛問道:“将軍莫不是一夜未睡?”
傅容這才轉眸看向她,便見烏瞳深邃,好似凝了一晚的夜色。“夫人昨日那樣鬧騰,教我如何睡的好?”
經他提起薛紛紛才想起昨日一事,因着一時委屈便不管不顧地同他撒潑,現下平靜後再想起,只覺得羞愧難當,偏偏又蠻不講理,“我才不是鬧騰,那是跟你控訴,誰教你連自己的妾室都管不好。若不是你平日縱容她,她怎敢那樣對我?”
“我縱容她?”傅容仿似聽到了莫大的笑話一般,哈哈一笑,震得胸腔有力起伏,目光投向薛紛紛身上,“夫人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昨日我縱容的是誰,明眼人一看便能知道。”
見薛紛紛噤聲不言,他挑起唇角又道:“你那樣欺侮謝氏,我卻沒有懲罰你,甚至對此只字不提,夫人難道不知我究竟為了誰?”
薛紛紛小手讪讪地從他胸口收回,抿唇不甚自在,“那是你之前答應我的,我把當年真相都告訴你了,你說了要包容我的。”
傅容不再相逼,起身穿好鞋襪拍了拍薛紛紛的頭頂,“眼下尚早,你再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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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欲走出時,薛紛紛擡手拽住他衣袍一角,“我昨天那樣,母親還會再懲罰我嗎?”
她說的是在繪了院一事,昨日女誡抄了不到一半便睡着了,今日若是再多一項懲罰,她可保不準會不會反抗。
分明擔憂卻有佯裝堅強的模樣,如今只覺得怎麽看怎麽教人歡喜。傅容盯着看了一會兒,忽而笑問:“你對昨日的事如何看待?”
薛紛紛不解地擡眸迎上他視線,垂眸認真思索片刻道:“她是故意要犯我忌諱的,我知道我讨厭……然而這事我只跟你說過,連莺時季夏都不知何故,昨日我見她面露了然,好像一切都了若指掌。大抵禦雪庭有她身邊的人,那日的話被人聽了去……我只是猜測,将軍若是覺得不對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你說的不錯。”傅容贊同道,嚴重厲色一閃而過,“這禦雪庭确實有謝氏的人。”
薛紛紛一驚,睜大了眸子不可置信道:“将軍怎麽知道?”
傅容笑了笑,“夫人可知昨日是誰通傳我去繪了院的?”
薛紛紛自然想不出來,偏頭配合地問道:“是誰?”
“是禦雪庭負責看門的婆子。”傅容淡聲。
原來昨日謝氏一早料到薛紛紛會去找麻煩,在薛紛紛離開禦雪庭時,她原本是要通傳傅鐘毓和沈景儀二人的,然而路上遇到了傅容,便同他道明了緣由。話語都拿捏的十分到位,說薛紛紛氣勢洶洶地去了繪了院,擔心她鬧出事端傷了謝氏,屆時面子裏子都不好過,請傅容前去探看一番。
雖口口聲聲都是為薛紛紛考慮,然而這人原是杜府的人,對杜氏忠心耿耿,對薛紛紛的事素來不大上心,忽地如此反而令人起疑。
薛紛紛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又是杜氏的人,我倒要看看這禦雪庭究竟有多少她的人!”
說罷擡眸憤憤瞪了傅容一眼,似乎在埋怨“都怪你”。
然而這一眼在傅容眼裏頗沒威力,傅容一只手掌便能将她的臉整個蓋住,“夫人不可這樣看我。”
薛紛紛扯開他手臂,惱聲問道:“為何不能?”
一雙杏眸娟娟,仿似涵了一泓秋水,面容豐澤盈潤,桃羞杏讓。
傅容微微一頓,轉了話題,“若猜想當真如此,你欲如何處置謝氏?”
薛紛紛果真被他轉移注意,詭谲狡黠一笑,露出一口細細白牙,“剝皮抽筋削骨毀容,将軍覺得哪樣合适?”
