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喜新厭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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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像象牙上鑲嵌着的紅寶石。
晏淮之還是第一次覺得，男生也可以用“賞心悅目”這個詞來形容。
樓聞筝察覺到他的目光，擡頭看過來，對上晏淮之的視線，她嘴裏還咬着雞脆骨，歪頭“嗯？”了一聲，那意思是在說：你看什麽？
晏淮之面不改色，指了指她脖子上還沒退下去的淤痕：“這也是樓亦舒弄的？”
他本來以為樓聞筝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沒想他頓了頓，“嗯”了一聲。
晏淮之皺眉：“你爸就由着他這麽欺負你？”
樓聞筝冷笑：“我沒吃虧。”
簡單粗暴的四個字，晏淮之腦補出一場兄弟厮殺的血腥大戲。
他突然覺得，樓聞筝之所以這麽睚眦必報，也許是被欺負多了。
這個世界大多數惡人不會因為你示弱而放過你，比如秦威。
第二天早上，樓聞筝像平時一樣起床，晏淮之正在疊被子：“今天有考試，你知道嗎？”
樓聞筝一頓，很實誠的說：“不知道。”
“第二節課開始考，記得帶上考試需要用的東西。”
她應了一聲就去洗漱了。
等她洗漱出來，發現晏淮之還在，他換了校服，單肩挂着書包，一只耳朵塞着耳機，手上捧了一本書在看，明明什麽都準備好了，卻很閑适的靠在桌旁，沒有馬上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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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聞筝看了他一眼。
“一塊走。”晏淮之笑了笑。
樓聞筝沒拒絕。
兩人一起去食堂，樓聞筝拿了早餐正準備刷卡，卡還沒掏出來，後面的晏淮之搶先一步替她刷了，面對她疑惑的目光，他說：“後面很多人排隊，快走吧。”
樓聞筝扭頭一看，後面只有三四個人等着刷卡，并沒有“很多人”，晏淮之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端着餐盤就走了。
早餐高峰期，食堂空位不多，兩人正找位置坐，不遠處江漾朝他們揮手：“淮之，聞筝，這邊這邊！”
兩人走過去坐下，江漾笑眯眯的打招呼：“聞筝，今天考試，有沒有信心？”
“沒有。”
“謙虛！”江漾說：“你成績一定不錯。”
“嗯？”
“學霸不都這樣嘛，深藏不露，關鍵時刻再來個一鳴驚人。”江漾朝她擠眉弄眼：“你旁邊這位可是我們高二級的學神，神到什麽地步，反正我從小到大就沒見他考過第二，我很期待你把他從第一拉下來，讓他也嘗嘗被超越的滋味。”
晏淮之正在喝牛奶，聞言嗤笑了一聲。
樓聞筝剛吃完一個包子，她淡淡的說：“我沒那本事。”
“你就不要謙虛啦！”江漾鼓勵道：“一個拳腳功夫這麽厲害，又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查出匿名帖子是誰發的人，別的不說，記憶力肯定很好，而成績這種東西往往和記憶挂鈎，綜上所述，我覺得你一定是個學霸。”
樓聞筝沒有要反駁的意思，晏淮之被江漾這麽一分析，覺得有點道理，他對樓聞筝說：“好好考。”
樓聞筝埋頭吃東西，誰都沒搭理。
考完試，教室裏哀鴻遍野。
“這次測驗也太難了吧，我們只是高二的孩子啊。”
“班主任這是把壓箱底的難題都拿出來為難我們了。”
“倒數第二題你們的答案是什麽？”
班裏鬧哄哄的，樓聞筝剛把桌上的書收到桌屜，江漾就過來了：“聞筝，走啊，一塊兒吃飯。”
樓聞筝點頭。
“今天的題目難度大不大？”江漾問。
“還好。”
“啧！瞧瞧！”江漾對剛走過來的宋寒川和晏淮之說：“來自學霸的底氣。”
樓聞筝看了他一眼，沒多做解釋。
四人一塊去食堂，樓聞筝打好飯菜剛坐下，晏淮之就從餐盤裏拿了個小炒放在她跟前，面對她投過去的疑惑目光，他笑了笑：“拿多了，你吃吧。”
江漾咬着筷子詫異的說：“拿多了怎麽不給我？”
“你不愛吃肉。”
“誰說的！”
“我說的——樓聞筝，吃你的，不用管他。”
樓聞筝倒是沒有發表意見的意思，提起筷子低頭吃飯。
吃完飯，走出食堂時，晏淮之順路去自動販賣機買了兩瓶水。
他走過來時江漾下意識伸手去接，但晏淮之那瓶旺仔牛奶直接越過他送到樓聞筝跟前，江漾氣得直拍大腿：“晏淮之！你喜新厭舊移情別戀！”
晏淮之順着他的話說：“對，誰讓你人老珠黃殘花敗柳。”
江漾震驚了，指着他半晌都說不出話。
直到晏淮之和樓聞筝喝着飲料走遠了，他才問旁邊同樣被冷落的宋寒川：“淮之跟聞筝的關系怎麽突然變這麽好了？”
“他倆一個寝室的，比我們親近點不奇怪。”
“這要是尋常親近就算了，可你不覺得淮之又是買菜又是買水的，很像那啥嗎？”
“像什麽？”
“舔狗。”
宋寒川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掀下去：“樓聞筝是男的，淮之可不好這口，你別自己心裏有鬼，看別人都有鬼。”
說完他擡腳就走。
江漾跟了上去：“我心裏有鬼？宋寒川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怎麽就心裏有鬼了……”
第二天，測驗成績出來了，第一名毫無疑問是晏淮之，宣布第二名時江漾抻長脖子等了半天，班主任念了個別的名字，不是樓聞筝，江漾不死心，掏出手機偷偷給樓聞筝發微信問她的分數。
樓聞筝回了個“36”，江漾發了一連串的問號過去。
“我不信，拍個照我看看。”
樓聞筝沒理他。
一下課江漾就飛奔過去：“我看看你的卷子。”
樓聞筝大大方方攤開給他看，上面鮮紅的36分有點辣眼睛，江漾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才不敢置信的說：“聞筝，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不是說卷子不難嗎？”
“反正不會做，難不難有什麽區別？”
江漾：“……”
他居然無言以對。
“讓你拍照給我看你幹嘛不理我？”江漾問。
樓聞筝把手機翻過來給他看：“攝像頭摔壞了。”
江漾一看她那個屏幕裂成蛛網狀，機身已經掉漆的手機，不由得有些好笑：“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還用這種手機？我家裏有一個九成新的水果手機，周一給你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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