知她是玩笑話,傅容只道:“好狠毒的心腸。”
薛紛紛自覺十分滿意,忙喚了莺時來準備更衣洗漱,全然沒察覺傅容今日待她比平常多了幾分耐心。
期間傅容又去了府裏管家那一趟,約莫巳時才回禦雪庭,邁入正室時謝氏已經到來,規規矩矩地坐在下方八仙椅上,一臉惶恐惴惴不安,端的是個小媳婦樣,頻頻擡眼看薛紛紛。然而薛紛紛正端着墨彩繪山水小蓋鐘品茶,洞庭君山茶香味醇厚,她滋滋有味地啜了一口,把謝氏晾在一旁理也不理。
謝寶婵絞了絞手中錦帕,偏頭正好觑見門口傅容身影,登時站起來驚喜道:“将軍……”
傅容颔首從她身側走過,在薛紛紛身旁坐下,待丫鬟上來添茶時從懷裏掏出一張折疊規整的紙張,遞給丫鬟讓她轉交謝氏,“這是五年前杜氏臨走時交給我的賣身契,如今我把它還給你。”
聽聞此言,謝氏甚至沒有拿穩那一紙契書,難以置信地睜大眼問道:“将軍,将軍這是何意?”
“管家已經為你找好了另一門好人家,聽聞對方老實勤懇,你嫁過去定不會受了委屈。”傅容如是道,擡眼看她,“先前的五年我當你一時糊塗,莫非謝氏打算後半輩子時光都耗費在我将軍府?”
謝寶婵顫着手撿起契書,眼圈一紅,“寶婵不信……将軍竟待我如此狠心,可是寶婵做錯了什麽……可是昨日無意間惹怒了夫人,若真是如此,寶婵日後定當小心謹慎,對夫人恭恭敬敬,還請将軍不要把寶婵改嫁他人……”
一直不置一詞的薛紛紛擱下蓋鐘,定定看着她忽而笑道:“當真是無意間嗎?先夫人養了一幫好下人,各個都站在她那邊,不把我放在眼裏,連她身旁的一個陪嫁丫鬟都比我有分量。”
她話裏有話,直看得謝氏心中發虛,情不自禁地一抖,卻咬緊牙關不肯承認,“夫人此話何意?寶婵不懂。”
薛紛紛颔首,“你不懂,自然有人懂。”
說着吩咐一旁莺時,莺時颔首退下,不多時帶了個年約四十,穿灰布比甲的婆子進來。
輔一見到此人,謝氏眸光閃爍,下意識握緊了手中賣身契,迸發出恨意。
薛紛紛佯裝沒有看到她反應,轉而問那婆子,語氣閑适平淡,眉眼含笑,“大娘年紀大了,終日在繪了院和禦雪庭間來回走動,不知累不累?”
那婆子伏地在地上,本欲辯解反抗,一擡眼觸及傅容肅容,不怒自威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讓她一番話再也說不出來,只顧着磕頭道:“夫人将軍饒恕,老奴一時糊塗……”
薛紛紛掃了臉色難看的謝寶婵一眼,“恐怕不是一時糊塗,而是糊塗了許久吧。若是沒錯的話,自打我住進禦雪庭起,你便已同謝氏暗通款曲,将我一舉一動都告知了她。”
她話語一頓,“你既然如此對她唯命是從,方才将軍将她另許了人家,你不如一塊陪着過去吧。仔細着替人打點好內宅,別再搬弄是非。”
她不過一番客套話,然而這兩人在一起焉能太平,各有心思,斷然不能相處融洽了。又加之近日一事,看謝氏咬牙切齒的表情,怎能輕易放過她。
謝氏霍地站起,破罐子破摔道:“寶婵不從!将軍若是硬逼着我嫁給他人,我今日便一頭撞死在這!”
以死相逼無異于最愚蠢的舉動,聞聲薛紛紛撲哧一笑,“哦,那你撞死吧。”
想了想又淡淡補充,“省得府裏還要為你置備嫁禮。”
謝氏自然不會輕易尋死,她見兩人沒有預料中的反應,慌亂無措地上前攀附住傅容衣擺,苦苦哀求,“求将軍看在杜家,看在先夫人面子上……繞過寶婵這一次吧……”
傅容扯了扯衣擺,沒能将她掙開,“這話你五年前已經用過,換一句吧。”
謝寶婵哽咽,“求将軍……”
門外有名家仆奉命候着,得到傅容首肯後入屋将她和那位婆子架了出去,不顧謝氏哭鬧掙紮,硬生生拖出門外。聲音逐漸遠去變低,正室恢複寧靜,傅容随在薛紛紛身後入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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